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利益至上？想得美
道士拿出木劍，朝顧未淵刺去，顧未淵翻身堪堪躲過，道士見顧未淵狡猾，掏出鐵鑄劍朝顧未淵斬去，隻見顧未淵躲避不及便要死於劍下。
李莫箏心微搐，沒來及想什麽便撲到顧未淵身畔，企圖以自己肉軀為他擋下劍。顧未淵慌忙用手中緊握的匕首撐地一起，輕越過李莫箏身，將李莫箏推遠於劍，可自己被鐵劍斬成了兩半。
原來他手上有兵器！也就是說，如果剛剛李莫箏不為他擋劍，他自己也會用匕首擋下，可是李莫箏多此一舉幫了倒忙，他為了護李莫箏周全反而……
李莫箏淚如雨下，慌忙翻起，想抱住他的身子，可是他那被斬斷了的身子沒有殷殷鮮血流出，隻有濃鬱香氣四散，而他的身子漸漸也消散了，徒留下葉狀的東西。
那是……茶葉？那正是李莫箏日日煮泡的茶葉啊！莫非顧未淵是茶妖？
“憐然一顧，莫失莫忘……”耳畔響起顧未淵的聲音，那是他說的最後的一句話。
李莫箏俯下身子，無助地抓起殘餘的那些茶葉，捧在懷裏，任憑淚水打濕它們。
瞧著李莫箏泣不成聲，那個道士明合隻是搖了搖頭，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李莫箏也不知哭了多久，反正是哭到沒力氣再哭了才停下。
李莫箏怎麽也不肯接受，顧未淵已經離開李莫箏了這個事實……
李莫箏小心翼翼地將地上的茶葉全都撿起，用帕子包好，放到懷中，那是離心口最近的地方。
又坐回褐屋中李莫箏每次泡茶的地方，靜心烹茶，縱使李莫箏記得李莫箏不應是這個世上的人了，李莫箏也不再想回去了。李莫箏隻想，隻想顧未淵能活過來。
茶是一如既往地香，可是顧未淵再也不在身邊了。習慣了的陪伴就這樣消失，再也尋不到。
李莫箏端起茶壺輕嗅，香味不濃鬱，淡淡的，也不令李莫箏沉醉，可是李莫箏身邊……
李莫箏回到茶苑了？
身邊又是熟悉的掛畫，蘭花幽香，紫砂茶壺在手，包括身上的布衫，一切如故。
那這一切……是夢麽？李莫箏使勁兒掐了掐自己，疼，很疼，不是夢。
李莫箏下意識地將手伸入懷中，竟摸到了一方手帕，展開手帕，那熟悉的茶葉……顧未淵！
原來都不是夢，現在不是，和顧未淵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也不是……
明合推門而入，說道：“然姐，和尚來取禪茶了。”
李莫箏愣了一下，既而答道：“哦，馬上好了！”然後將手中紫砂壺中的茶葉來回旋著輕倒入便利壺中，捧出了後堂。
小和尚捧走了禪茶，李莫箏拿著茶壺去水畔清洗，那位置又能望見對麵的店鋪，瞧見那店主，倏地知道那七八個奇異裝束的人中那張熟悉的麵龐是誰了。
正是對麵的店鋪老板。
洗好茶壺，李莫箏端遺水出去打算潑到山下野花叢中，潑完拎著空瓷盆回來的路上，被一個和藹的老婆婆攔下了：
“孩子，你相信人有前世今生嗎？”
不管有無前世今生，茶於李莫箏成的習慣，都不會變。每每烹茶，就好像顧未淵在李莫箏身畔守護著李莫箏，李莫箏心安。
千百年留下來的，是魂中精髓。李莫箏不敢想象幾百年後再提茶，隻能從臨近的小國中去品。
潑茶香濃鬱，當時隻道尋常事。
一覺醒來，李莫箏回味悠長，她倒是真希望能和顧未淵有一場如此的感情，不過，她肯定不會像是夢裏那樣對待他的。
還沒給她時間多想，老夫人便傳喚她和李婉兒。
“莫箏，婉兒，昨日宴席一行，如何啊？”老夫人慈眉善目的，心中卻全不是那回事。
老夫人了解了情況，一聽昨天李婉兒差點丟了李家的臉麵，斥責道：“婉兒，瞧瞧，昨日她哭著鬧著要去，讓李家丟了臉麵了罷？幸好有莫箏出言維護，才勉強維護。”
李婉兒心中憤懣，暗暗恨著李莫箏，又為她在自己心裏添了一筆罪過，若不是她那個爹弄死了東方熙的爹，她才不會被退婚，若不是顧未淵坐在了李莫箏身邊，惹的蕭凝有氣，她也不會被蕭凝當出頭鳥去懟。
可是她又沒辦法解釋，若是解釋，也無話可說，隻好驕橫哼了一聲。祖母也拿她沒辦法，她最在乎的是丞相府名譽利益，若是李婉兒扶不上牆，那就隻好嚴加管束。
老夫人遣退了別人，單獨留下了李莫箏，李莫箏知曉，老夫人一定又有必須用她的地方了。
“身子骨如何來？調養的怎麽樣了？”老夫人開門先是關懷問候，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慈祥祖母疼愛小孫女呢。
李莫箏嫻靜萬分，動靜皆宜，答道：“回祖母，還是沒什麽發展，恐怕依舊難以有子嗣。”
老夫人拉過李莫箏，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李莫箏道：“莫怕，因為子嗣問題你莫怕嫁不好，你還有兩個妹妹，沒關係的，你無法生育，還有她們幫你。”
“祖母此話怎講？”李莫箏有些懵逼，她沒太懂這話，她無法生育和兩個妹妹有何關係？
老夫人見狀，索性就直說了：“你不知，皇宮端貴妃、衛王哪裏，還是很願意娶你的，隻不過是介意子嗣問題，莫擔心，我想著你和李婉兒一起嫁過去，這樣豈不是兩全其美。”
李莫箏望著門外以掩飾自己的思考，現在她對外是稱不能生孩子，這樣不能嫁給衛王，而李婉兒現可算是個半殘廢，更不能嫁給衛王，祖母的意思是取長補短，既然李莫箏生不了孩子，但李婉兒能生，這樣他們臣相府終還是給衛王添了子嗣。哼，好不容易裝出來個不孕之疾，為的就是不嫁過去，豈是這麽簡單就能讓你的計謀得逞的？
李莫箏掩去眼裏的情愫，收回視線，隻微微歎了口氣“唉，祖母，這樣好是好，可這樣一來，對婉兒妹妹，豈不是很不公平，她現今腿傷未愈，又被東方熙退婚，如若再讓婉兒妹妹為此，那對她真的是過於殘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