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102章
看著距離自己不遠的劍以及麵前唯一沒有穿著飛魚服, 紫色長袍身上披著藍色披風芝蘭玉樹的沈沐軒, 周淵的臉色是三分青,七分紅。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有一天竟然會被一個小輩這樣無禮地對待,最可氣的是對方的官位還比他大,麵對這樣的恥辱, 他卻隻能忍著, 把憋屈的淚水往心裏吞,內裏的小人已經在仰天大哭, 蒼天啊!祖宗啊!周家已經淪落至此了嗎?
周淵的悲憤沈沐軒不是沒有感受到, 可那又如何?
他一點都不同情,直接問周誠:“周誠,他們是不是你殺的?”
看到自己的劍作為凶器被找到,周誠心裏其實也沒有多少害怕的,太後是他姑姑,皇上是他的表弟, 兩個賤民而已,死了就死了。
不過,他到底不是傻子,對於沈沐軒的問題,並沒有直接承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沈沐軒輕笑,將手中的劍收回,“把周誠帶下去,我先好好審審這位表小姐。”
這話一出, 被診出懷孕羞惱得不行的表姑娘就慌了, 急急忙忙地找她的救命稻草:“表哥, 救我, 我害怕。”
“表妹。”
周誠又想衝著沈沐軒吼,也想往他表妹身邊衝,不過,被周淵淩厲的目光給製住,然後就被兩個錦衣衛拽了出去。
“想必表小姐還不知道我們錦衣衛是幹什麽的?最近一段時間,那些武藝高強的江湖人在我們麵前都乖乖地交代了罪行,你是個姑娘,我是一點都不想對你用刑,可若是你不配合的話,那就沒辦法了,畢竟他們的屍體是在你的院子裏發現的,你脫不了關係。”沈沐軒看著麵前哭得跟淚人兒一般的姑娘,隱去了笑容,“也別想著周家會救你,這麽和你說吧,死的那兩個人是我二妹妹村子裏的,在她的眼裏,殺人償命,正好你懷孕了,剛好抵了兩條性命。”
表小姐看向沈沐軒身邊的沈嫻語,後者配合對著露出一個血腥的笑容。
梁都的千金小姐們少有和沈二相處過的,可她的事跡一直都在她們中流傳。
“你們不可以這樣的。”
表小姐搖頭,眼淚都甩飛了出去,手下意識地護著肚子。
“我家二妹妹,哪怕是個瘋子,也不是你能夠比的,她是我爹的掌上明珠,就算是她現在當著周大人的麵直接把你打死,我和我爹依舊能夠護著她,讓她一點事情都沒有。”沈沐軒抬頭看著她,“你呢?誰又能護得住你?”
表小姐柔弱的身子在搖搖欲墜。
怎麽可以這樣?
一個個都欺負她孤苦伶仃嗎?
她的命怎麽就這麽苦。
“大哥,讓我打死她,為二柱子和二牛報仇。”
說著話的沈嫻語眼裏是躍躍欲試,拿著包包的手已經抬起來。
表小姐的目光驚恐地看著那包包。
顯然她也是知道的。
那並不是普通的包包,是沈二那個瘋子的武器,據說上麵沾了無數人的鮮血。
“不,”
表小姐害怕得不行,她這麽弱小,一下就會要了她的命的。
她不想死。
“不,不是我,他們不是我殺的。”
“那是誰殺的?”
沈沐軒問。
表小姐的表情在猶豫掙紮,沈嫻語往前走一步,凶狠的表情仿佛要吃人一般。
“是表哥,是表哥殺的,不是我,嗚嗚,你們別逼我,我不想死的,我也不想的。”表小姐的雙腿發軟,可憐兮兮地說完這話,雙手捂著臉坐在地上低聲地哭了起來,仿佛她是這個世上最可憐的人。
“周大人。”
沈沐軒笑看著周淵,“你聽見了嗎?把周誠帶進來。”
周淵:“!!!”。
他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沈沐軒,我不會放過你的!”周誠被帶進來的時候,還在凶狠地放著狠話,隻是在沈嫻語看來,就是外強中幹的繡花枕頭,真正厲害的都是像他爹和大哥這樣的,從來就不說狠話,他們隻做狠事。
沈沐軒一抬手。
兩邊的錦衣衛送了周誠一腳,疼痛讓他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周淵正準備訓斥,就感覺有一道身影從他的眼前閃過,在定眼一看,沈二那個瘋子已經沒在剛剛站的地方,手裏的包包朝著他兒子不停地砸了下去,動作十分凶殘,等到他去阻攔的時候,兒子已經見血了。
“放開!沈二,你住手,放肆!”
阻攔的周淵被錦衣衛攔住了。
地上坐著的表小姐偷偷從指縫裏看著那一幕,這次的瑟瑟發抖是真的,絕對不是裝的,要不是她招得快,是不是挨打的就是他了。
沈沐軒坐在椅子上麵無表情地看著。
其他錦衣衛哪怕心裏震驚,麵上也是同樣的冷酷無情。
嗯。
不愧是沈二,很有審犯人的天賦,瞧瞧她,和自家指揮使配合得多好啊。
“沈沐軒,你就這麽看著她打人。”
周淵急得很。
“人證物證都有了,周誠都敢殺人了,我妹妹打人有什麽問題嗎?”
周淵:“……。”
那能一樣嗎?
周誠最開始還能放狠話,很快就不行了,沈二真是個瘋子,打他腦袋不說,全身上下都不放過,他知道他暫時死不了,可疼得很啊,“住手,住手,沈沐軒,我招,我招!”
哪怕是這樣說了,依舊挨了幾下。
沈嫻語才麵部紅氣不喘地停手,人卻沒有離開,瞪大眼睛盯著周誠,那模樣仿佛隻要她不高興,就會隨時補上兩包包。
“說吧,為什麽要殺他們兩個?”
周誠看向表小姐,見她梨花帶雨地搖頭,咬牙,來了一句,“想殺就殺了,哪有那麽多為什麽?”
話落,一包包就砸了下來,腦門的血流得更厲害。
“哈哈。”
沈嫻語囂張地大笑,“我想砸就砸了,高興,開心,對不對?”
周誠:“……。”
好憋屈。
誰家的姑娘這樣啊!
“大哥,把你的劍給我,我還沒殺過人,我想試試,”沈嫻語收起包包,“殺人是什麽感覺?”
周誠:“!!!”。
包包就夠了。
為什麽還要換武器!
作為疼愛妹妹的大哥,這麽一點小要求怎麽可以不滿足,“他的血太髒,不能髒了我的寶劍,用他的好不好?”
周家父子:“!!!”。
太過分了!
怎麽還侮辱人呢。
然而,看著沈二興匆匆地用十分別扭的方式握著劍,慢悠悠地□□,隨後在周誠身上比劃,來回了好幾次,才將劍架在了周誠的脖子上。
真的是好恐怖。
為什麽那麽興奮!
喂喂,沈二還添嘴!
瘋子啊!
救命!
感覺到冰冷的劍貼上了皮膚,周誠嚇得一激靈,“等等,我說,我說,沈沐軒,我錯了,你讓你妹妹把劍鬆開。”
“二妹妹。”
沈沐軒看了她一眼。
“大哥,你就這麽問!我好不容易架上去的,這人反複無常,讓他就這麽回話吧,也省了我的功夫。”沈嫻語一手拿著劍,笑嘻嘻地說道。
這是人話嗎?
周家父子感覺自己都快要被氣暈了。
“好。”
沈沐軒看向周誠。
周誠:“……。”
不說是不行了。
事情其實很簡單,周誠和這位表小姐早就勾搭了在一起,今天是大年三十,在這個特別的日子裏,兩人想來點刺激的,他們盯上了後花園的公共廁所。
國丈家嘛!
哪怕所有人都被貶了,錢還是不缺的。
那茅廁建的很是講究。
當然兩人之所以選擇這裏是因為洗手台那一麵大大的鏡子。
原本通往茅廁的幾條路都有下人守著,可人有三急,最近的茅廁又被占了,所以,隻能跑遠一些,二柱子和二牛就那麽倒黴,跟著管事的人就走的那條沒人看守的路,兩人進去之後傻眼了,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抹了脖子!
一屋子的男人臉都黑了。
沈沐軒更是恨不得時光能夠倒流,這樣的齷齪事是他二妹妹能聽的嗎?
不要臉!
真是惡心壞了。
沈嫻語真的很想就這麽一劍了結了對方,不過,她還是忍住了,把劍扔了,一包包砸了過去,“你們偷情就不能找個隱秘的地方嗎?不知道見不得人啊!二牛和二柱子他們做錯了什麽?被你們汙染了眼睛,玷汙了靈魂,他們沒找你們算賬,你們竟然還有臉殺人滅口,有沒有人性啊!”
“兩個賤民而已,誰讓他們看見了不該看的。”
有些事情做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麽,可說出來但凡是有點羞恥之心的人都受不了,周誠的臉已經熱得不行,不過紅不紅是看不出來的,如今被沈二這麽一說,就更加羞憤。
“我看你才是賤人!呸,你根本就不是人,是畜生,否則怎麽會在。”
“二妹妹!”
沈沐軒聲音有些大,“好了,你別激動,凶手已經被抓到了。”
“兩條人命,就這麽被冤死了,我,我,我。”沈嫻語是真的是很氣,“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和他們的爹娘說。”
真是太荒唐了。
“那管事呢?”
“被我打暈扔湖裏了。”周誠開口說道。
“撈起來,入土為安。”沈沐軒站起身來,“把相關人員全都帶回錦衣衛。”
“沈世侄。”
周淵上前攔住他,“我們願意賠償。”
這事絕對不能鬧開,否則,周家以後還怎麽做人。
周淵覺得忍了這一時之氣。
“人命關天,周大人,請問你怎麽賠?你的賠償能讓兩人活下來嗎?”沈沐軒冷酷地說道:“帶走。”
“世侄,別給臉不要臉。”他都這麽好生好氣的了,還想怎麽樣,“你就一點麵子都不給嗎?”
“就是,沈沐軒,我姑姑是太後,皇上是我表弟,你能把握如何。”
“表哥,我不要被帶走。”
表小姐哭著說道。
這是要傳出去,她還有活路嗎?
“帶走!”
沈沐軒還真不講情麵。
“我看誰敢!”周淵大喝一聲,周家的護衛就闖了進來。
“周大人,看在往日的情麵上,提醒你一句,別找死,用點腦子想想,但凡皇上念及一點情麵就不會下旨,”說到這裏,沈沐軒靠近了些,小聲地說道:“你到現在還看不清形勢嗎?你再想想年末的時候和你們周家走動的有幾個是有實權的,今天你的侍衛但凡敢動手,信不信我將周家所有人都帶走。”
周淵看著近在眼前的沈沐軒,眼裏帶著驚懼。
後者透露出一個他很不想承認的事實,周家不行了。
“那麽多的白骨,你們周家真經得起查嗎?皇上最近最喜歡的就是看四大家族被抄出來的錢財,你說,多一個周家他會不會更高興。”
周淵:“!!!”。
會的,以皇上愛錢的性子,他肯定會非常高興的。
如若不是現在時機不對,沈沐軒是真的想將周家所有人都帶走,好好地審問一番的。
江湖人還沒有搞定,還不能對朝廷中人下手,不著急,一步步慢慢來。
“你確定要為了一個周誠搭上整個周家嗎?”
說完這話,沈沐軒上前一步,周淵下意識地移開了步子,將路讓了出來。
沈沐軒並不覺得奇怪,“走。”
周府的侍衛一動不動,看著一群錦衣衛囂張地離開。
高興嗎?
看著那兩句屍體,沒有人能高興得起來。
大丫,陳管事帶著李家村的村長和二柱子,二牛的家人在周府外麵等著,終於等到有人出來的時候,在看到那被抬出來的兩個孩子時,他們的心比寒風還要冷,一時間忘記了對這些官爺的恐懼,對貴人地段的害怕,幾人衝了過去,有人痛哭出聲,有人壓抑地流淚。
早上出門還歡喜地衝著他們打招呼,說會早點回來一起吃團圓飯的孩子,怎麽就沒有了。
看著他們瞪大的眼睛。
這是死不瞑目嗎?
是了。
誰能甘心,明明日子越過越好,明明還這麽年輕,就這麽被害死了,誰能閉上眼睛啊!
“二柱子!”
“我的兒啊!”
“二牛!”
……
痛苦的喊聲聽得人心裏格外的壓抑,“為什麽會這樣?”
“你娘都做好了你最喜歡吃的大肉片。”
……
沈嫻語重重地呼出一口氣,站出來,臉色有些發白,“對不起!我沒能救得了他們。”
李家村的村長李富貴立刻上前,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恩人,不是你的錯,是他們,是他們命不好。”
就是二柱子和二牛的家人也在一個勁兒地點頭。
“不,不是他們命不好,是壞人太可惡。”沈嫻語看向周誠,“就是他殺了二牛和二柱子的,你們放心,我一定讓他給他們償命。”
“可以嗎?”
二柱子的爹小心地問道。
若說他心裏不恨那是假的,可一看那人的穿著就知道身份不簡單,“會不會讓恩人為難。”
“不為難,等到他砍頭的那一日,我會讓人去通知你們的。”
二柱子和二牛被帶走了。
沈嫻語已經做了她能想到的所有事情,可死去的人再也不會活過來,兩家父母沒了兒子,兩個女人沒了丈夫,還有兩個孩子沒有了父親,這讓沈嫻語難受的同時又在心裏窩著一團火。
她哪怕是裝瘋賣傻。
哪怕是行為和這個社會截然不同。
可依舊時時刻刻地在提醒自己,善待每一條生命。
但為什麽就是有人覺得,同樣是命,自己的就要貴重一些呢?
那就試試。
看看貴人的血肉之軀能不能硬得過砍頭刀。
沈沐軒和沈嫻語是一起回的沈家,快到的時候,他又問了一句,“二妹妹,你真的沒事嗎?”
沈嫻語搖頭,說沒事那是不可能的,此時的她難得有些傷感,抬頭看著朦朧的月亮,“大哥,你看過月亮,相比較起來,人真的很渺小。”
沈沐軒:“……。”
算了。
靜靜地聽著吧。
結果,沈嫻語就這麽抬頭看著,一個字都不說。
好吧。
他陪著站唄。
一刻鍾後,沈嫻語歪頭看著自家大哥,“哥,喝酒嗎?”
他能說不喝嗎?
到底怎麽變成這樣的。
沈沐軒坐在野草院,小口喝著二妹妹的好酒,看著不遠處大吼大叫發泄的二妹妹,感覺腦袋有些疼,他想,過不了多久,爹就過來了吧。
確實是沒過多久。
沈庭鬆黑著臉出現在野草院,看著發瘋的閨女以及獨酌的兒子。
“爹,我的親爹,”
沈嫻語湊攏過去,滿嘴的酒氣噴到沈庭鬆的臉上,“對,你是我的親爹,啊!啊!親爹!你為什麽不是神仙啊!”
沈庭鬆:“!!!”。
他要是神仙,絕對不要這樣的閨女。
一把將人推開,走到沈沐軒麵前,“怎麽回事?”
“爹,要喝點嗎?”
沈沐軒舉起酒杯,“我不太能理解,但能感受到二妹妹是真的難受。”
上次也是。
說起來好笑,但他可以確定,京城大名鼎鼎的二妹妹竟然有著一副慈悲心腸,她見不得無辜之人被害,她對殺人之事非常厭惡,對勤勞樸實的百姓卻又照顧有加。
“怎麽回事?”
沈沐軒將事情說了一遍。
沈庭鬆聽後都有些想要去洗耳朵,坐在兒子旁邊,吃了口小菜,又喝了一口酒,“你打算怎麽做?”
“殺人償命。”
沈沐軒看著抱著一棵樹罵皇帝是狗的二妹妹,微笑著說道:“爹,或許有這樣的妹妹女兒是我們的幸運,她都這麽勇了,沒道理我這個做兄長的還怕事。”
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爹,你不會是要勸我不要衝動吧?”
“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嗎?”
沈沐軒笑,“不是,爹,就知道你最好了。”
“不要學你二妹妹說話。”
……
這一晚,沈嫻語鬧到了很晚,她本身酒量就不行,喝醉了還撒酒瘋,後來吐了又坐在地上大哭,一會兒喊難受,一會兒又拿起她的包包亂拍,弄得沈家父子很是狼狽,要不是兩人功夫都不錯,估計會帶傷的。
終於爬上床睡著後,兩人都鬆了一口氣,決定讓床上這人滴酒不沾。
沈嫻語在呼呼大睡。
皇帝卻有些頭疼,大年夜嘛,他肯定是陪皇後的,兩人甜甜蜜蜜地睡在一起,夢裏一個看見高入雲端的金山,一個夢見兒子跟著皇帝學習,被封為太子,兩人的臉上都帶著“美得很”的笑容,接著就被聲音吵醒,美夢被打斷,兩人的心情都不太愉快,特別是皇後,這是她的寢宮,如此沒有規矩,不是當著皇上的麵打她的臉嗎?
皇上會質疑她管理後宮的能力吧?
皇帝翻了個身,推了推皇後,“你去看看。”
嗯。
他繼續睡,看能不能把夢續上。
皇後能如何?
誰家人是皇帝,他最大。
起身帶著一臉不悅地走出去,正準備嗬斥身邊的宮女,對方就來了一句,“太後娘娘在正殿等著,臉色很不好,奴婢收到消息,是看守宮門的侍衛傳的消息,沈二拿了皇上的聖旨,將周家大公子周誠抓到了錦衣衛。”
皇後:“!!!”。
這大過年的搞什麽!
皇後也不著急了,太後和皇上的事情,她可不參合,容易裏外不是人,慢悠悠地讓宮女給她穿衣服。
好吧。
雖然說不參合,但在皇上和太後之間,很明顯她更喜歡皇上,所以,讓太後多等一會兒也沒什麽的。
“皇上,”穿戴好的皇後去喊皇帝。
後者還真的把夢續上了,被叫醒,臉上帶著不滿,“大晚上的你穿成這樣做什麽?”
“母後來了。”
皇上坐起身來,響起沈二的話,下一秒又躺下了,“你去對付,就說朕喝了酒,不舒服,在睡覺。”
皇後:“……。”
一時間她都有些不知道該同情自己還是同情太後了。
“周誠被沈二抓了,太後肯定是為這事來的。”剛想說她怎麽處理,皇帝又猛地起身,笑眯眯地看著她,“你怎麽知道周誠被沈二抓了,若是朕沒猜錯,現在宮門已經落鎖,除非有經濟軍情,誰也進不來,你怎麽知道的?”
皇後:“!!!”。
這是重點嗎?
可她還是被問得心虛。
“你收買了宮裏的侍衛。”
皇後臉色有些發白,想著皇上現在的寢宮全都是錦衣衛,擺明了不相信那些侍衛。
“真是好樣的。”
皇帝收斂笑容,“你,還有朕的母後,果真是有手段啊。”
“皇上恕罪!”
皇後直接跪下請罪,這個時候還說什麽,又不是查不出來。
皇帝看著跪下的皇後,心裏有幾分得意又有那麽些難過,得意是因為他本來就是轉移視線,倒打一耙,難過的是他明明隻是隨便說說,卻變成了真的,幸好自己遇上了沈二,再回想一下沒遇上沈二時的自己,真的是單蠢的可憐又可笑。
“你給朕好好反省。”
皇上起身下床,“錢多多!”
守在宮外的錢多多立刻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