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新皇登基

  第196章 新皇登基

    太宗駕崩,新皇登基,提以胡謝宣三家進入內閣,分庭抗禮。


    三位都是國之老臣,背靠世家。


    其中,內閣首輔宣閣老的兒子,宣家大郎還與崔太傅是好友,滿朝盡知此事。


    以時局來看,滿朝中,而今最為勢大的,莫過於崔府一門。


    已比得上當日的上柱國。


    眾臣都以為當今的新皇,處處都當仰仗崔府太傅才是,然則,就在今日,已很有主意的新帝,卻在崇政殿與崔家世子怒吵,還摔了一記手爐,砸傷了世子的鬢角。


    世子這記傷不算嚴重,幸虧他避得及時。


    世子下了朝,李宴親身為他擦藥。


    “新帝主意大了去,他要削藩,便由著他去吧,朝臣自有微詞,內閣也有決策,何時輪到你一個當朝太傅去議論,你還真以為,你還是當今官家的夫子?”


    世子板著一張臉,不是計較額上的傷痛,而是在不斷回想當今天子為何會有這樣的秉性。


    李宴看他隻字不言,眉上是越擰越深,有些心疼。


    寬慰他:“世子爺,你竟也看不透我們這位小天子,他早已不是當日屈居於太子府的小太孫了。先帝去時,便言,我們這位天子,他有反骨,而今崔家權柄滔天,我勸世子你,還是暫避鋒芒吧。”


    她這般言,崔廷衍竟冷了她一眼。


    這眼神,叫李宴不爽快。


    崔廷衍豁然站起了身:“一日為師,終身為師,此時削藩,蔚為大忌,壽王的黨羽,可不僅僅在朝堂之上。”


    李宴如何不明白這些道理。


    刮了刮世子氣呼呼的眉頭。


    “你就任由新帝去作弄吧,初登基,他想要作為,古往今來,皆是如此,你越壓著他,他反而,還覺得你有反心,太傅大人,你難道沒發現,現下有許多事,他都不再與你商議了嗎,就拿南邊水患一事,他連夜召了胡謝二位大人進宮,是不是直接越過了你?事後,他可有與你再就此事議討過?”


    李宴本是在勸他,熟料,世子的眉頭越蹙越緊,麵上也冷的厲害。


    李宴便知曉,一時半會兒,他是說不通了。


    金樽從外麵提了花籃子回來:“世子爺,宣大公子邀你去莊上垂釣,人在門口了,什麽時候出發?”


    李宴替他應下:“現下就去,你去備車馬吧。”


    金樽好久沒出去玩,說起外出,眉梢都是喜的。


    “那我去了。”


    李宴便為她家這位腦門一根弦的世子寬衣:“世子,你出去鬆快鬆快,可注意,頭上別再傷著。”


    崔廷衍按住她的手:“你不一起去?”


    “哪有這個功夫,皇後娘娘邀我進宮,為她操辦馬球賽呢。”


    新帝遵照先皇恩旨,娶了宣家女為正宮皇後。


    朝臣欲擬胡謝兩家大臣的女兒為宮妃,但似乎,而今的這位官家,心思不在後宮之上,選妃一事,便就這麽拖了下去。


    就在日前,壽王的胞妹五公主,也許以給了胡家兒郎,胡長庸大婚當日,李宴還去喝了一杯喜酒。


    開春之際,宮中辦馬球賽。


    李宴路上耽擱,去得晚,到時,馬球賽已開了一半,李府的四姑娘今日出盡了風頭,京中閨閣中的姑娘,沒一個是她的對手。


    當然,這其中有多少人讓著她,也當另說。


    李宴到時,便見得皇家圍場中的李矜在馬上舉著球杆,一派意氣風發模樣。


    像極了她們李家姑娘。


    李宴未急著去與宣氏皇後照麵,她隻看見李府那記座上,府中的三姑娘卻不見了蹤影,獨李淑的貼身丫鬟銀鵑還在那處,神色像是有些緊張。


    李淑出門,銀鵑從不離身。


    李宴走近,問及:“銀鵑,你家姑娘呢。”


    銀鵑驚嚇,回過身來,支支吾吾答:“姑……姑娘衣裳濕了,去了後殿換衣裳。”


    李宴微眯了眼。


    而後坐定,銀鵑伺候她用茶,一直覷著她的麵色,神色越發緊張,以為她會問些什麽,不想,大姑娘竟什麽都不問。


    銀鵑將茶盞奉上:“世子妃,壽王妃一行人往這邊來了。”


    李宴淡定喝茶,也不起身。


    “無妨,我留在這處,候你們家姑娘來。”


    壽王妃和壽王側妃兩人都往這處來。


    壽王側妃懷有身孕,此刻已顯懷,人看著,比前幾次都要消瘦的多。


    壽王府最近不安生,兩位王妃不該來與她打交道。


    樓上的皇室宗女都盯著這處,宣皇後也不例外,李宴於情於理,都該避開她二人才是。


    隻壽王妃初走近,李宴瞧見她端莊的麵上若隱若現浮出的笑意,美人莞爾,似是在這裏看見她,滿世界都亮了片刻。


    這樣的眼神,李宴實難推拒。


    便任由她們走近了。


    “世子妃。”


    “見過世子妃。”


    兩人如今見她,竟還要同她見禮。


    果真今非昔比,李宴如今在宗室心中的威望,已遠遠蓋過一個親王。


    李宴站起了身。


    “兩位王妃坐。”


    壽王妃看見她,便覺得滿足了,她本就心性淡然,任由漫天的流言喧囂,她也從不在乎。


    “世子妃,總沒有機會見你,開春了,壽王府要辦一場春日宴,我譜了一首春曲,想邀世子妃你品會品會,世子妃,你有空赴宴嗎。”


    壽王妃在此刻邀李宴赴宴。


    李宴想起世子頭上那塊擦傷。


    看著壽王妃坦誠的麵容,不忍拒,卻也必須拒。


    “怕是沒什麽功夫,王妃不妨先將帖子送到我府上,若有空閑,我自去。”


    壽王妃點點頭,她之容貌與舉止,京中確實無人能與之比擬,便是當今的皇後,也到不了她這般。


    可惜偏偏嫁與了壽王。


    魏映弗與李宴說過話,便想退了,李宴留她喝一盞茶,她也不打算留,隻說皇後娘娘等著召見,便去了。


    她雖去了,壽王側妃卻沒有。


    魏窕正正經經打量起她這位有些血緣關係的親姐姐。


    扶著腰腹起身,麵上說是冷,倒像有些決絕。


    是不肯低頭的模樣。


    “世子妃,初春草淺,可願與我到開了枝的草地上走走?”


    李宴放下茶盞:“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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