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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番外一:許三生篇

  第163章番外一:許三生篇


    我叫‘許三生’,三生二字取自情定三生的三生。


    父親和母親是自由戀愛,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我出生的時候,是父親和母親感情最好的時候,是以他們用我的名字來昭示他們的誓言。


    愛情這東西初嚐的時候十分美好,你儂我儂,生死相依,矢誌不渝,可是摻雜了柴米油鹽醬醋茶之後,愛的潮水慢慢變成了渾水。


    從我有記憶開始,他們每天都在吵架,上班前吵,下班回來吵,晚上睡前吵。


    他們開始分房睡,開始冷戰,每天陰陽怪氣。


    長久下來,兩人都有些習慣吵架就冷戰,冷靜下來以後,又好得和一個人似的。


    在老一輩眼裏,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吵來吵去左右也不會離婚。


    可是他們在無休止的爭吵的第五年,突然就離婚了,離婚的時候母親大罵父親搞破鞋,不要臉,父親則反駁母親成天疑神疑鬼,折磨得他都快精神分裂。


    那個時候我還沒有上學,聽不懂搞破鞋是什麽,也聽不懂精神分裂是什麽,隻知道我的世界終於可以稍稍安靜一會兒了。


    我被判給了母親,父親什麽都沒要,淨身出戶,離婚不過半個月,父親便辭職下海經商,此去再無消息。


    鬧來鬧去,愛情沒有了原本的模樣,但母親大概還是愛父親的,父親離開霖和市以後,母親每天以淚洗麵,險些把眼睛給哭瞎,每次母親哭過,整個人都會變得十分奇怪,她會突然把我抱在懷裏,大力的掐著我的手腳,然後聽著我的哭聲喃喃細語。


    她的聲音十分溫柔,溫柔得令人害怕。


    有幾次被掐的經曆,我開始有意識的躲著母親,害怕她的靠近,每每如此,母親都會十分暴躁,大罵著連我也背叛她,然後追上我,用竹條死命的打我,不將我抽去半條命,決不罷休。


    反抗得到了更加粗暴的對待,以至於我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反抗,默默的忍受著母親的暴力。


    母親每次打完我,又會很傷心的道歉,說她錯了,說她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直到我上小學,有一半的時間待在學校裏,我的境況才稍微好一些,也是讀了書才知道,我的母親得了病,這種病讓她瘋,讓她狂,讓她神誌不清、不可自控的做出這些傷人的舉動。


    這個年代離婚,女人落不到什麽好名聲,母親離婚以後,外公外婆就和母親斷了交,隻與母親相依為命的根本找不到人來給母親看病。


    等我再大一些,我也懂得了一些道理,我開始早出晚歸,盡量不與母親碰麵。


    十歲的我除了待在學校,也不知道要去哪裏。


    卻不曾想,我當成臨時避風港的地方,也會讓我被人盯上。


    那一天的雨很大,皮鞋踩在地上的腳步聲吧嗒吧嗒,穿透了雨幕。


    我回過頭,是學校教畫畫的男老師。


    老師看到我的臉,眸光晶亮,熱情的走到我身邊,問我怎麽還沒有回家。


    我如實回答,“外頭那麽大的雨,你穿那麽少,冷吧。”


    我隻搖了搖頭,“老師,我不冷。”


    “這樣啊,現在你也回不去,要不我教你畫畫吧?怎麽樣?”


    藝術這東西,都是有錢人學的,現在有人免費教,我放下了防備心,欣然同意了。


    老師教我畫了一幅畫,讓我好好練習,約好下一次上課的時間,便走了。


    此後半個月的教學一直很正常,直到他暴露狼子野心。


    幸好十歲我已經有一米五了,尚有些力氣,否則絕無可能從老師手中逃脫。


    狼狽的逃回家,正遇上母親發病,一腔惶恐下,又受到暴打,我偷偷拿了些錢,去到火車站坐車離開了霖和市,隨意找了一個城市落腳。


    我出來時拿的錢並不多,沒兩天就用完了,我試圖去打工賺錢,老板直接將我帶去了警察局,猜測我是不是被什麽人控製了,跑出來當童工。


    在警察局接受盤問的時候,我什麽都沒說,隻說自己是孤兒,實在是太餓了,才想打工賺錢,賺一口飯吃。


    警方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將我送去了救助站,觀察了幾個月確定是沒人在背後脅迫,這才讓他安心在救助站生活。


    我在救助站上了小學和初中,到了高中時,救助站的師資不太好,我努力的考了一所高中,就是學費救助站隻會出一半,另一半需要自己想辦法。


    這個時候勤工儉學也不是什麽新鮮事,我在外麵找了一份兼職,半工半讀。


    學生兼職的工資很低,以至於一份兼職完全不足以支撐學費和日常花銷,我隻好身兼幾份工。


    大概做老板的都是這樣,明明他和正式職工做著一樣的工作,工資低了十倍不止不說,還要用著施舍的姿態,仿佛給了他一個工位是多麽了不得的事情。


    貧窮和弱者是沒有說話資格的,除了受著又能如何呢?

    生命的轉折點,是高三那年一場群毆,我幾乎被那群人打掉半條命,所有人都冷眼旁觀著,記者來了也是不停的拍來拍去。


    甚至怕報複,他們連施暴者的臉都沒有拍,隻拍了我慘不忍睹的樣子。


    我昏迷著被送入醫院,經過搶救,命是保下來了,但醒來時劇烈的疼痛讓我恨不得立即死去。


    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


    我痛恨老天爺的不公,痛恨為什麽這些事情都要發生在他的身上,痛恨人性的冷漠。


    在醫院住了十多天,沒有人照顧,隻有護士過來換藥翻身,幫助我吃飯排便。


    什麽都麻煩別人,護士照顧久了,自然嫌煩,頭幾天還好好的,之後過來便是罵罵咧咧的,這讓我的自尊心再一次受到碾壓。


    後來,那個男人出現了,他功成名就,下海經商賺了些薄產,將我帶回了他家。


    他新娶了妻子,還有一個幾歲大的孩子,一家人相處其樂融融的,盡管男人是我的父親,這種氛圍,我是融入不進去的。


    相處一段時間,後媽是一個溫柔的人,可我對溫柔的人有陰影,不管她對我怎麽好,我都始終對她冷目相視。


    我像一塊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父親屢次因此教訓我,我充耳不聞。


    等到我身上的傷好徹底,我進了濱海市最好的高中念書,但是我因為打工,學習基礎太差了,除了臉尚能看,在學校那群尖子生堆裏,可以說是一無是處。


    幾次考試都是墊底,父親怕我因為學習成績差而自暴自棄,幹脆給我申請在家學習,讓我每天學習英語。


    當我能流利的用英語交流,父親把我送去了國外,花錢買了個學位上學。


    上大學不用接觸高中知識,每天認真上課,我的學習能力也顯現出來,一個專業不夠充填生活,我還另外修了金融方麵的知識。


    第一專業學醫,算是小時候的夢想,那個時候他還對母愛有所期待,所以立誌要當最優秀的醫生,治好母親的病。


    經曆過醫院遭受的冷漠,我也確實想成為一名優秀的醫生,改變一下現有的醫學環境。


    可是蚍蜉撼大樹,這世上沒有什麽事情是可以憑借一己之力完成的,錯綜複雜的社會環境,法律要求,社會道德,社會輿論,人性的貪婪,每一個都能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當我意識到我和我曾經討厭的人,幾乎變成一樣的時候,我果斷的辭了職,與其在不那麽熱愛的職業裏浮沉,還不如去商場上馳騁。


    好歹那個時候不管用什麽陰謀詭計,大家都覺得是合理的,而不是像醫生一樣憋屈,連自己個性都要磨滅,也不會用盡了全力,別人還是要說你敷衍,說你不盡心,也不會時時刻刻提心吊膽,生怕哪個病人在自己沒當職的時間段出問題,更不用麵對那些胡攪蠻纏的病人。


    每天麵對生死,我們需要的冷靜和理智,也會被人指責是冷漠。


    還記得看過一個視頻,外國人指責國人沒有信仰,博主標題是國內不養閑神,需要的時候,敬你為神,沒有達到想要的目的,便棄如敝履。


    人性總結而言,熙熙攘攘,利來利往,僅此而已。


    當然了,凡事都有兩麵性,沒有醫德的醫生也有存在,隻是大家擅長的就是以偏概全,卻忘了除了那一小部分沒有道德的人,其餘的大部分都是普通人。


    為什麽說是普通人,醫生真的就隻是一個職業而已。


    三百六十行,每一行都是職業,職業本無高低貴賤,是世人給了高低劃分。


    辭職以後,我進入了父親公司上班,找住的地方的時候又遇到那個可悲的女人。


    為什麽說那個女人可悲?

    每次被毆打謾罵都不還手不反駁,還乖乖讓她母親吸血,如果說原生家庭是罪,她自己的懦弱也占有一半罪名。


    這一次見她,她和之前有很大的差別,她身上的自卑怯懦消失不見,多了一種處事淡然的平和。


    絕境逢生,人會有些改變是正常的,兩個人不熟,我也就沒有多問什麽。


    她租了我想租的房子,正打算離開,見對麵在租,我聯係了房東,再次敲開她家的門,讓她容許自己在她家坐一會。


    她側開身體讓我進門,去了廚房做飯,飯做好,我的肚子尷尬的響了一下,她是沒有做兩個人的飯菜的,但還是很客氣的邀請我一同進餐,我將這歸咎於救命之恩,厚著臉皮在餐桌坐下吃飯。


    菜的香氣讓人胃口大開,嚐了一口味道也是出奇的好。


    這樣好的廚藝出去當個廚師,也不該混成這樣才是。


    壓下心裏的疑惑,我風卷殘雲的吃完飯,主動去洗了碗。


    對麵的房子租下來很順利,第二天我請了假搬家。


    我對於住的環境沒有什麽要求,幹淨整潔就行。


    搬了家,打掃好衛生,就開始兩點一線的生活。


    公司的事情於我而言都是手到擒來,作為董事長的兒子,大家對我畢恭畢敬,工作上沒有什麽煩心的事,心情都比之前好上不少。


    如果父親不每天耳提麵命的念叨我的年齡,要求我去相親,那就更加完美了。


    跟進項目忙碌了一段時間,有一天猛然發現,之前骨瘦如柴的對門鄰居變漂亮了。


    女人數不清第多少次在停電的時候敲門借東西,借著手電筒的光,我難得冷靜的打量著女人。


    女人很少出門,我平時都看不到她,一停電就跑來借東西,這讓我不得不懷疑她是不是怕黑。


    停電以後,即使有別的光,人心裏也是沒有安全感的。


    說來也好笑,我自己也是怕黑的,以前在救助站的時候,我曾被人關在一個空曠的廠房裏,廠房裏的燈泡是壞的,一到晚上自動亮燈的時候就忽閃忽閃的,閃得人心裏發毛,我餓了五天快死過去才被人救出來。


    喂了吃的躺了一天,醒來時麵對的不是關心,而是園長的指責,以及園長兒子得意的嘴臉。


    斂起思緒,兩個怕黑的人,一個在裏一個在外,裏麵的人翻找著東西,外麵的人安靜的站著,心照不宣的依偎著,等到來電,我把東西給她,她接過東西轉身回家,沒有半分停留。


    這女人還挺有意思的,利用完立即就丟,半點不帶回頭的,做事總讓人有種捉摸不透的感覺。


    日子不慌不忙的過著,因為我躲避相親花樣百出,父親直接把人叫到了公司見麵,這次我避無可避,躲無可躲,由著我這出眾的外貌,小姑娘瞬間被我俘獲。


    一問年齡,零三年的,二十都還沒滿。


    小姑娘年齡不大,追堵人的本事不少,我頭疼不已,恰好碰見傅小姐從外頭回來,我立即拉了她幫忙。


    後來,我進了她家,她親了我,不帶任何感情的親吻,讓心裏的煩躁和怒意攀升到頂點。


    但又似乎確實是按她說的那樣,是在幫我。


    打開門出去,宋小姐看到我,哭著跑了,並且有一段時間沒有再出現在我麵前。


    大概這事宋小姐告到了父親麵前,父親還挺高興,也不問對方家庭背景,讓我把人帶回家,找個日子把婚結了。


    父親那個態度,讓我一度懷疑自己沒有市場了,隻要是個女人,父親都會樂見其成讓對方成為他的兒媳婦。


    父親的態度確實有影響到我,我回家認真的想了一下和傅小姐在一起的可能性以及結果,最後否定了這個想法。


    因為她在躲我,最開始我們還能碰到麵,到後來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看到她,我還以為她在家裏出門了什麽事,最後在電視上看到她的新聞,才知道她去了京市,還去了很久的時間了。


    看過傅小姐的新聞以後,宋小姐大概也知道她沒在這邊了,又突然出現在我身邊糾纏我。


    於我而言,結不結婚都是可以的,我也沒有年齡差太大就不能結婚的想法,隻是宋小姐確實不是我能夠接受的類型,在她身上,我總能看到母親的身影,熱情卻也敏感。


    若是和她在一起,兩個人都會很累。


    經曆過悲慘童年的我,也不是一個有耐心哄人的人。


    我有意的遠離,總抵不過她的窮追不舍,她大概是打定主意我隻要沒結婚,她就會一直追著我。


    焦頭爛額之際,傅小姐又出現了,這次自己沒有開口,她便幫了我。


    從警察局出來,我問她為什麽,她說她並不在幫我,而是在幫宋小姐。


    她幹了一段時間的律師,估計是有見到相類似的離婚案件。


    之後的日子,我們的關係似乎回到了從前,平淡,能聊上兩句,話題不多,但又習慣了對麵有那麽一個人。


    她在這邊開了律師事務所,早出晚歸,經常熬夜,她做的飯很香,我經常在淩晨聞到香味,以此來判斷她是否睡了。


    偶爾也會被饞得肚子咕嚕作響,我厚著臉皮去敲門蹭飯,她也從不會拒絕。


    彼此認識的第五年,她律所的同事和我的朋友幾乎都以為我們是一對,時常揶揄的問,我們什麽時候結婚。


    每每問到這個話題,她也從不解釋,隻對著眾人露出一個恬靜的笑容。


    她平時是不愛笑的,露出這樣的笑容,多半是在法庭上,每每如此時,都意味著,她會贏,眾人也習慣了她不笑時的樣子,她一笑,總感覺會有大事發生,大家便大氣都不敢出。


    時間久了,大家也不會再問這個問題,隻有我的父親還會催促我趕緊結婚,不要以後孤獨終老。


    至於我的母親,在我離家出走那年精神崩潰自殺了,我是學醫畢業回國才知道這個消息的。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沒有一絲悲傷,有的隻是憐憫,愛一個人把自己逼瘋了,真是一件愚蠢的事情。


    我就不會這樣,我不會對任何人付出全部的感情,張弛有度,才是情中真諦。


    後來的十幾年裏,我們還是鄰居,沒我更進一步。


    有突破的一天,是我喝了酒,踉踉蹌蹌的回家,打開門看著空曠且沒有什麽人氣的屋子,我心裏一陣空落落的,我進屋坐了一會,把身上的東西丟在茶幾上出了門。


    關上自己家的門,我靠在傅律師家門口,輕輕的敲著門。


    她並沒有在家,我便安靜的等著。


    等待的時間是難熬的,我等了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麽久,才等到她回來。


    她安安靜靜的,摸了我身上的口袋,沒摸到鑰匙,這才打算帶我進她家。


    進去以後,我摟住她,向她求婚了,她似乎是思考了一下,回了我一個好字。


    我們是第二天領的證,沒有辦婚禮,直接放下工作出去度的蜜月。


    一起在外玩了一個月,近距離的相處,親密無間,我這才發現,她並不怕黑,不止不怕黑,還喜歡看恐怖片。


    每次我嚇得不行,她卻是一臉淡定。


    偶爾也會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怕鬼很丟人,可是害怕的時候,她會起身摟著我,那種溫暖,是父親這種血親無法給自己的,所以那點羞恥感,又都拋開了。


    夜晚的時候,她跟我講了她曾被強迫的事,說了她的喜好和討厭的東西,說她如果不是和我認識那麽多年,這些秘密她會一輩子爛在肚子裏。


    了解得越多,我越心疼她,因為我明白童年的傷痛,一生也無法治愈。


    之後的日子,我加倍的對她好,這種好,直到我閉眼的那天才會結束。


    至於下輩子的事,人有沒有下輩子還兩說,把握好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


    許三生:“你不怕黑,為什麽每次停電都來找我?”


    傅應歡深深的看了許三生一眼,又低下頭繼續看文件。


    那意味不明的眼神,讓許三生沉寂的心撲通撲通直跳,“你該不會是借羅漢果的時候看我磨蹭,知道我怕黑,才每次停電的時候跑過來的吧?”


    傅應歡笑了一下,搖搖頭,“不是。”


    “不是嗎?那是為什麽呢?”


    傅應歡合上文件,揉了揉脖子,對著許三生伸手。


    許三生愣愣的湊近,女人輕柔的吻落在眉心。


    一觸即分,她揉了揉許三生的發頂,淡淡道:“一把年紀了,好奇心不要那麽重,時候不早了,休息吧。”


    “還神神秘秘不告訴我,難道是在那破出租屋的時候,你就偷偷喜歡我,觀察我了?”


    “你想那麽自戀的話,可以認為是。”


    “傅律師,你這話有些敷衍啊。”許三生說著頓了一下,目光灼灼的看著傅應歡的眼睛,“傅律師,我可以知道,你是什麽時候喜歡我的嗎?”


    “在你喜歡我之後的第二年。”


    “咳咳。”許三生沒忍住,老臉一紅,過了許久,感歎,“若是我早知道,也不會白白蹉跎那麽多年的歲月了。”


    傅應歡牽著許三生的手往臥房走,聲音很輕,“許先生,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不早不晚,剛剛好。”


    若是三十歲的許三生喜歡自己,並告白,她不會接受他,若是三十歲的自己向許三生表達愛意,他估計也會覺得自己異想天開。


    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是歲月給的最好的時機。


    

    許三生:“你不怕黑,為什麽每次停電都來找我?”


    傅應歡:因為……你害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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