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第六章 莫家往事
但是,莫秋萍會帶著何言蹊去哪裡呢?
這個問題,實在是難住了紀劍雲。
他找了很多個地方,沒有任何頭緒。直到,這一天,他不知不覺間來到了桃花巷。
何記書籍鋪的招牌在風中盪著,一點兒也沒有生機。是啊,誰會在這兵荒馬亂的時候去買書籍呢?
紀劍雲很忐忑地走進了天井。但是裡面空無一人。一點兒生氣都沒有。而且,這個狀態應該有一段時日了。到處是一股破敗的氣息。
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何慕白夫婦按理說會在這裡等著他們最寶貝的女兒的,怎麼會走掉了?
就在這個時候,江一閑走了進來。
看得出來,他也是一愣。聶冷蕊就在他的身後,也吃驚地看著紀劍雲和眼前的一切。
紀劍雲忙說道:「江前輩、聶前輩一向可好?!」
聶冷蕊點了點頭:「自從上次一別後,我便一直尋找這西域墨花的解藥,卻是一點兒收穫都沒有。因為很奇怪,我們老被別人先登一步。最重要的兩味葯竟然被人給搶走了。」
原來,這兩個人在想著為他尋找西域墨花的解藥。
紀劍雲很是感激,說道:「謝謝兩位前輩!現在,最棘手的是莫秋萍帶走了言蹊妹妹,而何伯父和伯母卻又消失了蹤跡!以我的推測,何伯父和伯母是不會輕易離開桃花巷的,他們一定會在這裡等言蹊妹妹的。」
江一閑也點了點頭:「這個何老弟最掛心的就是他的寶貝女兒,的確是不會輕易離開這裡的。這裡面怕是有什麼隱情。」
然後,他又想起了什麼,問道:「你說我的何大侄女被莫秋萍帶走了!這個莫秋萍可就是前幾日做了丐幫幫主的莫秋萍?」
紀劍雲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這時候,江一閑說道:「壞了。這個女人應該是愛上了你,何大侄女就是她的情敵。以我對她的了解,她會不擇手段地對付大侄女的。」
聶冷蕊也點點頭,有著怒其不爭地問道:「是,這女子絕對不容小覷。她可是個難纏、棘手的主兒!你可要小心啊!可是,你怎麼能讓她愛上你啊?!」
問得紀劍雲哭笑不得。
江一閑也樂了:「阿蕊,這問題問得不厚道啊!紀兄弟這等人物,怎麼就不值得了她愛上了啊!」
紀劍雲尷尬了一陣子,說道:「那,咱們只能緊趕著丐幫的腳步去吧!我相信,她一定和丐幫的人在一起。我相信,只要找著言蹊,就會找到何伯父和伯母!」
聶冷蕊便一下子捏住了江一閑的耳朵:「江湖一點通!趕緊說,這莫秋萍經常在哪裡出入?」
江一閑裝作很無辜的樣子,逗著聶冷蕊:「我要是真的知道莫秋萍經常出沒的地方,你該不會罵我沾花惹草吧?!你先保證不生氣,我才能告訴你們!」
逗得聶冷蕊笑了:「莫秋萍能看上的都是身懷絕技的武林高手,難不成你除了喝酒、閑聊還有什麼絕學、秘術不成?!真是好笑,趕緊說吧,救你的大侄女要緊!」
這時候,江一閑才說道:「我江湖消息還真是一點就通。這莫秋萍結交各方能人,都是去一些幽靜偏僻的地方。偏偏,這幽靜偏僻的地方又必須招惹能人異士,標誌性的就是要在竹林深處。這女子真是好笑,一生委身於無數男人,反而追求高潔之氣象。」
紀劍雲幽幽地說道:「莫姑娘和依依是好朋友,她也許是為了自己的朋友打抱不平吧!她肯定有自己的苦衷!」
聶冷蕊便一愣:「紀少俠,該不會是被這小妖精的美貌迷惑了吧!」
江一閑笑了:「阿蕊,紀兄弟真乃性情中人,所以才敢說出這等真摯的話來,比江湖上那些偽君子要強上一百倍。我還真告訴你們,這莫姑娘還真有一段凄惻哀怨的身世呢。」
紀劍雲聽到一個極其殘酷的故事。
婺源莫家是一個大家族。在元代的時候,因和色目人較好,迅速積累了大量的財富。到第二代,也就是莫秋萍爺爺輩的時候,卻偏偏遭遇了元末大動亂。一次兵匪洗劫中,莫家全家被屠,只剩下莫秋萍的父親莫天賜和一個妾室逃了出來。這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他投奔了一個曾經交好的朋友,河北真定的鐵鷹拳焦保鎮。
這焦保鎮卻看上莫天賜的妾室,意欲霸佔。於是說東北有一趟生意,需要莫天賜給予照顧,便在路上找人殺掉了他。這時候,莫天賜的妾室已經懷了身孕。但是為了給莫家留下一點兒骨血,便隱瞞下來,假裝和焦保鎮過上了甜美的日子。等著莫秋萍十五歲的時候,母球便用自己的死告訴了她整個事情的真相,要她為父母報仇。
但是,焦保鎮卻得知了整個事情的真相,無情地將莫秋萍買入了妓院。
莫秋萍差一點兒死了好幾次,但是,忍辱負重,她還是堅強地活了下來,開始苦練琴棋書畫,成了妓院的頭牌。很多達官貴人,都要花費很多銀子來求歡一次。
十年,她用自己儲存的銀子給自己贖了身。於是,她給自己定了一個規矩,必須有絕招授予她的人才可以求得她的一晚。最終,她親手殺了焦保鎮,並屠殺了焦家一百餘口。
紀劍雲聽罷,有些吃驚。原來,這位女子竟然有著如此坎坷的身世。
他感嘆道:「原來,這人間真是什麼的故事都有。莫姑娘也是夠可憐的。我現在終於明白她為什麼能夠和依依做好朋友了?絕對是因為惺惺相惜,同病相憐。」
但是,他也感受了這個女人的心狠手辣,殺了焦保鎮也就算了,還捎帶上了焦家的一百餘口,反而更加擔心何言蹊的安危。
聶冷蕊才焦急地說道:「那還愣著做什麼?竹林那麼多,咱們趕緊找去吧!」
江一閑頑皮地說道:「哎,要是這樣找,猴年馬月能找到啊!我知道,在城西就有這樣一個去處,咱們不妨趕緊去打探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