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打他們的臉!
第一百六十六章:打他們的臉!
“等東西找出來,一切都可以水落石出,到時候穢,亂書塾之人,我定會將人緝拿回去讓縣令大人重重懲罰,蔡夫子,且別生氣。”
差役和稀泥道,可蔡夫子已經急得火上澆油了,怎麽可能不生氣。
“叔叔,那兩本春,宮,圖您藏好了嗎?可千萬別被找到,那些都是我爹的壓箱底,要及時放回去的,否則他發現了,定要打斷我的腿!”
蔡智全忍不住問了句,結果被蔡夫子拍了一巴掌後腦勺,差點哭出來。
“蠢貨,誰讓你說這事兒的,放心,我藏得很嚴實,大羅神仙顯神通,也絕無可能找得……”
到字卡在喉嚨裏,蔡夫子怔怔看著大步走來的容鳴,手裏還提著一個花布包袱。
這、這不是他藏‘私貨'的包袱麽,奶奶的,他明明吊在書桌底下了,連搞書塾清潔的仆婦都找不見,容鳴怎麽會……
容鳴走過來,將花布包袱丟在差役的腳下。
包狀散開,裏頭花花綠綠的圖畫書冊落了出來。
顏色豐富,封麵上的女人沒穿鞋、高高翹起來的腳丫子,顯得栩栩如生。
果然搜出來了,蘇啾啾剛要彎腰去撿。
但是手還沒碰到包狀裏的書冊,蕭淩天就將她拽了回來,“這些東西不好看,不要看。”
“我要看了後,才能打他們的臉!”蘇啾啾挑眉。
話落,就見蕭淩天不自在地咳了一聲,
“這裏有差役還有族長,會秉公處理的!”
說完,蕭淩天牽著蘇啾啾就走了出去,一息也不在書塾停留。
蘇啾啾喊道:“容鳴你也留下來,等事情水落石出,替我賞蔡夫子兩個耳光,把他牙齒打下來!!!”
書塾沒了蘇啾啾這個鬼靈精在,也難得安靜了下來。
差役看了眼畫布半蓋著的書冊,又看向蘇十一郎,“就是從你房間搜出來的?”
蘇十一郎看不懂上麵畫的到底是什麽東西,隻能乖乖點頭。
“是的!但在我枕頭底下搜出來的,隻有兩本。青天大老爺,這裏有十幾二十本,一定不是我的書,這是蔡夫子自己的書!”
“胡說,胡說!我一個讀書人怎麽可能有這種不要臉的書籍!”
蔡夫子老臉慘白,後退了好幾步,顫巍巍指著容鳴等人,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這些東西,肯定是這個莽漢趁著大家不在之時,偽造的證據!”
“腦子有問題。”容鳴懶得多說,一個縱身飛躍,上了屋頂,不再理會蘇家的破事兒。
畢竟蕭淩天交給他的任務,隻有保護蘇啾啾這一條,可沒說要解決蘇家的麻煩。
差役揮揮手,讓蘇家三個寶和蔡智全著幾個孩子先行離開,才翻開花布包袱裏麵的圖冊。
“精品啊?不僅有圖畫,還有文字故事,寫得夠刺激,不過這字跡挺眼熟……”
差役嘖嘖讚了兩聲,忽然想到了什麽。
跑到探花學堂的門口,將圖冊上的文字,衝著牌匾上的花字一陣比對。
探花學堂、探入花洞,無論是牌匾還是圖冊上的探花二字,都有一定程度上的相似。
差役頓時明白了什麽,將圖冊一卷,冷笑道。
“如果沒記錯,探花學堂的牌匾,是蔡夫子親手題字吧?從字跡上看,圖冊的探花二字,出自您的手啊。”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探花學堂蔡夫子,竟是我們官府一直在搜捕的葷文著作者吟濕公子!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蔡夫子,跟我們走一趟吧。”
蔡夫子聽到這個名號,整個人差點嚇得跳起來。
“什麽吟詩公子,我,我不懂二位官爺在說什麽!”蔡夫子後退幾步。
那問話的差役眯著眼睛一笑,從身後拿出來一具手枷,“不懂沒關係,到了縣令大人麵前你自然就懂了。”
吟濕公子,是最知名的春色著作者專門繪製男女之間的醃讚話本、書刊,受到不少人的喜愛和追捧。
但春色文學到底是雲朝律法不容許存在的,雖然私底下有人做這種事情,但如果沒太知名太過分的話,也懶得有人管製。
但吟濕公子搞,黃,色的程度,已然超過了律法許可的範圍,所以,必須帶回去嚴加審問!
蔡夫子看到差役拿出來的手枷,頓時六神無主,將雙手背在身後藏了起來。
“官爺明鑒啊,這明顯是蘇家帶來的那個莽漢設計陷害我,我堂堂一個教書育人的先生,怎麽可能畫那種令人不齒的圖冊呢,這簡直有辱斯文,對不起聖賢書的教誨!”
“那你怎麽解釋上麵的字跡?”容鳴在屋頂不耐煩地問了句。
“天下之大,何奇不有?筆記相似也不是什麽破天荒的事情!”
蔡夫子站到日光下,頂著刺眼的陽光,開始謾罵。
“哦,是嗎?包袱裏麵還有一個印章,也是從你的書房裏找到的。”
容鳴躺在屋頂上,閉著眼睛說。
印章?
蘇老頭趕緊蹲下來,忍著麵頰滾燙的灼熱翻找包袱,果真在裏麵看到了一個拇指大小的印章。
“官爺,您先看看?”蘇老頭畢恭畢敬的將印章遞給在場最權威的人,也就是兩個差役。
差役衝印章上麵哈了兩口熱氣,在春,宮,圖冊的紙張上麵蓋了一下,稍稍和圖冊上的‘落款’一比對,登時高興。
立大功了。
但喜色未曾溢於言表,差役把印章丟到蔡夫子的懷裏。
“身為教書育人的夫子,竟然帶頭繪製春,宮,圖,還用春,宮,圖來陷害自己的學生!”
“蔡琇你可知罪!”
看著被自己捧在手心裏的印章,蔡夫子臉色慘白,完了,徹底完了。
在雲朝,私印比指印更有說服力,現在專屬於春色作者‘吟濕公子’的印章被人從他書房翻出。
跳進黃河,也狡辯不了了,而身為教書育人的夫子,明知汙穢書籍不可提倡,還偏以身試法投身創作……
“官爺,我是一時間的財迷心竅,不是故意的,還望您放我一馬呀!”
蔡夫子知道自己再狡辯也沒用了,索性承認錯誤,立即站起來握著差役的手。
“念在我許久未出作品的份上,您放我一馬,我必定湧泉相報,將批量繪製我作品的汙穢書坊所在處,告知與您,不僅如此,我私人還會有重謝……”
“既然你有悔悟的誠心,放你一馬也未嚐不可,隻是你汙蔑學子私藏春,宮,圖之事如果苦主不願善罷甘休,我也沒法替你藏著掖著啊。”
差役滿意地笑著,看向了蘇老頭和村長耆老等人,像是在詢問意見,比起抓捕一個吟濕公子,他更願意要搗毀淫穢書坊的功勞。
民不與官鬥,差役說啥就是啥,他們家隻想討回蘇十一郎三兄弟的公道,具體怎麽操作,還是得差役說了算。
“我倒沒什麽意見,但這賠償,小人也著實不知道該怎麽提了。”
能討回公道已經是他們家最大的奢望了,哪還肖想過什麽賠償不賠償的。
站在書院外的蕭淩天自然聽到他們的話,立刻牽著蘇啾啾走進來。
蘇啾啾自是不可能輕易放過蔡夫子的,看著蘇老頭道,“爺爺,既然您不知道該怎麽提條件,那讓我來提,弟弟他們受到了欺負,如果不把這件事解決的話,別說弟弟了,我也睡不好覺。”
“可以。”
蘇老頭也是這麽想的,解決了孫子們偷藏春,宮,圖的誤會固然是好,但沒讓蔡夫子付出一點代價的話,他也不是特別高興。
蘇啾啾又看著差役們,“青天大老爺,可不可以?”
“可以啊,小姑娘你有什麽條件盡管提吧,隻要在不違反律法的情況下,本老爺替蔡琇答應了!”
差役們為啥那麽喜歡蘇啾啾呢?
還不是因為這丫頭嘴巴甜!聽聽,青天大老爺,青天大老爺~~
他們做捕快差役的,哪被人如此奉承過。
蘇啾啾沉思了片刻。
“第一個要求,我弟弟們被蔡智全帶人打傷了,蔡智全和蔡夫子是叔侄,我很難不往他們叔侄相護的方麵去想,所以他們兩個必須共同賠償我弟弟們的醫藥費和壓驚費!”
蘇啾啾看著弟弟們身上大大小小的傷,鐵了心,要狠狠刮蔡夫子一塊肉的。
“我五個弟弟都受傷了,至少要賠五十兩銀子!”
蔡夫子臉色一青。
“你幾個弟弟都是泥腿子,賣去牙行都隻要五兩銀子一個,受了點皮肉傷你竟敢獅子大開口,要五十兩?嗬嗬,鍍金了?還有壓驚費是什麽,你這妮子別張嘴就來!”
蘇啾啾冷剔著蔡夫子。
“你賣去牙行五十文錢都沒人要呢,我弟弟們在家裏,那是心肝寶貝一樣的存在,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要你五十兩銀子算輕的,
至於壓驚費是什麽?虧你還活到半截身子入了土,顧名思義,壓驚費就是鎮壓我弟弟們受到的驚嚇,讓他們不受噩夢侵擾的銀子呀!”
蔡夫子被蘇啾啾一個丫頭片子懟得麵色無光,明明一切都很順利,可以將蘇家幾個小兔崽子趕出學堂的。
怎麽會鬧到自己掉了吟濕公子的馬甲,還要被蘇啾啾這臭丫頭勒索的地步呢?
“五十兩太多了,絕無可能,頂多賠二兩銀子買金瘡藥。”蔡夫子一揮袖說。
蘇啾啾點頭答應了,“嗯,可以,那這些隻算我弟弟他們挨打的。趕明兒我就讓爹趕車,帶我去鎮上,我要擊鼓鳴冤,舉報你是那什麽,畫春,宮,圖的吟濕公子。”
“你這是赤,裸,裸的威脅!你,你!你個丫頭怎會如此惡毒!如此的,不饒人!”
蘇啾啾不屑道,
“你是夫子還是強盜,欺負了我家弟弟,還企圖讓我以德報怨嗎?我就威脅你咋的,你回家跟你爹爹娘親說,說你被一個丫頭威脅了!”
“小潑一一”蔡夫子震聲一呼,發覺了蘇啾啾的本質,這小妮子是個潑婦無疑。
“潑你一臉狗屎,答不答應,不答應明天我就讓所有人都知道,教出過探花郎的蔡夫子,是春,宮,圖畫師,到時候萬一連累到你的得意門生,我看探花郎會不會放過你!”
蔡夫子一口氣憋在喉嚨裏,咕噥了大半響,“我答應!”
“行,那第二個要求就是,你這探花學堂必須關門,不許再教書了!”
蘇啾啾嗤了一聲,飛快堵住蔡夫子的不滿意,“就你這種沒有師德的人,教書,也隻會教出蔡智全這樣的混賬東西,還不如不教了,省得危害老百姓,青天大老爺,您們說我講的對不對?”
青天大老爺差役們心裏那個美滋滋,
“對對對,蘇啾啾說什麽都對,蔡琇,你的確不再適合教書了,還是把探花學堂關了吧,畢竟也一把年紀了。”
有差役們的話,無論再怎麽不甘心,蔡夫子也隻好暫時點頭。
至於開不開學堂這事兒,可不是蘇啾啾說了算的,等風頭過了,他照樣東山再起。
“我同意!明日便借口養病,把書院的學生們遣散!這你總滿意了吧!”
“可以。第三個要求……”
“你有完沒完了?”蘇啾啾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蔡夫子煩惱的撓撓頭,把自己束得滑順整齊的發髻都弄亂了。
蘇啾啾呃了一聲,呶呶嘴,“既然您不願意聽我說,那我隻好去找縣令大老爺說說話了,誰讓我話多呢……”
一口老血湧上喉頭,腥甜的滋味兒不好品嚐。
蔡夫子捂住胸膛,臉色隱隱發紫,“行你狠,你繼續!”
“第三……”
蘇啾啾揮揮手,決定放人一馬造善業了,
“你和蔡智全,叔侄倆各寫一份道歉信,給我弟弟們道歉,這事兒就算完了,今日在學堂裏麵發生的事兒,我們蘇家絕對不會往外透露半個字!
把道歉信留下,收好,萬一哪天蔡夫子出爾反爾,不講武德,那道歉信便是證據,一告一個準。
做人不能隨便欺負人,但也決不能讓人欺負了去,要是有人敢欺負自己,找回場子了也不夠,得把證據留下來。
“寫,我寫還不行嗎!”
蔡夫子幾乎快要被逼瘋了,立刻在目瞪狗呆的蔡智全屁股上踹了一腳,“去把筆墨拿來!”
“啊?哦!”蔡智全跑進書房拿出了筆墨。
蔡夫子咬牙切齒,眼神比毒蛇還可怕,幾乎快把筆杆子折斷了。
一刻鍾後,洋洋灑灑三頁紙的道歉信才寫了出來,上麵摁著叔侄倆的手印,還有親筆簽名。
“弟弟,你們對這個結果還滿意嗎?”蘇啾啾吹幹墨跡,拿過沉甸甸裝了五十兩銀子的荷包,回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