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誰認真誰就輸了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豐晴的手機號,也不想回撥過去。
發彩信的人,動機很明顯。如果是豐晴本人,那就是對我宣誓主權來了;如果不是豐晴,那就是來噁心我。
照片還是要保存的,信息也沒刪除。程序我是退出了。
我承認心中有一陣又一陣的起伏,但這起伏並不理智,我得好好克制。
回到家,竟是一片漆黑,家裡沒人。
看看時間,已是九點半,康子歌平時就算有應酬,這個時間也應該到家了,他很看重九點過後的私人時間,哪怕回到家后還會繼續他的工作,他也要換好家居服,到他的書房裡工作,不會留在公司里加班。
想打電話問一下,才解鎖屏幕,又想起剛剛收到的照片,心中一頓,突然又不想打給他了,回房間洗澡,準備睡覺。
換好睡衣躺下,刷一下朋友圈。
手機破歸破,朋友少歸少,朋友圈還是刷得出來的。
看到墨朵發了幾張健身的圖。有遠景,有近照,最後一張是鬼臉自拍,還是那麼漂亮。
她一貫身材保持得好,不是那種瘦削的好,而是健康、勻稱,很有活力的好。
突然我發現個問題,她這些跑步機上的、器械上運動的遠景,是誰幫她拍的呢?
「親愛的,健身房勾搭上鮮肉了?」我發了一條過去。
墨朵很快回了:「思想真不健康,被蒜泥帶壞了。」
「別裝,你健身的照片是誰幫你拍的?」「別說是私教,我不信。」
果然墨朵回了三個笑臉,又說:「就你慧眼。」
緊接著又是一條:「樂樂怎麼樣了,最近忙,我都還沒去看他。」
這麼遮遮掩掩地轉移話題,絕對不是方墨朵的風格。突然,我有些好奇起來。
「很好,醫生說他最多再留一個星期,就可以出院了。」「別轉移話題,繼續說健身房。」
「神經,我不是經常去么,有什麼好說的。」
「你說『神經』,就跟我說『屁』是一樣的,心虛。」
「哈哈。」
「快交代,誰給拍的照。」
「隨便拉了一個,旁邊健身的。」
「一定不隨便,這是你泡人家的開始。」
「哈哈,要不要這麼真相。」
「就是這麼聰慧。」
「我承認,哈哈,泡上了讓他請你吃飯,泡不上就算。」
「成交!」
不得不說,今天的墨朵有點認真。
看來這段健身房艷遇,讓她心動了。以前她也會主動出擊,但絕不會說「請我吃飯」之類的話,在她看來,那些人都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合則處之,不合則散之。
安靜了一會兒,墨朵又問:「你和蒜泥還住一起嗎?」
「住一幢房子里。」我回得算是嚴密。
雖說他經常會死皮賴臉地溜到我房間來,但嚴格說來,我們算不上「住一起」。我只是一個很難拒絕他身體進攻的小女人,這個小女人只能固守一個底線,既然身體頻頻失守,那就讓心靈純潔一點吧。
所以我把他送我的手機和腕錶,都完整如新地放在抽屜里。
如果有一天,我終究要離他而去,或者,他終究會離我而去,那麼這些東西我都要完璧歸趙。
正想得心裡沉沉的,墨朵的信息又來了。
「貪歡的男女啊,抓緊最後機會吧,還有一周。」
噗,我不由笑出聲來,墨朵總是這麼沒正經,不過,也好真相。
我也不知道一周后該怎麼辦。康子歌會住回他的大別墅嗎?我和他的「保姆協議」還有效嗎?
現在有了王姐,這個協議看起來更加像個玩笑了。
我回墨朵:「我是不是應該和他談談了?」
「談什麼?」
「感覺這關係挺彆扭啊。」
「誰先認真了,誰就輸了。」
墨朵的話讓我無端一怔。我從來沒有奢望過和康子歌這樣全城矚目的鑽石王老五會有什麼結果,甚至,我都沒有想過會有開始。一切都像是夢一樣,又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捉弄我。
可是,與他糾纏得越來越緊密,如今更像是家人一樣生活在一起。不知不覺中,我好像已經陷進去了。
可是,康子歌呢?
如果他還是那樣冷靜地在岸上,我這個陷在河裡掙扎的人,是不是太可憐了?
所以墨朵會說,誰先認真,誰就輸了。可我一直都是個認真膽怯的人啊,要是我能像墨朵一樣洒脫,那該多好。
直到和墨朵結束常規夜聊,康子歌也沒回來,連從不間斷的「晚安」都沒出現。
大概是和豐晴在一起吧。我有些失落地想。
然後將薄被往頭上一蒙,不管這些有錢人的破事了,睡覺!
不知睡了多久,只覺得脖子麻痒痒的,迷迷糊糊地醒來。
屋子裡一片黑暗,康子歌不知何時竟回來了,腦袋貼著我的脖子,睡得正香。他的頭髮蹭在我的脖子上,果然痒痒。
我聞到了他身上的酒味。
這讓我很是奇怪。康子歌向來很謹慎,即便是在他自己的會所,我也沒見過他喝酒,卻不知今天這是怎麼了。
他是參加的什麼樣的應酬?為什麼又會喝酒?
我輕輕地起來,開了燈,發現他竟然還穿著襯衫和西褲,顯然回來后沒有洗漱,就直接倒在了我床上。還好,鞋子沒忘脫。
微微嘆息一聲,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個男人。
他一直都是最講究的,出門必定襯衫和西褲,到家必定換舒適的家居服,睡覺必定輕柔的睡衣。現在這個樣子,也虧他睡得著,這是喝了多少啊。
想了想,終於覺得自己還是心疼這個男人的,雖然他剛剛還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輕手輕腳地替他解了襯衫,不知為何,竟然生怕驚醒他。眼神不由自主地在襯衫上掃描,似乎電視劇里都是這麼演的,這種時候,襯衫上一定會留點什麼印跡。
而我就像那個尋找自己男人出軌印跡的女人,既期待著找到點什麼,又害怕真有什麼。
這是特么什麼樣的變態心理啊。
康子歌顯然睡得很沉,渾然不覺有人在脫他的衣服。
不得不說,解皮帶的時候我心跳得厲害。雖然我和他已經如此親密,可我從來沒有主動地替他脫過衣服,這種感覺很奇妙。
輕輕地褪著褲子,盡量不弄出動靜,必要時還得將他沉重的身子挪起……雖然康子歌很瘦,但不代表他輕。
這業務實在不熟練,我「操作」得很艱難。
而且,我還得忍住,畢竟有些不可描述的部位近在咫尺。虧得是我這樣定力強、心思純潔的人,否則的話,這是多大的誘惑啊,有多少個沉睡的康子歌,就會有多少個垂涎他的「狐狸精」。
嗯,而我,根本不用垂涎他,反而必須防止他反撲。
幸好,這會兒他睡得沉,不然危險的是我啊!
一邊腦補著各種情節,一邊小心翼翼,好不容易將他的西褲褪到了膝蓋……
「芳芳……」
康子歌嘶啞的聲音將我嚇了一跳,半撐著的人,頓時往前一撲,砸在了他身上。
這角度,也是千古一絕,我的頭頂,正好砸在他的肚臍處,其餘的,諸位自行腦補,反正我的臉頰上,碰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康子歌一定會損我、取笑我,我一動不敢動,保持著這尷尬的姿勢,等著他開口,我好解釋。
可是,過了好久,也不見動靜。悄悄抬起頭一看,他睡得正香。
媽了個蛋,喵了個咪,我了個去!原來他是在說夢話。
好吧,連夢話也是喊的我的名字,我是不是應該感覺到榮幸?
雖然這樣故作洒脫地拷問著自己,可內心那種異樣的感覺,還是難以抑制地襲上心頭。
哪個女人不愛這樣?
能被人在夢中惦記,足以讓人內心無比柔軟。
終於輕輕地將他的西褲完全脫下,又脫了襪子,幾乎完全坦陳的康子歌就這樣沉沉地睡在我的床上,再次聲明,我是內心純潔的塗芳芳,就算有什麼不健康的想法,我也完全有實力拒絕。
不過,我實在是沒力氣再替他穿上睡衣了。找了一床薄毯替他蓋上,將空調的溫度調高一些,生怕他酒後吹得太涼,容易感冒。
然後挨著他,蓋上自己的薄被,強迫自己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康子歌的聲音將我驚醒。
「芳芳……」
我以為他又在說夢話,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想繼續睡。
卻沒想到,他竟然從被子下鑽了過來。
「你醒了?」我好不容易清醒過來的時候,已被康子歌一把挽住。
他問:「你替我脫的衣服?」
「是啊,穿著睡覺,多不舒服。你是不是喝多了?」
他卻沒有回答我,反而又不滿地問:「幹嘛要兩條毯子,咱們蓋一條不行么?」
我只覺得好笑,解釋道:「酒後不能著涼的。你睡得像個豬一樣,萬一我睡著了,將毯子捲走,估計你都不知道卷回去,所以給你另蓋一條。」
康子歌吃吃地笑:「那叫卷么?那叫滾。」
清醒的康子歌絕對比醉倒的可怕啊。一聽他說這種話,我就知道,今晚又是在劫難逃。
果然,康子歌一邊說著,一邊已欺身過來:「給我脫衣服的時候有沒有偷吃?」
我突然想起摔在他身上的窘境,十分懷疑他當時是不是裝睡,不然怎麼會這麼問。
「你是不是裝睡的啊?」不由的,我就這麼問了。
不問還好,一問,康子歌是什麼人啊,心思那麼敏捷,就是喝多了,他的腦子運行速度打個八折,我也是拍馬難追啊。
立刻的,他就嘲笑我:「瞧,被我猜到了吧,果然偷吃了。我當然是裝睡了,就看看你會不會趁機占我便宜。」
「誰要佔你便宜,那是不小心……」我聲音跟蚊子哼哼似的,實在是嘴軟啊。
「看看,承認了吧,你得賠償我……」
真夠不要臉的,這種借口都想得出來。
可沒辦法,我怎麼就拒絕不了呢?這男人好像給我下了蠱似的,明明他和豐晴那說不清道不明的照片還存在我手機里,我依然在他邪魅的挑逗下……
度過了一個「不要臉」之夜。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我假裝不經意地問:「昨天怎麼那麼晚回來?」
康子歌眼睛里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隨即卻笑道:「怎麼了,擔心我?」
這話問得卻有些輕佻,與他平常的揶揄看上去相似,其實卻有著微妙的不同。這是一個男人不願意說實話時候的故作輕佻。
我嗅出了味道,不由有些失落。
默默地喝了一口牛奶,強笑道:「不可以嗎?」
康子歌似乎聽出了我的不快,不免也有些尷尬,勉強解釋道:「挺重要的應酬。」
天知道,他從來都不是愛應酬的人。
嗯,可能真的是特別重要的應酬吧。我和他也不過是「緋聞男女」,墨朵又說,誰先認真誰就輸,如果再追問下去,我就真的顯得太認真了。
這一頓早餐的氣氛不是很好,就算昨天那個「不要臉」之夜依然淋漓盡致,當彼此清醒和理智之後,各種現實矛盾,似乎都悄然浮出水面。
康子歌依然帶我出門,車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巨大的奧特曼玩偶。
這顯然不是康子歌這個年齡喜歡的東西。
「今天和你一起去看看樂樂吧。」
我有點意外,樂樂從隔離病房出來之後,這是康子歌第一次主動提出要去看樂樂。而且,這個奧特曼顯然是為了樂樂而準備的。
稍有猶豫,我點頭低聲道:「好啊,樂樂的康叔叔……」
康子歌還挺滿意這個稱呼:「想好怎麼跟樂樂介紹了嗎?」
雖說認真就輸了,但樂樂就快出院,我不得不認真地面對這個問題。
我鼓足勇氣問:「如果樂樂回來,你還跟我們住一起嗎?」
康子歌卻問:「你希望怎樣?」
這個難題,就這樣丟給了我。
想了想,我說:「如果我跟樂樂說,你是租我們家房子住的房客,你會介意嗎?」
康子歌突然忍不住笑了起來:「塗芳芳啊,你一定是想了好幾個晚上,才想出這麼個點子吧。」
還真被他說中了,我真的想了好久,想來想去,才想出這麼個解釋,如果他不搬走,那這個真是最好的解釋了。
「不許嘲笑我!」我低吼。
康子歌笑道:「不介意,隨便你跟樂樂怎麼說,他高興就好。」
我陡地放下心來。一是為了樂樂那兒終於有交代,二是為了……康子歌並沒有搬走的打算。
我的天呢,我居然不想他搬走。
這個和豐晴糾纏不清的男人……不,他是天生應該屬於豐晴那樣的美貌富家女、或者傑西卡那樣的漂亮女高管的。
這麼一想,我更覺得自己和他沒什麼未來。
可我又留戀和他在一起的愉悅,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更多是精神上的依賴。是的,不知何時起,很多大事上,我都依賴他。
雖然他從未在樂樂面前出現過,可事實上,自從與他相識,我的人生就因他而變化,我的生活就與他息息相關。
我對他的依賴,不僅是他搞定了樂樂在醫院裡的一切,而是我似乎可以在他面前肆無忌憚地歡樂和悲傷,無論怎樣,他最終都能替我搞定。
「樂樂喜歡奧特曼嗎?」他問。
果然,這個巨大的玩偶是給樂樂的。
「喜歡,簡直就是腦殘粉。」沒有男孩子不喜歡奧特曼的。
「那就好,我還怕買錯了呢。」康子歌笑起來。
想起之前,不管是手機還是皮鞋,都由傑西卡搞定,這個奧特曼不會也是他的哪個秘書搞定的吧。
不由問:「你親自去買的?」
「是啊,昨天去飯店的路上,經過一家玩偶店,看到這個放在櫥窗的最顯眼處。」
放在櫥窗最顯眼處的,一定是當季的主打玩偶,唉,算了,跟康子歌,不要介意價格了,那是自虐。
不管怎麼說,不管後來應酬時發生了什麼,康子歌是一早就打算要去看望樂樂了,並不是為了清晨那一會兒尷尬所作的補償。
「還是樂樂榮幸,得我們康大少親自買玩具。」
康子歌看看我:「你吃誰的醋不好,吃樂樂的醋。腕錶是我親自買的,你都不戴!」
我心一動,哼,我吃豐晴的醋呢,你知道嗎?
康子歌顯然不知道,還在喋喋不休:「早知道你這麼好養活,直接帶你百貨公司的打折季買一堆,幸福死你。」
我氣不過,擼上袖子,露出他後來補送的腕錶:「誰說我不戴,這個我不是戴著嗎?百貨公司這兩天正打折呢,要不要幸福死我啊。」
康子歌居然沒有上當,瞥了一眼車上的時鐘:「哼,又想讓我上當。百貨公司還沒開門呢。打折的,我才不買,我成什麼人了。」
真是傲嬌的神經病,買個打折貨還難為他了。真是有錢人的世界,我塗芳芳不懂啊。
「我就喜歡打折的,說明我們是不一樣的人。」
康子歌白我一眼:「幼稚,兩個成年人,為了這種事吵嘴。」
「好好開車。」我喝道。
康子歌竟然不聽我的,一個剎車,將車子停在路邊,猛然就欺過來,將我結結實實的按在座位上,狠狠地吻了一口。
然後得意地道:「嘴巴是用來親吻的,不是用來吵架的。」
「你……真是神經病啊!」我嘆服,同時心裡又是絲絲甜蜜,揮之不去。
到了醫院,樂樂已經在等我。每天早上我都是這個時候出現,樂樂也早就掌握了規律。
「媽媽!」他一骨碌從病床上爬起來,張開雙臂迎接我。
我衝上去,熱情地給了他一個擁抱:「樂樂真乖,有沒有想媽媽?」
樂樂卻道:「不用想,媽媽到點自然就會出現的。不到時候,想了也沒用。」
頭一句,我還覺得高興呢,后一句,頓時就讓我心酸了。
「沒關係,下個星期樂樂就可以出院了,就可以跟媽媽回家啦!」
樂樂的眼光,卻望向了病房門口,眼睛里放出異樣的光彩,小聲喊著我:「媽媽,奧特曼!那個叔叔手裡有奧特曼!」
我這才想起,康子歌就在我身後呢,見到樂樂太興奮,竟然把這麼個大活人給忘了,人家還是特意來看樂樂的呢!
趕緊轉身,看到康子歌正微笑地向樂樂揮手。
「樂樂,這是康叔叔,來看樂樂的。」
樂樂很乖,站在床上還認真地鞠了個躬:「康叔叔好!」
這些都是幼兒園教的待人禮儀,樂樂一直都是有禮貌的好孩子,即使在病床上也不例外。
康子歌被他逗笑,初見的尷尬頓時煙消雲散。
「這是送給樂樂的,喜歡嗎?」他搖了搖奧特曼。
「啊,真的嗎?真的是送給我嗎?」樂樂驚嘆著,張開雙臂,像剛剛擁抱我一樣,一下子就吊在了奧特曼身上,樣子十分逗趣。
康子歌哈哈大笑,索性連樂樂一同抱起:「康叔叔抱你,你抱奧特曼。」
樂樂竟然抱歉地望了我一眼,說道:「可憐的媽媽,她沒人抱。」
我頓時臉一紅,在康子歌面前講這種話,好讓人害臊啊。
誰知道,樂樂馬上講了一句更讓我害臊的話:「媽媽,康叔叔抱著我呢,沒手抱你了。要不你抱康叔叔吧,他也沒人抱。」
臭小子,你是專門來拆台的么?一個奧特曼就把你收買了,你真是媽媽的「好兒子」!
旁邊的護士已經捂嘴笑得撐不住了。
也不能怪她們,畢竟這醫院裡的護士,誰不知道C市著名黃金單身漢和陶樂媽媽鬧的緋聞啊,康子歌又這樣公然地來看望樂樂,是個人都會往那上面想。
不能在兒子面前丟份,我假裝鎮定:「這不行啊,康叔叔太重了,媽媽可抱不動。你也快下來吧,賴在康叔叔身上算怎麼回事啊。」
樂樂認真地看了看康子歌:「康叔叔你好高,下次不要長這麼高了,媽媽抱不動。」
下次……這還有下次……
康子歌笑得下巴都要掉了,轉頭對我說:「樂樂有講脫口秀的天分啊,哈哈!」
呸,要他說!
我和樂樂以前過得幸福的時候,比這更有趣的話,樂樂不知道說過多少。
可惜,我好久沒能讓樂樂這麼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