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崔翩妤結局

  第164章 崔翩妤結局

    李宴雖然輸了,可在崔大元帥手中過了十數招。


    這樣本事,不禁令人驚歎。


    此乃奇女子也。


    眾人望她的眼神,明顯不一樣,頃刻都圍到了她身邊來,勢必要將她灌醉。


    崔道旻收了槍,回了營帳。


    父帥心事重重,崔翩妤屏退了身邊人跟隨,在營帳外等父帥出帳。


    待崔道旻換了身行裝出來,崔翩妤同他一路往熱鬧的地方去。


    途中,父帥先停了腳。


    遠遠的,隻望著那裏同人喝酒喝得性起的李宴。


    崔翩妤也在看李宴,繼而看向父帥情深的神色。


    她問。


    “很像嗎?”


    崔道旻收了神色,麵上嚴肅起來。


    崔翩妤笑:“父親你有一幅畫,行軍打仗時,常壓在床頭,年少時,我曾偷偷看過。”


    崔道旻兩邊胡須瞪起:“那畫,後來是不是你拿去燒了?”


    “冤枉,可沒有,我也不知道它後來怎麽就沒了,幸好沒了,若是叫母親看見,家裏一定不得安生。”


    崔道旻尋得那幅畫時,隻剩了半幅殘渣。


    廷瑱那小子還在火裏烤芋頭。


    此事不是他這個丫頭作怪,那才有鬼。


    “哎,果然瞞不住父親,是我燒的,我也隻是不想父親終日緬懷過去。不過今年我終於知曉,原來那人,是李家的征虜大將軍,父親你不如同我說說,她和而今的李宴,是有多像?”


    與其說像,不如說。


    “不是像。”


    “嗯?”


    “是,一模一樣。”


    崔翩妤忍不住嘖了一聲。


    看父親這樣,忍不住捏額頭。


    不想他父親,還是大情種啊。


    都癡迷成這般了。


    “看小李宴這樣,我便知,當年那位大將軍,是何等驚豔,必也是這般武藝不凡,我還聽說,當今的聖上,早些年在漠北學師,便是拜的那位將軍,而今官家重用李宴,是不是也有這層緣故。”


    這件事相當辛密。


    除了早年的老人,沒人知曉。


    她竟又知。


    “嗯?”崔道旻擰起了三道眉,“你這是從哪聽來的?”


    “父帥身邊的軍師胡先生有次酒喝多時說的,不過你放心,有關那位將軍的所有事,我從未向旁人提過。”


    崔翩妤卻還是好奇:“所以父親,李宴真的不是官家和那位大將軍的私生女麽,我看她眉眼,有幾分像官家……”


    “胡說八道!”然而到這裏,崔道旻也有些說不準,若非不是李宴後人,為何會生的一模一樣,“宮廷穢事,你也敢亂說,官家還做不出來這樣的事,留個私生女在民間……李宴,她一生未嫁,她不是這樣的人。”


    “父親你好像有些自欺欺人。”


    “妤兒!”


    崔翩妤收笑,別的不敢說,有一點那肯定是真的。


    “父親,當年你和官家想必都鍾意那位大將軍,隻是可惜,你沒搶過人家。”


    “放屁!李宴她自始至終都把當今的官家當小弟看,哪有什麽過多的情意,好了,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了。都是些陳年舊事。”


    “也好。”不提也好,不過,“父親,你既輸了,你還要小李宴嫁入我崔家麽,官家不會許的。”


    “他說了怎麽能算,這門親事一定要結,我自有對策!”


    李宴又喝了些酒,沒在營帳中看見崔廷瑱身影,就這片刻的功夫,他也不知跑到了哪去。


    問了才知,小將軍去了馬場。


    李宴思索一二,不欲去馬場尋人,隻隔著一麵篝火,瞧見崔翩妤與眾軍士誦起軍歌來。


    漸漸看入了眼。


    一首曲畢,那處的熱鬧並未結束,崔翩妤朝她走來。


    李宴便起身,同她尋了處靜處,另架起麵火架,兩人吃起烤肉來。


    今夜酒喝得不少,卻絲毫沒有醉意。


    兀的,李宴想起自己這些年的經曆。


    那年在殷陽身死後,她的孤魂在京都飄了幾十年,見證了一代王朝的更迭。


    也見證了太多眾人不知曉的生死定局。


    在她的記憶中,她記得,崔家赫赫有名的那位女將軍回過一次京師,很快便重返了塞外,離開京都的當日,是官家親送,那時城中還未下大雪,天氣陰寒。


    官家說,這是他最信賴的一支王師,盼王軍鎮守關外,永保京中太平。


    卻在不久後,未至幾月的功夫,關外發動一次大規模的戰爭,因而傳回噩耗,關外大捷,崔大將軍卻於這一役中戰死,光榮殞身。


    至此,朝廷慟哀,崔家武將漸而走下坡路,崔小世子這才正式出山,步入朝廷。


    遂以,李宴見崔翩妤的第一麵,便知曉了她此生的結局。


    她並不是解局人,但這人若是崔翩妤的話。


    崔翩妤此刻正抽出她隨身攜帶的短刀,將架上的那塊羊腿肉慢慢割下來,放置盤中,留給李宴享用。


    她割肉的手法熟稔利索,全神貫注。


    李宴隻盯著她的側顏。


    “將軍,我聽聞關外天險,苦寒無比,有條冰河難渡,倘若敵軍有朝一日真逼近了中帳,將你困於冰河之際,你待如何?”


    崔翩妤手中動作變慢,轉過頭來看她。


    她過於敏銳。


    隻盯著李宴,半隻眼也不眨。


    “那便拚盡全力,戰至最後一刻。”


    “誓死不降?”


    “不降。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崔家,從沒有臨陣脫逃的軍將,也沒有真正怕死的兒郎,留得威名在,它日,崔家後代,定能掃平它燕雲十六州。”


    是。


    以崔翩妤心性,是該有這樣的回答。


    崔翩妤將一盤肉放置李宴身前,收了短刀,慢慢擦拭。


    火光映襯在短刀上,照住崔翩妤一整雙波動的眉眼。


    “遂以我還有多少時日?”


    李宴去撿肉的動作停住。


    她竟猜到她要說什麽,反應如此之敏捷。


    李宴放鬆神情:“阿霧姑娘你說笑,什麽還有多少時日,我不過信口一問。”


    崔翩妤神色比她認真。


    “阿衍同我說過,你師出祁連山,一向能預判先知,你是不是算出什麽,”崔翩妤靜了一瞬,換了話問,“我應當這樣問,你算出的那場大戰,結局如何,若能將我逼至冰河,怕也是城失險境,背水一刻,此場戰役,最終孰勝孰負?”


    李宴麵色也漸漸認真,她不欲欺瞞她。


    “勝,王師大勝。崔家軍損失慘重,這一仗後,崔家自此元氣大傷,十數年難以恢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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