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這樣的日子,我還能怎麽過
第44章這樣的日子,我還能怎麽過
秦沐煬將人放進副駕駛,然後上了駕駛座啟動車子,打開了暖氣,沒一會兒,車內一片溫暖。
秦沐煬才輕聲問:“傾傾,送你回哪裏?”
沈慕傾眨了一下眼,越溫暖她的嗓子就越幹涸,她還沒開口,手機裏就收到了一條短信,她點開,看到了陌生的號碼發進來的一張圖片,苦澀一笑:“沐煬,麻煩送我回四季雲頂。”
盛帝酒店內,程溪言醒來時,看到衣服還穿得整齊的自己,才想起,昨晚,她喝醉了陸景深,也把自己喝醉了。
醉意下,她脫盡了陸景深的衣服後,她也跟著就倒下了。
他們什麽都沒有發生。
程溪言氣憤的咬了咬唇,先是輕手輕腳的褪去自己的衣服,丟到地上時,看到了陸景深的白襯衫,她眼底閃過一抹陰謀。
輕輕從她的包裏摸出口紅,往嘴上一塗,拿起白色的襯衫,往唇邊一送,印上了她的口紅印。
隨即,她滿意的丟下襯衫,又摸出自己的手機,小心翼翼的靠近還在沉睡中的男人,拍了一張看似曖昧的照片,點開通訊錄,發給了沈慕傾。
沈慕傾收到的照片是,大床上,潔白的被褥下光著上身緊緊靠在一起的兩個人……
那些睡不著的夜裏,她早就腦補過很多類似的畫麵了,隻是,從來沒有一次有這麽真實。
倒是沒有了想象中的那般痛。
原來提前預習的悲傷,到了真正該悲傷的那一天,就沒有那麽傷了。
車開了一路的秦沐煬,在接近四季雲頂時終是淡淡開口:“這樣的日子,你還要過嗎?”
他不是想逼她,可是,陸景深也得把人當人吧。
找人看守,限製她的自由,這算什麽?
沈慕傾歎了口氣:“沐煬,你知道嗎?我和沫沫最後一次吃飯的時候,她跟我說,光我愛他沒有用,要相愛才有用。”
“我不知道我還愛不愛他,但是,我可能等不到他來愛我了。”
“我是人,也會累呀……”
“我早就應該聽沫沫的……”
秦沐煬看到她提起淩沫時的難過,皺起了眉心,不想令她再心煩了,秦沐煬歎了口氣,安撫:“傾傾,淩晟說的那些話,你別往心裏去,淩沫是交通事故去世的,跟你沒有關係。”
沈慕傾幹笑:“淩晟說的也沒有錯,是陸景深一再二,二再三的針對淩家,淩叔叔才想著讓沫沫出國的。”
“而沫沫,是因為我才得罪了陸景深的。”
“沐煬,你說,這樣的日子,我還能怎麽過……”
秦沐煬沉默了。
他總不能自私的對她說“和我過”吧。
他就算一直存有這種心,這樣的情況下,這種話他還是說不出口的。
就算他要沈慕傾和她過,也要是沈慕傾心甘情願的選擇。
車開到四季雲頂,秦沐煬才溫聲開口:“傾傾,如果你覺得北城待不下去了,我可以隨時帶你離開。”
哪怕不是待在他身邊,隻要她能幸福,重新開心起來,她去哪裏,他都幫她到達。
沈慕傾向他扯了一個疲倦的笑容:“沐煬,別趟這趟渾水了。”
她太敏感,感情又細膩,早就察覺了這個男人的對她的情意。
可是,她不值得啊。
沈慕傾拉開車門下了車。
秦沐煬隻是蹙緊著眉心,沒有再說話。
他看著那抹清瘦的背影站在泛白的天空下,心疼萬分,卻沒有理由將她抱緊在懷中。
是誰害得她這般破碎?
她明明是驕傲的。
可是她剛剛說的那句,叫他別趟這趟渾水的話是那般的無奈。
她那般不低頭不服輸的性子,到底讓人訓得學會了低頭,妥協。
秦沐煬看著心底的人兒走進了別墅的大門,直至看不見,他才開車離去。
沈慕傾失魂般的回到家裏,卻沒有了困意。
孫嫂看見回來的太太,見她沒有絲毫想要說話的興致,也沒上前去打擾她,默默的給她端了一杯熱水,然後就進廚房裏忙活著早餐了。
沈慕傾窩在沙發裏,拿出手機,已經淩晨六點過了。
她點開屏幕,點進短信,將剛才收到的那張照片保存了起來。
然後,看到屏幕彈出頭條和微博的熱料。
在看到陸氏總裁這四個字時,她的心已經能做到毫無波瀾了。
她平靜的點開微博。
淩氏千金去世的消息,被陸氏總裁與程家小姐共同入住酒店壓了下去。
前二十都是“熱#陸氏總裁與程氏大小姐高級餐廳約會”
#陸氏總裁與程氏小姐共進燭光晚餐。
#陸總與程小姐相扶入住帝盛酒店。
……
後二十都是關於淩沫淩晨被撈出,淩沫確認去世……
然後,再有寥寥幾條關於她的,可憐的掛名陸太太……
僅僅一天不到,整個微博的頭條,掛滿的都是和她相關的人和事。
熱心網友給她總結成,與友人生死離別,被深愛丈夫拋棄。
可憐至極。
整個北城都能見證她和淩沫的關係。
整個北城也都知道,當初是她上趕著要嫁給陸景深的。
沈慕傾熄屏,將手機往桌麵上一放,抱著雙膝,緩緩窩進沙發裏。
有那麽一刻,她想離開北城了。
這座城市,好像再也沒有一樣她可眷念的東西。
沈慕傾不知道坐了多久,就聽見孫嫂高興的喊著:“太太,陸先生回來了。”
沈慕傾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孫嫂見狀,尷尬的走過去幫陸景深拿著他脫下的大衣。
孫嫂拿到大衣時,看向陸景深的眼神頓了頓。
陸景深冷淡沉聲:“怎麽了?”
孫嫂慌張搖頭:“沒……沒事。”
孫嫂給陸景深拿了拖鞋就走開了。
陸景深換了拖鞋,又向客廳,居高臨下的站在沈慕傾麵前,冷斥道:“陸太太,有本事啊,昨晚哪個野男人帶你出去的?你們去哪裏鬼混了?”
他也是在門外看到受傷的保鏢時才知道昨晚沈慕傾出去的事。
野男人?鬼混?
沈慕傾自是聽出了他說這兩個詞時的意味深長。
她淡淡抬眸,一眼就看見了他白色襯衫上清晰又耀眼的口紅印,她冷冷嘲笑道:“陸總日理萬機,看來是還沒有時間看新聞了。”
她的聲音沙啞,眸色通紅,眼睛泡腫得快眯成了一條縫隙,看得陸景深心中一沉。
他語氣不忍冰冷,心不在焉的淡淡道:“什麽新聞?我手機沒電關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