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公子21
第53章 公子21
聽起來,似乎芳菲也是羽國人,而且父親還是個縣令。隻是不知道犯了什麽事,現在全家不知道剩了幾個人。
他的眼底滿是心疼。
冥非受不住他的眼神,解釋道:“我爹當初因她家賣的食物不新鮮吃壞了人,所以查封了她家的鋪子。她懷恨在心,被國公府認回去之後就利用權勢報複了我家,害得我寧家男丁被流放,女眷充為罪奴。”
她說的很簡單,可梁鈺知道,這寥寥幾句之間不知包含了多少心酸和苦楚。
原來芳菲,在他看不見的時候受了那麽多的苦。
梁鈺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
“不過,如今家人已經被我安頓好了,不必擔心。”
冥非一臉的氣定神閑,讓正想說些什麽的梁鈺閉了嘴。
也是,她本事這麽大,她說解決了就一定解決了。
就在這時,忠義侯派人來說要梁鈺去見他。
梁鈺隻好讓冥非等他回來,自己去了前廳。
忠義侯找梁鈺自然原因無他,隻因為蕭驍找上門來了,懷裏還摟著哭哭啼啼的白桃桃。
梁鈺看見她就覺得厭煩,隻覺得這女子心思歹毒,腦子還有病,著實不是什麽好人。
他對忠義侯見禮後道:“父親,喚兒子前來所為何事?”
忠義侯複雜地看了他一眼,而後說道:“蕭將軍攜未婚妻來,說是你今日當街給了她委屈受,特來尋個說法。”
蕭驍挺直著脊骨坐在椅子上,目光銳利如鋒刀,似要將梁鈺刮皮剃肉一般。
梁鈺絲毫不懼。
他連死都不怕了,還有什麽能威脅到他的呢?
“你與蕭將軍好好說說,若是有什麽誤會就說清楚。”忠義侯隱晦地提醒了一句。
他自然是知道自己小兒子的品行的,自小便十分知禮,性子純良,怎麽會當街得罪一個女子?
若說是梁鉦他可能還會信上三分,可梁鈺?
沒準是下人做了什麽把事情推到了小兒子的頭上。
如果是那樣,就把下人交給蕭驍處置好了。他並不想因為一個下人而與蕭驍為敵。
“誤會?”
蕭驍冷冷地開口:“倒是請小公子說說,這其中到底有什麽誤會。”
他本來以為自己心愛的女人出去後,會開開心心地滿載而歸。誰知卻是空著手哭著回來的,臉上還有著一個巴掌印。
他當時都要氣炸了。
他的女人他連一根頭發絲都不敢動,怎麽有人敢打她!怎敢!
於是,在聽白桃桃斷斷續續地說了事情的緣由後,他怒發衝冠,直接帶著府兵來到了忠義侯府,誓要讓欺負了她的人付出代價。
若是忠義侯府敢包庇,那他不介意親自動手!
梁鈺不急不緩地坐到了蕭驍對麵的椅子上,神情不卑不亢,絲毫沒有被蕭驍的氣勢所影響。
“不知蕭將軍想要了解什麽呢?是令未婚妻當街調戲於我,還是令未婚妻仗勢欺人,要強買人家商鋪裏別人預定好的東西?又或是令未婚妻咄咄逼人,處處針對我身邊的人……”
話還沒說完,一隻茶杯就衝著他的腦袋飛了過來,砸在他的額角,頓時殷紅一片。
隨之,還有忠義侯的怒喝聲:“住口!”
忠義侯顧不上兒子的傷,隻訕笑著對蕭驍說道:“蕭將軍,犬子不懂事,加上毒病未愈,居然胡言亂語,還望將軍莫要怪罪。”
梁鈺沒有管額頭上的傷,唇邊帶上了些許嘲諷的笑。
蕭驍死死地盯著梁鈺,恨不能用眼神將他千刀萬剮:“你真是好樣的!有本事,你能一直這樣硬氣下去!”
白桃桃被這陣仗嚇呆了。
她哪裏真正地見識過這個時代的殘忍,就算是寧家被抄,她得到的也隻是個消息而已,對於那些場麵沒有一點概念。
但是現在見了血,她是真的有些膽顫了。
梁家小公子,是被自己的親爸砸傷了!
那可是打到了腦袋啊,還出血了,那得是多狠啊!
他就不怕把人給打傻了嗎?
蕭驍察覺到了白桃桃情緒有些不對,也顧不上跟這一家子糾纏了,隻留下一句:“你們準備承接我的怒火吧。”
然後就帶著白桃桃走了。
梁鈺也不想再呆在這裏了,對忠義侯拱了拱手,說了告退的話就要走。
“站住!”
忠義侯有些無力。
他剛才的確是有些衝動了,恐怕是傷了小兒子的心。
可是他要是不這樣,說不定蕭驍會比他還狠。
到時傷了小兒子事小,萬一連累了整個忠義侯府怎麽辦?
“鈺兒,你也長大了,很多事情你也要多替為父考慮,不能隻爭一時的義氣,那並沒有任何意義。”
梁鈺麵無表情,不發表任何意見。
忠義侯看他的樣子,也沒了說話的興致,心裏的那點歉意也瞬間消散了。
“出去吧。”
梁鈺轉身離去。
忠義侯看著他如青鬆般的背影歎了口氣。
看來這偌大的侯府,還是要交給鉦兒穩妥些啊。至少這種小事,鉦兒從不讓他費心。
梁鈺越走越快,越走心裏越氣憤。
忠義侯忠義侯,無忠無義還當什麽侯!
早年父親也曾征戰沙場,威名赫赫,可是後來為什麽就變得畏畏縮縮了呢?
是他安逸的日子過久了,血液裏的剛毅都被時間磨平了嗎?
不過是個蕭驍,有何所懼?他真的敢對忠義侯府做出什麽嗎?
他要是敢的話,就不會在得知白桃桃受了委屈被打了以後還隻是上門找說法,而是直接打上門來了。
侍竹快步跟在梁鈺身後擔憂地說:“公子您慢點走,小心額頭的傷!我去為您請府醫來吧!”
梁鈺也不聽他的:“芳菲就會醫術,請什麽府醫!”
侍竹知道公子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說,隻默默地跟在身後。
回到院子裏,一眾下人看見梁鈺臉上帶血都嚇壞了,卻被侍鬆狠狠地斥責了一番。
冥非皺著眉頭:“為何不躲?”
梁鈺聽她的話竟像是在質問自己,頓時心裏萬般委屈。分明是自己受傷了,芳菲為何要如此苛責自己?
那一瞬間他不知自己是怎麽想的,竟脫口而出三個字:“就不躲。”
冥非語塞。
這熊孩子是青春期到了?
但隨即她想到,梁鈺沒什麽身手,確實也躲不過。
她又問道:“是蕭驍動的手?”
這句話還像點樣子。
梁鈺低斂著眉眼地搖了搖頭,神情間帶上了些落寞。
冥非便知道,這是忠義侯做的了。
她立即讓侍鬆侍竹準備了幹淨的毛巾、熱水還有金瘡藥,給梁鈺的傷口處理了一下,上了藥,還包紮了一下。
剛忙活完,門外又有人來傳話,說是忠義侯夫人讓冥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