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本來施念還在擔心晚上的趴會不會給認出來,但是吳法來接她的時候給她帶了一個麵具,她立馬就明白過來關銘讓她放心去的意思。
船上每晚都會組織大大小小的主題趴,今晚突然變成麵具趴也不會引起什麽注意。
施念拿到的是一副鏨刻的金色麵具,花絲鑲嵌,施念不知道關銘是從哪臨時找來這麽精致的麵具,可她戴上後,就連向來目不斜視的吳法都盯她多看了一眼。
跟隨吳法下到舉辦趴體的地方,是個中型聚會,從一進去施念就能感覺出來參加的人衣著不一般,有的戴麵具,有的人沒戴,戴的大多數都是女的,這倒讓施念感覺自然多了,起碼自己沒有太突兀。
她問了吳法一句:“這些人都是什麽身份?”
吳法回答她:“都是關老板的貴客。”
今天關銘做東,怪不得他說晚上會很忙。
施念沒有看見關銘和關滄海,但她剛到那不久場子就熱了起來,音樂躁動,燈光魅影,沒一會就有不少人下場熱舞,場子中間還有幾個火辣的性感女郎帶動氣氛,不少單身男士也過去熱鬧,或者拉漂亮姑娘去玩。
施念拿了杯香檳在旁邊看熱鬧,腳下不自覺跟著音樂打拍子,雖然一個人幹坐著,但覺得精神前所未有的放鬆。
沒一會她右邊的角落一群穿著光鮮的年輕女人圍在一起,傳來的聲響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側過頭看了一會,發現其中一個戴著藍色麵具的女人禮服被勾破了,另一個穿著黃裙子的女人在對一個服務生發難。
施念圍觀了一會,那個禮服破掉的女人大概想息事寧人,一直拉著黃裙子女人說:“算了算了,別說了,不要惹麻煩。”
黃裙子女人有些氣急:“就你好脾氣,你家老秦都要過來了,你這樣待會怎麽見人?”
隔著麵具施念都能感覺出來,那個藍色麵具的女人尷尬無措的神情。
她放下香檳走了過去,試探地說:“如果緊急的話,不介意我可以幫你臨時應付一下。”
幾個女人同時看向她,施念對著那個藍色麵具的女人笑了笑:“其實你的身材比例這件禮服有些過於長了,改一下或許更合適。”
眼下回房換太耽誤事了,反正衣服已經破了,回頭也得扔,藍色麵具的女人朝她點點頭:“那麻煩你了。”
於是施念讓旁邊幾個女人幫忙擋一下,她蹲下身快速提起這個女人的裙擺,折了幾道往內一收又往外卷,如此反複。
戴藍色麵具的女人有些不好意思地對她說:“我叫莎莎。”
施念抬頭對她笑了下:“叫我小念吧。”
“你跟著哪位老總來的?”
“啊?”施念愣了下。
莎莎對她說:“我這兩天沒見過你嗎?”
施念隻能回:“我自己來的。”
莎莎明顯怔了下,其實剛才她蹲下身時,莎莎看她戴的麵具就和她們的都不太一樣,她們是從工作人員那裏領的,歐式風格,有貓女郎有狐狸,都挺誇張的,但施念臉上的這副卻精致細膩,有著中國傳統技藝的手法。
莎莎當即說道:“不好意思,我以為你也是…”
她沒說下去,施念也猜出來了,這群女的都很年輕貌美,和那些老總的年齡相差比較大,不太像原配,有可能是情人,不過那些男人出海遊玩也很少有帶原配的,施念便沒再多問。
她回頭掃視了一圈,視線落在那個黃衣服的女人身上,莎莎告訴她:“她叫可心,岩華置業何總身邊的人。”
施念便對她說道:“你能把身上的別針借給莎莎嗎?”
可心二話不說把禮服上的別針取了下來,施念接過後用別針將褶皺的地方固定住,然後站起身對莎莎說:“你就是跑跳也掉不下來的。”
旁邊幾人全都回頭,看見莎莎原本有些狼狽的禮服在施念的改造下,裙擺麵料沿著莎莎的小腿線條層疊起伏,給她整個人覆上了一種浪漫的異國情調,不禁驚豔道:“這樣好像更好看,小念你是怎麽搞的?太厲害了。”
莎莎站起身拉著施念對她說:“真是謝謝了,不然我還得回去換衣服,我家老秦過來看我不在要不高興的。”
乘風破浪的小寡婦 第9節
“沒事,舉手之勞。”
“你有微信嗎?我們留個聯係方式,到了岸一起下去逛逛。”
施念有些尷尬地說:“我…沒帶手機上船。”
當然她們也不會信,現在還有人出行不帶手機的?隻當她不想透露,都是會察言觀色的,也沒再追問。
可心突然說道:“你家老秦來了。”
施念跟著他們一起轉過視線,便看見一幫穿著體麵的男人走了進來,關銘的身影猝不及防地落在施念眼中。
他穿著高定西裝,戴著昂貴的袖扣和patek philippe,比起身旁上了歲數的中年男人,關銘的外貌讓人一眼望過去便挪不開視線,身姿筆挺,眉眼俊朗,隻不過此時他身邊站著一位女伴。
可心問了句:“關老板身邊的女人是誰啊?”
莎莎告訴她:“那個女人叫白雪,本名不叫這個,白雪這個名字還是關老板叫著玩的,後來她就對外宣稱自己叫白雪,因為這個名字還在模特圈子裏身價翻了翻,不少富二代想約她,畢竟是在關老板身邊待過的人。”
可心輕嗤道:“脖子伸多高,我以為哪家千金呢。”
旁邊另一個女人插道:“關老板不碰千金和良家婦女世人皆知,這個女人能出現在關老板身邊還不是靠長相。”
施念默默聽著她們閑聊,望向那個叫白雪的女人,她和關銘那幫人都沒有戴麵具,可以很直觀地看見她的長相,這個名字說實話還真挺適合她的,膚白如雪,長得也挺驚豔的,屬於那種很有攻擊性的美。
莎莎忽然說了聲:“我過去了。”
然後她走到一個中年男人身邊,施念猜測那個儒雅的中年男人應該就是他們口中的老秦,莎莎不知道跟老秦說了什麽,又指了指自己的裙子,關銘突然就轉過了視線和施念對上,毫無征兆,施念心頭沒來由地緊了一下。
但隻是稍縱即逝的一眼,關銘便收回了視線,若無其事地跟那群人走到一處角落。
那晚,施念見到了生意場上的關銘,在一群年歲稍長的人中間,氣場絲毫不遜色,反而遊刃有餘,意氣風發,即使舞會人眾多,但大家似乎都知道那個角落的人才是主角,不時會有人去敬酒。
後來陸陸續續旁邊幾位美女都去找正主了,倒是可心一直沒走,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施念閑聊:“我家老何今天不舒服,讓我自己來坐坐,其實哪是不舒服,他昨晚把我支走還不知道跟哪個女人鬼混去了。”
施念有些錯愕:“你不介意嗎?”
可心像聽到什麽好笑的話一樣,側眸望著她:“介意?我要介意還會進這個圈子?早找個老實巴交的男人嫁了,趁現在年輕,處個窮小子,不如找個有錢人,給自己以後留點底。”
施念盯著那頭的莎莎看了眼,發現莎莎一直在喝酒,挺能耍得開的樣子,和剛才那個唯唯諾諾的模樣判若兩人。
可心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莎莎和我不一樣,她大學時就跟了老秦,之前沒處過其他男人,其實她自己也清楚不可能轉正的,他們這種家世背景的男人,娶老婆都要權衡利弊,哪能自己說了算,還是關小爺那樣的自在,不過也招蜂引蝶,多的是女人撞破頭也想往他身邊擠。”
施念喝著手中的香檳,有些苦澀,不太好喝,不如昨天晚上的那杯甜酒,倒是喝了一杯後大腦反而清楚了一些。
媽媽從小就灌輸給她,找丈夫一定要找個有家世背景的,隻有這樣自己的後代才不會被人踩在腳下。
小時候家裏的變故讓媽媽一輩子都活在屈辱之中,從她的價值觀還沒有形成時,她的潛意識裏已經有了未來丈夫的概念,無關長相性格,但有很明確的家庭條件。
所以學生時期她一直很自律,無論多麽令人心動的男同學跟她表白,她一律婉拒。
因為媽媽告訴過她,學校隻是個池塘,真正的大魚生活在大海裏,隻有不斷鑄造自己的魚鱗,才能在大海中乘風破浪尋找到那條屬於自己的大魚,她沒有懷疑過媽媽的話,爸爸出了意外後,叔伯們為了爭奪房子大打出手,她是個女孩,不被重視。
那一晚,蘇城大雪,媽媽領著她去火車站,唯一的兩家旅館爆滿,積雪太厚無法行走,她和媽媽窩在街頭,媽媽抱著年僅八歲的她說:“隻要我們母女能挺過今晚,以後無論如何也要翻身,隻有翻了身才能讓那些想看我們笑話的人笑不出來。”
是的,她沒有懷疑過媽媽的話,直到今晚她看著這些大魚的另一麵才開始思考,身份地位能帶來財富和權利,可除了這些又能帶來什麽?她真正想要的又是什麽?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走到施念麵前,那人戴著黑色麵具,穿著英式西裝,雖然看不見樣子,不過從輪廓判斷應該長得還不錯。
男人先開了口:“注意你好久了,一個人來的嗎?”
施念的眼神在燈光下顯得有些迷離,看著這人怎麽看怎麽像夜禮服假麵,於是突然笑了起來,這人見她笑,也半低著頭露出笑容。
在可心看來這兩人什麽話也沒說,互相看著對方笑,突然就嗅到了一股曖昧的味道,用手肘搗了搗施念,低聲說道:“豔遇,我看這個行,把握。”
施念瞬間清醒了大半,收斂了笑意,男人彎下腰對她說:“看你坐了一晚了,去裏麵玩玩?”
施念有些拘謹地抿著唇看向可心,可心對她抬了抬眼皮:“去吧,愣著幹嘛。”
從關銘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見有個男人彎著腰,像是貼在施念頰邊低語,他繞了繞手中的酒突然遞給旁邊的白雪:“喝掉。”
白雪從坐下來已經喝了好幾輪了,關銘今晚肯帶她出來,她不想掉鏈子給他丟人,一直維持著氣氛。
但關銘向來掌握分寸,不會讓身邊的人喝大失態,況且他對待女人向來懂得憐香惜玉,現在白雪明顯已經多了,關銘反而把自己的酒遞給她,讓白雪有些詫異。
關滄海接過酒杯對她說:“你不是說要去洗手間嗎?還不快去?”
白雪頓了下當即反應過來,趕忙抽身,不敢繼續留著礙眼。
關滄海倒是噙著笑坐到關銘身邊調侃道:“我以前怎麽沒發覺你這麽瘋?為了讓小關太出來放個風居然讓所有人陪著戴上麵具,把你那個管家折騰得夠嗆,聽說到處找麵具,你夠可以的啊。
怎麽樣?你自己要把她放到這,這麽快就引起人注意,眼饞了?”
關銘斜瞅著滄海,突然覺得他嘴真欠,冷冷地說了句:“看來好日子過多了,你那些女伴是不想要了,正好,你也該過幾天清心寡欲的日子醒醒腦。”
關滄海立馬蔫了:“我錯了,哥,別鬧。”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有讀者問到那條置頂留言,貌似是jj最新的功能,會漂浮在生日前後吧。
其實今天才是我的正日子,不叫國慶,也不叫建國,謝謝。
我的出生伴隨著一場煙花,就是n多年前我媽想看煙花,我爸偷偷把她帶出醫院,兩人溜去看煙花(夠瘋啊年輕人,有木有考慮過我的感受)然後我媽不知激動還是咋地,咳咳,於是我出生在一場絢爛的煙花中,想想挺浪漫,吼吼~
感謝大家的祝福。
今天留評都發紅包啦!!!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