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窮

  「劉主任，你大約知道我一些情況了，小時候我家庭條件也很差，然後用英文寫了小說，又用這些稿費在國外投資……」他的經歷，李默沒有多說，僅一句話帶過。


  「當然，我屬於特例，不可仿佼。不過有一處地方可以比較，不說折省與明省的山區多，我只說本省內的，晚南山區同樣多，雖然有些地區情況也不大好，但總體不會像這樣惡劣。」李默指了指後面的村寨說。


  「是教育？」劉主任試探地問。


  「教育肯定是一方面，識字的，與不識字的，終是兩樣的。即便宜樂宜麗招工，也招識字的，真無奈，為了照顧，招一些不識字的工人，還要經過大量培訓，先讓他們識一些字。然後再培訓他們做工，可因為不識字，做的只是笨重的活計，工資也比較低。我先來說一說這個教育吧，確實，我有一個想法，明年大規模於煌縣修建或翻修許多學校，數量可能達到一百棟以上。不決定則罷了，一決定，也不是你們想象的學校，都是正規的學校，有牢固的磚瓦房甚至樓房，有正規的操場，有小型圖書館，有樂器，有桌椅，有教師宿舍、廁所等等。」


  「那得多少錢？」劉主任倒吸了一口冷氣說。


  「多少錢，也不用你們掏腰包。關鍵那樣一來，後面的你們能不能跟得上，首先，十之八九得多增加一千五百名教師，你們能不能招聘到這麼多合格的教師？特別是一些深山處，如這裡，有幾個合格的教師願意來到這裡教孩子讀書？就算招募到了，一千多名教師，一名教師一年最少有一千元以上的工資，你們縣能不能拿得出來？學校建好了，質量你們不用擔心的，可也要維修吧。雖然中小學會收學費學雜費，但學生越多，補貼越大，比如試卷、粉筆、學校的偶爾維修等等，這些同樣也得要花錢的。」


  似乎是很好笑……但一點兒也不好笑，直到零幾年，許多地區仍發不出老師的工資。不但如此，若是處理不好，會發生很多不好的事，比如學校成了豆腐渣工程，各方面不斷地伸手拿好處，連教室都能被當地一些不好的人侵佔掉。


  「確實是問題，」劉主任沙啞著聲音說。


  別人不清楚，自己可是知道自己縣財政狀況的。


  「看看，頭痛了吧。但煌縣除了教育，就沒有其他出路了嗎？教育是幹嗎的，是讓大夥讀書識字的，識了字，則可以接觸到現代文明與科技，出去打工不吃人家的虧，在家鄉種植養殖，也能看得懂相關的書籍，一戶戶情況變好了，整個縣的情況也就變好了。但你們做領導的，花著百姓的血汗錢，當真一點就不管了嗎？」


  「小李，我們領導也在想辦法。」


  「是嗎？想出了什麼辦法？」


  「小李，其實這滿山遍野的寶貝多啊，可以發展畜牧業，蠶繭業，果樹業，各個湖泊水庫又可以養魚養鴨，還有藥材，但你們也來到這裡了，看看，連一條路都沒有，東西弄出來了，也運不出去。」


  「你是說有了路，煌縣就能變好了。」


  「那是當然，」劉主任拍著胸脯說。


  「好，我來出錢修路。」


  「小李，這是大山區，不管修什麼樣的路，都需要不少錢。」


  「你能說出這句話，說明還有一點良心。」


  「小李，那個人沒有良心？」


  「普通人一般都有良心，但當官的，一半人沒有良心，因為良心讓茅台酒中華煙薰沒了。」


  這說的……


  但李默不是說著玩的。


  前世他遇到了一個煌縣的人，說，我們煌縣不差啊，是山區，可不遠，就出了這片山區，到了淝城地區，不是雲貴哪邊的大山，沒完沒了。


  是山區，可是不是缺水的山區，到處都有河流溪澗，到處都有湖泊水庫池塘，風景秀麗，好幾個星級旅遊景點，為什麼就是貧困縣呢，一直沒有脫貧呢。


  上面年年撥錢扶貧，撥的數額還不少，可錢撥到哪裡去了呢。


  「小李，你說得有點偏激。」


  「偏激？劉主任，這樣，我不說鄉鎮以上的正式領導，我只是各個大隊的幹部，隨便你指著一個大隊，若是幾個幹部有一半人家，與普通百姓過著一樣的生活，你們說我要投多少錢，我就投多少錢過來，任由你們處理。」


  這要求不過分吧，大隊幹部，眼下連一個正式的編製都沒有的。


  劉主任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劉主任，錢的問題，你們不用擔心。擔心的是我，你們貪……是拿，拿國家的錢，吃國家的錢，與我無關，因為那錢不是我的，但我的錢是我辛辛苦苦掙來的，幫助這些貧困的鄉親，我願意，可讓我將它們放進你們口袋裡，我一分錢都不願意。錢，不成問題，若是你們能讓我相信，明年秋初，這些工程就會陸續開始。但你們得讓我相信，不能讓我相信，什麼也沒有。說白了，不可能拍拍胸脯我就相信的，一半的官員沒有良心，一半的官員，話根本也不能聽。」


  李默乾脆地說道。


  劉主任傻了眼，那麼如何能讓李默相信？

  不能像小學生一樣寫保證書吧。


  寫保證書，李默也不會相信。


  第二天，李默繼續出發。


  來到了天堂寨，這是後來的5a級景區，但因為種種原因，也沒有得到很好的開發。


  李默刻意在這裡取了一些景，隨後繼續南下，南面不遠也有一條公路，秦叔提前回去，將大巴車開了過來。


  不過李默沒有走，去了一個鄉鎮小學，也沒有其他的，就是每一個學生買了一個書包，一個文具盒，還有十幾支筆，但就是這樣，整個學校的師生一起送了出來，大巴車開了很遠，李默扭過頭，看著這些師生們，還站在哪裡目送著自己一行的遠去。


  「唉，」這時候李默一顆心又漸漸柔軟下來。


  回到魔都，皮特一行又回美國了。


  李默則去了上影。


  他利用上影的一些設備，將這部記錄片大約地剪輯加工了一下，隨後交給上影處理了，不過具體的要求，李默也說了說。


  上影的人不是很明白，李默給錢了，那得替人家辦事，也如約依照李默指示去做了，也就是進一步細剪，配音配樂。


  李默回到學校。


  王小曼說：「這次又是長假。」


  「是有點長。」


  「這次又賺了多少錢？」


  「這次出去不是賺錢，是花錢的。」


  「你花錢還不是賺錢？」劉陽說。


  但他真猜錯了，這次出去，李默還真是花錢的，或是準備花錢的。


  「李默，我哥讓我問你，你宜麗那個什麼營……」


  「營銷，王小曼，你真的要回去讀高中了。」


  「姐回不回去，與你有什麼關係？我哥問你，宜麗的營銷那麼好，為什麼新東方的營銷那麼差？」


  「這不是營銷……」李默也懶得解釋，說：「宜麗衣服貴不貴？」


  「貴，不過許多外國人在買，外國人真的很有錢嗎？」


  「外國也看哪一個國，許多非洲國家還不如中國，歐美比較發達，不過歐洲也只是西歐，東歐也漸漸不行了。即便歐美，有錢的有錢，沒錢的還是沒錢。這個不管，你承認它貴，是吧，為什麼，一是設計得好，二是布料好，三是當成了一個成功的品牌在賣。可品牌不是一天兩天培育出來的，宜麗只好用這種手段，才能迅速將品牌培育出來。它面向的群體是比較有錢的人，成功人士，所以廣告必須華麗，越華麗越能得到他們的認可。然而新東方面向的是哪一個群體？有錢人學做廚師學美容理髮嗎？」


  「我明白了，它面向的是農民，許多農民連電視機都沒有，所以你在收音機上拚命地做廣告。」


  「這就對了，你笨，你哥看樣子也不行哪。」


  「你敢說我哥？」


  「你哥當面來了，我照樣說，你爺爺來了，我都可能會說他。看看這段時間做的……」


  僅是一句，王小曼立馬語塞。


  她愣了好一會才說：「你確實是沈萬三投胎的，掙錢的本事，沒有一個人能趕得上你。」


  「我只有掙錢的本領嗎？我還是一個著名的小說家，音樂家，看到奧運會那幾場宣傳上的歌曲么？是我一個人作詞的，主要編曲者也是我。還有，宜麗絨德克的玩具也是我的創意，就是技術跟不上，否則動畫片也得來自我的創意。幾部大賣的電影，劇本主要出自我的手，主要剪輯也是出自我的手。我又涉及到多項計算機領域，還有……」


  「行，你厲害兒行嗎？」


  「小丫頭，以後不要在我面前充大。」李默老氣橫秋地說。


  張秉玉與劉陽在邊上竅笑。


  「氣死我了，你們也不替我教訓他。」


  張秉玉委屈的攤手說：「小曼，他外面還有幾個保鏢呢，我們不敢教訓啊。」


  幾個人說笑著進了教室，不過到了教室里，李默發現許多同學用不滿、迷茫、怨懟的眼神盯著自己，他嘆了一口氣，心想，看來在大學時光，自己恐怕結交不到幾個能說得上話的同學了。


  放學后，李默去了新建的試驗室。


  有的試驗項目已經開始進行，但還有許多試驗器材沒有買到。即便在88年，西方國家在頂級科技與儀器上，對中國封鎖得仍然十分厲害。


  只能說在人才上還行，幾座高校來了不少重量級專家，投入了這項試驗。


  沒有一家高校不重視的，因為李默不是將專利拿走了不管，一是後續的研究還得繼續，二是一旦投產了，李默在合同上也標註著，會拿了一部分利潤，當成分紅，交給幾座高校分配。


  可以說，在這十幾年內，那怕是復大，都嚴重缺乏教研資金。


  包括老陳，都抽空投入到這次研發中，看到李默來了，他嘆了一口氣說：「李默，錢真的不禁花。」


  想要將它研發出來，必須要購買各種尖端的儀器與設備，僅是一個龐大的無塵試驗室，就得花不少錢了。別看李默撥出一億美元，頂多一個月，這些錢就能花光。


  「不用擔心，錢花光了，我再拿錢出來，這段時間中國與歐美關係不錯，最好將所需要的設備與儀器一起買齊了。」李默說。


  其實若是放在美國研發，李默又給出了準確的研發方向，頂多一億來美元，並且頂多一年時間，就能出成果，能申請相關的專利。


  但李默不是想這個，他在想，明年春天，他能搜羅出多少資金，又能從香江哪邊有的人或有的分司，套取多少財富，又如何去操作……李默現在真的窮瘋掉了，小菜壇才開頭呢，錢就像流水一般地往下花。即便香江以後沒有那麼多英奴與港毒，李默也要下手了，誰叫他們是****資金進入方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