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101章
“你們去吧。”沈庭鬆直接點頭, “小心點。”
“嗯。”
看著兩人離開,年夜飯的氣氛多少都受到了些影響,老太太一臉的擔憂, “老大,你真覺得是小事情,我看二丫頭剛才進門時的表情很不好。”
“娘, 沒事的。”
沈庭鬆安慰自家母親,“天塌下來不還有我在嗎?你要相信我,在梁都我還是有幾分麵子的。”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沈家人還是忍不住會擔心。
“走, 要不我們接著去看星星。”沈庭鬆開口說道。
“大哥出去了, 就少一個人和我們搶。”沈嫻蘭眼睛一亮,“爹, 可以把大哥的望遠鏡借我一個時辰嗎?我想畫一幅星空圖。”
“三姐姐, 你也太貪心了, 你一個人霸占一個時辰,我們呢?”頭一個反對的是來自她的親弟弟沈沐羽。
“就是,三姐姐,你想什麽美事呢?”
“一人一刻鍾, 不能再多了。”
……
幾個孩子一爭搶起來, 氣氛仿佛又回來了。
沈沐軒和沈嫻語一同出門,上馬車前簡單快速地將事情說了一遍,“哥, 得抓緊時間, 救人如救火。”
看著著急的妹妹, 沈沐軒終究沒有說出那句“現在可能已經晚了”的話, “你想我怎麽做?”
“你去錦衣衛發信號, 召集人手,”沈嫻語想都沒想就說道:“我進宮,找皇帝拿聖旨,我們在周家匯合,速戰速決,若人沒事還好說,若是他們有個好歹,”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那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情況,重重地吐出一口氣,眼裏迸出殺意,“那就一個詞,殺人償命!”
“嗯。”
沈沐軒點頭。
沈嫻語側頭看著自家大哥,“大哥,謝謝你!”
謝謝他的支持。
那畢竟是國丈家,錦衣衛看起來風頭正盛,可也隻是在處理武林人士的事情上,事實上要說在朝堂上已經站穩腳跟還為時尚早,更別說是這樣平民對上大家族的事情,處理不好很容易引發更深層的矛盾,那句“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說得好聽,真正做到的又有幾個。
“一家人不說這樣的話。” 沈沐軒笑著說道:“再說,你上的課你應該很清楚,這本身就是錦衣衛應該做的事情,這也是一次鍛煉他們的機會。”
當錦衣衛的信號發出時,雲少傑還處於看星星月亮的震撼中,看到信號,抿嘴,沉默了一下,還是回屋快速地換了衣服就出門。
“現在還有公事?”
鎮國公看著兒子的裝扮,詢問道。
“嗯。”
“小心點。”
“嗯。”
像這樣父子間的簡短對話並不少,陳欽三個紈絝正和家人玩得開心呢,一看到信號,撇嘴,一邊抱怨換衣服出門的速度卻也不慢,怎麽說呢?
經過那樣艱苦的訓練以後,他們多多少少能明白父母在耳邊嘮嘮叨叨說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了,人嘛,總還是要有點正事做的,那種成就感真的是遊手好閑一輩子都體會不到的。
沈嫻語是大搖大擺進宮的,在宮門口直接拿出皇帝給的牌子,然後報上自己的名字。
侍衛瞪大了眼睛。
沈二!
傳說中的沈二,陛下傾心的那個沈二!
不對!
這大過年的跑宮裏來做什麽!
難道說是想通了,她決定舍棄了雲少傑,要進宮享受榮華富貴了!
也是,雲少傑雖然現在不是紈絝,可也隻是一個小小的錦衣衛,哪裏能和皇上比,那可是一國之君,但大過年還要值班的侍衛們心裏多少還是有些失望的,別看他們平日裏吃瓜總說沈二有眼無珠,那麽好的皇上看不上,非要跟在雲少傑屁股後麵,不愧是瘋子!
難不成現在瘋子也知道攀權附貴了。
有人領著沈嫻語進宮,也有人去稟報皇上。
此時的皇帝正坐在太後宮中,皇家的年夜飯自然不同尋常,妃嬪們各有各的美,太後的表情依舊淡淡的,倒是皇後越來越稱職,不時地說上兩句暖場的話,至於皇帝忙得很。
要總結今年展望新年,要對太後說孝順的話語,要表揚皇後管理後宮辛苦了,妃嬪連著朝堂,他說話也需要注意,還有兒女需要鼓勵,看著滿桌子的菜,一直就摳摳搜搜的他還不得不趁空閑多吃兩口,可不能浪費。
兒女之中,他最看重的自然是大皇子,問了好些問題後,又摸了摸他的腦袋,將他的想法說了出來。
“跟在朕身邊,多看,多想,若是有什麽不懂的,私下裏在問我,明白嗎?”
大皇子點頭,沉穩的臉上終於有了屬於他這個年齡段的喜悅,“謝父皇。”
皇後也很高興,隻要自己兒子爭氣,不出意外的話,大兒子就會是下一任的皇帝。
“皇後。”
皇帝看著她,“他雖然是皇子,也別太嬌慣著,……。”
劈裏啪啦地說了一大堆,到最後終於將他想說的話說出來了,“你看看今天晚上,整這麽多的飯菜,吃得完嗎?這不是浪費嗎?”
呃!
在場的人都聽到了重點。
怎麽說呢!
就很無語。
這是年夜飯啊!
難道不應該豐盛點嗎?
“是,皇上說得對,下次我一定注意。”
就在這個時候,剛剛出去的錢多多走了進來,在皇帝耳邊說了一句話,他立刻就站起身來,“朕還有事,你們多吃點,吃不完就分給宮裏的人,千萬不要浪費啊!”
最後一個字落下的時候,人已經走出了宮殿。
眾人:“……。”
沈嫻語站在天龍宮裏等著,心裏在不斷地吐槽,皇宮建那麽大做什麽?這不是浪費時間嗎?真要有個急事不得把人急死嗎?
急匆匆趕來的皇帝聽到她的心聲:“……。”
一抹腦門上的汗水,嗯,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出什麽事情了?”
皇帝直接開口,在他看來,不是大事,沈二是絕對不會進宮的,況且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
沈嫻語再一次將事情和目的說了一遍。
皇帝看著她:“!!!”。
就這!
嚇死他了。
要知道他這一路上是越想越恐怖,快到地方的時候已經想到了江山都快要不保了。
沈嫻語也在看著皇帝,擔憂沉重的臉眉頭皺得更緊。
這狗皇帝不會覺得是無關緊要的事情吧?
兩條人命呐!
二牛和二柱子的家人還在等著他們的消息呢。
不對。
如果皇帝對自己治下子民性命都不在意的話,那後麵的計劃也就沒必要繼續了,狗皇帝果然是狗,要不再把他暴打一頓出出氣。
皇帝:“!!!”。
被打什麽的其實不要緊,重點是沈二後麵還有計劃,那怎麽可以不繼續!
要知道錦衣衛已經大大超出了他的預料,雖然花費了不少,可幾乎是眨眼間就賺了回來。
不繼續,大梁怎麽強大,國庫怎麽有錢!
不對,他怎麽不關心子民的性命啊,他是要做最仁慈的皇帝的。
立刻就擺出了一副擔心的模樣,“你別著急,朕現在就給你寫聖旨。”
這還差不多。
沈嫻語拿著聖旨往外走,走到一半停了下來,“皇上,你要好好想想怎麽應對太後娘娘,人沒事也就罷了,如果人沒了,不管殺人者是誰,錦衣衛都會按照律法處置。”
“朕知道。”
皇帝點頭。
想了想,沈嫻語還是補充了一句,“二牛和二柱子都不是聰明的人,但他們踏實,勤快,善良,平凡且普通,在大梁有無數這樣的人,他們的汗水灑在這片土地上,所求的不過是一日三餐飽,四季有衣裳,二柱和二牛因為我的關係,出了事有人替他們做主,這世上更多的是求助無門,不得不認命的百姓,皇上,你需要做的還有很多。”
說完,拿著聖旨直接就走了出去。
皇上看著沈二的背影,難道她這麽一本正經地說話。
突然感覺壓力好重。
沈嫻語到周府的時候,除了在皇宮值班的其他錦衣衛都在了。
看到沈二。
除了雲少傑和沈沐軒以外,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沈二怎麽會在這裏?
在他們看來,這個時候著召集他們一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可沈二在這裏真的有大事嗎?
沈沐軒站在最前麵,在到達周府的第一時間,他就已經讓人將周府團團圍住,隻準進不準出,“李二柱,李二牛,是我妹妹名下李家村的村民,今天上午失蹤,據可靠的情報,他們最後出現的地方就是周府,所有人都有,給我進去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
錦衣衛齊聲說道。
“沈沐軒!”周淵的大兒子周誠麵色鐵青,“你放肆,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
“二妹妹!”
沈沐軒伸手,沈嫻語就將手中的聖旨遞了過去,沈沐軒大聲地讀了一遍,意思很明顯,周府的人務必配合錦衣衛的搜查,如有反抗,以妨礙公務罪論處。
“沈沐軒,你無恥!”
周誠指著沈沐軒,氣得渾身都在顫抖,這聖旨最開始是在沈二那瘋子手裏,說明什麽,說明沈沐軒竟然利用皇上對沈二的癡心,真是不要臉,“我要見陛下,絕對不能讓你們的奸計得逞。”
沈嫻語在盯著周誠看。
沈沐軒也在盯著他看。
其他的錦衣衛看著自家指揮使淩厲的目光,紛紛側頭看向周誠,目光也漸漸地變成了嚴肅。
嚷嚷著要出去的周誠突然感覺頭皮一麻,心涼涼的。
“帶進去!”
沈沐軒下馬。
沈嫻語跟著走進了周家。
說是搜查,錦衣衛一個個都很規矩,給了周家人時間,將周府的小姐夫人們集中在最先搜查了騰空的院子裏,手上的動作也很注意,那些不可能藏人的地方都沒有動,至於周府的男丁就沒有那麽好的待遇了,包括周淵在內的周家人都被帶到了前院。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大過年的,我也不想給你們找不自在,現在,”沈沐軒掃了一眼眾人,“知道二柱子和二牛在哪裏的人若是自動站出來,在判刑的時候我會考慮輕判,若是等到錦衣衛將人找出來後,那對不起了,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主人沒有發話,周家的奴仆自然不敢開口的。
周淵這個家主氣得兩眼冒火,“沈世侄,老夫勸你一句,做事留一線,官不是你這樣做的。”
“多謝周大人。”
沈沐軒直接拱手,“我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還有這事也輪不到周大人操心,我爹會教我的。”
說完,帥氣地在椅子上坐下。
周淵:“……。”
就好氣!
因為他無法反駁這話。
沈沐軒一臉清冷地說道:“看來你們是選擇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沈沐軒。”
周誠大聲地吼道。
沈沐軒沒有理他。
周誠罵得更凶了,而他不知道,在錦衣衛們的眼裏,他是頭號懷疑對象。
兩個人好找嗎?
不好找。
特別是像周府這樣剛剛改建過的大家族,府裏地方不小,花花草草很多,假山流水,再加上是晚上,找起來真的很不容易,不過,好在錦衣衛人多,也學過不少偵查的技術,仔仔細細地搜查過去,前院結束後又去了後院,他們想著若是後院找不到的話,那麽就隻有一個地方了,人工湖。
嗯。
大冷天下水滋味可不好受。
於是,一個個錦衣衛在心裏祈求著一會兒就找到。
“有東西!”
一名錦衣衛驚喜地叫道,此時他舉著火把,看著麵前的枯井。
很快!
高興的錦衣衛傻眼了。
吭哧吭哧地帶上了一堆白骨,光骷髏都有五個,其中有平民出身的錦衣衛搓了搓手臂,“今天上午才失蹤的人,應該不會這麽快變成這樣的吧?”
“一看就不是!”
“那這些要怎麽辦?”
“帶到前院去。”
有大家族不受寵的錦衣衛一點並不是很意外。
同樣是大家族出身的沈沐軒,看著麵前越堆越多的白骨,很是震驚,真的,他雖然聽說過旁的家族一些勾心鬥角的事情,可在沈家這樣的事情絕對是沒有的,不管是病死的還是意外死亡的,就算是最低等的下人,那也是會給安葬費,讓他入土為安了的。
不是在枯井裏,就是在地底下埋著的,一口棺材都沒有,即使不是全部,絕大部分應該都是被害死的。
那麽,問題來了。
沈沐軒看著周家人,夜深人靜的時候,這麽多枉死的白骨陪著他們入睡,就不害怕嗎?
周淵覺得很沒麵子!
周家也有麵露震驚的男子。
“找到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錦衣衛來報,“人找到了。”
“在哪裏?”沈嫻語急忙問道:“有沒有受傷,需要看大夫嗎?”
大年夜被大額銀票叫出來的王太醫一臉“醫者仁心”的表情站了出來。
本來找到人還挺開心的錦衣衛,看著沈二那張漂亮的臉蛋上此時全是期盼,接下來的話突然就說不出口了,在這一刻,他一下子就明白為什麽指揮使要那麽緊急,目的就是救人。
隻是可惜,他們學過粗略的驗屍,兩句屍體已經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僵硬,應該死了兩三個時辰了,並且兩人是被人一劍抹喉,就算是王太醫在場,估計也救不活了。
見錦衣衛沒說話,已經有心裏準備的沈嫻語還是很難受。
“二妹妹。”
“大哥,我沒事。”沈嫻語低聲說道:“我隻是有些不知道怎麽麵對他們的家人,如果不是我,他們就不用來這裏,也就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在李家村平平安安地活到老。”
“二妹妹!”
沈沐軒一巴掌拍在她的肩膀上,“這不是你的錯,錯的是凶手,誰也預料不到這樣的事情。”
“道理我都懂,可我還是難受。”
這話一出,沈沐軒心裏就更加不好受,“要不,你先回去休息,這裏交給我,”想了想還加了一句,“我讓雲少傑陪你回家。”
在場聽到這話的人到沒有人覺得不對勁的。
沈二再怎麽瘋也是個姑娘,嗯,現在想起來,其實還是很善良的那種,不然她也不會因為自己村子裏的兩個村民就大動幹戈,隻是結果很令人傷心。
嗯。
若是雲少傑能讓她開心起來,陪著走一趟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至於雲少傑自己:“……。”
他倒是沒有問題。
不過,在他看來,沈二應該沒有那麽脆弱的。
沈嫻語搖頭,然後抬起頭看著沈沐軒,“大哥,你讓我跟著你,我一定不會打擾你審案子的,”說到這裏,舉起手裏的包包,“我要拍死凶手!”
沈沐軒以及錦衣衛們:“!!!”。
眼眶都還紅著!
怎麽說呢?
不愧是沈二。
雖然該是瘋的,但好像也挺可愛的,難怪沈大人和指揮使都把她當眼珠子一樣護著。
沈家父子:“……。”
確實是眼珠子。
被氣到的時候恨不得能摳出來的那種疼。
“好。”
沈沐軒深吸一口氣,回頭,“在哪裏發現的?”
“寄居在周家的表姑娘院子裏。”
“把周誠和經常跟著他的下人都帶上,還有請那位表姑娘和那個院子裏的下人回去,”沈沐軒對著錦衣衛下命令。
“沈沐軒,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我懷疑這事跟你脫不了關係,”沈沐軒認真地說道:“剛剛的話就是對著你說的,隻可以你沒有把握住,周誠,你的劍呢?”
周誠低頭一看。
經常掛在腰間的寶劍並不在。
他有一瞬間的慌亂,隨後就恢複了鎮定,隻要沒證據,沈沐軒就拿他沒有辦法。
“我一起。”周淵感覺不太好。
“隨你。”
走的時候,看著那一堆的白骨,“回去的時候帶回去吧,明天發告示,有人來認領就讓他們帶走,沒有我們就找個地方把他們葬了。”
那位表姑娘在周家的生活應該很不好。
還沒有走進院子,就透著一股肉眼可見的破敗和狹小。
一走進去,沈嫻語就看見地上躺著的兩句屍體,麵容很是粗糙,一看就是日常被風吹日曬的臉,看起來有二十多歲,實際上二牛和二柱子同歲,才剛剛十七,成親不到兩年,二牛有一個才幾個月的兒子,至於二柱子,媳婦懷孕還沒多久,他們成親和滿月酒大丫都去了的,還帶回了喜糖。
如今兩人就這麽死死地瞪大眼睛,仿佛在問為什麽?
脖子上那細長的傷口一眼就能看得出凶手出手的快準狠!
“沒事吧?”
沈沐軒問。
“沒事。”沈嫻語搖頭,即使是難受她也能忍住,“大哥,盡快結束,他們的家人還在外麵等著。”
“好。”
沈沐軒決定親自審。
看著麵前的表姑娘,仔細地大量了一番,這才開口問道:“能說說嗎?為什麽他們兩個的屍體會在你的院子?”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表姑娘的臉色很白,還沒有開始說話,眼淚就掉了下來,楚楚可憐的模樣很容易引得人心軟。
隻可惜錦衣衛們一個個心如鐵石。
“沈沐軒,你有種就衝著我來!”正常男人周誠心疼了,跳出來擋在自家表妹麵前,大聲地吼道。
然後。
周淵一個響亮的巴掌拍過去,“閉嘴!”
“爹!”
周誠捂著臉,有些不敢相信。
“周大人,”沈沐軒的聲音很平靜,表情也沒有任何的變化,“你看,令郎的要求我還是要滿足的,王太醫,給這位表姑娘把把脈,她看著身體很不好,別還沒審完就暈倒過去了。”
“不,不,我沒事。”
表姑娘卻極力地反對,一個勁地往周誠身後多。
周淵的表情更加難看。
沈沐軒看出來了這表姑娘和周誠的關係不尋常,隻是試探地說一句,結果,這反應有些大啊,越不讓診脈,就越是有問題,“按住她,王太醫,麻煩了。”
“表哥,救我!”
周誠相救,被兩名錦衣衛死死地按住。
柔弱的表姑娘哭得那叫一個傷心,然而,依舊阻止不了王太醫的手指頭摸上她的手腕,王太醫咧嘴一笑,“恭喜,是喜脈,懷孕兩個月了。”
果然嗎?
“周誠,孩子是你的嗎?”
“關你屁事!”周誠開口說道,“沈沐軒,你是個男人就衝著我來,欺負女人算什麽本事。”
周淵被氣得想要暈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濕漉漉的錦衣衛將周誠的寶劍找出來了。
像這樣的案子,凶器很是重要。
哪裏都沒有找到的他們隻好去人工湖了。
“辛苦了,你先回去換衣服。”
沈沐軒拿著寶劍,慢悠悠地將它抽出來,“周誠,周大少爺,你還有什麽話好說的。”
“沈世侄!”
“周大人。”沈沐軒將劍尖對準周淵,“我問的是令郎,請你保持安靜,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