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番外二:傅應歡篇
第164章番外二:傅應歡篇
,沒有去平行世界走一遭的傅應歡,
我或許……就不應該來到這世界。——傅應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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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診留觀室裏人來人往,聲音嘈雜,傅應歡感覺頭很痛很痛,她突然坐起身,對著床邊嘔吐了起來。
也不知道多久沒有吃東西,胃裏空空如也,她吐來吐去,也就吐出點酸水來。
沒有東西吐,嘔吐感仍然存在,人難受到窒息。
過了一會,有人扶住她的肩膀,她瑟縮了一下,趕忙躲開,由於動作幅度過大,身體直接翻下了床。
本就是腦震蕩,傷上加上,傅應歡又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頭陽光正好,炙熱的光芒透過窗戶曬到身上,很是溫暖。
我仍舊頭痛,醒來就是一陣幹嘔,不知道多久沒有進食,吐出來的都是酸水。
等到嘔吐感稍稍平複,我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入目一片純白,空氣裏是消毒水的氣味,十分刺鼻難聞。
我沒有死,似乎是有人把我送到醫院來了。
盡管知道自己被人救了,心裏卻並沒有一絲感激,在撞牆的那一刻,我的心裏就沒了半點活下去的欲望。
現在知道自己還活著,意味著她還要經曆一次瀕死時的那種痛苦。
連死,都要痛兩次,真是可悲。
掀開被子,我從床上爬起來,我的視力並不是很好,踉踉蹌蹌的摸出病房,我避開醫務人員,走了長廊尾端的安全通道下樓。
從外科樓出去,路上也有人問我是哪個科室走出來的,我聽不太清楚對方的話,低著頭沉默了好一會,說自己是出來走走的。
對方大概是信了,急匆匆的離開了。
我在醫院轉了大半圈,才找到醫院出口。
離開醫院,路上的行人也有看著我問我怎麽在街上走的,我沒理會對方,走到公交車站,看了看地圖,去了距離這邊最近的大橋。
趁著身邊沒人,我從大橋上一躍而下,身體進入冰冷的水裏,疼痛貫穿全身,喝了幾口河水,我很快沒有了氣息。
死前,這輩子的痛苦回憶仍然圍繞著我,但我知道,這些都要遠去了。
人世間的磨難太多了,無人能渡我這苦命人,如果真的有輪回道,來生我不要再做人了。
,平行世界的傅應歡,
我好像……做了很長的一個夢,醒來時看著一堆名牌,銀行卡裏我想都不敢想的金錢數額,我還仿佛是在夢中,辨不清夢與現實——傅應歡
揉了揉撞疼的頭,我從地上爬起身,看了看周遭的環境,莫名有些恍惚,壓在心頭的那團鬱氣似乎突然就消失了,總感覺自己忘記了點什麽,可是翻看記憶,又沒有遺忘的地方。
想不通的事情,我不再去想,視線移動,落在許三生因為醉酒而微紅的臉頰上。
上天何等的鬼斧神工,能給男人這樣一張驚世駭俗的臉,想來與美男中的衛玠潘安之流相比,不會差到哪裏進去。
偷偷看了一會男人俊俏的臉,我莫名臉上有些發燙,把空調打開,去櫃子裏拿了被子出來給許三生蓋上,我去臥室拿了衣服進浴室洗漱。
一夜無夢,醒來對上一張放大的臉,我嚇了一跳,倒抽一口涼氣,被涼風刺了喉嚨。
許三生趕忙扶住我,給我拍背,聲音溫柔,“學姐,抱歉,我是不是嚇到你了?”
我心說有點,表麵上還是友好的搖了搖頭,“沒有,睡的時候忘了關窗戶了,吸了一口涼風嗆到了。”
許三生聞言,立即將臥房的窗戶關了,並倒了一杯溫水給我。
我端著杯子喝了兩口,疑惑看他,“你酒醒了嗎?怎麽跑我房間來了?”
“空調開太足了,半夜口渴的時候就醒酒了,我早起做了早餐,進來叫你起床吃早餐,平時你都是準點醒,今天倒是多睡了會,昨天喝那麽多酒,身體有不舒服嗎?”
除了撞頭的地方有點點疼,沒有什麽別的不舒服的,因而我搖了搖頭。
吃過早餐以後,我開車送許三生去機場,平時我都有司機載我,駕駛證也是買的,許久不開車,手生不少。
磕磕絆絆抵達機場,許三生並不太放心我,我擺擺手,示意他可以離開,我自己完全可以。
許三生一步三回頭的登機,我坐上車,開車回家。
這個家,自然是傅家別墅了。
過年倒計時,大家都忙著,平時不怎麽看得到人的傅鴻書都回來呆在家裏了。
傅文寧很粘我,見我回來了,立即拉著我去打遊戲,讓我帶他刷副本。
初始操作的時候有些生疏,漸入佳境後,我大殺四方,甚至熱血沸騰。
這大概就是男生愛玩遊戲的原因吧。
過完年,回到學校,我申請了考研,工作少了以後,我有大量的時間投入學習之中。
我的學習能力一向很好,全身心投入以後,考研基本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好的家世,手有資產,學習不錯,外貌也佳,我的自信心一點點的上漲,當午夜回顧時,我都感覺和做夢一樣。
高考之前,我還躊躇著大學的學費,為未來發愁,自己出來闖蕩以後,一切都太順利了,所有的規劃被推翻,不起眼的我,變成了校花,變成了國民女神。
而一直傷害我的傅大洪和李秀梅,給了我痛苦童年的他們,此刻也變成了兩顆不起眼的塵埃。
一切都在往好的發展,可我害怕是一場夢,心裏很沒有安全感,所以我像一塊海綿一樣,汲取著知識。
如果有一天,夢醒了,這些知識會帶我重新創造美好的未來。
研究生畢業以後,我留校任職,當了一名法醫係的老師。
這個時候的我,已經沒有在娛樂圈活動了,但是我的學生粉不少,每次上課人滿為患,坐在排頭中間位置的,永遠是許三生。
對於他,我是有些好感的,隻是他不告白,我就不會往前多走一步,因為我害怕會錯意,到時候連朋友都當不成。
好在,他沒有讓我等太久,他研究生畢業的時候,向我告白了,我答應了他的告白。
在一起以後,我當老師,他當醫生,他的工作很辛苦,做不完的手術,看不完的病人,加班成了家常便飯的事。
當有一天我猛然發現,我和他已經快半個月沒見麵的時候,我做了吃的去醫院找他。
他看到我,疲憊的臉上立即露出笑容,“學姐怎麽來了,你在我辦公室等我一下,我現在有台手術要做,做完就來找你。”
我點點頭,“好,你去忙吧。”
我坐在他的辦公椅上,拿手機玩著遊戲,玩了大概有三個多小時,許三生才回來。
我看了一眼電腦上的時間,淩晨一點,他今天上的是白班。
醫生這個職業就是這樣,隨時待命,事情做沒做完,不能下班。
許三生走過來,將我拉進懷裏,狠狠地吻了我,在我無法呼吸的時候他才鬆開我,將下巴放在我的肩膀上喘著粗氣。
過了好一會,他聲音有些委屈,“學姐,你怎麽現在才來看我?”
“咳咳。”我不好意思的幹咳兩聲,“這兩個星期學校也忙。”
他掐了一下我的腰,“騙人,我抽空回家的時候電視機都發燙,你睡覺更是睡得可香了,你肯定是忘記我這個男朋友了,來,我們來加深一下印象。”
我趕忙躲開,把飯盒舉到他麵前,“先吃點東西?”
辦公室有監控,許三生沒有太過分,他鬆開我,拿了飯盒在椅子坐下。
把飯盒打開,他拿著筷子快速幹飯。
從吃到吃完,也就五六分鍾。
吃飽以後,他在洗手池那邊洗碗,洗著洗著突然扭頭說道:“學姐,我們這邊的職工休息室都是單人間,床挺大的。”
我被口水噎了一下,臉上爬上紅雲,嗔道:“沒正形。”
“古人說得好啊,暖飽思……”
我上前兩步捂住他的嘴,“在醫院呢,注意一下。”
許三生舔了一下她的手心,正要說什麽,辦公室的電話響起。
他熄了心裏那點旖念,接了電話,把休息室鑰匙給我,又去忙了。
我沒有去休息,坐在辦公室裏,等著等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醒來外頭天已亮,我躺在休息室的床上,許三生躺在我的身旁。
大概率是他抱我進休息室的,就不知道他是什麽時間點才結束的忙碌。
我沒有吵他,輕輕抬手,隔空描繪著他的眉眼。
目光觸及他眼底的青黑,我有些心疼。
下一刻,我的手被他抓住,他伸手將我摟在懷裏,緊緊的,“學姐,忙的時候太忙了,都不能每天見到你,我好想罷工啊。”
我沒有那種學了醫就必須做醫生的想法,笑了笑說道:“也不是不能換工作,不過你要把你手裏的病人處理完才行。”這是對病人負責,這是對自己負責。
許三生嗯嗯兩聲,聲音忽然嘶啞,尾音拉長,帶著一股勾人勁,“學姐~”
出了一身汗,許三生去盥洗室洗漱,精神抖擻上班去了。
我把床單被套換了,將換下來的床單套送去消毒室,離開了醫院。
許三生想離職的心是真的,說完要辭職的事情以後,之後回家的時間早了不少,要加班也不會再超過晚上八點了。
但是醫院並沒有停他的診,盡管沒有之前忙,每天還是能做一兩台手術。
過了大半年,他依舊在醫院上班,由於能基本按時下班,成了同科室同事羨慕不已的對象。
有同事請教他秘訣,他說他向上麵上交了辭職信。
辭職信這東西用的好,就是許三生這樣,用得不好,那就是真辭職了。
在外頭上著班,哪個身後還沒個家的。
我奮鬥兩年,升了職稱,從主課講師榮升為副教授。
升職以後,我考了博,學業和事業一同前進,偶爾也會進醫院規培學習,再不然就是去國外參加交流會。
我忙碌起來,許三生也認真投入工作,各自在各自的領地發光發熱。
相識的第十年,我們結婚了,許三生的父親和後母也是很好的人,家裏沒有家庭矛盾,日子過得舒心又自在。
我想,如果這一切是夢的話,我希望一輩子都不要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