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你跟誰倆開玩笑呢?
第九十五章 你跟誰倆開玩笑呢?
孔桉的語氣十分曖昧,他的目光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紅衣女子,暮池媚眼如絲,瀑布般的長發傾瀉而下,美不勝收。
少女扭動著腰肢,輕盈走上前,一隻手挑起孔桉的下巴,紅色的麵紗遮住了少女半張精致的臉,少女的身上有著淡淡的花香,讓人流連忘返。
孔桉的眸光亮了起來。
眼前的少女膚若凝脂,卷翹的睫毛如同漂亮的鴉羽一般,忽閃忽閃的,似乎有點點星光落在少女的眸中,不似這青樓中其他女子的眼眸混沌,少女的眸光清冽幹淨,如同天上的皓月。
孔桉看著這雙眼睛,似乎是想起了誰,眼中閃過一抹殺意,卻是任由少女勾著他下巴輕笑。
想當年,那位明堂之上的瑤光公主似乎也有著這樣一雙眼眸。
孔桉甚至不清楚,分明是同他一般淫亂無度之人,為什麽會有那樣清澈的一雙眼睛。
讓他……想要將她拖進深淵,想要將她毀掉!
就像是現在這雙眼睛一樣。
暮池就像是沒看到孔桉眼中的情緒一樣,少女嗬氣如蘭:“大人,想要怎麽嚐?”
孔桉輕笑一聲,拂開身邊的一眾美人,將暮池打橫抱起,朝著不遠處的床榻上走去。
幾個女子十分識趣地退了下去,還順帶將門窗掩好。
暮池被放在床上,孔桉輕笑一聲,想要去摘暮池的麵紗。
暮池側臉躲開,依舊嫵媚地看著孔桉。
“嗯?”
孔桉的語調微微上揚,似乎帶了幾分不耐。
暮池微微挑眉:“大人,我們不如玩點刺激的?”
“哦?你想如何?”
暮池勾唇笑笑,卻是起身將不遠處的酒盞拿到手上,她背著孔桉將迷藥放在裏麵,笑著端到他的麵前。
“大人,此酒壯陽。”
孔桉笑著接過,唇到了酒杯邊,男人聞了聞,嘴角笑意不減,眼中的冷意卻沉了下來。
“壯陽?但本王怎麽聞著,像是迷藥?”
孔桉征戰沙場這麽多年,身邊明槍暗箭無數,若是這點伎倆都識不破的話,他這個親王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暮池微微挑眉:“大人的鼻子真好使。”
孔桉笑意驟然消失,他將手上的酒杯扔掉,掐住了暮池的脖子。
“你究竟是誰?”
少女纖細白皙的脖子瞬間染了紅暈,暮池卻依舊笑意清淺,即使被箍住喉嚨,眉眼依舊。
“大人既然心思這般細膩,那你不如再猜猜,”暮池的語氣頓了頓,眼中帶著誌在必得的笑意,“除了酒裏,我有沒有可能還在別的地方下藥了呢?”
孔桉愣了一瞬,隨即暗叫一聲不妙,隻是反應過來的時候,忽感天旋地轉,下一秒,便直直地砸在了地上。
暮池揉了揉被孔桉抓出一條血印的脖頸,神情不變。
她自然能想到孔桉的提防,酒杯裏的藥不過是障眼法,真正的迷藥早在暮池靠近孔桉的時候就已經下好了。
倒是也虧得這邀香樓五花八門的迷藥,有下在酒裏的,還有塗在身上,循序漸進的,看來,這邀香樓做的買賣,也不簡單啊。
隻不過眼下都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暮池揚了揚眉骨,看著倒在地上的孔桉,眼中有冷意閃過。
雖說孔桉如今罪大惡極,暮池恨不能得而誅之,但是如今朝堂之上,覬覦皇位的不隻有孔桉一方勢力。
若是瑤光公主還在世,她大可以毫無顧忌地除掉他。
但是現在不行,現在瑤光公主“死”了,若是孔桉也死了,內有丞相楚業書涉政,外有玄光國亂心,孔桉在時,雖多方受困,但卻可以製衡三方,不至於一家獨大。
若是孔桉一方失勢,楚業書便能聯合玄光,共同逼宮南淵,屆時,對南淵和謝容暄將會是一次重創。
孔桉現在還不能死——至少在楚業書沒死之前,孔桉還不能死。
壓下眼中的殺意,暮池深吸一口氣,從身上掏出來一把匕首。
沈宴傷了手臂。
那斷他一隻右臂,不算過分吧?
這樣想著,暮池緩緩俯身,手上的匕首高高舉起。
“你若當真斷他一臂,我這邀香樓怕是要跟著陪葬了。”
門外,一道清朗的聲音緩緩傳來,透過邀香樓喧嘩熱鬧的人群,直直落入她的耳中。
暮池輕笑一聲,索性也不著急了,蹲在地上,把玩著手上的匕首:“邀香樓的老板,您所圖甚大啊。”
門外似乎傳來一聲低低的輕笑:“比起這位姑娘所圖,鄙人整個邀香樓,都算不得什麽了。”
暮池一隻手托著下巴,另一隻手轉著手上的匕首:“哎呀,那可怎麽辦呢,這個人我看著不順眼,就是想要讓他付出些代價。”
“姑娘若是當真想要報複,不如換些別的方法,姑娘此舉,若是將我整個邀香樓搭進去,那鄙人可就是引狼入室了。”
引狼入室?
暮池嗤笑一聲。
這“狼”指的是她咯?
“以閣下的實力,重建一個邀香樓應該也不是什麽難事吧?幫人幫到底,閣下既然都放我進來了,不如就為了我這次報複,搭一個邀香樓進去如何?”
暮池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跟門外那人侃大山。
她隻要微微抬眸,就能看到門外的那抹身影。
男人就站在門前,應該是倚靠著門框,隔著窗紙,自然看不清容貌,隻是依稀可見是個身材高挑之人。
“姑娘切莫說笑了。”
“誰跟你開玩笑了?”
“……”
一時間,門外沒傳來什麽聲響,暮池勾唇輕笑。
真的是,還想在她麵前裝神弄鬼?
半晌,門外終於又傳來了聲響,隻不過聲音有些僵硬:“姑娘,不如我們做個交易?”
“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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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池神清氣爽地從邀香樓後門溜走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已經重新換了下來。
她看了一眼身後花天酒地的瓊樓玉宇,長舒一口氣,轉身離開。
這一趟,不虧。
回到國師府後,天色已經蒙蒙亮了,暮池擔心自己被其他人發現,便躡手躡腳地去了季景言的寢殿。
——接下來這一整天,隻要在季景言的身邊度過,應該就能平安無事……了吧?
不過顯然,暮池還是太天真了。
“誰!?”
一道淩厲的聲音傳來,暮池不過剛進了寢殿關了門,下一秒,一支冷色的發簪便抵在了她的喉頭。
季景言穿的白色裏衣,眉眼微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