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交代「後事」（下）
約翰見的最後一個公司高層，是自己的表哥，安保部長雷利。
「雷利，索菲亞姑媽最近身體還好嗎？」約翰熱情地招呼著自己的表哥，看得出來最近他跟白山大隊的人在一起「玩」得很愉快，體格比去年聖誕節時要健壯不少。
「她身體好著呢。聖誕節你就能見到她了，聽說今年聚會還在紐約？」范德比爾特家族每年聖誕節都要舉行家族聚會，一般都是在老家紐約。去年是因為弗雷德里克叔叔在佛羅里達州西鎖島靜養，才把聚會地點臨時改在了那裡。
如今，這位范德比爾特家族碩果僅存的三代，身體已經徹底不行了，卧床不起好幾個月了。上個月，哈羅德等人專門安排了一架水上飛機把他老人家送到了紐約長老會醫院。老人還能挺多久，就全看上帝的旨意了。
「是啊，聽說還在老地方。」約翰說的老地方是爺爺威廉在曼哈頓的老宅，一般家族聚會都在那舉行。
「最近白山大隊那邊怎們樣了？」不久前，多諾萬從約翰手裡「租」走了白山大隊的訓練基地，順便還從白山大隊里挖走了一批訓練有素的人手。
「還在找新的訓練基地呢？現在想找個合適的地方沒那麼容易。」雷利嘆了口氣，對於多諾萬搶了他的地盤這件事，他還是挺不高興的。
「你安排了幾個人進去？」多諾萬在挖白山大隊牆角的時候，約翰吩咐雷利秘密安排了幾個信得過的人手，順勢打入了「戰略情報局」的培訓班。他這麼做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目的，就是出於對未來「中央情報局」的好奇，下了步閑棋。
反正歷史上，戰略情報局在組建之初就被各大家族滲透成篩子，哪個家族沒往裡面塞過人。約翰對此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的。
「9個人，3個教官，6個學員。」雷利說到這有點興奮了：「多諾萬最近從加拿大新弄了批教官過來，領頭的是一個代號叫k的中年人，我猜他們是英國情報機構的人。」
約翰估計這個「k」應該是英國特別行動處的人。之前多諾萬在英國考察的時候，跟特別行動處有過接觸。後世，總說英國情報機構是中央情報局的老師，看來此言不虛啊。
「這個k有什麼特別的嗎？」
「這傢伙挺有一套的，一來就對所有的學員進行了一次測試。他把所有人都蒙上眼睛，帶到一個沒有一絲光線的穀倉裡面。讓他們順著梯子，摸索著爬到四層樓高的穀倉頂部。然後讓他們翻出欄杆，吊在半空中。」雷利手舞足蹈地比劃著，「接著他就命令這些學員鬆手。那些鬆手的人，其實只會掉到離他們只有幾英尺的乾草墊子上。k說這些人都有良好的服從性和執行力，可以作為行動人員培養。」
「那些不肯鬆手的呢？」約翰對此也來了興趣。
「那些拒絕鬆手，翻回欄杆原路返回的人以為自己被淘汰了，結果k說他們具有良好的判斷力，可以留下來做參謀，給那幫行動人員制定計劃。」雷利樂不可支的說道：「最好玩的是，這些人在那吊著的時候，身後不足兩英尺就是一部通向地面的梯子，他們完全可以順著梯子爬下來。找到梯子的那些人被k當做指揮官來培養，因為他們能自主思考，找到解決困境的辦法。」
「我們的人表現怎麼樣？」約翰好奇的問道。
「6個人都是指揮官。總共也就11個人找到了梯子」雷利自豪極了。
約翰也樂了：「不錯，就讓他們在多諾萬那裡好好訓練吧，沒事不要聯繫他們。把這幾個人的資料給我一份，以後說不定有大用處。」
「好的。我已經把這9個人的材料單獨保管了，不會讓其他人知道的。」雷利回答道。
約翰雖然覺得沒有必要，但小心沒大錯嘛，謹慎一點總是好的。「你現在人手是不是不夠了，聽說第15步兵團已經回來了，就駐紮在本寧堡。」
當初組建白山大隊的時候，約翰和雷利就有從第15步兵團招人的打算，所以一開始就沒招滿。畢竟第15步兵團是雷利當年的老部隊，他當然更願意招募自己的老熟人。
「我上周去見過那幫老戰友了，跟他們聊了一下這事。」雷利說道：「現在情況有變化。當初6軍部的決議是15團回國后，第2、第4營解散，第1、第3營分別併入本寧堡基地第3旅和第3師。但是現在，歐洲局勢緊張，之前解散的命名已經取消了。」
「我也聽說了，馬歇爾準備重新組建第15步兵團，整個團指揮機構全換了。」這一點，約翰在安排艾森豪威爾去第15團當參謀長的時候就知道了。
「不過對我們的影響不大。聽說這次15團會整體換裝，還要從本寧堡步校補充一批基層軍官。很多常年在海外服役的老軍官都會就此退役，他們大部分都對白山大隊很感興趣。」雷利很有信心的說道：「我估計了一下，拉來二十個連排軍官應該沒問題。」
「那就好，15團新任參謀長跟我是朋友。到時候我帶你一起去見見他。你也跟那幫留在部隊的老朋友們打聲招呼，多配合一下他的工作。」約翰對艾森豪威爾的關照真可以說是「無微不至」了。
「沒問題，卡斯特納上校去指揮和參謀學校學習了，這幫人現在都沒了主心骨，能認識新任團參謀長對他們也是件好事。」雷利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對了，你認識一個叫馬修·李奇微的人嗎？他也在第15團服過役。」約翰是最近幫艾森豪威爾忙活調動的時候，才偶然想起來，李奇微將軍當年也是第15步兵團出身的，好像做過團直屬連的連長。
「馬修啊，我認識，不過沒什麼交情。我到第15團后不久他就調走了，是去尼加拉瓜還是巴拿馬我記不清了。」雷利想了一會，說道：「怎麼，你認識他？」
「不認識，就是聽人說起過。他好像是要升第6軍助理參謀長了。」
「好傢夥，爬的夠快的。我記得他好像是1895年的，就比我大三歲。」雷利連連咋舌：「早知道老團長（馬歇爾）會一飛衝天，我當初就不該退役，說不定以後也能混個將軍噹噹。」
「得了吧，別凈想好事了。」約翰打斷了雷利的yy：「年後我就要留在華盛頓專心搞軍工生產委員會那攤事。公司這邊我讓沃爾特負責幫我盯著，阿黛爾也會過來幫我坐鎮監事會，到時候她的安全我可全交給你了啊。」
「阿黛爾要來公司？」雷利嚇了一跳，在他的印象中，阿黛爾這個弟妹可是不怎麼喜歡拋頭露面的。不過聯邦快遞說白了就是約翰自家的產業，雷利只是個安保部長，其他的事他也管不著。「你就放心吧，別的不敢說，阿黛爾的安全絕對出不了問題，司機、保鏢我親自來安排。你說，要不要給她配個貼身女保鏢？。」
「你那有啊。」約翰白了他一眼。
「我那都是大老爺們，一個女的都沒有。」雷利連忙否認道：「我的意思是家裡不是有現成的么。」
范德比爾特家族一直都有一支自己的安保力量，當年老科尼利爾斯搞航運的時候，就組建過「私人武裝」跟其他船東搶地盤。范德比爾特家族轉到鐵路業后，這支「私人武裝」更是鎮壓工人、打擊競爭對手、防範西部劫匪和印第安人的利器。這些年，隨著美國治安情況的好轉，這支家族衛隊的規模已經萎縮了不少，主要負責家族重要人物和居所的安全保衛工作。
以約翰現在的地位，完全可以調動家族的安保人手了，只是他不習慣才一直沒要。不過想到家族衛隊里一直有為保護女眷和孩子而培養的貼身女保鏢，約翰也覺得還是給阿黛爾身邊安排一個比較妥當。
「這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回頭我會跟哈羅德他們商量的。」約翰看了看錶，已經晚上六點多了。「走吧，一起去吃個晚飯。」
「好嘞。附近新開了一家德國餐館，烤香腸和豬肉餡餅做得不錯。」雷利這個肉食動物開心地為約翰介紹起自己最近喜歡上的一家餐廳。說著說著，他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你之前讓我安排去法屬北非的人是不是可以回來了。」
雷利不提，約翰都忘了這件事了。當初為了教訓杜維耶那幾個裡昂二世祖，他曾讓雷利派了一組人去法屬北非盯著他們。後來一忙，他就把這事給忘得一乾二淨了。
「那些人現在在哪？」約翰問道。
「法屬摩洛哥，卡薩布蘭卡。」雷利回答道：「已經在那裡盯了他們快半年了。前一陣子那三個小子喝多了與當地幫派起了衝突，我們的人趁機動了點手腳，弄死了兩個，還有一個丟了一條腿。」
因為這點事，讓下屬在北非吃了半年多沙子，約翰也覺得怪不好意思的。剛想讓他們回來，他的腦海里突然又冒出了一個想法。法屬摩洛哥、卡薩布蘭卡，這不是火炬計劃，巴頓帥軍登6的地方嗎？著名的卡薩布蘭卡會議也在那開的，還有與維希法國海軍高層的秘密談判。
約翰有了個新主意，他要在那裡安插一個釘子。「現在那批人可以回來了，記得給他們多開點獎金。但是卡薩布蘭卡那邊還要派人去，白山大隊以後在那邊設一個分部，安排人員去輪換。」
「那種地方有什麼好去的？」雷利有點懵了，感覺自己跟不上約翰的思路。
「那地方很重要，你以後就知道了。」約翰現在沒法跟雷利解釋，「那裡本來就是交通要道，白山大隊在那設個分部應該不難接到生意。保鏢也好、押運也好，作雇傭兵也好，就當是去做實戰訓練了，注意跟當地部族和幫派搞好關係。」
「你這是打得什麼主意啊，想做國際雇傭兵也是去南非礦區啊。」雷利表示實在難以理解約翰的安排。
「你這次就聽我的吧，賺錢什麼的都是次要的。在哪裡紮下根，以後的好處絕對乎你想象。」約翰一擺手，再次乾綱獨斷，作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