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永不相逢
第89章永不相逢
女司機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人消失在了海平麵。
她慌亂的大喊:“有沒有人,救人,救人……”
沒想到,原本空無一人的海灘瞬間來了人,隻見兩個高大頎長的身影瞬間衝入了海裏……
隨後,又有幾個人齊齊下水……
最後,是淩晟把沈慕傾救上了岸。
陸景深身上帶著傷,在水裏體力不支,差點成了溺水身亡的那一個,最後被保鏢救起來。
隻是再被這麽一凍,他成了最嚴重的那個。
陸景深是半個月後才醒過來的。
他看著身上的病號服和手上插著的針管,他想翻身起來找沈慕傾,全身上下全無半點力氣。
他掙紮著,無力的喊:“沈慕傾……”
守在他旁邊的人,是程溪言。
程溪言每天來醫院看他一趟,見他醒了,她走近撲到病床上,抱著他驚喜道:“景深,你終於醒來了景深……”
陸景深聽見她的聲音就覺得心亂。
他不顧她又是驚又是喜的情緒。
他虛弱的問:“沈慕傾呢?她住在哪個病房?”
程溪言在他懷中頓了頓,慢慢起身:“慕傾姐沒有住在這裏……她……她……”
陸景深擰著眉:“她怎麽了?”
“你和她已經離婚了。”
病房門處,一聲嚴厲有勁的聲音響起。
陸景深側頭,喊了聲:“爺爺,你說什麽?”
陸爺爺杵著拐杖走進病房裏,程溪言忙站到一旁,恭敬的喊了聲:“陸爺爺。”
陸爺爺點頭:“言言,你先出去。”
程溪言退了出去。
病房裏隻剩下爺孫倆。
陸景深微張著薄唇,虛弱無力的問:“爺爺,你剛才說的是什麽意思?沈慕傾呢?她嚴重嗎?她在哪裏?”
他說著,想支撐起身體,卻使不出一點點的力氣。
陸爺爺歎了口氣:“你別掙紮了,你都已經躺了半個月,半個月都靠著輸營養液,哪裏來的力氣。”
半個月……他已經躺了半個月嗎?
“爺爺,沈慕傾沒事吧?你告訴我她在哪裏好不好?”
陸爺爺看著眸子泛紅的孫子,將一個本子遞給他,他心疼道:“傾傾沒事,她離開北城了,離開前,她請求我出麵,已經給你們辦好了離婚證。”
“她沒事就好……”
陸景深喃喃著,翻著爺爺遞給他的印著燙眼的“離婚證”三個字的本子。
她沒事,卻也等不到他醒來,就著急將他們的關係結束了。
陸景深的眼眶已經潮濕……
他不怪她……她已經等他八年了……
陸景深鬆開手裏的本子,裹著被子側過身,眼淚無聲的滑過他那張因為消瘦而顯得更是冷峻的臉頰。
他問:“爺爺,她走的時候身體是好的吧。”
陸爺爺低聲:“終是傷了身體的,隻是她想換個地方治療。”
陸爺爺也是怎麽都沒想到,兩個人最後都是以遍體鱗傷收的場。
沈慕傾失去了孩子,甚至一心求死,而他的孫子……也差點就丟了一條命。
陸景深深深閉上了眼,他呼了一口氣問:“那……爺爺,她有沒有給我留了什麽話?”
“她說,不要尋,既然分開,就應該永不相逢。”
陸爺爺重複著。這是沈慕傾的原話。
“永不相逢……”
陸景深笑了。
她對他,是真的死心了……
再過半個月,陸景深強製出院。
程溪言在他醒來的這些天裏,不辭勞累的出現在他身邊,他卻沒有再跟她多說一句話。
他出院那天,程溪言過去接他,她開心的說:“景深,我們回家了。”
沈慕傾那個女人已經徹底離開北城了,這下,陸景深該屬於她了。
等把年過了,她就會跟陸景深提他們結婚的事,等他們結了婚,她再想個辦法弄掉肚子裏的種,再懷一個陸景深真正的孩子……
程溪言想象這些時,心中無限歡喜。
好像屬於她的美好都被她握在手中了。
陸景深上了車,隻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他吩咐楊韜:“楊韜,先送程小姐回去。”
楊韜點頭,啟動車子。
程溪言忙問:“景深,那你要去哪裏?”
陸景深看著窗外,整個北城蒼茫一片,枯樹無枝。
不知道,四季雲頂沈慕傾種在院子裏的梅花,有沒有被人照料……
程溪言見他不回答,不饒的嬌聲:“景深,我們已經很久沒有一起吃一頓飯了。”
可是陸景深現在的腦子裏,隻有沈慕傾,沈慕傾……
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如此的想她,想見她,想抱她,想吃她做的飯……
程溪言又道:“景深,寶寶在我的肚子裏都快三個月了,他肯定也想爸爸陪著媽媽的。”
陸景深突然覺得聒噪,他好像已經不耐煩應付程溪言了。
他淡聲:“言言,你怎麽沒有從前懂事了。”
他現在心裏下意識的會自動很抵觸程溪言。
因為,沈慕傾不喜歡她……
沈慕傾為什麽不喜歡她?他想起了,沈慕傾說程溪言拿她的手機接過張美賢的電話,還說了一些刺激張美賢的話……
陸景深的視線從窗外回到車內,他看著坐在身旁一身枚粉色貂毛大衣的女人……他擰眉,程溪言什麽時候穿著變得這麽俗氣的?
他冷聲問:“言言,沈慕傾媽媽車禍的那晚,你拿她的手機接過電話嗎?”
程溪言的眼神眨了眨,下意識的閃躲了一下。
她還沒有開口辯解,陸景深又壓低著聲音警告:“你說什麽我都會信,但是,你最好給我說實話,如果哪天真相浮出水麵,跟你說的不一樣的話,那我對你的袒護也會在那天就到頭了。”
程溪言咽了咽口水。
真像?張美賢死都死了,還會有什麽真相?
最多不過是一個通話記錄而已,死無對證,誰又知道她們說了什麽。
程溪言怯怯柔聲:“景深……我是接了慕傾姐的電話……隻是我不知道是慕傾姐的手機,我以為是你的,鈴聲一直響,我準備掛斷的,手滑就點到了接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接起來才知道是慕傾姐的媽媽打過來的……”
“我知道慕傾姐的媽媽很介意我和你的關係……所以,我沒有出聲,可我又怕她有什麽急事找慕傾姐,我也不敢掛斷……”
“我就聽見她說什麽,慕傾姐的爸爸要結婚了,不要她了,就連慕傾姐都不想要她了之類的話……很傷心,而且好像是喝醉了的,之後那邊沒有了聲音我才掛斷的電話,我以為她是睡著了……我沒想到她還會開車出門的……但是,我真的一句話也沒有跟她說。”
程溪言越說越自責。
“景深,慕傾姐怪我是應該的……我當時就應該告訴慕傾姐她媽媽喝醉了。”
陸景深幽深的眼眸盯著麵前越說越難過的女人……
程溪言這般說詞,不知道他是信還是不信,反正……大家都知道,死無對證。
他說:“怪我,是我擅自收了她的手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