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第五章 替身

  朱允炆一看到紀劍雲極其高興，說道：「英哥哥，你怎麼來了？！」


  而呂太后看到紀劍雲，反而沒有了之前的歇斯底里，顯得很平靜，淡淡地說道：「你是來看我們笑話的還是來救我們的？」


  紀劍雲將玄鐵寶劍往地上一放，顯得很從容。說道：「太后以為呢？」


  朱允炆不知道這兩個人在說些什麼，反正覺得兩個好像沒有以前敵視了，怎麼說也是一件好事情，很高興地說道：「英哥哥，要不要喝些茶？！我這裡有天下最好的龍井。」


  在兵臨城下的情況下，他還能講出這等悠遊的話，說明他的確看淡了生死。


  紀劍雲嘆了口氣：「朱允炆，既然知道難逃一死，為什麼不趕緊逃呢？」


  呂太后看到兩個兄弟談得如此開心，倒也很是意外，說道：「趕緊逃？！逃到哪裡？！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雖然有紀教主此等身手，怕也是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但是，記得答應我的事情，要保護我兩個皇兒的安全。」


  紀劍雲默默地點了點頭：「當然。但是，我們要早做籌謀，畢竟燕王爺的軍隊已經兵臨城下，再晚，我真得回天乏術了。」


  朱允炆說道：「英哥哥，我的命是必須留下的。我如果不留下性命，怕是所有的人都不得安生，還有一番天翻地覆的尋找和折騰。我死了，我的弟弟、母后和兩個兒子才會安全，還煩請英哥哥代為照看。」


  還是那麼純孝仁義的一個人，即使在面臨生死考驗的時候，還是想著別人。


  呂太后沉默了一陣子，然後沉靜地笑了笑：「是的，我家炆兒必須死，否則所有人都不得安寧。用一個人的死，來換取天下的太平，我覺得是值得的。」


  這些話已經從呂太后口中說出，讓紀劍雲極其驚詫。


  見過太多生死的人，果然最懂得權衡生死的分量，竟然能冷靜地用兒子的死來換取他人的安靜。這著實不想一個母親的作為。


  紀劍雲正納悶的時候，呂太后一拍手，從幕後走出一個人。


  朱允炆都看呆了，因為出來的這個人和自己長得一摸一樣。不是一模一樣，就是一個人。一舉首，一投足，完全是自己的派頭。


  這時候，紀劍雲知道了呂太后的計劃。


  原來，她早已經想好了所有的後路。


  她所謂的「死」，就是讓眼前這個人代替朱允炆去死。瞞天過海，果然是好計謀。


  朱允炆當然明白了自己母后的意見，說道：「母后，這樣實在不妥。這樣會孩子這位兄弟的。皇兒不能這樣自私。」


  呂太后顯然知道自己孩子的品性，並沒有顯示出驚訝，說道：「孩子，這世間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代價，沒有代價，就沒有獲得。我為了你已經將這個計劃實施了十幾年，難道你就這樣辜負母親的一片心意么？」


  說道情深之處，竟然留下了眼淚。


  朱允炆還要說道，卻見那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跪了下來：「皇上，若非太后照顧，我們全家早已經餓死了。太后還讓我們全家過上了錦衣玉食的生活，這樣的大恩大德我無以為報，只能以死謝恩。請皇上答應。」


  紀劍雲一愣，原來是這樣。


  用愛心換取別人的同情心，是古往今來多少人的貪念。


  呂太后才淡淡地開口：「炆兒，聽到沒有？這是他欠我的，現在要還了。你不必自責，一定要聽母后的話，趕緊離開這裡，就讓他代你死掉吧！」


  說得極其淡定從容。


  朱允炆便回駁道：「那是他欠母后的，又不是我的！母后，皇兒絕不能做這樣的惡人，用別人的性命維護自己的性命。這和殺人沒有區別？！」


  那個人斬釘截鐵地開口說道：「皇上，我是死定了。不管你答不答應，我必須以死報恩。」


  朱允炆這時候才意識到，這人被自己的母后給洗腦了。


  正在相持不下的時候，紀劍雲說道：「都別爭執了，我有一個辦法。就是，朱允炆你先帶著孩子和弟弟走，這位兄弟先留在宮裡以防不測。當然，你放心，我一定來這位兄弟，不至讓他代你而死。你說可好？」


  朱允炆這才答應離開。


  而暫時皇宮應該是安全的。所以，他先讓長的像朱允炆的人待在宮裡，自己先去出去尋找何言蹊的下落。他實在太擔心莫秋萍會對她不利。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