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找麻煩
第一百七十八章：找麻煩
看著不斷朝自己跑過來，還要跟自己拚桌的人，齊仲伯愣住了。
他就是來吃個臭臭麵，怎麽就被圍了？發生了何事……
很快蘇啾啾主動跟他承認了，
“齊山長，我跟他們說，咱家麵條是你最喜歡的吃食，很多人都慕名而來，所以我們家開業第一天的生意，才會這麽好。
你可不要說漏嘴啦！我跟三伯娘商量過了，隻要你做我們家麵館的活招牌，以後來這裏吃東西，都不收你的錢。”
“你這丫頭，你在拿我當槍使……？”齊仲伯額頭一突一突的，被蘇啾啾拍了拍肩膀安慰。
“這哪能說當槍使呢，齊山長您喜歡吃臭臭麵，我家想把生意做大。你幫我，我優惠你，共贏嘛！行了哈，別說漏嘴了，我去忙啦！”
說完，蘇啾啾踩著勤快步伐，跑回了後廚，隻餘齊仲伯吃著不要錢的臭臭麵，心情複雜。
這丫頭，咋那麽會做生意呢？還知道拉他這個有‘名望＇的人，來替她家做宣傳？
嗯！
不過，被這樣認可，齊仲伯心裏怪怪的，還蠻開心。
因為齊仲伯的到來，麵館開業第一天的生意，簡直是達到了頂峰。
不得已，蘇三和王氏隻好去雜貨鋪，多買了幾張桌椅，然後在門口搭了個棚，讓客人們臨時在外頭吃。
接下來的好幾日，麵館生意火爆極了，蘇三和王氏忙得腳不沾地，蘇家各人也有各自的事兒不能天天過來。
夫妻倆決定，等忙完今日，定要去招個夥計過來幫忙才行，否則上菜靠他們夫妻，索喚靠蘇啾啾一個拎著籃子送來送去，不安全又不方便。
但雖然很忙，但蘇家人都知道，臭臭麵的生意，正式提上日程，在老百姓的認知裏，已經不再是惡臭的炸彈了。
臭臭麵館的生意如火如茶，另外一邊的仙客來酒樓，生意雖然仍引舊火爆，卻比往日的客人少了三分之一。
白掌櫃看著幾日來的賬本，進賬一日比一日少，少得不多，但趨勢擺在那，日子久了會出大問題。
“你們都是吃白飯的嗎，客源流失這麽重大的事，居然今日才同我講，反了你們！”
白掌櫃怒氣衝衝，將賬本打在櫃台上，驚得所有人不敢說話。
一個小二哥站出來，勇敢道，“掌櫃，咱們還以為這是正常現象，畢竟吃了一日、第二日第三日不來光顧的客人，也並不在小數。”
所以就沒放在心上。
白掌櫃睨了他一眼，“所以你是覺得，我怪罪你，怪罪錯了？”
“不敢。”
“哼！涼你也沒那個膽子！”白掌櫃揮袖，道，“為何客源流失這麽嚴重，有調查過緣由麽？”
“有的，據說是街口那邊開了一家麵館，連舉人老爺都天天去他們家吃麵，因著價格低味道好，周遭老百姓每日都要去吃上一碗臭臭麵。”
夥計忙不失迭將調查出來的事告知白掌櫃，
“吃的人多，在咱們鎮上便刮起一陣臭臭麵的風氣了，沒吃過臭臭麵，說出去還要被人踩兩句。”
這不，原本仙客來的老主顧，最近都忙著跟風吃臭臭麵去了，一日至少兩頓，皆叫了臭臭麵的索喚上門。
白掌櫃捏著拳，“一家麵館，便把我們仙客來五十年的老字號比下去了？廢物，都是一群廢物！我倒要看看，這到底是何麵館！能讓人如此魔障！”
王氏和蘇三在後廚忙活，蘇啾啾當了小跑堂的，拎著個抹布，忙裏忙外的擦桌子送客人。
大人們更愛帶自家孩子來麵館吃東西了，一則東西確實好吃，二則有舉人老爺可以見到，三則嘛，自然是因為蘇啾啾。
每當她跑上跑下招呼客人，收拾碗碟擦桌子的時候，大人們總會提點幾句自家孩子。
“瞧人家姐姐，多勤快，幫家裏幹事兒，再瞧瞧你們。”
白掌櫃來的時候，蘇啾啾正高高興興送走了最後一位客人，剛打算進後廚幫長輩洗碗，便見到客人來了，於是趕緊拎著小抹布擦桌子。
“客官來啦，吃點什麽吖，我們準備關門了，但是可以再等你一小會會兒哦，還有我們家的臭臭麵沒那麽臭，您不用一直捏著鼻子啦。”
這大伯伯一看就知道，是頭次來。
不過沒事，等他吃過臭臭麵之後，就不會這樣啦！
白掌櫃沒曾想這擺了十來張桌子的小麵館，居然隻有丫頭做跑堂，難不成連小二都請不起？
嘖！這丫頭白白嫩嫩，看著就想讓人揉兩把臉的，真下決心對付這麵館，怪過意不去的。
“丫頭，你家主事的呢。”白掌櫃清了清嗓子問。
蘇啾啾指著後廚：“在那邊洗碗，伯伯要吃臭臭麵的話，我可以給你做！”
“行，我倒要看看你們這臭烘烘的麵條，到底有什麽魔力！給我上一碗。”
白掌櫃啪的一下，將手裏的文玩核桃重重放在桌麵上，一副準備雞蛋挑骨頭的模樣。
“好的，要加別的小菜嗎，辣度有不辣中辣特辣，超級無敵變態辣，你要哪種？”
“當然是變態辣！”白掌櫃是出身於蜀地之人，簡直無辣不歡，他倒要看看。
小小麵館何德何能，居然敢說自家的麵條是變態辣。
“你稍等哦，我這就去給你做。”蘇啾啾先給白掌櫃端了一杯熱騰騰的下火茶過來，就跑到廚房忙活了。
蘇啾啾用漏勺燙了王氏準備好的麵，過兩遍滾水放入碗裏，鋪上青菜、酸筍酸豆角、還有一勺子自家醃的酸菜。
想到橫豎要收攤了，幹脆把剩下的兩個鹵蛋當做添頭，送給白掌櫃，一並鋪了上去。
最後澆上鍋裏熬了一整天，味兒濃鮮香的田螺湯，蘇啾啾便把臭臭麵端過去給白掌櫃品嚐。
“特別特別辣的變態辣臭臭麵來了，你慢慢吃，小心燙嘴。”
蘇啾啾這般說著，坐在了白掌櫃的對麵。
嘁！今天我可是來找麻煩的，你這般期待可不是什麽好事兒，等著吧，看我如何將你擠兌哭！
吸溜~
白掌櫃喝了口湯，登時，酸臭的感覺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占據味蕾的，是種特殊至極的味道，混合著辣油的麻口，讓他整個人都出汗了。
“哈呼，哈呼……”白掌櫃嘴裏麻酥酥的辣得有點疼。
蘇啾啾把麵前的涼茶往他跟前一推，笑道：
“我家的辣椒油，是我娘親用十多種辣椒混合熬製而成的，比尋常辣椒醬更辣，更火爆，以後來吃的話，我建議你隻點特辣或者中辣！”
旁的不說，就說李氏熬製的辣椒油，那可是臭臭麵的一大特色。
白掌櫃沒想到自己居然被蘇啾啾小瞧了，不過這辣椒油加到麵條裏，確實很香，也很不留情麵的把他辣成了香腸嘴。
“丫頭，沒想到你家的臭臭麵是真的香啊，呼呼！憑著這辣椒，以後每天我少說要吃你們家的臭臭麵一次！”
白掌櫃吃到臭臭麵的一瞬間，已經忘記自己過來的原因了。
蘇啾啾：“謝謝伯伯認可，我們家以後定會做出更好吃的麵館！另外還有鹵蛋、叉燒肉等等小食，可以加到麵碗裏哦，您瞧，上麵這兩個鹵蛋，就是我送給您的！”
吃人嘴軟，到自己碗裏了，白掌櫃不好意思拒絕，傲嬌的哼了聲，繼續吃麵，
“別以為這點小恩小惠，我會心動，我要吃麵了！”
“吸溜吸溜，真香呐！”
白掌櫃不顧形象的，麵湯都見底兒了，蘇啾啾真懷疑他會不會捧著碗再舔一舔。
“伯伯，你吃完啦？再喝點水，別辣壞了……”
這白掌櫃是個狠人，變態辣，居然敢一口氣吃完。
白掌櫃慢悠悠喝水漱口，感覺到辣意退了些許後，才從兜裏掏出十來個銅板，連著鹵蛋的錢一並給了。
“丫頭，你們這麵館的滋味兒確實不錯，但是！！”
不等蘇啾啾說話，白掌櫃聲量拔高，口不對心的蔑道：
“麵館就是麵館，比不得我仙客來酒樓上台麵，以後咱們兩家井水不犯河水，知道了嗎！”
“哦……”
白掌櫃直起身子，嚴肅地開始說正事。
“把你家主事叫出來吧，本掌櫃有一筆生意，想跟他們合作一下，快去快去。”
蘇啾啾走到後廚，拉了拉王氏。
“三伯娘，外麵有人要見您，說要跟您和三伯談生意。”
“生意？”王氏最愛賺錢了，忙用腰間的圍兜搽幹淨手。
掛著生意人的濃笑走了出去，拐了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彎問道：“客官吃得還好嗎？謝謝您捧場咧，我家丫頭說您找我，可是麵條不合口味？”
“麵條很合口味，是從來沒吃過的特色我想看看你們店裏麵的辣椒油可以嗎？”白掌櫃在高位上呆慣了，說起話來有些高傲，“就是加進臭臭麵裏的那種。”
“可以，當然可以！”王氏不明白，但客人要求檢查食材是很應該的，他們家做良心生意，不怕檢查，於是進廚房把辣椒油罐子捧了出來。
白掌櫃掀開攤子，用手扇了扇罐子口，聞到這香濃的辣椒油滋味兒，隨後又拿了根幹淨筷子，沾了點裏麵的辣椒油品嚐。
“嘶！好辣好辣！比吃麵條時嚐到的，更辣上七八分！”白掌櫃舌頭差點沒知覺了。
王氏趕緊說，“客官您可得小心一些這辣椒油是我弟妹做的，最是麻辣。”
“咳，失態了。天色晚了，我不想耽擱你們的時間，有話便直說了，是這樣，我想和你們家簽訂一份供貨協議，以後你們家每月給我的仙客來酒樓，提供五十壇這樣的辣椒油，如何？”
白掌櫃的產業，並不是隻有鎮上這邊的仙客來酒樓，其他地方也有仙客來的分店，是以做蜀地菜為主的，最精髓的味道，便是辣！其次才是各種地方小菜。
如今遇見品質這般好的辣椒，白掌櫃屬實不想錯過，便直接把合作的意向問了出來。
王氏為難道：“客官，這事兒我還真沒辦法給您答複，得回去問過我家弟妹，辣椒油是她熬的，
除此之外，她還會做辣椒醬、檸檬醬、各種各樣的果醬。”
白掌櫃皺了皺眉，剛想說不要緊，王氏以為他不高興了，立馬道：“這樣，那我先回去問問家裏的弟妹，看看她的意向再說，好不好？”
“成。”白掌櫃滿意了，“明天我會再來，希望到時候有結果了。”
“一定一定！”王氏目送白掌櫃離開，王氏樂得嗬嗬直笑。
之前她們都是依靠小啾兒，現在自己的手藝能被認同，是再開心不過的事情。
王氏回後廚，把沒忙完的事兒操持好兩口子帶著蘇啾啾回家了。
麵館大門鎖起來，蘇啾啾等人離開後，一個鬼鬼祟祟，蓄著八字胡，獐頭鼠目的男人從黑暗的角落鑽了出來，不甘心地朝地上啐了口濃痰。
“白掌櫃這個沒用的廢物，氣勢洶洶跑過來找茬，最後居然隻是吃了碗麵條，照拂了這些升鬥賤民的生意，呸呸呸，廢柴，看來還是得我瞿十一親自動手了！”
瞿十一捏著拳，蘇家人欺負了他的弟弟，休想在鎮上鎮立足！
蘇啾啾一行人回到家，立刻將白掌櫃要跟自家合作的消息，告訴了家裏人。
李氏聽完後，整個人都愣住了，“三嫂，你，你沒開玩笑吧？城裏的大酒樓……想訂醬料，每個月要五十壇？？”
“對！五十壇！你要是答應的話，我明兒個就跟白掌櫃說，商量好每壇的價格。”
“方便，我方便的！”
她要跟白掌櫃合作，將自己熬醬料的手藝發揚光大。
“娘親，您熬辣椒油，不要忘記幫我熬梨膏！”
空間裏麵已經有很多野梨了，蘇啾啾打算抽時間弄出來，讓娘親熬成梨膏，給蕭淩天寄過去。
“娘記在心上呢，你放心吧。”
李氏心情那叫一個痛快啊，回屋的時候半宿在拉著蘇五，說自己熬醬汁兒的計劃，將蘇五弄得一晚上沒睡覺，委屈死了。
翌日，蘇啾啾剛要上馬車，便被蘇老太太拽下來了。
“你這丫頭，成日跟你三伯娘去麵館做啥，今天不能去！”
蘇啾啾可憐兮兮的。
哥哥們都不在家，她一個人好無聊。
“大灰，我們上山！”蘇啾啾衝房間門檻上，四平八仰睡大覺的大灰招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