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 28歲孩子都兩個了
安汐冉回到家,完全是靠許斐背回來的,車子一停下,許斐就連忙從車上下來,打開副駕駛的門,將她扶了出來,然後便立馬蹲下了身子。
安汐冉愣了愣,笑了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不用背了,都到家門口了,你就扶我進去吧。」
說著眼睛里就浮上一層連寒風都吹不散的憂傷,顧煜塵從房裡走出的那個背影實在太令她深刻了,就像是一把刀子似的一刀刀刻在她的心上。
許斐見她這樣說,猶豫了一下,還是保持著剛才那個姿勢,「沒事的,安總,你就上來吧,我背你上樓躺著。不然你上樓梯的話,就太痛了。」
安汐冉看他這樣堅持著,頓了頓,最後還是讓他背進了家門。
只是剛上他的背,就聽到許斐語氣中有些淡淡的喜悅,「安總,你真的是太輕了,我背著你,都可以來個百米衝刺了。」
聽到這話,安汐冉輕笑一聲,也就沒有說什麼。
一進家門,就看到安華翰和李秀羽坐在客廳,看著電視,聊著天,安華翰那次腦溢血出院后,就一直再加休養著,公司的事情也完全由安汐冉跟安明軒在著手。黎紗集團那邊,安汐冉已經交手給了王總,只是還是會有些文件會讓她來定奪。時不時的還是要回去開個會議什麼的。
總之,自從回了一次涼城之後,好像自己的生活又開始了慌亂了起來,平淡而忙碌的過了三年的時光,好像在踏上涼城的這片土地的時候,就被打破了。
一入門,許斐就禮貌的朝著安華翰跟李秀羽打招呼道,「安董好,安夫人好。」而安汐冉完全就是臉上沒有表情的,在他頭頂上,淡淡的說了聲,「走吧,上樓。」
就被安華翰喊住,「冉冉……你過來一下。」
許斐的腳步停下,扭頭看了看安汐冉,只聽到她在頭頂上沉沉的「嗯」了聲,許斐就背著她走到了客廳的沙發邊,輕輕的將她放下,「安總,您慢點。」
安汐冉坐到沙發上與安華翰面對面的坐著,臉上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表情,反正她在家裡就沒有過什麼好臉色,這幾年她除了應酬的時候,會應付敷衍著笑笑,平時她都基本上是不笑的,好像笑這個字,早就在她的字典里消失了一般,這個表情好像很難完成一樣。
「什麼事情?」安汐冉挪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聲音淡漠的問著。
安華翰自從那次腦溢血之後,整個人就像是一下子老了很多,看上去都憔悴了,沒有了之前的意氣風發。
只見他面露笑容,「聽說,你跟煜塵又和好了?」
眉頭微皺,她沒有想到安華翰開口問的是這個問題,她以為,至少他會先問問自己現在感覺怎麼樣,傷得重不重,對傷她的人有沒有個影響,線索什麼的。
誰知道,竟然開口問道的,卻只是,自己跟顧煜塵的婚事,心中愈發的寒冷,對這個家,對這個父親,可是說是,失望透了。
心中的失望,安汐冉並沒有表現在臉上,這麼多年了,她早就學會了收起了自己所有不該有的情緒。
這個世界上,你不能求有人無條件的愛你和對你好,也沒有這樣的運氣能遇到這樣的一個人,所以唯一靠譜和實際的就是靠自己。
在柳承易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時候,她從來都不用想這些問題,她只想著等著有朝一日能夠嫁給他,做他的妻子就行,也許那個時候家裡的人會阻止,但是她無所畏懼,為愛她可以放棄所有,就像柳承易愛她那般,在她活和自己活之間,他選擇了讓安汐冉活下來。
安汐冉看向安華翰,這個也蒼老許多的父親,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任何的情緒,只說了四個字,「沒有和好。」
安華翰神情愣了愣,看了眼身旁的李秀羽頓了頓,聲音帶著疑惑的問道,「是嗎?那今天他沒有來醫院看你?」
安汐冉將視線掃到李秀羽身上,只見李秀羽拿起桌上的一個香蕉,就剝開遞給了安華翰,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哎呀,華翰你也是的,這種事情你不要問她這個小姑娘啦,小姑娘會害羞的。萬一要是和好了就更好,沒和好的話,也就算了,我們冉冉這麼個貌美如花的小姑娘,還怕找不到個更好的,是不是。」
安華翰咬過一口她手裡的香蕉嚼著,望著安汐冉越發冷漠沉寂的眼神,哼哼了一聲,「就你還覺得她是小姑娘了,都多大年紀了?28了!28歲孩子都有兩歲了,就她還在這裡連個對象都沒有。」說著就指了指安汐冉,「你乾脆就不要管理公司了,將公司交給你哥跟你姐打理,你就在家好好修身養性,先把婚姻大事解決了!」
這番話,讓安汐冉眸子猛地就凌厲起來,連說話的聲音都陰沉了幾個度,「不可能。你還想把公司交給安茹雲打理?呵呵,我只能說,膽子真大。我記得前兩年她,你讓她帶的那個項目,最後結果如何?讓公司虧損了三千萬不說,還將TFI的負責人給罵了,讓別人覺得我們安氏的項目負責人竟然就是這種素質。爸,你是覺得我們安氏還有幾個三千萬和幾個合伙人可以給她揮霍和得罪?嗯?」
安汐冉將話說完,李秀羽的臉立馬就黑了,畢竟她說的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女兒。
只見李秀羽尷尬的笑了兩聲,挽住安華翰的手臂,朝著安汐冉說道,「冉冉,你也別怪你姐,她之前學的不是金融專業,所以第一次接觸這種事情,難免有些處理不妥當。你也別生氣,不然就讓雲兒,來你身邊,跟著你學習學習?」
安汐冉聽到最後一句話,正想冷笑著拒絕,就聽到安華翰笑得一臉開心,語氣滿是贊同的說道,「對啊,你既然對雲兒這麼不放心,那麼你就先帶著她,有什麼不適太難的項目就交給她,你在旁邊打點著,你也輕鬆些。以後要是出事了,也可以給你們兄妹倆減輕點負擔。」
聽到這些話,安汐冉只覺得腦袋嗡的就要炸了,讓她帶著安茹雲在公司,那還不如讓她天天在家待著得了,她真的是一點一毫的都不想見到安茹雲。
安汐冉就不明白了,為什麼安茹雲明明都已經嫁人了,怎麼還天天在安宅待著。
剛想到這裡,就聽見有人下樓的聲音,接著就是讓安汐冉聽著就腦仁疼的聲音,「我剛剛走下來的時候,聽到爸媽說,讓我冉冉帶著我在公司是嗎?」
安華翰看到她走下來,便笑說道,「恩,是的。冉冉現在最緊要的就是要把這個婚事給定下來了。雲兒願意跟著冉冉在公司學習,順便打理一下公司的大小事務嗎?」
安茹雲走下樓梯,滿臉洋溢著笑容的坐在了李秀羽的身旁,看了一眼一臉陰冷的安汐冉,嘴角嘲諷的冷漠輕輕上揚了一下,就扭過頭,朝著安華翰開心的說道,「當然願意啊,能替冉冉跟爸減輕點負擔,我自然是沒有什麼怨言的。而且我一直都想著跟著冉冉學習一下公司管理這上面的內容呢。想將前年虧損的錢,替爸賺回來,我到現在想起來,心裡都一直不好過。」
安汐冉看到她這個樣子,簡直在醫院剛吃過的飯都要吐出來的,只是她的這番話,安華翰非常的受聽,對著安茹雲還一臉笑呵呵的,對著自己的事情,就是冷著臉強勢的命令著,「冉冉,你聽到沒有,反正,等你傷好了,你就必須帶著雲兒去公司。」
無語的冷笑一聲,掃了一眼一臉得意和笑的一臉得逞的安茹雲,眸子寒了寒了,「我沒聽到,她如果這麼想去學公司管理上面的內容,那就讓她重新去讀個大學回來。我沒有這麼多的精力和力氣去教她。」
安華翰看到安汐冉這樣的態度,臉色微微一沉,正要開口發脾氣的時候,就聽見安茹雲一副沒關係的樣子,「哎呀,冉冉要是不願意帶著我,就算了。姐姐也就不為難你了,畢竟你每天也確實累,我去了還怕打擾到你。不過,怎麼就許斐在這了?煜塵呢?他今天不還過來陪你了嗎?難道不送你回來就忙去了?」
她一副無意間的將顧煜塵的事情再次提了出來,安汐冉的眼神犀利的看向她,只見她臉上帶著得意的笑意,回望著她。
將視線收回,多看她一眼都會覺得眼睛疼,沒有直接回答安茹雲的話,不想回答,她從來都沒有因為誰的在場而給過她好臉色看。
「我有些累了,需要上房間去休息一下了。如果你一定要她學習,那麼就讓她去哥的手裡,我沒有精力。」安汐冉說得一本正經,根本就不像是在開玩笑。
這句話一說出口,許斐的臉色就變了,如果安茹雲在讓安明軒帶著的話,完全就能想像得到,他知道這件事情后的炸毛程度。
果然是專業坑哥二十八年。
聽到這話,安茹雲的表情也變了,安明軒這個人從來就沒有什麼原則,如果自己在他的手裡學習的話,十有八九會被整死,她便連忙的拒絕道,「不用了,你們最近本來就很忙了,還要帶著我,那還得操心~我還是在家裡帶著,等健凱回來吧,到時候讓他帶著我好了。」
安汐冉嘴角微微的扯動著一個弧度,一臉的冷笑,不過她也不打算跟她糾纏這件事情,她只是給她一個警告,讓她別亂來,「爸,我實在是累了,我先上樓了。」
說著就看向許斐,聲音淡淡的,「背我去樓上吧。」
一聲「好。」許斐就立馬蹲下了身子,等著安汐冉上背。
回到房間,許斐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然後將手裡的葯也放到了床頭櫃旁,滿是奶油味,一個陽光年輕的大男孩的模樣,體貼的提醒著安汐冉,「安總,這些葯你記得每天都吃啊,這幾包葯,一次兩顆,一日三次。這包一日一次,一次三顆。然後這瓶,是擦的腰,塗在傷口上,然後要揉,才可以好得更加的快些。」
安汐冉看著他一一將葯拿出來,然後細心的告訴她,葯的使用方法,不禁的笑了笑,「好了,我知道了。你今天吃飯了嗎?要不要再這裡吃了飯再回去?」
聽到她這麼說,許斐連忙的搖頭,拒絕道,「不了不了,我等會隨便去吃些什麼就可以了,不用麻煩的。」
安汐冉看著他這個模樣,頷首淺淺的笑了笑,也不強求,正準備說話,就見許斐眼裡閃著光,笑呵呵的說道,「安總,你笑起來真好看。」
「……」一句話,安汐冉的笑容便消失在嘴角,雙眼沒有什麼神色的看向許斐,「好了,你先回去吧,吃飯留髮票,去財務報銷。」
許斐的臉色瞬間就紅了,有些尷尬的站在原地,沒有動。
安汐冉滿眼疑惑的看向他,「嗯?怎麼了?還有什麼事情嗎?」
只見他搖搖頭,俊逸的眉宇緊緊的皺在了一起,「安總,你是不是生氣了?我不是有意冒犯的,我只是真的覺得,您剛才笑起來好看,您需要多笑笑。」
聽到這些話,微微一怔,望著他乾淨陽光的面龐,淺笑了聲便深吸一口氣,「我沒有生氣,就是有些累了,你別想太多,看來我哥眼光還不錯,找的人,還挺有心。快去吃飯吧。」說著看向漆黑的窗外,聲音也變得有些幽冷,「再晚點,外面就冷了,今年冷得有些早。」
許斐聽到她說累了,也不好打擾,便禮貌的朝她點了點頭,「恩,是冷得早,所以安總要注意保暖別感冒了,今天早些休息,我就不打擾,先走了。」
安汐冉沒有看他,而是從喉嚨里發出一個「嗯」字,便沒有再說話了。
許斐看了她一眼,就轉身出去了。
在這個物慾橫流,人情淡漠的社會上,他人的一點關心和體貼都顯得那麼的彌足珍貴,許是她將自己封閉太久,太久不曾去好好感受過這個世界,才會對誰頭心存防備,才會跟誰都不願意深交。
她因為害怕最後的失去,所以拒絕了所有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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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汐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是被程采曼吵醒的。
她不知道中了什麼邪,一大清早,九點鐘的就趕到了安家,那時候安汐冉還躺在床上,平時要是那個時候,她早就醒了,可能是吃了葯的緣故,也可能是天氣變冷,房裡沒開暖氣的緣故,總之她就是沒有起床,而且還在睡覺。
程采曼也沒有對她大吼大叫,就是坐在床邊,伸出小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捏了捏她的鼻子,本來她睡眠就淺,這麼一弄,便睜開了睡眼惺忪的眸子。
看到程采曼的那張臉后,又緩緩的閉上,什麼也沒有說。
程采曼「嘿。」了一聲,又鬧騰著她,抓起她的頭髮,就往安汐冉的耳朵里放。
秀美一皺,微微的將臉側開,滿眼困意的看著程采曼懶懶的問道,「今天周末嗎?程總監你不用去上班嗎?」
程采曼見她說話了,說明她也醒得差不多了,將鞋子一甩,就往安汐冉的被窩裡擠。
被子一掀開,涼風就嗖嗖的往裡灌,冷得安汐冉不禁打了個寒顫,尤其程采曼像個冰塊一樣擠進來還保住自己的時候,她如果不是行動不便,她真的會忍不住的就一腳將她踹下床的。
「程采曼,你是被誰丟到水裡面去了嗎?怎麼這麼冷!」安汐冉嫌棄的想要將這個抱住自己手臂的人甩開。
可是程采曼就像是個狗皮膏藥似得,死死的抱住她的手臂,沒肯放開,嘴裡嚷嚷道,「啊,冉冉吶,你真是暖和啊,冷死了老娘了。別動……別動……給我暖暖些。」
她不冷才怪,幾度的天,她下半身就穿了條裙子,上半身一件襯衫加呢大衣,冷死都是活該的。
安汐冉不禁嘖嘖道,「程采曼,你穿的這麼輕狂放蕩!你的簡深都不管你的嗎?嗯?」
「他啊,他不在涼城了,昨晚的飛機去了德國。我說怎麼你房裡這麼冷,你竟然沒有開空調。你用不著這麼節省吧?」說著,程采曼就去伸長著手去拿床頭柜上的空調遙控器,將空調打開。
過了沒一會,房間的溫度就高了起來。
程采曼將外套一脫,丟到床上,笑嘻嘻的看著安汐冉,「冉冉,打你的人,下手真狠,看看這精緻的小臉給破相的……他們都不知道憐香惜玉么?」
安汐冉的眸子寒了寒,「一出電梯,臉就被蒙上了……」還想問她,來幹嘛的……她就止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瞬間安汐冉的臉就黑了起來,她知道程采曼的笑點是什麼,「你再笑,我覺得我會讓管家把你丟出去的!」
程采曼忍著笑擺擺手,「好了,好了,不笑了,我說呢,還好蒙了臉,不然他們就不是打你了,而是上你了。」
安汐冉一副很贊同的點了點頭,「那正是我希望的,還可以爽一下。」
一句話,程采曼彈開老遠,那眼珠子,驚訝而滿眼笑意的看著她,「嘖嘖嘖……冉冉你變了……」說著又湊了上去,一臉壞笑的問道,「難道顧煜塵不行?滿足不了你?看把你饑渴的。」
「……」不提到顧煜塵什麼都好說,一提到他,安汐冉就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好轉移話題,「難道我們兩個開始有時差了,你今天竟然不用去上班。」
程采曼搖搖頭,「沒有啊,我本來已經在來上班的路上了,可是顧煜塵呢忽然給我打電話,交給了我個任務。你猜這任務是啥?」
又是顧煜塵,安汐冉的眉頭皺了皺,她並不打算去猜,十有八九跟自己有關了。
程采曼看她這個樣子,也沒有讓她猜下去,然後一副神神秘秘的表情,「他讓我來你家,照顧你。」
安汐冉淺聲「哦」了聲,便沒有了下文。
見她這個樣子,程采曼愣了愣,「哦?就哦?你這是什麼表情?情緒一點都不亢奮啊?你難道不覺得感動?昨天他聽到我跟你哥的電話,說你被打傷在醫院住院的時候,他二話沒說的就立馬就讓我下車了,讓我一個人打車去見客戶,然後他肯定來找你了吧?」
「……」安汐冉沒有接話,腦海中他昨日跟自己說著要娶自己的認真而深沉的樣子越發的清晰,還有他深深看向自己的說,「日後絕對不會再打擾」的話也不停在耳邊響起,他兩次抱有希望,卻又被自己破滅掉時,那孤傲的像個王者似得背影……
只覺得心口難受的緊,像是被誰用手用力的捏著,喘不過,掙扎不開的那種難受。
程采曼看到她這個樣子,就大概猜到了昨天的結果是什麼了,但還是不確定的問道,「你們兩個……昨天?吵架了?」
安汐冉點了點頭,閉了閉眼睛,無聲的嘆了口氣,「好了……扶我起床洗漱吧。別提他了。」
看到她這個難受的樣子,程采曼的臉色也沉了沉,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道,「你知道顧煜塵,這一個月在幹什麼嗎?」
這句話讓安汐冉的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害怕……她害怕知道他一個人在這個月為兩人的感情而付出,自己卻不知道……然後昨天還那樣傷了他。
所以在程采曼要說出口的時候,安汐冉便抬手擋住了她的嘴巴,語氣帶著點點的乞求,「采曼,別提他……我不想知道。」
程采曼咬了咬唇瓣,一把將她的手拿開,「冉冉,你在逃避……為什麼你要等到他朝你靠近的時候,選擇逃避?難道你不喜歡他?還是你不能接受他的這張酷似柳承易的臉?」
安汐冉沉默了……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不知道原因,就是那些話卡在喉嚨里,怎麼也說出口。
只能說太多的顧慮……害怕太多……擔心太多,所以她逃避了。
程采曼坐直身子,無聲的嘆口氣,「顧煜塵這一個月,基本上沒有在公司出現過,聽簡深說,他忽然不知道怎麼了,就派人去調查梁以萱近幾年的情況,後面果然找到了她跟別的男人亂搞的證據。後面梁以萱哭著求著要顧煜塵原諒,但是顧煜塵都沒有原諒。再後來,梁以萱自殺了。」
說著就看到安汐冉一臉震驚的表情,語氣里儘是不相信的打斷道,「什麼?!自殺了?!」
「嗯,不過發現的早,搶救回來的,一浴室的血,滿屋子的血腥味,那小臉慘白慘白的……」程采曼說的煞有其事,像是就在現場似得。
安汐冉眉頭一皺,「你當時在?」
只見她一臉懵了的,搖搖頭,否認道,「沒呀,我不在呀。怎麼了!?」
安汐冉不禁翻了個巨大的白眼,「沒怎麼,你繼續,講得真生動,說的好像你看到了似得。」
程采曼笑了笑,將她推了推,「好了,別鬧,接著聽我說。」看到安汐冉點了點頭,又繼續說道,「後面,顧煜塵還是趕去了不,畢竟也相處了這麼多年,沒有愛情也會有點感情的,自殺也不是什麼小事情是吧,他就過去了,梁以萱看到顧煜塵啊,又是求又是道歉的,本來就還沒有恢復的小臉,立馬就哭的梨花帶雨,那叫一個可憐,看著都讓人心疼啊,她就是想要跟顧煜塵在一起,說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但是顧煜塵還是狠心的給拒絕了,再後面,梁以萱就是又鬧騰的要死,說顧煜塵就是她的天,是她的命,顧煜塵不要她了,那麼她在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最後她就被顧煜塵送去了看心理醫生,治療了將近半個月的樣子,神智才清醒了些,本來光鮮亮麗,明媚動人的小女孩子,立馬就沒有了精氣神。現在想想顧煜塵也是狠心。」
安汐冉聽著,臉上的表情有些沉重,她不知道該如何去評價顧煜塵跟梁以萱的這段感情,只是她忽然想起顧煜塵昨天說的話,他慶幸先找別人的是梁以萱,他現在才能心安理得的,在這裡跟著自己說著,要自己嫁給她的話……
心口的難受越來越沉重,當發現一個人是真的喜歡你,你卻無法接受他的時候,心上的難過的。
見安汐冉臉的神情有些飄散不去的難過和難以言喻的憂傷,程采曼就微微向前傾著身子,伸長手臂環抱著纖瘦的她,語氣也有些無奈,「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總之,你無論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只是……我還想告訴你的是……顧煜塵在跟梁以萱徹底扯清關係之後,不單單的忙公司的事情,好像還在忙一個婚禮現場的設計……」
安汐冉只覺得胸口越來越難受,深吸一口氣,眼裡是迷茫是慌張,「采曼……我只是怕……我怕等我決定開始了,他又忽然的離開了。」
「冉冉,我只問你,你喜歡他嗎?你想跟他在一起嗎?」程采曼一臉嚴肅的看著她等著她的回答。
只見安汐冉苦澀的一笑,「扶我去洗漱吧。」
程采曼沒有動作,眼裡有難過的看向安汐冉,她心裡的戒備,顧慮,恐懼,太多了……沒有十足的安全感,即便再喜歡也很難再開始……
程采曼將手鬆開,大嘆一口氣,此時房裡的氣氛實在是有些壓抑,就見程采曼哈哈一笑,「好啦,沒關係,你又你的想法,反正我還是那句話,你做什麼都支持你!殺人放火我都陪你!好了,洗漱洗漱!你先打電話下去讓阿姨,把面做好,最喜歡吃阿姨的面了!」
安汐冉看到程采曼瞬間就歡快起來的樣子,有些難受,她總是這樣,她怕自己難過,所以就會盡量的使她自己開心起來,來感染著安汐冉的心情,無論是安汐冉難過的時候,還是她自己受傷難過的時候,你能看到的一定是一個笑呵呵,沒心沒肺的她。
她的難過只會放在夜裡……你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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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煜塵從病房出來,就步伐極快的往外走去,知道將醫院大門推開,寒風拂面,望著醫院之外的景色的時候,心情的沉重好似才得到了放鬆。
跟安汐冉在一個病房的時候,實在是太難過了,她的一個微妙的表情,都足以將他打敗。
在安汐冉追出來的時候,他是真的以為,她答應了,要跟自己在一起了。
可是最後得到的結果呢?又一個狠狠的巴掌。
顧煜塵從大衣口袋裡拿出煙,放在嘴裡卻發現沒有火機,心中不禁有些苦澀和悲涼,就像他設計了一場盛世的婚禮,什麼都有了,卻唯獨沒有這個新娘在場。
那麼這個婚禮還有什麼意義?
手機在這個時候忽然響起,顧煜塵看了看名字,是個陌生號碼,便直接掛斷了。
將嘴裡的煙,收起來,便準備往車的方向走去,電話又再次響起,眉頭皺了皺,便還是選擇接通,「喂,你好,請問是顧煜塵先生嗎?」
顧煜塵並不知道是誰,腳步也沒有停下,就走到車旁,「嗯,是的。」
「你好,我們這裡是警察句,請問,您認識梁以萱小姐嗎?」
插進鑰匙的手忽的一頓,神色緊張,「恩,認識。」
「是這樣的,梁以萱小姐故意傷害李信先生,現在被抓,在警察局裡,她什麼都不說,只說要見你,您看您有空過來嗎?」
李信就是梁以萱的情人,顧煜塵眉頭微微一皺,她又要鬧什麼?
顧煜塵將車子發動,聲音冷漠,「不好意思,沒空。」
說著就將電話掛斷了,心情十分鬱悶的往bar開去。
只是多年的感情,顧煜塵又不是真的心狠的人,還是拿出手機,給秦宇打了個電話,「你現在馬上去警察局,去看看梁以萱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