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無心
工匠村，八方環竹。
這並非杜撰出來的地方，在火影世界，它是真實存在的。
腳步踏入工匠村，張年身後的狐尾吸引來些許訝異的目光。
他恍若未覺，走了進去。
這裡無愧以工匠為名，隨處可見熱火朝天的工匠。
張年身著忍者作戰服，所以就算身後的尾巴怪異，也沒人前來做出詢問之類的話，忍者在這個世界是高等職業。
靠前一些，張年走到一家店前，老闆正奮力敲打著灼燒得猩紅的鐵器。
「能告訴我村裡最好的鐵匠鋪在哪嗎？」
他問的很直白，任誰作為這裡同行業的人被這麼問都會感到不舒服。
你問誰是最好的，那不就是看不起我嗎？
老闆抬頭看了張年一眼，繼續回身打鐵。
張年臉上平淡如水，狐尾曲卷，勒住了這個人的脖子，直接凌空提起。
「啊啊！你做什麼！？」
這人不斷掙扎，一個五大三粗漢子，被張年輕而易舉的提了起來，臉龐漲紅。
這邊的情況立刻引來了無數視線。
人群之中頓時一陣騷亂，包圍了過來，神色不善的看著張年。
張年神色不動，他的思想幾乎是變態的，完全超脫於規則。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過來，張年一本正經的道：「我是岩忍者村的上忍，告訴我，這裡最好的鐵匠鋪在哪。」
場面之中頓時一陣憤慨。
議論中滿是對岩忍的不滿。
這名老闆，被張年稍稍鬆開，放在地上，他見這麼多人圍過來，心中有些底氣，本想硬氣一點一句話不說。
但他對上張年冷漠的目光，心中一顫，鬼使神差的朝著前方指了指：「最好的鐵匠鋪在……在那邊，是千針家的……」
得到了答案，張年朝著他所指的方向離開。
人們躊躇一下，然後分開一條道路。
踏過之前的街道，張年來到了所謂的千針家。
「這樣大小的鐵環做四個，需要多長時間？」張年直接開口，沖著正在打量他的高大中年人問道。
張年雖然因為常年鍛煉，長得高大，但在這中年人面前卻又變的袖珍起來。
「這個東西……你要用來做什麼？」中年看看張年，沒有動作。
張年也不在意剛才才說了自己是岩忍，掀開褲腳，露出了木葉護額：「忍者。」
中年人稍稍訝異，不過神態卻恭敬了一些：「這些鐵環具體製作時間需要按您的要求而定。」
「這樣？」
張年忽然拿了一塊鐵，體內的九尾輕哼一聲，然後一條狐尾便是在中年人有些吃驚的目光中動了起來。
狐尾飛舞，在鐵片上刻畫下千斤符，最後一筆落下，鐵片爆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拉開了長長的裂縫。
「這是……」中年人神色更加吃驚，抬眼去打量這塊貼片，然後伸手去抓，臉色一下子有些鐵青，鐵片居然紋絲不動，甚至連推動都無法做到。
「好了……能夠承受住這樣符文的鐵，做成鐵環，是需要能夠佩戴在手腳上的，所以內圈麻煩幫忙加工一下。」張年伸手抓起中年人臉色鐵青都沒有拿起來的鐵片，放到了中年人身邊，然後淡淡的道。
中年人震撼的看了張年一會兒，然後才道：「這樣的話，鐵的材質需要很好，所以打造難度也會高一些，大概需要七八個小時左右才能夠完全打造好。」
中年人遲疑著道：「不過再次之前還有一些工作要做……」
「推掉，我會在這裡等到你將一切做好。」張年漠然的開口，極盡霸道。
中年人看到張年的態度，有些慍怒，沉聲道：「忍者大人，一切都需要有規矩，本店同樣有本店的規矩……」
「這裡有沒有跟你手藝差不多的人家？」張年忽然有些厭煩的開口打斷。
中年人愣了愣，知道張年是要換一家店鋪，憤然之下，還是說道：「左邊不遠的深作家和我手藝相當。」
「知道了。」張年轉身，狐尾擺動，帶起血光，順便蹲下身子，將褲腳放下，遮蓋了木葉的護額。
……
夜已經深了，張年走出工匠村，身上已經多了四個鐵環。
身上再度擁有了負重，讓張年反而覺得習慣。
走出不遠，村子里才傳出騷亂，張年搖了搖頭：「大概是屍體被發現了吧？」
身影走遠，狐尾伸展到兩條，速度驀然間變快。
保持著這樣的奔行，在凌晨三點的時候，張年看到了老舊古樸的廟宇。
火之寺是火之國最為古老悠遠的第一大寺廟，僧侶皆為武僧，其中甚至還潛藏著地陸這樣的強者。
高聳的樹梢之上，張年的眼睛眯了眯，他到此刻，對於自身的實力還沒有太過確切的評估。
火影世界之中的實力劃分太過虛無縹緲了，並不是給你一個武力值，然後對比高低就可以了，也沒有太明確的等級劃分。
上中下忍之流，最確切的表示，實際上是代表地位，次一級才是代表實力。
所以張年現在無法去評估自己和地陸的實力差，他雖然行徑囂張，但那是對於可控的事情來說。
他現在還需要頂著木葉忍者的名頭，如果到火之寺殺人的事情傳出去，一切都會改變的。
要是能夠確切的知道自己和地陸的實力差，那麼張年可能會立刻展開行動。
高於很多可以直接出手，在不顯露身份的情況下達到目的。
高於的情況下等待機會，不去招惹。
平等同上。
而如果低於的話，就需要抓單了。
不過張年現在沒有這樣的實力評估，只能等待，然後抓單。
樹榦之上，張年陷入假寐，而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太陽正在升起。
站了一夜，張年悠悠舒展了一下身體，然後一雙瞳孔在眨眼的一瞬間變成豎眼的狐瞳，一瞬不瞬的盯著下方空曠的廟宇。
隨後，僧人陸續從廟宇之中走出來，先是打掃，然後是早晨的操練。
張年默默的看著，然後找到了空的身影。
「哦，確實感受到了我的另一個身體。」
九尾的聲音傳來，帶著標誌性的模稜兩可的魔性語氣。
「狐狸，這件事是有風險的，確定能夠增長力量吧？」
張年張口問道。
「確定！」九尾鬼魅的笑了笑：「那裡確實擁有著我一部分的陰屬性查克拉。」
「啊……」張年聞言平淡的回應了一聲，這片區域再次陷入一片安靜之中。
這樣的安靜，一直持續到中午。
某一刻，樹梢顫動，再望去，已經看不到那狐尾少年的身影了。
……
罡風呼嘯，成爪狀，破開山石，伴隨著少年的怒吼。
這少年斜長的劉海不時遮住臉龐，身上穿的是僧侶袍，正是張年曾經在動漫里見過的空。
當然，如此近距離的站在他的身後觀看，還是從來沒有過的。
張年就站在空的身後默默的看著，兩人相距不到三米，空毫無察覺的繼續施展風遁。
這樣大概站了幾分鐘，張年打了個哈欠，空的風遁並不強，實際上甚至不屬於遁術，只是在利用自身對風遁的掌控能力，然後將風屬性查克拉按照自己的意志揮舞出去。
這讓張年連偷師的興趣都沒有了。
「那個……」張年吶吶的開了口，語氣之中似乎還為打擾了別人修行而感到抱歉。
耳畔忽然傳來說話聲，讓得空身子一顫，悚然而驚，轉頭看向張年，一臉驚駭之色：「你……什麼時候……」
話沒說完，被張年習慣性的打斷了：「是空吧？我確認一下。」
「你怎麼知道……」空更加驚駭莫名，不禁問道。
「是就好了。」兩人的說話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張年完全是無視別人的說話，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換下一句話。
身形一閃，張年已經出現在了空的面前，附近空無一人，滿是殘垣斷壁，直接動手就好了。
擔心有什麼忌諱，張年並沒有直接出手將人殺死，只是一拳打昏了空。
「接下來怎麼做呢？」張年提小雞一般提著渾身癱軟的空問道，然後似乎是覺得這樣問不太詳細，加了一句：「怎麼吸收他身上的九尾查克拉？」
「吃了吧。」九尾戲謔著說道。
「沒開玩笑？」張年問道。
「嗯。」
「哦。」
「可以不吃頭嗎？」
「不行的。」
「哦……」
張年伸手扼在了空的咽喉，空氣之中彷彿瀰漫了血氣。
咔！
頭骨裂了。
空陡然間張大嘴巴，眼睛因為疼痛而凸起，爆出血絲，但是咽喉卻又因為被扼住的關係，絲毫髮不出聲音。
血液滴落在地面上，張年咽下了一塊血肉，他本就討厭腥味，此時眼中便滿是厭惡，沒吸血鬼一般享受的表情。
「嘖嘖……」
九尾不知道在感嘆什麼，透過少年的身體，能看到他毫不猶豫的張口咬在同類的身上。
為此，就算是身為憎惡體的它，一雙狐目也是忍不住眯了眯，有一股難言的情緒升騰出來。
這是個惡魔。
血光在蔓延著，而名叫空的少年，被咀嚼著。
咔，咔，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