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背後之人
第24章 背後之人
“靳羈!”
“表哥!”
靳家人這才發現靳羈醒了,紛紛圍上來。
靳美玲撲到他床前,眼淚立刻止不住了:“靳羈,你終於醒了,我們差點以為……以為……”
她握著靳羈的手臂泣不成聲,淩弋的父親上前安撫地攬住她的肩膀:“好了別哭了,靳羈這不是醒了嗎。”
靳老爺子的眼眶也紅了,但他到底年紀大,還把持得住,說了句“醒來就好”,便鄭重地向雲溪鞠了一躬。
“阿溪今日對靳家之恩,靳家人銘記於心,沒齒難忘,日後但有所需,靳家無所不從。”
雲溪手指一抬,一股氣流湧出,輕柔地阻擋住了靳老爺子的動作,沒讓他彎下腰。
“相遇本是緣分,不必行此大禮。”
靳老爺子一驚,不知道她如何擁有了這樣的異能。
他連忙回頭看了一眼靳家人,見他們都在靳羈病床前說話,才長舒一口氣。
雖然雲溪此前表現出的內容已經玄之又玄了,但他覺得這種超乎人力的舉動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阿溪,為什麽我表哥還是很虛弱?”淩弋著急道,“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情需要做?”
靳羈雖然睜開了眼睛,但隻能慢吞吞說幾句話,手指動了動卻抬不起來,更別提其他身體部位。
雲溪過去看了看:“別人給他下的咒已經解開了,他現在這樣多半是後遺症,是身體機能問題,你們回頭找醫生過來看看,不出三個月應該就能好。”
她略通醫術,基本情況還是能看出來的。
而靳家人被她這麽一提醒,也從靳羈蘇醒的驚喜中稍稍冷靜下來,想起她曾經說過,靳羈陷入昏迷不是醫學難題,是有人暗中操作。
靳美玲擦了擦眼淚:“我記得大……阿溪上周六來看靳羈時提到過靳羈是被人所害,不知道阿溪有沒有線索?”
幾個人瞬間都看向雲溪。
雲溪沉吟片刻:“靳先生中的咒其實本來叫九鬼移運,這種咒就是將中咒人的好運轉移到固定人身上,但因為靳先生命格特殊,再厲害的人也沒辦法從他這裏轉移運道,所以施咒人改變了原有的下咒方式,隻為攪亂靳先生的命格,而靳先生本身的命格……”
她頓了頓,知道靳家人都明白,就含糊地一句帶過了。
“……所以靳先生才會昏迷不醒,我聽淩弋說過,靳老先生之前也請過不少玄學中人來看,卻都沒有解決,原因正在這裏。”
“施咒人道行很深,而且應該很有天分,沒有一味遵循固定下咒方式,相當於自己結合舊知識新創了個咒法,才會讓許多大師束手無策。”
她見靳家人似懂非懂,便幹脆舉了個簡單的例子:“比如初中生數學課都要學導數,但是要到高中以後才學微積分,雖然導數和微積分之間有非常大的聯係,但一個屬於初等數學,一個屬於高等數學,不在一個等級上。”
說到正經的學術教育上,大家頓時懂了。
這就好比一個普通初中生遇到大學教授,那些玄學大師隻會解初中數學求導題,沒想到大學教授出了道微積分,於是懵逼了。
“那大學教授……不是,那下咒人這麽厲害,他會不會卷土重來?或者會不會報複你啊。”淩弋憂心忡忡。
“不會。”雲溪肯定道,“他沒見過我,不知道我是誰,現在估計已經遭受反噬了。而且縱然他天分再高,對靳先生下咒本也不應該那麽容易得手的,如果我沒猜錯,他手裏肯定有靳先生的貼身物品。”
她側頭看向病床上靜靜聆聽的靳羈:“靳先生,你有沒有什麽東西是多年攜帶,但是在出事之前丟失了的?”
靳羈幹燥的嘴唇動了動,還沒說話,淩弋就搶先道:“有!表哥有個翡翠的觀音吊墜!莫名其妙就找不到了!”
靳羈低低應了一聲:“我後來想起,當時隻有堂叔來過我的房間……”
靳羈的堂叔,就是靳老爺子的侄子,靳德勇。
靳家人臉色都很難看,靳承勳更是冷哼一聲:“狼子野心,他以為靳家這麽好管嗎?”
一個大家族的掌舵人何其難做,固然靳羈是商業天才,如果是一個人也要嘔心瀝血,他之所以還能遊刃有餘,和靳承勳也脫不開關係。
靳承勳身份特殊,和靳氏相輔相成,他又和靳羈是親兄弟,自然齊心協力。
但靳德勇算什麽東西,他就沒有想過,等他上位,靳承勳如何會甘心扶持他?
雲溪點頭道:“我猜也是你們自家人,因為不是自家人很難拿到你的生辰八字,貼身物品和毛發血液這一類東西。”
想了想,她又對著靳羈有點歉意道:“在我剛剛和那人鬥法時,你那個觀音吊墜應該已經毀了,我聽說你那個吊墜挺貴的,不好意思。”
何止是挺貴,她還記得淩弋說那個翡翠吊墜在四五年前就估價五個多億,而且開過光的玉飾從小戴到大,必然是有感情在的。
靳羈還不太適應流暢對話,吐字很慢:“沒關係……應該謝謝你……救了我。”
雲溪彎唇一笑。
靳老爺子看見幺孫現在虛弱的模樣,心痛難忍,已經有了決定。
“阿溪,我還想拜托你一件事。”
雲溪道:“靳老先生但說無妨。”
靳老爺子:“拜托阿溪不要將靳羈已經醒來的事情告知外人,我們想先處理一下靳家內部的問題。”
雲溪了然,這是要清理門戶,擔心打草驚蛇。
“沒問題,我今天就是來探望一下同學的家人,什麽也沒做。”
“對了。”雲溪笑眯眯道,“為了防止外人說出去,我順便也一起幫你攔一下吧。”
她撿起那會從靳羈眉間掉落下來的符咒,走到窗前,念了幾句話,符咒立刻自燃成灰,從窗戶飄了出去。
……
“嘔。”有人在遙遠的蘇省郊區別墅中,再次吐出一口血。
他身前的地麵上,散落著快碎成渣渣的翡翠玉片和幾乎要幹涸的鮮血。
他剛剛正要打電話質問靳德勇,就感覺破咒人再次出手了。
“同行中人,竟……趕盡殺絕。”這人捂著胸口,痛恨道,“不要讓我知道你是誰,不然……噗……”
鮮血噴濺而出,他徹底昏過去之前,勉力給在外行走的弟子們發出一條消息。
——師門有難,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