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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燕王果然是個皇老伯。

  沈尋聽他答應的那麼不爽快,又用身體撞了他一下說,「我說的是,我還是個孩子,你忍心對孩子下手嗎?」


  「聽到了。」段長風嘴角勾起一個邪魅的笑,孩子,很快就讓你變成孩子他娘了。


  聽到了,沈尋又忍不住擰了一下秀眉,欺負我書沒你念的多啊,聽到了,難道有同意的意思?咋有點不信呢,大叔咱能不這樣嗎,您老人家到底是什麼意思,能明說嗎,別打馬虎眼。


  「我管你聽到沒聽到,我說必須分房。」沈尋語氣不自覺重了起來。


  「可以啊。」段長風答應的非常爽快,家裡什麼都不多,就房子多,分給你幾間讓你管理,也不是不可以,你說的是分房,我的智力僅僅理解到表面的意思,就是分房而已。


  沈尋撓撓頭,這麼順利?他說可以,這個明白,就是答應的意思,「嘿嘿,你說的啊。」


  「我說的。」段長風眯了眯眼睛說。


  段長風當然明白,回京可能會有些麻煩,但逃避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她是大家閨秀,雖然不太像,畢竟家世顯赫,就這樣跟男人跑了,恐怕沈家在京城會顏面盡失,自己更不是那種怕事,逃避的人,他們是光明正大,名正言順,見得光的,他要讓她風光大嫁,成親一輩子只有一次,不能有任何遺憾,所以他才決定回京。


  回去的時候,倒沒用多少天,十幾天後他們就到了京都,段長風一直快把她送到沈府門口,還戀戀不捨。


  兩個人就這樣站著,相顧無言,誰都不願意先開口,打破這種寧靜,覺得只要一開口,就意味著馬上就要分離一樣。


  段長風的眸光像潑了墨一樣的幽深,目光流轉,下一秒那種不明的情愫像要溢出來一樣,就這樣深深地望著她。


  按照自己的計劃,過不了多久她就會嫁入府中,可是分別這一刻才知道,天天在一起是多麼美好,哪怕就這麼幾天,也不願意分開。


  沈尋也靜靜地看著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天天在一起不覺得,可不知何時,他已經在自己心中撒下了一粒種子,生根發芽,並長成一棵盤根錯節的大樹,稍微牽動一枝,就會牽一髮而動全身。


  段長風看著她凝視自己的眼神,心尖兒有一種酸澀的味道,湧上喉嚨,襲遍全身,又想著只是送她回家,又不是不見面了,堅持幾天而已,如果太想她,可以過來見她,這樣想著,心裡的浮躁稍微平靜了下來。


  伸出修長的手指,撩起她鬢角的長發,並幫她繞到耳後,墨黑的眼眸,有波輕輕流轉,「在家乖乖等我的消息,不要出去闖禍,知道嗎?」


  「嗯。」沈尋輕輕的應了一聲,抬頭看了他一眼,又垂下頭。


  段長風伸手抬起她的下頜,直逼她水靈靈的眸子,忍不住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記得想我,給我十天的時間就夠了,十天之後你就是我段長風的人了。」


  說著又把她攬進自己懷裡,聲音磁性,但也難掩憂傷,還沒分開呢,就開始想了,「其實我一刻也不想你離開,尋兒,你是否也有這種感覺,一直患得患失,之前一直想擁有,擁有了又怕留不住,眼看著事情已成定局,可又心中不安,我都無法表述和形容,這是怎樣一種情感,那麼的讓人難以忍受。」


  沈尋能感受到,他說的話是發自肺腑的,看他眼神里流露出的情感也是真摯的,其實一直以來和他在一起,都很輕鬆很開心的不是嗎,並不是說你認識很多男人,就可以從中挑出最好的,只要你遇到對的,哪怕就遇到一個,這已經是最好的了。


  她紅著臉,動了動嘴唇,在他始料未及的情況下,惦記腳尖,快速在他唇上輕啄了一下,然後轉身欲逃。


  段長風怔了一下,心尖一陣輕顫,伸手扯住了她的胳膊,「親了,我就想逃,尋兒,一定要聽我的話,這幾天委屈你,在家乖乖待著,不要出來亂跑,聽到了嗎?」


  沈尋臉有些發燙,天吶,被抓住了,太丟人了,不敢再看他明亮的眼睛,用手推拒著他,「知道了,你趕緊回去吧。」


  段長風輕輕笑了一下,抓住她兩隻小手,在手裡來回摩挲,「好了,我這就回去,你不要再跳牆了,光明正大的回去,嗯?」


  「哎呀,知道了。」沈尋低著頭,不想讓他看到此刻自己嬌羞心跳的樣子,羅羅嗦嗦,像個老太婆一樣。


  遠處的朱重,看到爺和沈姑娘,難分難捨,唉,羨煞旁人呀。


  「好啦,我看你進去,我就走。」段長風心裡湧出一股幸福甜蜜的味道,這丫頭,主動親自己就是最好的回答,她也和自己一樣,十分的想和自己在一起,這種感覺,讓他心裡非常安心。


  「不要你看著,趕緊走。」沈尋嘟著嘴,用力推著他的背,把他推向旁邊的白龍驢旁。


  段長風眉目舒展,一掃剛剛心裡的沉重,「看你進去,我才能走的放心,一定要記住我的話,不能亂跑。」


  沈尋不耐煩的點點頭,說他是老太婆,還真是,一句話重複上百遍,她也知道自己不進去,估計段長風不會走,沖他撅了撅嘴,說:「我回去了,十天之內你要不來,我可就不認識你了。」


  天,說出這些話,她後悔的腸子都青了,你這不在擺明認定了他,還生怕他反悔不來一樣,上趕著嫁呀。


  她連忙轉身拍了拍自己,滾燙的臉,急需平復一下心底的驚濤駭浪,加快步子,告訴自己不回頭看他,他不知道多得意呢,可是還沒走出去兩步,又忍不住回頭看,心裡還為自己辯解,我就看他走了沒有?


  段長風肯定是沒有走,高大的身軀,定定的站在那裡,白衣飄飄,纖塵不染,真的有一種謫仙的感覺,覺得他穿白衣服特別好看,不,穿什麼衣服都好看。


  沈尋連忙又回過頭,邁著慢吞吞的步子,偷偷的笑了,這個男人是屬於她的嗎?怎麼感覺像做夢一樣,還是一直都在做夢沒醒,她一個前世,沒爹沒娘的孩子,居然遇到這麼一枚帥哥,嘿嘿,感覺踩了狗屎一樣的好運。


  她低著頭,抿著嘴,又想偷偷的看他一眼,哪知一轉身,看到自己眼前白花花一片,她心裡一驚,連忙抬頭,就這麼一頭扎進一個溫柔似水的眼眸里,擦,絕塵踏月,輕功妙絕天下啊。


  段長風伸手攔住她的腰肢,眼神更是能滴出水來,嗓音柔軟的,讓人心忍不住心跳,「你是不是也捨不得我?」


  「我……不,誰捨不得你了?自作多情。」沈尋像一隻貓被踩到尾巴一樣,又像被人戳中心事,本能的跳腳反駁。


  段長風笑的更加溫柔,不知道這種口是心非的樣子,撩撥的人心癢難耐嗎,「沒有嗎?」


  「沒有!」沈尋回答的又急有乾脆,幾乎他話一停,她就說出了口。


  她這個樣子,把段長風徹底逗樂了,「但是我有,非常捨不得你,還想……」


  沈尋看著離沈府的大門越來越近,自己和他這樣纏綿擁抱,萬一被人看到,可怎麼好,再說又不是生離死別,幹嘛要表現成這種,難分難捨的樣子。


  她伸手推了他一下說,「你什麼都不要想,假正經。」


  段長風身體紋絲未動,手臂一收緊,她的臉又貼在他的堅實胸口上,感受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是那麼讓人心安,他笑得有些邪氣,精緻的五官有些輕佻,「你說錯了,我是不正經。」


  「你,不要……」


  「我要。」段長風還沒等她說完,一瞬間眼神變的炙熱無比,低頭含住了她的唇,把剩下的話全部吞在肚子里。


  當然也知道她想說什麼,如果猜的沒錯,她肯定想說不要臉。


  沈尋撲騰了一下,跺了跺腳,他並不是矯情的人,喜歡他就是喜歡他,可關鍵是,現在是大白天,又在自己家門口,萬一給人看到,他不要臉,自己還要臉呢。


  他現在也太肆無忌憚了,好像無論對自己做什麼,都是那麼理所當然,想怎麼樣,怎麼樣,想在哪裡在哪裡。


  這個吻,纏綿,炙熱,冗長,直到沈尋但身體越來越燙,越來越軟,段長風才適時鬆開她,他也好不到哪裡去,呼吸急促,濃重,努力剋制住胸口翻滾的情緒,剋制的悶痛悶痛的。


  看著懷裡的小丫頭,臉蛋紅彤彤的目光盈盈如水,他們離得很近,彼此的呼吸交纏,姿態曖昧,氣場微妙,還有剛剛分開的唇瓣,她的神色純真中透著嫵媚,和那種不經意間流露出嬌羞,她不知道這個樣子是多麼考驗段長風的耐力,對他有多大的誘惑力。


  他很滿意她的反應,剛剛克制的下來的情愫,又騰的升起,目光深了淺,淺了又深,暗沉的嗓音染上了一絲情慾,「不然明天再回去吧,今天住我哪兒。」


  你呀,想約炮,一句話讓沈尋回過神了,推了他一下說,「你不要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


  段長風伸手摸了一下眉梢,淡淡的笑了:「沒忘。」當然是儘快把你娶進府,這個沒忘,其他的,已經選擇性忘記了。


  「沒忘,最好。」沈尋沖他皺了皺眉頭,吐了吐舌頭,一轉身,再也不敢回頭,蹦蹦跳跳的朝沈府走去。


  段長風修長有力,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唇瓣,上面還殘留著她的氣息,直到她沖他瞪眼睛,擺手讓他走,他看到她已經站在門口了,想著萬一被沈家人看到不好,才轉身回去。


  朱重這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一路上被虐的太慘了,恭恭敬敬的上前說,「爺,我們現在是進宮,還是回府。」


  「先回府吧,明天再進宮。」段長風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眼底是運籌帷幄,掌管全局的光芒。


  沈尋走到硃紅色的大門前時,心裡有些沒底兒了,這偷偷的跑出去兩三個多月,就這麼回去,那凶神惡煞的老太太,會不會再把自己給禁足,那老太太可不好惹。


  門口的兩座石獅子威風凜凜,還衝著她張牙舞爪的,這眼看著太陽就偏西了,這也沒有個下人出來,好歹出來個人,遇到自己說一聲,三小姐回來啦,然後就順理成章的就進去了。


  自己推門進去不太好,她一手捏著下巴,一手環胸,苦思冥想起來,不知不覺的就倚在了門上,這時門,居然被人從裡面打開,她一不留神,整個身體的重心都在門上。


  「啊,啊,哎呦!」


  咦,這不是自己發出的聲音啊,接著撲通一聲,身體躺在了一個軟綿綿的物體上,呦,怎麼不疼啊,撲通聲也不是自己的身體和地面接觸發出來的聲音。


  側身看到自己躺在,又寬又厚的肉墊上,連忙跳了起來,「哎呦喂,福伯,您老人家有沒有摔著啊?」


  沈尋看到家裡的老管家,被自己撞的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肥碩的五官擰在一起,嘴裡嘶嘶出聲。


  咧著嘴說,「哦,三小姐你可回來啦,大少爺說你明天才能到,老太太和夫人不放心,怕你回來早了,讓我出來看看,哎呦!」這把老骨頭,也不知道散架了沒有?

  沈尋連忙彎下腰,試圖把他扶起來,哎呀媽呀真重,這時沈家的下人,還有丫鬟聞訊趕來,興高采烈的喊了一聲「三小姐。」


  又有幾個小丫頭連忙跑去正廳,邊跑邊喊:「老夫人,夫人三小姐回來了。」


  其他幾個七手八腳的把福伯扶起來。


  沈尋十分的納悶兒,這?哥哥怎麼知道自己回來,還提前告知了家裡,媽呀,看著情形好像都挺歡迎自己的。


  片刻只見,自己的老媽,扶著自己的奶奶,旁邊跟著二姐,老媽旁邊跟著蓮翹,一起從房間裡面急匆匆出來。


  老太太依然看上去慈祥又威嚴,老媽癟癟嘴,下一秒就要淚流滿面,蓮翹也癟癟嘴,想哭不敢哭,忍的肩膀一顫一顫的,二姐少有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一副乖巧可親的樣子。


  沈尋的瞳仁稍稍收縮了一下,這個動作稍瞬即逝,二姐看到自己,眼神都沒有一絲異樣,那麼只有兩種可能,第一,她早知道自己沒死,第二,自己被人暗算與她沒有任何關係,沈尋寧願相信是第二種。


  這眼看著又要上演苦情大戲啊,這既然回來了,就得把老太太,給哄好,沈尋靈動的眼珠子轉了一下,立馬開始飆演技,咧開嘴眼看著就要大哭起來,上前一步,一把拉住老太太的胳膊。


  「奶奶,落亭知道錯了,回來向您賠罪來了。」


  其實既然是道歉,這在古代是必然要下跪的,呵呵,小爺故意死死拉著你的胳膊,跪不下來,看你不扶我,說著眼睛拚命地擠吧擠吧,試圖擠下來兩滴眼淚,可啥都沒有。


  又不能讓人看出來自己是假裝的,連忙把臉放在老太太的肩膀上,閉著眼,捂著嘴,順便吐點口水出來,再假裝擦眼淚,把口水圖到眼上,這樣好了,淚眼婆娑了。


  都隔了這麼長時間了,老太太也沒多少氣了,這下看孫女兒哭的驚天動地,想追究,顯得自己太不近人情了,只得做罷,把拐杖交給旁邊的老嬤嬤,伸出手拍著孫女的背,「好啦,別哭了,回來就好,你哥來信說了,說你吃了不少苦,讓我不要責怪你,他也快回來。」


  哦,堯哥也回來呀,這一下沈尋心裡樂的不行。


  「好了,進屋吧。」老太太又接過老嬤嬤手中的拐杖,啪的一下砸到地上,沈尋心跟著一頓,生怕她再一拐杖,砸在自己腳上。


  接著又開始應酬老媽,二姐以及家裡幾十口子,真的同情那些搞外交的,這明明又累又困又餓,還得裝出興緻勃勃很感興趣的樣子,聽著他們噓寒問暖,談論這一段時間的事兒。


  吃飯的時候,還得裝出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看著那桌子上的紅燒豬蹄兒,都沒人動,其實自己很想伸手抓過來啃的,看著二姐吃口青菜,喝點湯,就飽了,之後一直在旁邊伺候著老太太吃飯,呦呦,吃這麼點就能活啊。


  唉,美人呀,連吃飯的樣子都那麼美,說的是二姐。


  明明四五個豬蹄,一人抓一個啃多好,都不動,小爺這怎麼好意思動啊。


  沈尋嘴裡嚼著菜,眼睛望著那個豬蹄兒,都快冒出綠光來了,垂涎三尺,慢慢的把手裡的筷子伸了過去。


  只聽到老太太的聲音說,「大家閨秀,食不語寢不言,咀嚼不能出聲,多吃蔬菜,少吃些油膩的。」


  沈尋連忙把嘴合上,筷子也不情願的收了回來,擦,不讓吃還端出來,好不容易回來了,還不讓吃飽。


  去你大爺的大家閨秀,沒聽現在網上都說嗎,現在小混混比較受歡迎,因為小混混時刻表現真自我,性情活潑,熱情,特別是大眼睛忽閃忽閃的,露出驚喜的神態,十分的楚楚動人,讓男人徒增護花之心,有時候使使小性子,耍耍小脾氣,都讓男人渾身酥麻。


  大家閨秀因為從小就受到嚴格的教育,受條條框框的約束,哪怕內心奔騰暗涌,面上也是氣定神閑,一本正經,其實可悶騷了,換句話說就是矯揉造作,假!


  情感得不到釋放,可就不好了,心腸歹毒的可都是這種人,沈尋在心裡鄙視了一番。


  沈夫人扭頭看了看她,沒有說話。


  好不容易回房休息,蓮翹又抱著她哭的驚天動地,「姐姐你可回來了,你不聲不響的走了之後,我一直擔心,以淚洗面,你看我都瘦了幾斤了。」


  沈尋被她抱的感覺自己都不能呼吸了,瘦了還這麼有力氣,「趕緊鬆開了,哭什麼呀?姐要洗澡。」


  洗澡水早就備好了,蓮翹一邊伺候她洗澡,還一邊淚流滿面。


  「姐姐,你都不想人家。」又開始驚天地泣鬼神的哭了起來。


  「好,想想想。」沈尋皺皺眉,拍著她的後背,這怎麼感覺,摸個女的這麼彆扭啊。


  「真的?」她抹著眼淚,一副被拋棄的委屈模樣。


  「真的,真的。」媽呀,沈尋捏了捏太陽穴,閉著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樣子,連忙轉換話題問:「我哥什麼時候來的信,說我要回來的。」


  「你不知道嗎?大少爺說,你在他的一個朋友家裡。」蓮翹疑惑地問,又好奇地問:「這個朋友是男的女的?」


  這怪不得回來沒人責怪,看來是老哥的信起了作用,難道是段長風讓他寫的。


  「呃,他信上沒說嗎?」沈尋打著哈哈說。


  「沒說啊,老太太和夫人就怕你在邊疆吃苦,聽說在少爺朋友家裡才放下心來。」蓮翹一改哭哭啼啼的樣子,還說:「還說,你在路上走了很久,讓老太太和夫人不要再怪罪你了。」


  「哦,幫姐捏捏。」沈尋心裡暗笑這撒謊還撒的挺圓轉呢,在路上走了很久,是不是在宮中呆的那一個月的時間全用的走路上了。


  一想到宮中又忍不住問了一句:「這幾個月京都可太平,可有什麼捉拿侵犯或者捉什麼逃跑的人的?」


  蓮翹搖了搖頭,「沒有啊,京都一向都很太平啊。」


  沈尋慢慢的放下心來,看來自己逃跑並沒有引起什麼波瀾呀,這很好,想想當年小燕子逃跑,還被皇帝追的雞飛狗跳呢,看來並沒有人找自己呀。


  舒舒服服的洗個澡,哈氣連連,「啊,睡覺,困死了。」


  「姐姐那麼久沒見了,我們好好聊聊么。」蓮翹拉住她,有好多話想跟她說。


  「明天,明天。」沈尋視而不見她渴求的臉,繼續往床邊走。


  蓮翹有些不高興的看著她,沈尋剛躺在床睡覺,只見一個小丫頭,端過來一個食盒,說是夫人讓送來的,打開一看居然是夢寐以求的醬豬蹄兒。


  她倏地坐了起來,困意全無,這真是親娘啊,「這個好,這個好。」


  沈尋從床上一跳下來,抓住那個豬蹄兒就開始大啃特啃,一邊吃還一邊讚不絕口。


  「姐姐,你不是困嗎,剛剛還氣息懨懨的像個淑女,只要看到吃的,一下子就變成丐幫弟子了。」蓮翹嘆了一口氣。


  沈尋挑挑眉,嗡嗡不清地說:「呦,幾天沒見,說話還越來越有水平了。」


  「還不都是受你熏陶,耳濡目染。」蓮翹得意地笑了。


  「睡覺,明天陪我做一件事兒。」沈尋擦了擦手。


  「什麼事兒啊?」


  「放心吧,不會是壞事兒。」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沈尋起了一個大早,和蓮翹一起,拿著地圖,七拐八繞,快晌午了,才來到一座,巍峨莊重,大氣磅礴的古代建筑前,正紅的朱漆大門頂端,懸著楠木匾額,上面題著三個大字『燕王府』,三個字,蒼勁有力,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你說燕王有沒有在京都?」沈尋嘴裡叼了一根草,躲在門口的一塊大石後面。


  「我哪知道。」


  蓮翹坐在地上,捶著自己又酸又痛的腿,這姐姐一回來,就沒好事,沈府和燕王府,一個城南,一個城北,遠著呢,兩條腿都走斷了,之前指婚的時候,也沒見來打聽,這會兒想幹嘛啊,「你那麼想見未來的相公啊,那我們直接進去,你就說你是燕王妃,不就好了,幹嘛這麼偷偷摸摸的?」


  「滾!」沈尋白了她一眼,這就是好奇嘛,更想知道,這燕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萬一就是段長風呢。


  這時只聽到吱呀一聲,朱紅的大門被打開,沈尋連忙抖起精神,「噓」了一聲,不讓蓮翹出聲,自己也屏氣凝神。


  這時只見出來兩個清秀的小斯,一個牽著馬,另一個扶著一位衣著華麗,身材高大的男人,估計是喝醉了,低垂著頭,腳步踉蹌,東倒西歪的。


  沈尋心裡一驚,這個難道是燕王不成,眼睛都瞅酸了,也沒看到臉。


  「王爺你小心點,讓小的用馬車,送你過去吧。」扶著他的小斯恭敬的說。


  擦,還真是王爺,慕衍塵?!


  「不用!」那個王爺推了小斯一下,口齒不清地說:「我能行,本王三歲就能騎,騎馬,十歲能騎善射,再喝兩,兩壇也能騎馬,我進宮了,你們回去吧,沒事,別跟著啊。」說著還打個飽嗝。


  沈尋把耳朵豎的筆挺,十歲就能騎善射了,好牛逼啊,聽說慕衍塵就是一個武夫,難不成真是這個人啊。


  他還真的一躍上馬,看來功夫不錯啊,上馬的時候,終於把頭抬了起來,艾瑪,果然是個老伯,看年紀應該有四十多歲了,還留著一撮山羊鬍。


  「王爺你小心點。」小斯在後面喊道。


  那個王爺無所謂的擺擺手,馬兒慢慢的朝前走去,兩個小斯看他還比較穩當,才放心的關門回去。


  沈尋摸了摸下巴,燕王真的是這個老伯嗎?憑自己的輕功,打不過,逃跑應該沒問題,她靈動的眼珠子轉了一下,對蓮翹說,「你在這兒別動。」


  說完一提氣,像燕子一樣飛掠出去。


  蓮翹驚呼了一聲,差點沒叫出來,連忙捂住嘴。


  沈尋片刻就趕上了那匹跑的不算太快的馬,掏出飛鏢對著馬屁股打了出去,馬兒吃痛,長嘶一聲,揚起前蹄,馬上喝醉的男人,沒防備,一下子被掀了下來,摔在旁邊的草地上,他「哎呦」一聲,一個激靈睜開眼,擦,合著是睡著了,怪不得這麼輕易就被摔了下來呢,嘴裡還大罵著,「誰,敢打本王的主意?」


  醉眼迷離地看到了沈尋,指著她說,「你這個小娃娃,膽子到不小。」


  「抱歉,抱歉。」這下看清楚了,是個老帥哥,可就是太老了,沈尋咳嗽了一聲,說:「不好意思啊,老伯,我最仰慕燕王慕衍塵,看你燕王府出來,請問你是慕衍塵嗎?他是我偶像」


  那個老帥哥眯了眯眼睛,他醉的雲里霧裡,哪能聽的懂那麼長的一段話,說話也有些吐字不清:「沒錯,我就是慕衍成。」


  我去,酒後吐真言,這還真他媽的是慕衍塵啊,果然是個皇老伯,段長風你他媽,趕緊想辦法,把這個親退了。


  沈尋騰地站起,像後面有狼追一樣,撒丫子就跑。


  「喂,你不是仰慕我嘛,把我扶起來。」這個皇老伯氣呼呼的說,現在的年輕人太表裡不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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