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夜間小花
第十八章 夜間小花
“這對伊米不公平，我跟我媽媽都無法接受欺騙。”顏宇航看著江雅白，她已經緊咬著下唇，臉色漲紅，恨意在她眼中燃燒。
顏宇航繼續說道：“如果讓雅白覺得受傷，我很抱歉，但我不能違背了自己的心。”
江雅白一下子站起來，咬牙切齒道：“顏宇航，你給我滾出去，滾出去，我不要見到你，你聽到沒有，滾，，”
話沒說完，江雅白又難過地哭起來。
江楓年站起來盯著顏宇航：“宇航，我勸你還是要好好想一下以後你跟江家的關係，你不要隻考慮到你自己，也應該考慮一下你父親的立場。”
“這不過是學校的事情，如果伯父非要牽扯到我父親，我也沒有話說。”顏宇航不卑不亢：“我沒有做錯什麽，爸爸他會理解我的。很感謝伯父伯母邀請我做客，但現在看來，這頓飯吃不下去了，對不起，我先告辭了。”
顏宇航轉身走出去，江太太放聲罵道：“真正是白眼狼，咱們都錯看他了，枉我們過去對他那麽好，一點小事他就要這樣不依不饒的。都是你的破注意，請他過來做什麽？這下子居然被一個毛頭小子當麵指責我的不是，還有你們父女倆的不是。”
“顏宇航這小子是毛還沒有長成的猛獸，可惜，心不在我們這裏。”江楓年也有點氣得發抖：“雅白，你聽著，我是不會同意你跟顏宇航的事情的。你也看到了，他的心根本沒有你，你何必自找沒臉往上撲，難道我江楓年的女兒還嫁不出去嗎？”
江雅白擦了一把眼淚，衝出門外。
“顏宇航跟脾氣跟顏嘉俊一樣，軟硬不吃，事情鬧成這樣，淨是讓顏家看我們的笑話了，我們雅白一心苦追顏宇航，這叫什麽事情？”江太太說道：“早知道這樣，真不該讓雅白跟顏宇航來往那麽多，免得夜長夢多。”
“軟硬不吃？”江楓年冷淡地說道：“給顏家一點顏色，不信他們會不擔心。不管雅白跟不跟顏宇航在一起，總之，我的女兒不能受到這樣的侮辱。我也知道，顏嘉俊暗地裏想要擺脫我，背著我多次向國家申請投資研究所，既然他想要獨立，我就遂了他的心願。”
“你要怎麽做？真的要斷了研究所的投資嗎？”江太太心底一驚。
江雅白追上顏宇航，一把扯住他，心痛到難以遏製，她不顧形象地哭喊道：“顏宇航，你怎麽能這樣？你怎麽能這樣傷我的心？就算我傷害過別人，那都是因為你，就算我傷害過別人，可我從來沒有傷害過你，你怎麽能，，”
“雅白，你已經一錯再錯，我請你清醒一點。”顏宇航扶著她的肩膀：“我不喜歡你這樣對我的感情，我一點也不喜歡，我請你不要再這樣執迷不悟，你告訴我，以前的那個江雅白哪去了？”
“我還是原來那個我，隻是伊米蒙住了你的眼睛，所以你才看不到我，宇航，跟我回去，你跟我爸媽道個歉就過去了好不好？”江雅白緊緊抓著顏宇航不放開，像是瀕死之人緊緊抓著唯一的救命稻草：“我求你跟我回去，我不要你們變成這樣，我怎麽辦，，”
顏宇航的心劇烈地痛著，他眼中有太多不忍，一把推開她：“雅白，這事情跟伊米、或者跟別人都沒有關係，是你自己的心太過於狹隘，你還不明白嗎？我說過，我不要你不擇手段的感情，我不喜歡，也不會接受。”
江雅白淚水迷離，不敢相信地搖搖頭，顏宇航艱難地呼吸了一口氣，說道：“你不但自己去傷害別人，甚至，就連你身邊最好的朋友，你也可以利用，你利用宋雲意去對付伊米，你說，你讓我怎麽站在你這一邊？”
江雅白抗拒起來：“不，那跟我沒有關係，是宋雲意，是她自己那麽做的。”
“好了，我不想再聽了，雅白，原諒我。”顏宇航說完，退後兩步，目光劃過江雅白的臉，頭也不回地離開。
江太太走出來的時候，江雅白已經哭軟在自己家的草坪中。
顏宇航踩著車子，他沒法讓自己停下，隻要停下，心口就像是快要爆炸了一樣。
海風吹到他身上，他才感覺自己有幾分冷靜，回到家，顏太太正看電視打發時間，看到他臉色不好地進門嚇壞了：“宇航你怎麽啦？這麽這樣不精神？不是說去雅白家裏吃飯嗎，發生了什麽事情。”
“媽，我好累。”顏宇航扶著欄杆上樓，“我想要好好睡一覺，回頭再跟你說。”
這一覺睡到了天黑，顏太太忍不住去敲門，生怕兒子出了意外：“宇航，你開開門，你爸爸回來了，你下來見見他吧。”
顏宇航坐起來，看到窗外已經深藍，的確天黑了，他很快換了衣服開門，顏太太總算安心了：“你去了雅白家回來就魂不守舍的，到底怎麽了？”
顏宇航關了門，回答道：“媽，下樓去再說吧。”
顏所長看著兒子一臉憔悴，問道：“宇航，在學校太累了嗎，聽你媽說你一回來就蒙頭大睡，去雅白家裏都聊了什麽？”
顏宇航坐下去，把在江家的事情說了一遍，顏太太挑了挑眉毛：“江家也太不同情理了，護著女兒也要有個限度，再說，雅白這麽逼著宇航，我可不樂意，雖然是青梅竹馬，但如果宇航不喜歡，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爸爸，很抱歉，這事情是我衝動了。”顏宇航有點愧疚。
“不關你的事情，江家的路數我是了解的，好了宇航，不要想太多，這個事情我有數了。”顏所長安慰道。
“我想出去走走。”顏宇航站起來。
顏太太嗔怒：“你都沒有吃飯呢。”
顏宇航往外走去：“我不餓，要是餓了，就在外麵吃。”
顏太太看著兒子出了門，對丈夫說道：“這事情你看怎麽辦吧，江楓年為了女兒，是什麽事情都可以做出來的，他說不定，要對咱們開刀呢。”
“我還是那句話，宇航的幸福要緊，要是宇航不喜歡，咱們也不能逼迫他。”顏所長慢慢說道：“我已經幾次三番跟國家申請投資，這一點江楓年不會不知道，他早就不痛快了。不過是當年的一個過錯，他卻想要一輩子操控我，包括宇航的婚事。”
“那怎麽辦？宇航也大了，咱們要不要，先把事情告訴他？”顏太太有點手足無措：“與其被江家這樣處處牽製，倒不如，咱們自己先跟宇航說了，斷了江家的念頭。”
“你別亂來！”顏所長嚴峻地看著太太：“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讓宇航知道這些事情，除非你想失去宇航這孩子，他才十幾歲，要是留不住他，你讓他去哪裏安身？他以後的人生怎麽辦？”
顏宇航遠遠就看到了伊米家門口掛著的兩盞明燈，他的車子停在門口，卻始終沒有勇氣去敲門，他想聽聽是否有伊米的聲音，但門裏除了明媚溫暖的燈火，什麽都沒有。
他把車子在斜坡邊一放就走下海灘，風很大，公路邊的燈光照射下來，但海灘還是有一半是漸暗的。
顏宇航抬頭，看到伊米家庭院那些隨風擺動的燈盞，他脫了鞋子踩著細沙，低頭走到斜坡邊的台階，從那台階上走下來一雙纖巧白皙的腳，同樣沒有穿鞋。
那是伊米家庭院外的台階，走下去就是海灘，顏宇航不敢相信地抬頭，伊米就站在他跟前，她淺白的衣裙隨風清揚著，站在忽明忽暗的燈火之下，如同黑夜之中悄然綻放的潔白花朵。
伊米也認出來他了，非常意外，兩個人互相凝視著。
伊向源從庭院上喊道：“伊米，你下去了嗎？”
顏宇航馬上躲在一邊，隻聽伊米回身答應著：“爸爸，我下來了，走走就回去了。”
伊向源應了一聲直接回去了。
伊米走下台階，腳底踩著沙子，感覺很是清涼，她問道：日免“宇航，你怎麽在這裏？”
顏宇航走到她麵前：“我隻是想要出來走走，不知不覺的就走到這裏來了，我想看看能不能看到你出來，所以就走過來，沒有想到，真的看到了你。”
伊米的羞澀在黑夜的光線下也藏不住，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你說周末會來找我，就是這個時候過來嗎？會不會太晚了？”
“把你的手伸出來。”顏宇航靜靜看著她，聲音如同月下清泉那般滋潤人心。
“幹什麽？”伊米本能地縮回了自己的雙手。
顏宇航抓住她右手的手腕，感覺她皮膚冰涼，手腕柔若無骨，伊米急了，把手抽回去。
顏宇航用力握住了她的手指，說道：“我看看就好，別動。”
他一層層地把紗布打開，借著燈光看到她手背的皮膚已經愈合得差不多，隻是還有點色素沉著。
他從自己的口袋掏出來一小瓶膏藥塗抹上去：“這個藥，你一天用兩三次，這樣就不會留下疤痕了，這是我媽不久前托人帶回來的特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