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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禮物

  如果說我給了康子歌三十三年來的第一次生日宴,那康子歌就是給了我二十九年來最浪漫、也是最真誠的一次生日宴。


  「生日快樂。」


  燭光下,康子歌俊美的臉龐宛若雕塑,眼神卻透得難得的暖意。他不知從哪裡變出一隻小巧的錦盒,輕輕推到我的跟前。


  這是給我的生日禮物?

  「打開看看。」他的眼神里有希翼。


  我有些激動,暗暗地剋制著,又好奇盒子里到底是什麼。


  端起在手裡,輕輕地打開……


  我被盒子里呈現的素雅和高貴震驚,雙手不由微微顫抖。


  一隻黑色腕錶,靜靜地呈在盒內。錶盤上鑲嵌一朵珍珠貝母雕刻而成的山茶花,似乎在述說一個神秘的故事。不對稱設計的7顆鑽石時標簡潔獨特,表圈上鑲嵌著數十顆圓形鑽石,顯得璀璨迷人。白金錶殼搭配黑色織緞錶帶,格外雅緻非凡。


  瞬間,我嗓子乾涸,感覺自己說不出來話來。


  我在時尚雜誌上見過這樣的手錶,我知道它系出名門,更知道它價值不菲。


  「喜歡嗎?」康子歌柔聲問。


  「好漂亮……」沒有女人可以拒絕它,我也是女人。可是,我又如此不安,「可是,好貴的……」


  康子歌不理我,自顧著將手錶從盒子中取出,又拉過我的手,替我輕輕戴上。


  「你常穿素色,這手錶很配你。」


  我能說,感覺手腕很沉么?這手錶,「份量」太重。


  康子歌送我的手機,還原封不動地放在家裡,我尚且不願意接受一隻手機,又怎能接受這樣一隻腕錶?

  說實話,此刻我這手腕上,簡直戴著半套房子。


  我想拒絕,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今天這樣美好的氣氛,我不想破壞它。就算我不打算接受如此貴重的禮物,也等回家再說吧。


  「謝謝。」我莞爾一笑,「就是有點捨不得戴,你先幫我摘下來吧。」


  康子歌卻不肯:「還摘下來幹嘛,戴著唄,和你今天的衣裳也配。」


  我真想說,這麼漂亮的設計,感覺和什麼衣服都配啊。因為它可以奪走所有衣服的光彩,獨自生輝。


  回去的時候,「憲兵隊」王隊長視若無睹地向我們敬禮,而我發現自己竟然已經王隊長一樣,習慣了。


  我的生日玫瑰,正熱烈地盛開,屋子裡果然有了勃勃的生機。


  康子歌在我耳邊輕輕地問:「去你房間還是去我房間?」


  我臉一紅,心裡卻半點拒絕都沒有。塗芳芳啊塗芳芳,你真的已經變質了,你竟然已經習慣了和這個男人在一起,絲毫不顧自己只是他的「保姆」。


  見我不回答,康子歌壞笑道:「你不會不想去房間吧,向你推薦這款沙發……」


  他湊到我耳邊,低聲道:「其實功能很多。」


  我有點窘,突然有點不敢看那沙發,這傢伙不會買的時候就不懷好意吧。不是沒這可能啊,畢竟他不要臉啊。


  「我才不要……」


  康子歌偷笑,牽起我的手:「還是我房間好,我那張大床,功能更多,睡得更舒服。」


  「沒個正經!」


  我笑罵著,卻乖乖地任由他牽手上了樓。


  一切都已變得激烈而熟稔,我們對對方已經越來越坦承、越來越熟悉,共攀之間,我們為彼此而盡情怒放。


  這個生日之夜,絕不辜負。


  康子歌是第二天早上才看到客廳的桌上放著兩隻手機,一隻是被摔壞的小可憐,一隻是被嫌棄的小可憐。


  「怎麼,你沒用這手機?」


  「是啊,我自己摔壞的,不要你賠。」


  「可你這兩天明明一直在用手機跟我聯繫啊?」


  「我自己買了一隻。」


  康子歌立刻就起身,去翻我的挎包,一下就將那隻便宜手機給翻出來了。


  「這什麼破手機,醜死了,能用嗎?」


  我趕緊跑過去,一把將手機搶過來,終於舒了一口氣。


  「別折騰手機了,認識你才多久,摔了兩隻。我都心疼死了。」


  康子歌不服:「這回可是你自己摔的,真這麼心疼,不能別摔么。」


  「那也是你氣我的!」


  「不是給你送了新的來,幹嘛還用這麼丑的?」


  「挺好的,我用這個比較自在。」我將手機塞進包里,拉好拉鏈,「好啦,快吃早餐吧,等下我得去接樂樂轉病房呢。」


  康子歌瞥了一眼我的手腕,氣道:「手錶也沒戴,你是不是不喜歡我給你買的東西啊。」


  我真是哭笑不得:「康大少啊。你也不想想那手錶多少錢,你送得起,我戴不起啊。樂樂還申請了特殊病的補助,這會兒去特殊病房已經夠招搖了,媽媽還戴著幾十萬的名表去,人家還以為我騙補助呢。」


  康子歌搖搖頭:「你們可真麻煩。」


  去醫院的路上,我終於鼓起勇氣跟康子歌說:「等下,我一個人去就好了……」


  「手續挺多的,你一個人行嗎?不要我陪你?」


  「今天樂樂就能出來了,你說,他要是看到你,怎麼介紹啊?」


  「愛叫什麼叫什麼啊,不會還要我介紹履歷吧。」


  「當然叫你康叔叔了。」我白他一眼,我們大天朝,泱泱大國、禮儀之邦,你以為是你們這些叔叔舅舅都叫「昂可」的米國人么?


  「但是他一定會想,這個康叔叔怎麼跟我媽媽一起來啊,他是誰啊?」


  「我會告訴他,我是他媽媽的房東。」


  「不要!」我一驚。


  康子歌有點奇怪:「為什麼不要?」


  我倒不是介意他不主動招領「男友」身份,而是不想讓樂樂知道,我如今連個住處都沒有,還得租人家的屋子來住。


  期期艾艾地道:「樂樂……從小在我那……哦不,你那屋子裡長大。雖然中間搬去了我哥哥家住,可在他心裡,一直覺得那裡才是自己的家。要是知道那屋子已經……」


  沒有說完,康子歌就聽明白了,點點頭:「是啊,樂樂還那麼小,整不明白這些事兒。」


  見他也理解,我舒一口氣:「是啊,離婚的時候,跟他解釋爸爸不和我們一起生活了,就解釋了好久。要是再解釋房子為什麼不是我們的了,我都不敢想他會有什麼反應。」


  康子歌倒是爽快:「那就不說吧。」


  我有些歉意:「我沒別的意思啊。樂樂在長大,等他大些,就能明白了,到時候說不定我也另外買房了,一切就好解釋了。」


  康子歌橫我一眼:「用不著考慮那麼遠,我今天不去就是了。不過,往後他總要出院的,看你到時候怎麼解釋。」


  「呃……你是打算一直住在這邊么?你那大別墅就空著?」我試探地問。


  「還沒想好,再說。」


  奸商,避重就輕。


  康子歌將我送到醫院,自己驅車離開的時候,我突然有些心疼。


  這些日子習慣了每天和康子歌糾纏在一起,現在樂樂從隔離病房出來了,他似乎要被「隔離」了。


  特殊病房因為其高昂的費用和最頂尖的醫生護士資源配置,在醫院中地位超然。


  護士們似乎是早就得了關照,連護士長都出動,張羅著將樂樂從隔離病房推了出來。


  驟然在「人間」見到樂樂、而不是那個與世隔絕的病房,我渾身一軟,差點就癱了下來,幸虧一位照顧的護士眼疾手快,及時扶住了。


  樂樂倒是很開心,許久不見陽光的他,興奮地鬧著要去外面走走。


  徵得醫生的同意,我抱著樂樂下樓去,特殊病房的兩個護士緊緊跟隨,隨時準備接手。


  到底是病了一場,樂樂瘦了不少。


  四歲的他,我原本都有點抱不動了,現在抱在手裡,卻怎麼也不肯撒手,總覺得不重,還能再抱一會兒,再抱一會兒。


  樂樂好久沒聽我講故事,纏著我,非要聽。我找了個長椅坐下,讓樂樂坐在我腿上,抱著他,而他攀著我的脖子,喃喃地講著故事。


  扭頭之間,我望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在遠處的樹下一閃而過。


  再要定睛去追望,樹下卻是空白一片。


  呵,我以為是康子歌呢,看來是看錯了。有點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為自己的幻覺而羞愧。


  我在醫院一直呆到天黑,將樂樂千叮萬囑地託付給了值班的護士,回家路上才想起,都這麼晚了,不知道康子歌到底是吃的什麼啊。


  一瞬間,有些牽挂他。想想自己陪伴了樂樂一整天,那麼開心那麼不舍,的確將康子歌拋到了腦後。


  在公交車上發了個信息給康子歌。


  「在哪兒呢?」


  「在家啊。」


  「晚飯吃的什麼?」


  「有應酬,剛吃完回來。」「你在哪兒呢?」


  「我在公交車上,正回家呢。」


  「樂樂怎麼樣?」


  「很好,特殊病房的醫生護士真不錯,24小時值班,家屬一點都沒有後顧之憂啊。」


  「拿錢換服務,太正常了。」


  「又是錢,大財迷。什麼時候可以不提錢?」


  「好像……大概……也許要等我百年之後吧。畢竟我的工作,除了談錢還是談錢。」


  公交車晃晃悠悠,終於到站。坐了一路,也挺累的。從車上下來,我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也不管有沒有人看,不顧形象了。


  「芳芳——」


  康子歌竟然等在車站,笑著向我揮手。


  我雀躍地跑過去:「咦,你怎麼在這裡?」


  「散步,順便來接你。」


  「啊,順便……」


  康子歌笑道:「小器女人,真是計較。說反了,來接你,順便散步。」


  「這還差不多。」


  很自然地,他牽著我的手,在夏夜習習的涼風中,散著步往回走。


  他問了樂樂的情況,說這幾天公司里特別忙,沒法老是陪我,也不一定有空回家吃飯,叫我不要忙了,多陪樂樂。


  我心中一動,覺得他這話有些違心。就好像一個預感到自己要被拋棄的小朋友,將好朋友的手狠狠甩開,說,是我先不和你做朋友的!


  「今天你去醫院了嗎?」


  康子歌的眼神有些閃爍:「沒有啊,我一直在公司。」可是,他不太堅定的語氣出賣了他。


  他一直都是說一不二的,素來簡潔,也甚少有這樣的眼神和語氣。


  又是一陣莫名的心疼,康子歌啊,你心中要迴避的、要隱藏的東西,太多太多了,你扛得了么?

  「幾點了?」我拉過他的手,一看手錶,八點,超市還沒關門呢。


  「家裡冰箱有些空了,明天還想給你做點兒新式花樣呢。康大少賞個臉,陪我去超市?」


  「好啊!回家拿車,我們開車去吧。」康子歌也明顯熱烈起來。


  當然得開車,超市還頗有點距離,我可拎不動呢。


  「看你,就是喜歡作,好好的手錶也不戴,每次都拉我手臂看,再看要出錢了。」他抱怨。


  我臉皮一厚:「我有壓力,你給我買個幾百塊的,我就戴。」


  「這還不容易,我……」


  他才掏出電話,就被我一手按住。


  「我不喜歡傑西卡買的,我喜歡你買的。」


  康子歌若有所思地望著我,似乎在想我這句話中的涵義。


  他果然一忙就忙了好幾天,白天,我在醫院陪樂樂,他在公司處理各種公務;晚上回家,他一般都已應酬結束,偶爾,他工作得比較晚,我會做宵夜給他吃,生活平靜而規律。


  幾百塊的手錶果然送了。


  似乎我隨口說的話,康子歌都會默默地記在心裡。


  當然,這手錶也不只幾百塊,幾千塊還是要的。康子歌實在買不來便宜的東西,不是他拉不下臉,而是他根本不知道去哪裡買。


  雖然在我看來,幾千塊也已經是「巨款」,但我知道,這錢就不要再跟康子歌爭了,因為在他看來,也就是我眼裡的幾毛錢或幾塊錢一個樣,甚至有可能還要更誇張一些。


  康子歌見我主動戴這手錶,顯得很高興。


  這個「康小朋友」啊,就是特別在意他的心意別人是不是在乎,是不是喜歡,真的還是「小朋友」作派啊。


  轉眼,到了八月初。學校部分學科的老師開始陸續回校。


  外人看小學教師,寒暑假休息那麼長時間,是很舒服的。只有教師們自己知道,能休息滿一個月,基本上就算很不錯了。大多數老師只能修一個月出頭,各種培訓和教學充電,都只能在假期才有空完成。


  我雖是教的音樂,但區里在八月底有個國際學校交流活動,抽調了幾個學校的音樂老師過去排練節目,我也「不幸」名列其中。


  其實被選中毫不意外。


  我工作上、業務上,一直都比較強,類似的活動也擔任過其中一些環節的編導,這次同樣負責其中一段。


  確定分工后,我需要隔天就參加一次排練,工作接踵而來。


  別說康子歌的「保姆」工作了,就是去醫院陪伴樂樂都常常不能保證時間。


  幸好這樣的時刻,我哥挺身而出。


  我哥塗守終於和原單位辦完了手續,基本也算好說好散。新的工作一時還沒著落,見我學校醫院兩頭跑,他便主動攬了在醫院照顧樂樂的活兒。


  從這一點上,我看出了汪小雅的悔恨還是有幾分真誠的。


  依她以往的性格,只要她不同意,就一定可以作得我哥不敢來醫院。但現在就完全不同了,不僅我哥來醫院,有時候還帶著濤濤來。樂樂見到牽挂已久的濤濤哥哥,「咯咯」地笑了半天,擁住濤濤哥哥死命不撒手,以示關係鐵。


  更有幾次,我哥說一旦我去排練了,樂樂就只能吃醫院的餐,這樣實在不大好,汪小雅還做了好吃的,讓我哥帶過來。


  這份心意,我領。


  我真是一個心軟的人,縱使汪小雅後來一次都沒露過面,我也將她當作是羞愧難當,只好默默地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來懺悔一下內心。


  我和康子歌相處的機會明顯比之前少,對此,康子歌意見很大,卻又無可奈何。


  有天晚上,他又偷偷溜到了我的房間,「羞恥」了一陣子之後,他緊緊地擁住我,說我這個「保姆」可以下崗了。


  我又好氣又好笑,輕聲說:「就快忙完了。還有三天。結束了,我好好陪陪你。」


  「這可是你說的。哎,塗老師居然比康總還忙,這世界已經亂了。」


  「噗。」我被他逗笑。這個康子歌,真好意思說,真是大男人之極,好像塗老師就應該天天轉著康總轉,轉到頭暈為止。


  康子歌想了想:「實在不行,讓傑西卡找個駐家保姆吧,畢竟塗老師兼職不靠譜啊。」


  我心一顫。我和康子歌之間,已經好久不出現傑西卡了。我天天不在家,和傑西卡也完全打不著照面。


  其實,她一直都存在。


  又何止她存在,豐晴也一直都在。她的威脅言猶在耳,卻遲遲未見行動。


  我也沒有天真到傻瓜,像豐晴這樣的人,越是平靜,就越是危險,她絕不是不行動,而是要看準時機,一擊即中。


  陡然間,我微微一顫。


  康子歌敏銳地感覺到,低聲問:「怎麼了。」


  「沒怎麼。傑西卡挺忙的,真要找駐家保姆,明天我去找吧。」


  「也好,你在本市人頭熟,一定要找可靠的。還有,我的房間不要隨便進。」


  「知道啦,康總的房間里全是秘密。」


  康子歌一個反身壓住我,笑道:「最大的秘密就是藏了一個你。」


  這次,的確是個最好的契機,我一定要藉此機會,將傑西卡從我的「生活」圈子裡趕出去。


  第二天排練的時候,我跟學校音樂組湯主任說了這事。


  湯主任一直對我極好,事事照顧。她有個表妹,倒是個麻利人,丈夫去世沒多久,因為重病拖的時間比較長,欠了一屁股的外債,現在就靠她打零工還錢,過得挺艱辛。


  一聽康子歌開出的薪金,豈有不動心之理,當即就決定前來。


  其實每天的時間也並不很長,雖然我這個「保姆」是暫時下崗了,但早餐我還是每天翻著花樣弄給康子歌吃,所以這個王姐每天中午前來,主要就做兩件事,打掃衛生和準備晚飯,如果我不在家,那她等康子歌吃完,收拾好廚房,也就可以回去了。如果我在家,那連晚飯都不用她準備。


  這當然是個好工作。


  康子歌不過問這些細節,只要我覺得可靠,他也沒有意見。只跟我說:那挺好,明天我就讓傑西卡不要過來了。


  倒是傑西卡的反應我沒見到,實在有些遺憾。


  她一直靠這種登堂入室,來維持那點可憐的「女主人」自尊。這下連家門都進不了的情況下,不知道還能有幾分「主人感」。


  三天後,那場盛大的交流活動終於落幕。


  主辦方舉行的慶功宴上,大家興緻高昂,我也難免喝了兩杯。


  再次聲明,我酒量其實還不錯。


  散場之後,有順路的老師說帶我回家,我婉拒了。在這樣涼風習習的夜晚,帶著薄薄的醉意回家,是一件很美的事。


  走到小區門口,身上起了一層薄薄的汗,將衣服貼住,涼風一吹,每一個舒展的毛孔竟有些微微的寒意。真是極舒服。


  手機「叮」地一響。


  我以為是康子歌問我什麼時候回家,從挎包里掏出手機就要看……


  卻是一個陌生人發來的彩信。


  這年頭還有人用彩信,真是好奇怪啊!


  一打開照片,我懵了。。。。


  是康子歌!


  不不不,不是只有康子歌,還有一個妖艷的女人,正緊緊地貼在康子歌的身上。


  這個女人,是豐晴!

  我眩暈,不知是酒,還是這照片,讓我無比地眩暈。我靠在路邊的欄杆上,一時邁不開腿,只覺得腿是軟的,頭是暈的,心是沉沉的。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


  顫抖著,再次打開手機,我要將照片仔仔細細地看看清楚。


  是的,沒錯,正是康子歌和豐晴。


  康子歌身上穿的,是他早上出門時穿的襯衫。照片很清晰,是在一個餐廳或酒店,燈光明亮,環境優雅。


  豐晴笑得格外艷麗,將豐滿的身體倚在康子歌身上,似乎正在撒嬌。


  問題是:康子歌似乎也沒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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