第54章 公子22

  第54章 公子22

    冥非冷冷地說道:“不去。”


    這夫妻倆沒完沒了的,煩不煩。


    傳話的丫鬟顯然沒想到她這麽硬邦邦地拒絕了,臉色一時間有些不好看,站在那裏沒有動。


    梁鈺不耐煩地說:“還不走,等著本公子著人將你趕出去嗎!”


    他今天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所以語氣也衝了些。


    丫鬟見他都發了脾氣,也不敢再多說,福了福身就跑了。


    梁鈺一直以為,自己早就已經習慣了這一切。


    習慣了家人的冷漠,習慣了父母的虛偽,習慣了一個人。


    但在今天,他又被傷到了。


    他才發現原來在他的心裏,竟然還對父母有所期待,還以為如果自己擁有了健康的身體後,還能得到父母些許的關心。


    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如果今天換做是梁鉦,他的父親一定會百般維護吧。


    這麽多年的冷漠竟還沒有讓他想明白,他覺得自己真是有些太過蠢笨了。


    這樣想的確是有些偏激了,可梁鈺不覺得自己這樣有什麽不對。


    難道不是他們的做法讓自己產生這樣的想法嗎?


    從出生以後他做錯了什麽事嗎,帶了胎毒是他的錯嗎,身子一直不好是他的錯嗎,為什麽受到這般對待的要是他?


    如果要冷漠就一直冷漠,冷漠得徹底,讓他不要再抱有任何期待。


    可為什麽又要給他希望,又親手將其打碎?

    他又想到母親剛才還想喚芳菲過去。


    想來是母親探聽到了白天的事情,又得知蕭驍來府裏,因此想要推她出去受過吧。


    明明芳菲是母親親自帶進府裏來的神醫,明明芳菲給了他一副健康的身體,明明這一切都不是他們的錯,母親憑什麽?

    他心下一片冰冷。


    看著冥非姣好的側臉,他忽然開口道:“芳菲,我要做世子,我要成為忠義侯。”


    我不要像他們一般畏畏縮縮,我想要護你周全。


    冥非一愣,隨即道:“好。”


    他既然想坐這個位子,她就幫他坐。


    忠義侯夫人聽了小丫鬟的回稟,氣得又打碎了一個茶盞。


    “她真是這麽說的?”


    這個賤人,她就知道她不是什麽好東西!


    自己當初真是瞎了眼鬼迷了心竅,竟然把她帶回府裏。現在好了,連鈺兒都被她給帶壞了!


    原本她對冥非還有些懼意,可現在憤怒壓下了所有的情緒。


    “這個該死的妖精,她一定要害得我們侯府不寧嗎!”


    忠義侯夫人目光冷得刺骨。


    她一定不會,不會讓那個妖精禍害了侯府的。


    梁釧最近過得十分不順,她發現,自己的未婚夫七皇子迷戀上了一個狐狸精。


    那個狐狸精還是一個羽國人,是羽國的準太子妃,被威遠大將軍擄回來以後,不說以死明誌,還當起了將軍的未婚妻。


    現在又勾搭上了七皇子,梁釧鼻子都要氣歪了。


    不過就是被母親禁足了兩日,未婚夫就被狐狸精給勾搭去了心神,她怎麽能不氣。


    而她更加堅定了要拉攏冥非的決心。


    七皇子的母妃是皇帝最愛的端妃,可惜生下七皇子之後身子就一直不好,太醫們對此也沒什麽太好的辦法,隻能用湯藥調養。


    若是她能舉薦一個神醫治好端妃的病,那麽她一定能夠得到七皇子的真心,還能得到婆婆的支持,日後就算是有再多的妖豔賤貨也不怕了。


    於是,她又找到了冥非。


    這一次,梁鈺出去了不在府裏,梁釧很高興,她終於能單獨和寧芳菲好好說說話了。


    “寧姑娘,你進入府裏也有段時日了,過得可還順心?若是下人們哪裏有不盡心的地方,你盡管和我說。”


    梁釧沒話找話地說著。


    冥非想了想,有些苦惱地說:“不怎麽順心啊。不知怎的,夫人總是想找我的麻煩,我也沒得罪她呀?二小姐可能為我分憂?”


    梁釧笑容微僵。


    這話她可沒法接。


    那是她母親,背後與人說母親的壞話,這要是傳了出去,她還活不活了。


    “寧姑娘真是說笑了,你治好了鈺兒,是侯府的大恩人。我能不能冒昧地問一下,寧姑娘師承何處?”


    “唉,我就知道你幫不了我。也罷,無親無故的,沒人有這個義務幫我。”冥非自說自話,絲毫沒有順著梁釧轉移話題。


    梁釧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穩住端莊道:“大概母親是因為那日你與白小姐之事吧,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蕭將軍會找上門來?”


    她要收集那個狐狸精的小辮子,到時候狠狠地扯死她。


    冥非倚在躺椅裏,百無聊賴地說:“她啊,她覬覦小公子,還汙蔑我,我氣不過,就讓人把她給打了,她就跑回去找人撐腰了。”


    梁釧聽著,火氣蹭蹭地往上冒:“這個該死的狐狸精,我就知道她不是什麽好東西!勾搭七皇子不說,竟然還勾搭鈺兒,真是太不要臉了!”


    “就是就是,要是再任她這麽興風作浪下去,隻怕咱們國都的好兒郎都要被她給迷惑了去。”冥非附和道。


    梁釧一下子站起身來:“你說得對!我不能再縱容她了!”


    然後蹬蹬蹬跑了。


    冥非搖了搖頭。


    無腦。


    幾句話就被人忽悠得來意都忘了,也不知道忠義侯府怎麽教的。


    隻是忽悠走一個梁釧,卻又來一個梁鉦。


    這次,梁鉦像是鐵了心了,如同膠皮糖般黏著冥非不走,就連梁鈺回來也裝作什麽都沒發生一般。


    最後還是被梁鈺以身體不適為由給趕走了。


    可是他人雖然走了,但心還沒死。


    不是給冥非送上一束帶著晨露的花束,就是給她遞上一封肉麻的情書,小動作不停不斷的。


    這要是未經世事的小女生,恐怕還真招架不住他的攻勢。


    可冥非是誰呀?


    她可是個祖宗,早已看破紅塵心如止水,他的這點小把戲早就被看破了。


    但小把戲真的讓人有點煩不勝煩,於是冥非有一次應了梁鉦的約,半夜去了湖心亭。


    梁鉦沒想到她竟然真的來了,喜出望外地搓了搓手。


    “寧姑娘……芳菲,我可以叫你芳菲嗎?”


    冥非不耐地說道:“什麽事?”


    梁鉦心裏樂得冒泡,還以為這個小姑娘有多堅定呢,還不是被他幾天就給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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