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諸事繁多

  第87章 諸事繁多

    李宴並不關心何寡婦一家如何,隻問:“常春坤有說是授了誰的意思?”


    “額,我忘了問,想來總不可能是崔家世子……那會是誰呢,等我明日尋著機會再去問問,何寡婦這案子辦的奇怪,現下她已被收押在獄,說是明日繼續追審,主兒,你明日出門嗎。”


    被收押在獄?

    “為何不會是崔廷衍,他一向神通廣大,花些時日知道何寡婦進京的事,不在話下,此事不是他引導還能有誰?”


    “這便是我要和主兒你說的第二件事,崔廷衍這月尾上夜裏遇刺了,這會兒人像是還沒醒,主兒若是關心,不若夜裏,我去國公府跑一趟,再替主去探探消息。”


    李宴緩緩抬起頭。


    幾日都沒有生氣的麵上,終於有了些變化。


    似是疑竇,又似有些詫異,總之,神色複雜。


    “遇刺了?”


    “是啊,比起上回在大仙酒樓受的埋伏,這回傷的更重,也不知道這位世子爺怎麽想的,大晚上出入街巷,還不帶夠侍衛,他不遇刺誰遇刺,這下好,魏國公府若真損了枚世子,京中的變化,是不是也該另說。”


    李宴擱下手中毛筆。


    從書案上起了身,到水盆邊洗手。


    一邊洗手,一邊靜耳無聲。


    北椋跟在她身後:“主兒,現下局勢幾何,不是那崔家世子相助何寡婦一家,又會是誰,主兒能猜到是誰嗎。”


    李宴擦了手,轉過身來。


    重重扔了巾帕到水盆上,濺起一盤水花。


    “明日去一趟府衙。”


    *

    白日,李宴是既上回歸府後頭一遭出府,快馬出了門後,門口的長隨忙去後院傳了消息。


    走馬至了府衙門口。


    混在百姓中,李宴遙看常春坤受理何寡婦一案。


    案子從上午審到了下午,中間休息一個時辰,午後繼續開審。


    何寡婦要告的人,來頭不小,她遠從惠州而來,狀告當地世襲郡王慶郡王之孫趙達,告他搶占民田,逼死她丈夫,將她一家趕出惠州。


    何寡婦攜帶一家老小,跋山涉水,在京都將將才紮穩腳跟,隻求朝廷給個公道,她丈夫是被趙達生生逼死,乃是她親眼所見,個中細節,她堪詳述一整日。


    李宴詳細聽完,周遭聽案的百姓越發聚集的多,人群裏,漸而湧入兩道身影。


    今科戶部侍郎胡長庸和他的書童。


    二人便衣埋在百姓之中。


    案件的審查需要一日,李宴從人群中退出,給北椋落了話。


    “留下聽個仔細,退堂後,去問常春坤何人與他授意,查探清楚再回府。”


    北椋應是。


    李宴上了馬便從府衙門口離去,緩馬在街上,西市熱鬧,街坊營生一切如常,車水馬龍間,她在一番鬧市中瞧見個手提香花籃在賣花的姑娘。


    賣花女十歲上的模樣,路上行人少有理她的,一籃子花沒賣出幾朵。


    李宴記得她,隻是因為前些日子酒樓坍塌之際,在廢墟裏瞧見過她一眼。


    上天果真有緣分,叫她在西城遇見她兩回,且每回都是不一般的模樣。


    這回,她提著賣花籃,路上挨個地追問行人,雖被拒絕,麵上總沒有因而黯然失色,提起精神,又去追問下一個過路的商客。


    “李娘子,甚巧。”


    盧鳴搖著花扇,和他三五個隨從從樓那邊走來,走近了和她打招呼。


    李宴繞著馬轉身垂首去看他。


    盧衙內頭上別了朵黃色的花枝,一時,她也瞧不出這是什麽品種的花。


    “巧,盧衙內。”


    盧鳴可是派人緊盯著李府,知曉這李家娘子已是好幾日沒出門。


    她家辦喪事,現下喪事已閉,心情該好了才是,盧鳴搖著花扇:“李娘子,難得這樣巧,眼看天色漸晚,李娘子可有去處,不若我請李娘子你去坊上喝盅酒如何。”


    李宴麵色叫人瞧不出喜怒,她在馬上道:“謝盧衙內美意,今日有事在身,就不相約坊上了,改日有時間,我定與衙內你痛飲一杯。”


    盧鳴再次被拒,也不惱怒。


    “李娘子一言九鼎,既有這句話,我等著和李娘子你好生喝回酒。”


    李宴嗯了聲後,裹起馬上韁繩,即刻拍馬離去。


    李娘子英姿,座上怒馬掀起陣陣過路風。


    盧鳴盯著她的背影看去,麵上高興的很,忽而瞧見些不對的東西。


    “嗯?哪裏來的賣花女,跑到西城爺我的地盤上賣花,趕走,著實是影響市容。”


    “是,小的這就去辦。”


    ……


    李宴快馬回了府,丟了馬給門前小廝,便一路快走入府,門口管事卻在候著她。


    “姑娘,大娘子成街上的鋪子出了事。”


    “出了什麽事。”


    李宴一路往棠花閣去,管事直跟在她身後,腳步速度遠沒有她快。


    “是老太太的孫子,宋大公子,家主派他鋪麵上照看工期,有一筆賬款與人核對不清,兩相爭執間,宋大公子,叫人打破了頭。”


    李宴腳步沒停:“隻單是他叫人打破了頭?”


    李管事遲疑:“被他打的那個劉家兄弟,似也是流了一臉的血。”


    “是老太太叫你來尋我,還是家主叫你來的。”


    李管事答:“老太太和家主都叫了,姑娘,事態緊急,主君他喚你過去。”


    李宴瞥了他一眼。


    若單隻是為了這個事,何至於叫個管事在門口親候她。


    “老太太有本事,他們宋家的事,豈會處理不妥善,找個小廝去梧桐閣回話,這事叫他們自己去辦,除了這項,還有什麽事急著說。”


    管事心知果然什麽都瞞不過自家姑娘。


    “姑娘,成姨娘鋪上的許重二來了,說是有要緊話,要和姑娘麵見說。”


    李宴這才停住腳。


    思了思,道,“喚他去棠花閣前廳候著。”


    “是。”


    李宴回了棠花閣,先去了書房,在架上瞧了一圈。


    沒尋見她放置在架上的密卷。


    尋常人會動她的密卷?

    往外喚了一聲,慧兒先聽見聲音,走了進來。


    “阿朱呢。”


    “阿朱姐姐在小廚房為姑娘準備晚膳。”


    李宴往外瞧了一眼,天還沒見黑:“喚她進房來。”


    “是。”慧兒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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