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謝謝照顧我媳婦兒
第331章:謝謝照顧我媳婦兒
任念念幹笑了兩聲,說道:“我給自己找了一份工作,總不能什麽都不做。”
宋於是想問她她來這兒發傳單於安河是否知道的,但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她隻得將話咽了回去。
她過來的時間恰恰的,再耽擱下去就要遲到了。任念念倒是挺體貼善解人意的,說道:“阿於姐姐你先去上班,我今天都要在這兒,到時候中午我過來找你,一起吃午飯。”
她說著舉了舉手中的傳單,示意自己也要忙。
宋於隻得作罷,應了一聲好,先去上班去了。
任念念在這兒發傳單是挺怪異的,她打了卡之後遲疑了一下,還是給於安河打了電話,告訴她今天她看到任念念了。
於安河在電話那端沉默了一下,開口說道:“不用管她。”
宋於再見到任念念已是中午了,她倒是挺守時的,宋於下樓時她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她應該也到了休息時間,她大大剌剌的也不管別人的眼光,身上仍舊是穿著那橘黃色的馬褂的。見著宋於就揮揮手,笑眯眯的叫了一聲阿於姐姐。
宋於笑笑,快步的上前,問道:“想吃什麽?”
任念念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兒,聳聳肩,笑著說道:“隨便,我吃什麽都行的。”
附近吃得挺多,宋於帶她去了一家本地菜餐館。坐下來將菜單交給了她。
任念念沒接菜單,又交回了宋於的手中,說道:“我不挑食,吃什麽都行的,阿於姐姐你來點。”
宋於沒推辭,拿過了菜單點起了菜來。待到將菜單交給侍應生,她才開口問道:“你怎麽會想到發傳單?”
任念念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說道:“這不閑著沒事做嘛。”
她像是挺渴的,一口氣就將茶全喝完了。
宋於找不到說的,也端起了茶杯默默的喝起了茶來。
任念念倒是挺好奇的,看了看宋於,問道:“阿於姐姐你一直在這邊上班嗎?”
宋於點點頭,說道:“上了有那麽久了。”
這時候餐廳裏的人還不是很多,菜很快就上來。任念念不光是渴了,而且好像還餓了,絲毫不客氣,風卷殘雲一般的吃著。
如她自己所說,她倒是確實不挑食,宋於點的菜她都吃了。
她這樣兒是讓宋於覺得迷惑的,忍不住的問道:“你早上沒吃早餐嗎?”
任念念的動作頓了一下,嘿嘿的笑著說道:“這不是沒來得及嘛。”
她這話也不知道是真還是假,說話時沒有去看宋於,又埋頭吃起了飯來。
任念念的時間挺趕的,吃過飯後就匆匆的走了。
宋於又去街邊買了一杯咖啡,這才回辦公室。
她在傍晚時又遇見了任念念,她是特地等她的,她才剛出大廈,就見她在門口站著。
宋於見到她倒是並不驚訝,上前說道:“下班了?”
任念念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靦腆的笑來,小心翼翼的看著宋於,說道:“阿於姐姐,我能不能去你哪兒住一晚?”
她這樣兒是讓人不忍拒絕的。
她不像是找不到地兒住的人,宋於雖是不知道為什麽要到自己的住處,微微的遲疑了一下就應了一聲好。
她一個人隨便吃點兒什麽都行,但任念念跟著她回家,總不能隨便對付。宋於略微的思索了一下,開口問道:“你想吃什麽,吃了東西再回去。家裏應該沒什麽吃的。”
她這段時間都沒怎麽在,冰箱是空空的。
任念念笑笑,說道:“阿於姐姐你知道我不挑食的,吃什麽都行。”她說著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又說道:“咱們回家做吧。吃一個小火鍋也行。”
宋於有些為難,說道:“家裏沒吃的了。”
任念念打了個響指,說道:“這簡單,這附近就有超市,咱們買了東西再回去。”
她有興致得很,說著就挽住宋於的手往超市走。
這段時間宋於多數時間都是在唐續那邊,她本是想打個電話說一聲的,但任念念挽著她她最終還是沒有打,打算晚會兒再說。
任念念在超市裏買菜時一個勁兒的說由她來下廚,但事實上她什麽都不會,做什麽事兒都是手忙腳亂的。宋於看著好笑得很,上前幫了忙,告訴她什麽都東西該怎麽做。
她和任念念在廚房裏忙,完全忘記了給唐續打電話的事兒。以往唐續都是會打電話問的,但今天不知道是忙還是怎麽了,竟然沒有打電話。
因為任念念執意要親自動手,一頓簡單的小火鍋直到九點多才上了桌。盡管大多數都是宋於在做,任念念也興奮得,直說她做的一定很好吃,並問宋於有沒有酒,要開一瓶酒。
宋於這邊熱熱鬧鬧的,而於安河的那宅子裏,也迎來了不速之客。
唐續將車停在宅子門口時老衛正在掃著門口的落葉,突然有一輛車停下他是警惕的,剛要開口讓對方有什麽事,車窗就放了下來,唐續叼著一支煙,漫不經心的說道:“我過來拜訪於先生。”
他的口中吐出於先生幾個字時老衛神經繃得更緊,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就說道:“抱歉,這兒沒有一位於先生。您應該是找錯地方了。”
他是不卑不亢的,一張臉上的表情冷冷的。下著逐客令。
唐續絲毫不以為意,唇角扯了扯,說道:“是麽?”
“是。”老衛板著一張臉說道。他的語氣生硬的很,說完就要回到院子裏關上門。
但他還未進院子,唐續就打開車門下來了。他挑了挑眉,說道:“你們於先生應該不會想看到有車長時間的停在門口。”稍稍的頓了頓,他接著說道:“去告訴他一聲,我姓唐。”
他的話音剛落下,阿斐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門口,淡淡的對老衛吩咐道:“把門打開。”
他出現得悄無聲息的,老衛嚇了一跳,不過還是很快就將門打開。
唐續看了阿斐一眼,唇唇角勾了勾,返回扯證重新發動車子駛進了宅子裏。
他的車進入宅子之後門很快被關上。阿斐立在一旁,見著唐續把玩著鑰匙下來,臉上浮現出了一抹譏諷來,將唐續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說道:“唐總現在不需要拐杖了麽?”
唐續在宋於麵前還時不時的用著拐杖的。一副不勝嬌弱的樣兒。
唐續像是沒聽出他的譏諷一般,慢悠悠的說道:“看來於先生的消息靈通不減當年。”
聽他提起當年這次阿斐的臉色馬上就黑了下來,沒有搭理他,走在前邊兒帶著路。
客廳裏是安安靜靜的,並沒有人。
雖是上門做客,但唐續卻並沒有做客的自覺,進門之後四處的打量著。他完全的無視掉阿斐的黑臉,將四處都打量了個遍,這才嘖了一聲,慢騰騰的說道:“於先生這品味,倒是還和以前一樣。”
他這才進來沒幾分鍾,就將以前提了兩次。
阿斐冷著一張臉看著他,等著他收回了視線來,才淡淡的說道:“唐總稍坐片刻,於先生已經休息了,恐怕還得勞煩您等一會兒。”
唐續抬腕看了看時間,就跟在自己家裏似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說道:“沒關係,我時間最多。”
他是慢悠悠的樣兒,看著說有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阿斐沒再搭理他,徑直走了。
他這一等等得有些久,也沒人給他上茶。完全將他晾著。唐續一向臉皮厚,雖是知道自己是不速之客,但卻半點兒不自在也沒有,見小幾上有書,便拿起翻了起來。
他足足的坐了半個小時,於安河才坐在輪椅上出來。
他麵上的神色淡得很,見唐續坐著就淡淡的說道:“唐總稀客,阿斐不懂事,讓唐總久等了。”
唐續的唇角一勾,揚了揚手中的書,說道:“於先生最近的日子,過得挺悠閑的。”說完那麽一句後他將書放下,這才慢悠悠的說道:“於先生客氣了,冒昧來訪,打擾了於先生還請見諒。”
他一向都是欠抽的,視線落到了於安河的身上,微微笑著繼續說道:“我不算什麽稀客,倒是於先生,想要見您一麵,比起登天也容易不了多少。”
可不,要見一‘死人’可不容易。
於安河是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的,他沒搭理他,示意阿斐上茶,然後這才漫不經心的說道:“唐總特地過來,就是來說這些的?”
他這話算是捏到了唐續的七寸。
唐續是有些兒悻悻的,不用人招呼就自己端起了茶喝了起來,正色說道:“當然不是,我是過來向於先生道謝的。”
於安河沒說話,挑了挑眉看向了他。
唐續喝了一口茶之後放下了茶杯,微微笑著說道:“謝謝於先生一直照顧阿於。”
他完全是一副宣告主權的樣兒。
於安河輕笑了一聲,用杯蓋有一搭沒一搭的拂著杯中的茶葉,慢條斯理的說道:“這謝,好像還輪不到唐總來謝。”
唐續的唇角一勾,低頭看了一眼麵前的茶杯,又隨手端了起來,說道:“阿於是我媳婦兒,於先生那麽照顧她,我當然得謝謝於先生了。”
於安河斜睨了他一眼,淡淡的一笑,說道:“她知道麽?”
他可真是句句誅心。這話一出,唐續完全笑不出來了。
於安河也不待他再說話,說道:“不早了,唐總要是沒事請回。”
唐續當然不會走,這話題不好談,他自然不會再說下去。眉一挑,漫不經心的說道:“於先生那麽閑著,不覺得無聊麽?正好我最近也挺無聊的,來下一局棋?”他說完看向了站著的阿斐,說道:“勞煩借用一下棋。”
阿斐是不賣他的賬的,看向了於安河。見於安河不說話,轉身去拿棋去了。
和唐續下棋是比同宋於下棋有意思得多的,兩人在棋盤上廝殺著,誰也不讓誰。
待到下了一會兒棋,唐續才看向了於安河,漫不經心的開口說道:“那姓李的最近回來青禾市了,於先生有消息嗎?”
於安河淡淡的一笑,說道:“我現在是閑人,唐總都不知道的事兒,我怎麽可能知道。”
他並不驚訝,這樣子不可能不知道。
唐續就跟沒聽到他的話一般,說道:“於先生知道他想做什麽嗎?”
唐承恩已經死了,正常來說他應該有多遠躲多遠,夾起尾巴做人的。但沒想到他竟然又回來了。
他既然冒著險回來,就絕不是隻是回來那麽簡單。
於安河將黑棋放到了正前方的位置,慢騰騰的說道:“唐總這話是不是問錯人了。我好像記得唐承恩是唐總的二哥,唐總都不知道他想做什麽,我怎麽會知道。”
他絲毫不提他曾同唐承恩合作過,好像唐承恩這名字於他來說就隻是一陌生人一般。
唐續皺著眉頭看了看棋盤上的棋子,沒有急著走下一步,拿出了一支煙點燃慢慢的抽了起來。待到下了一步棋,這才說道:“我記得於先生和他,比他和我熟多了。”
於安河這下不說話了,專心的下著棋。
兩人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棋盤上的廝殺慘烈,站在一旁觀摩的阿斐眉頭皺了起來。
過了那麽一會兒,於安河才問身後的阿斐,“有姓李的消息嗎?”
姓李的一回來阿斐就知道了,但他沒什麽動作他便沒有關注,這下便說道:“我馬上去查。”
於安河點點頭。
阿斐很快便下去,於安河抬頭淡淡的掃了唐續一眼,問道:“唐總覺得,他回來是想幹什麽?”
唐續吐了一口煙圈,盯著棋局,說道:“不知道。”
非但不知道,他其實完全沒有一點兒頭緒。他隱約的覺得唐承恩應該是有什麽計劃,但他查過,什麽都沒有查到。
唐承恩已死,就算是想問也問不出來。
於安河沉默了下來,沒有說話。室內一下子安靜極了,隻有棋子時不時的落到棋盤上清脆的響聲。
兩人這一局棋下得很久,越是到後邊兒,兩人都越是聚精會神,誰也沒有分神。
屋子裏的寂靜是腳步聲給打破的,阿斐出現在了門口。兩人都未去看他。待到走近了,於安河才問道:“找到了嗎?”
阿斐的臉色有些凝重,看了唐續一眼,才開口說道:“我讓人找了前段時間姓李的出現過的地方,但他現在已經沒在了。最近,沒有人知道他在哪兒。但能確定他也並沒有離開。”
長時間盯著棋局腦仁有些發脹,於安河伸手揉了揉,沒有再繼續下,閉上眼睛靠在了沙發上假寐著。不知道在想什麽。
這些唐續是已經知道了的,他並不驚訝,隻是撣著手中的煙灰。
於安河很快睜開了眼睛,眉頭微微的蹙起。問道:“最近都沒人見過他?”
阿斐點點頭,說道:“對,我讓人打聽了一下,沒有人見過。”
於安河這下就不說話了,隔了會兒才開口說道:“繼續打聽,一旦他出現,馬上讓人盯著。”
阿斐應了一句是,匆匆的下去了。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繼續下起了棋來。
唐續離開於宅時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整條巷子都在沉睡,安靜極了。就連狗吠聲都沒有。
車子駛出小巷沒多遠唐續就停下了車,閉上眼睛靠在了車椅上。他以為於安河那邊多少會有點兒線索的,但沒想到他竟然也什麽都查不到。
唐續是有些煩躁的,所有和唐承恩有牽扯的事兒,他都不自覺的煩躁起來。也許是在對唐承恩這一事兒上,他的神經繃得太緊。即便是他已經死了,後遺症仍是留著。
他伸手摁了摁眉心,讓自己靜下來,這才重新發動了車子。他打算回老宅那邊,和老頭子談談。
唐續離開,雖是已經晚了,但宅子裏的於安河也沒有睡。他在客廳裏靜靜的坐著,看著麵前還未下完的棋局。
他不睡阿姨也還沒睡,見他久久的坐著擔心他的身體受不了,上前來,恭恭敬敬的說道:“不早了,您要休息了嗎?”
於安河不知道想什麽想得入神,聽到阿姨出聲才回過神來,點點頭,應了一聲好。
他倒是未再繼續坐下去,很快站起身來。臨走時看了那還未下完的棋局一眼,對阿姨說道:“先擺著。”
阿姨應了一句是。
於安河很快回了房,阿姨將茶杯收了,關了客廳的燈,回了房間。
夜雖已深,但宋於家裏的燈還是亮著的。小火鍋吃得差不多早已冷卻,餐桌上擺了幾個啤酒罐子。沙發上宋於已經睡去,她的臉色微紅,發出了均勻綿長的呼吸聲。
她這個主人雖是睡著了,但客人任念念卻還沒睡。她也喝了不少酒,甚至比宋於喝得還多些。
她從很小就開始喝酒,這點兒酒對來說不算什麽。以至於宋於都醉睡著了她還隻是微醉。
最近降了溫,就這麽睡在沙發上容易感冒的。她去了房間,拿出了被子給宋於輕輕的蓋上,這才關了燈,就在地上坐了下來。
她的手中握著酒杯,臉上一片沉靜,哪裏有傻乎乎笑嘻嘻的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