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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敢說爺似有若無。

  秦焰他們回到秦府,秦府一切如常,也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們三個去了哪裡,去做了什麼,因為秦焰以前經常這樣,可能頭一天還在家,第二天一早,就沒有了人影,家人已經習以為常,也以為這一次和以前一樣。


  就連朱重也不知道這幾天發生的事,三天,本來時間也不長,況且自從吳小姐回到吳府,他就一直按照他們家爺的吩咐,在暗中保護著。


  第四天的時候,據說方大人配合朝廷派來的雲將軍,俘獲大批逆黨,他們的頭領石松子,畏罪自殺,其他一眾頭領及逆軍都歸罪朝廷,又聽說,當今皇上早就有口諭對於願意歸順朝廷的,按正規軍,來對待,不願意歸順的,每人發放銀兩,自主營生,朝廷絕不治罪。


  本來那些逆軍被朝廷俘獲,都想著這次必死無疑,造反可是滅九族的大罪,可如今皇上如此寬厚仁慈,不予追究,他們心裡的感激,如滔滔江水,除少數人外,大多數自願投軍報效朝廷,願為當今聖上出生入死。


  百姓也高呼皇上聖明,皇恩浩蕩,更加慶幸有這麼一位賢明愛民的君主,慕寒月又一次收穫民心,受到天下萬民的擁護,南晉天下不但沒有因此動蕩,而更加堅不可摧,百姓也更加友愛團結。


  江北澄和江流雲自知難逃一死,也在牢中自殺,第一山莊被查封,所有傭人發配充軍,吳家資助江北城謀反,又和江家是姻親,也被抄了家,聽說吳九爺也被斬首示眾,而吳小姐雖然揭發有功,但畢竟和江家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暫留一命,服役三年,以儆效尤。


  方大人管轄的地區出現了這種事,差點釀成大禍,按律當斬,但念及後期,不遺餘力的配合朝廷,想必皇上也不會太怪罪,雲展已經寫好摺子,送入京都,希望皇上能從輕發落。


  可整個事情,從開始到結束,除了雲展,沈尋,秦焰,沒有人知道背後還有個段長風。


  這次曲宛城的邪惡力量,也已經告一段落了。


  段長風和沈尋也準備最近一兩日回京。


  但是沈尋心裡一直有點惴惴不安,在她的內心深處,還是有點排斥回京的,因為慕寒月,可又抱著僥倖的心理,他是皇帝,身邊從不乏美女,一直到現在都風平浪靜,可能他早已經把自己忘了吧,就有因為有這種心理,所以段長風提出回京時,她稍作猶豫也就答應了。


  晚上一切準備停當,就等著明天一大早,趕路回京都。


  沈尋想著出來轉悠了一圈兒,還是要回去,其實她的意思是想去邊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聽了段長風的。


  天色已經不早了,可她還睡不著,她伸了伸懶腰,走向屋外,此刻月牙已經悄悄落下,現在已經是初秋了,白天和晚上的溫差有些大,晚風一吹,還真的有些冷,她下意識的抱緊了胳膊,抬眼看斜對面段長風的房間,屋裡還亮著燈,她嘆了一口氣,自己才十六歲,難道真的就這樣認定他了嗎?會不會太虧了,還沒好好見識一番呢。


  正想轉身回去,卻看到遠處樹影一動,一個身影向段長風房間走去,她下意識的回到屋裡把門開了一條縫。


  只見秦霜探頭探腦,小心翼翼地東張西望,看到四下沒人,快速走到段長風門口敲了敲門,片刻就看到段長風打開門,之後門口恢復了平靜。


  沈尋不由的手握成拳頭,想跟過去聽他們說什麼,但是又覺得如果段長風心裡自己很重要,他不會做出出軌的事,正好今天自己心思有些搖擺不定,何不以此為契機再看看他的為人。


  她索性躺在床上,蒙著被子,假裝什麼都沒發生,不停的數著羊,強迫自己睡覺。


  話說段長風,開門看到秦霜,他微微愣了一下,還下意識的往她身後看了看,以為是和阿尋一起來的,卻沒有在她背後看到人,他輕輕咳嗽了一聲。


  「秦霜,你怎麼來了?」


  秦霜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包含著太多情愫,雖然她極力隱藏,但還是被段長風一眼看出來。


  「段大哥,不讓我進去嗎?」


  這麼晚了一個單身女孩子,進一個單身男人的房間,實在是不太好,段長風猶豫了一下,沒有出聲。


  「我說幾句話就走。」秦霜眸底隱著一抹憂鬱。


  段長風只得把身體讓開,讓她進來,又把門掩上。


  秦霜環視了一下房間,看到桌子上放著一本書,可能剛剛在看書,他房間里有一股好聞的檀香味兒,清新自然,就像他的人,給人的感覺一樣。


  秦霜心裡苦笑了一聲,從第一次見他之後,雖然知道他跟阿尋是一對兒,但還是阻止不了心裡喜歡他,看他哪裡都好,無論人品,武功,性格怎麼看都順眼,簡直完美到無可挑剔。


  「你有什麼事嗎?請坐。」段長風謹慎的說,實在拿捏不準,這個小姑娘進來幹嘛。


  秦霜這才慢慢轉過身,看了他一眼,目光又不敢在他身上停留太久,一觸既收,低垂著頭,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可是又想到明天他要走了,如果有些話不說,恐怕就沒機會了。


  於是她鼓起勇氣,抬起水靈靈的眸子,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可還是沒敢說出口,只問了一句,「段大哥,你明天和阿尋要回去?」


  段長風神情淡然,但心裡卻沒有一刻放鬆,秦霜不是別人,是他好兄弟的妹妹,他無論如何也不敢傷了她,微微笑了一下說:


  「對,明天就走,你以後可以去京都,我和阿尋很歡迎你過去。」


  秦霜聽他特意強調了一句,我和阿尋,心裡有些痛,如果兩個女孩子同時喜歡上了一個男人,兩個女孩子會成為水火不容的仇人,可她從心裡一點都不排斥阿尋,雖然面上有時候對她兇巴巴的,心裡還很喜歡她,也從來沒有敵視過她。


  秦霜咬了咬唇,索性什麼都不管不顧了,「段大哥,我知道你這種人,肯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你,你……,男人娶個三妻四妾很正常,像你這種男人更有資格,我……」


  「秦霜,你錯了,兩情相悅,說的是兩個人,感情是兩個人的遊戲,太多人參與,反而會打亂了平衡,兩個就足夠了。」段長風雖然知道打斷別人說話,是很不禮貌的行為,但是他很怕秦霜說出,我願意和阿尋的同時侍奉你。


  秦霜神色有一瞬間的僵硬,愛情有時讓人變得迷茫,不顧一切,卑微,她雖然表面冷冰冰的,那只是偽裝,內心卻熱火奔騰,一直在段長風面前表現出高冷,可想著他要離開,她再也偽裝不了,放下少女的矜持,想向他表明心意,可還沒開口就被他打斷,她確實想放下身段,兩女侍一夫。


  「你。」秦霜清澈的眼睛,眨了一下,心裡更悶痛了,「真的眼裡只有阿尋嗎?」


  「不光眼裡,還有心裡。」段長風雖然知道,這樣說對她有些殘忍,但如果立場不明,那就是對他們三個人的殘忍。


  「到什麼程度?」秦霜咬了咬粉嫩的唇。


  段長風墨黑的眸子,收縮的一下,沉澱的一下情緒,說:「她讓我覺得,我的前二十四年都是白活的,以後的每一天都是為她而活的。」


  秦霜清靈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嘴唇有些發抖,「我懂了。」說著就往門口衝去。


  段長風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神情莊重而又嚴肅,「秦霜,你是一個好姑娘,你還小,未來的路還很長,也有很多種選擇,看著好的,不一定是好,只有合適的才是最好的,你明白嗎?」


  秦霜吸了吸鼻子,拚命的睜著眼睛,試圖逼退不受控制的眼淚。


  「我今天說的這些話,是為我們三個好,以後你會遇到一個你喜歡,並且也喜歡你的人,如果真的到那一天,你會感謝我今天所做的,我和你哥一樣,希望你快樂,幸福。」段長風說這些話也是發自肺腑的,眼神很誠摯。


  「我知道了。」秦霜用力掙脫他的手,而段長風也適時鬆開。


  秦霜打開門,正要出去,又聽到段長風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你可以和方楚多接觸一下,他是個不錯的年輕人。」


  「不要你管。」秦霜甩甩頭,奪門而出,出了門,再也控制不住,痛哭出聲。


  段長風輕輕的關好門,看阿尋的房間已經熄了燈,他坐下來倒了一杯水,慢慢的喝著,若有所思。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一點困意也沒有,他開門出來,看到月亮已經下山了,外面一片漆黑,可一出門,卻見阿尋的房間燈是亮著的,這怎麼又起床了,他就情不自禁的走了過去,剛想推門進去,卻聽到裡面傳來一陣嘰嘰喳喳的聲音。


  這?是秦霜和阿尋,不知道在聊些什麼,居然還聊的熱火朝天,段長風本來還有些擔心秦霜,這時也鬆了口氣,看來這個阿尋確實有一種魔力,讓和她接近的人,都情不自禁的喜歡上她。


  段長風本來想離開,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不由得就停下了腳步。


  「我這個人恩怨分明的,不喜歡段長風可不會遷怒於你。」秦霜說,她回去怎麼也睡不著,老想找個人聊聊,不管聊什麼都可以。


  沈尋打了一個哈欠,喝了一口濃茶提提神,這秦霜真是瘋了,非得要和自己徹夜長談,不知道小爺明天要趕路,今天要養精蓄銳嘛?什麼叫不會遷怒於我,現在不讓我睡覺就是遷怒我。


  「你不喜歡他?」沈尋強打起精神,不喜歡他,剛剛為什麼偷偷溜進他房間。


  「不喜歡,他有什麼好,呃,你別生氣啊!」秦霜想發泄心中的不滿一樣,惡狠狠的說。


  沈尋當然明白,越說不喜歡,其實就是心裡越放不下,她眨了眨眼睛,說:「其實他真沒什麼好的,告訴你,人不可貌相,等你真正了接觸了解了,才能看清楚一個人到底是怎樣的。」


  「是嗎?」秦霜有些好奇起來。


  沈尋點點頭,眼神非常的堅定,拍著胸口說,「怎麼不是,我就是受害者之一。」


  她的這句話,倒把外面的段長風嚇了一跳,這是想幹啥?

  秦霜更好奇了,這看他們兩個,人前人後恩愛的不行,難道還另有隱情,她心裡的好奇心把傷痛給掩蓋住了,「怎麼說?」


  「你知道他……」沈尋咳嗽了一聲,在茶太苦了,「看上去身強力壯,身材挺拔,其實……,唉」嘆了一口氣,好像不好說出口。


  這下把秦霜的胃口全吊起來了,「難道他有什麼病,這太可憐了。」這麼一個完美的男人,太讓人心疼了。


  「也不是有病,呃,差不多吧,也算有病。」沈尋言辭閃爍。


  門外的段長風額頭的青筋歡快的跳了幾下,誰說爺有病。


  「還真是啊?」秦霜更同情了。


  「哎呀!」沈尋動了動唇瓣,清了清嗓子,說:「你不知道這男女成親,維繫夫妻感情的最強力的紐帶,就是……那個。」


  「哪個?」秦霜一頭霧水,什麼那個這個的。


  「就是,哎呀,笨死了。」沈尋撓了撓頭,故作不好意思,其實是裝的了,小爺臉皮多厚啊,什麼不敢說,「就是那個兩個人做的。」


  秦霜搖搖頭還是不明白,「兩個人做什麼?」


  「生娃娃的事兒。」沈尋白了她一眼,在真是溝通障礙,難以交流,你要擱現在,這麼一說,十歲娃娃都懂,這下夠明白了吧。


  「生娃娃要做什麼呀?」


  哎呀,我的媽呀,這沒辦法聊下去了。


  「圓房,洞房。」擦,咋把這倆詞兒忘了,在這兒白繞乎了一圈兒。


  「哎呀,你提這個幹嘛?」秦霜立馬伸手捂住發紅的臉。


  沈尋十分鄙視的,丟給她一個眼神,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這夫妻感情好不好,關鍵看圓房和不和諧。」


  秦霜臉紅撲撲的,被她說的,又好奇又害羞,「你們已經圓房了?不和諧?」小聲的問。


  門外的段長風心裡都凌亂了,這丫頭,什麼意思呀,爺什麼時候跟你圓房了。


  沈尋眨了眨眼,絲毫也沒看出哪裡不好意思,雖然沒承認,可說出來的話就是那個意思,「我們倆一路同行,從京都到這兒,孤男寡女,哎呀,都是被他騙的了。」


  「啊,那,那……」秦霜更吃驚了,心想這一下自己更沒機會了。


  「我告訴你啊,我現在是騎虎難下,後悔的要死,可是,事都發生了,也只能這樣了。」沈尋一副喪氣的神情。


  「到底怎麼啦?」秦霜眉頭一皺,看著阿尋一副委屈的樣子,難道段長風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隱疾,他們不像表面上那麼幸福。


  「唉,你不知道,姑娘家成親了,如果得不到相公的愛撫,那比守活寡還慘,他看上去挺拔如松,體格健壯,其實真的不行。」沈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說,「所以你說討厭他,是對的,明智之極呀。」


  小爺這一招,就讓你知難而退,看你還打他的注意。


  秦霜臉更紅了,「哎呀,你怎麼什麼話都說的出來,難為情死了。」


  「這有什麼,就你們這些虛偽的人,心裡想,嘴上不說,表裡不一,本來就是嘛,夫妻兩個感情好不好,全看這個和不和諧,這在生活中可是佔了很大分量的。」沈尋嗤之以鼻,假,不過對古代人不能要求太高,又強調了一下說:「真的,這個很重要。」


  「你的意思是……」秦霜臉有些發燙,反觀阿尋臉不紅心不跳的,娘啊,臉皮真厚。


  「我的意思就是,他看上去孔武有力,其實,唉,似有若無,幾乎感覺不到它的存在。」沈尋努努嘴說:「可惜呀,我上了賊船下不來了,只能這樣了,所以你……,恩!」挑挑眉,那意思就是,你要把兩眼放明亮,不要像我這樣稀里糊塗被騙了。


  「真的啊?」秦霜向她投來無限同情的目光,沈尋又很配合的裝出一副哀怨的樣子。


  而門外的段長風眼角狠狠的抽了抽,臉都黑了,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這時都想一腳把門踹開,當場實驗一下,爺是不是似有若無,能不能感覺到爺的存在。


  這個死丫頭,怎麼那麼極品,這麼當著外人的面,說你相公不行,你這是能的想上天啊。


  可是因為秦霜也在房間,他生生忍住了,爺記住了,給你攢起來,以後來個一起清算。


  沈尋和秦霜還真天南海北的侃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被人喊起來,說該上路了,他媽真困,方楚居然也來了。


  秦霜和她聊了一夜,第二天感覺心情開闊了很多,分別的時候還有些戀戀不捨,還和阿尋約好了,以後一定會到京都去。


  沈尋挽住她的胳膊,神秘兮兮的說:「去的時候,別忘了帶上方公子,他對你很有意思。」


  秦霜紅了紅臉,斜瞅了一眼旁邊的方楚,發現他也正看著自己,不要再臉更紅了。


  這時方楚走上前說,「多保重,後會有期。」


  「好啦,送君千里終須一別,阿尋在這裡謝過各位,方兄,霜兒,還有秦先生,我會想你們的,到時候都到京都來啊。」沈尋沖大伙兒抱了一下拳,十分的豪爽。


  秦焰在後面,半開玩笑的說,「等你和這傢伙成親的時候,我們肯定都去。」


  方楚有些納悶兒了,秦霜白了他一眼小聲的說:「阿尋是個姑娘。」他才恍然大悟。


  秦霜又向段長風投去一記同情,憐憫,反正很複雜的目光。


  段長風忍不住咳嗽了一下,眼前浮現出了幾條黑線,都怪阿尋,說什麼不好,非說自己不行。


  他半真半假的說,「那你們現在就可以和我們一起出發了,因為我們回去就成親。」


  「誰說的?」沈尋跳了起來,「小爺同意了嗎?」


  段長風蹙了蹙眉,有些不太友好的看著她,「我說的,大爺同意了!」


  去你大爺,沈尋挑釁的怒視了他一眼,你同意有個毛用啊,你同意你自己結去。


  哼了一聲跳上馬,接著就聽到下面一排人,不住的說恭喜,恭喜。


  段長風拍了拍秦焰的肩膀,「我和你之間不需要說感謝,但這次還多虧了你。」


  他突然間說這種話,秦焰都不習慣了,連笑的都有些不自然了,「切,你這麼客氣,我快不認識你了,我們不需要這樣,過不了多久我可能就去京都了,到時候希望能喝上你的喜酒。」


  「好了,後會有期,別忘了我交代你的事兒。」段長風也一躍上馬。


  秦焰笑了笑,說:「放心吧,包在我身上。」這點小事能做到,不就是抹去他來曲宛城的所有痕迹嘛。


  段長風他們,晌午時分就出了城,在城外又碰的了一輛馬車,裡面居然走出來兩位戴著黑斗篷的人。


  拿掉斗篷,赫然是吳絲絲和吳九爺,兩人見到段長風就拜。


  「多謝段公子從中斡旋,我父女二人才得以逃脫。」吳九爺感激的說。


  段長風連忙下馬,把他們扶起,「不必多禮,要謝就謝你的女兒,是她深明大義,明辨是非,救了你們。」


  吳絲絲走上前,福了福身,「請段公子原諒我之前的失禮,絲絲慚愧得很。」


  「我不會怪罪的,吳小姐,此地不宜久留,你們還是趕緊走吧,最好隱姓埋名,我祝你們一路平安!」段長風說。


  「是,段公子,十分感謝你,我,我已有身孕,想請段公子賜個名字。」吳絲絲說。


  段長風沉思的片刻,開口說:「不如就帶個新字吧,希望你們能重新開始,一切都是嶄新的。」


  吳絲絲和吳九爺道了謝,又說了一些感激的話,才依依不捨的上了馬車,轉瞬間馬車消失在路的盡頭。


  唉!沈尋嘆了一口氣,曲終人散了,希望他們有一個好的結局。


  段長風上馬,說:「我們也該回去,好好過我的日子了。」


  「喂!」沈尋沖他挑了挑眉頭說,「我先跟你說好啊,我們現在只能算是在戀愛,才認識你不到半年,還沒充分了解呢,可不想閃婚,我還未成年呢!」


  「戀愛?閃婚?」段長風又有些犯迷糊了,不過他也聽出來了,就是現在不想成親。


  「再過幾天你就十七歲了,已經不小了。」段長風眉梢微挑,開口說,「成親之後有的是時間了解。」就是要讓這丫頭試試,到底是不是似有若無。


  「那不行,萬一不合適呢,我可不想二婚。」沈尋皺了皺眉頭說,為什麼現在提成自由戀愛,就是要充分了解,有感情基礎,減少離婚率。


  「二婚?」段長風更蒙了,但是結合談話,也明白了大概,「你沒有機會。」


  「可是我……」沈尋突然想到自己,已被指了婚,這是個大問題。


  段長風好像明白了她的心思一樣,說:「你不用擔心,回去好好獃在家裡等著,其他事都交給我,如果這點事我都擺不平,怎麼做你相公。」


  「不要動不動你相公,你相公的,你還不是。」沈尋撅著嘴不服氣的說,聽他這麼說,真的覺得他這個人確實深不可測,通過曲宛城的事其實也知道了,他確實還有些手段。


  「信不信今天晚上就是了,讓你感覺一下合不合適。」段長風笑的有些邪氣,就憑她昨晚說的那些話,也得以最快的速度,把她娶回府,敢對你相公的能力提出質疑。


  「你敢!」沈尋瞪了他一眼,覺得這個人今天說話特別的陰陽怪氣兒,典型的精神分裂,間歇性發作。


  「我有什麼不敢的,告訴你,這個世上就沒有我不敢做的事,只看我想不想。」段長風十分狂傲的說,這時又把自己的馬向她靠近,然後提著一口氣,一縱身跳到阿尋馬上。


  「啊,你做什麼?」沈尋身體一陣僵硬,後背就熱乎乎的,還有他身體靠的那麼近,還把她箍在懷裡,這麼熱的天,你有病啊。


  段長風勾了勾嘴角,笑的邪氣叢生,「回去不要亂跑,十天之內,我去你家提親,這件事越快越好,免得夜長夢多,只要你嫁過來,我保你一切麻煩都沒有了。」


  強烈的男性氣息,還有緊貼的身體,讓沈尋覺得更熱了,聽他的口氣,他好像知道了什麼,可真的這麼嫁過去,會不會太草率了。


  「怎麼你現在後悔啦?不許後悔!」段長風聽她半天沒有聲音,心情微沉。


  「我是,覺得我還太小。」沈尋拍了拍額頭,要是成親后,這萬一哪天陸判犯神經,再把自己捉了回去,這豈不是害了他,也害了自己。


  段長風雙臂又收緊了些,下巴放在她的肩膀說,輕咬著她的耳朵,小聲的說:「我不想等了,我要讓你在我面前長大,這樣才能放心。」


  沈尋身體顫了一下,耳朵被他咬的痒痒的,「可,可我萬一退不了婚怎麼辦?」


  段長風眉目微動,眼底露出狡黠的光,「都說了,這個交給我,君子成人之美,我相信四皇叔是個明事理的人。」


  沈尋本以前是懷疑過他的身份,也想過他是不是四皇叔,可又覺得年齡不對,皇叔位高權重,一定是十分高冷的人,性格也不像,問過他,他只是說家裡生意做的比較大,朝中也有人,所以還算有些勢力,她也沒太懷疑。


  「可是……」


  「不要可是了。」段長風沒等她說完就打斷。


  「那,成親了你也不能碰我。」沈尋說了這句話,就後悔了,這擺明不是答應了嗎,天!

  這個要求是不是有點高,成親不讓碰,那成親幹嘛,轉念一想,現在暫且答應她,只要能成親,以後的誰說了算還不一定呢,「這個我盡量。」


  「不是盡量是必須,我現在還是孩子呢。」這種事對未成年女孩傷害可大了。


  「嗯!」段長風敷衍道,剋制住心底的騷動,不碰你,我現在就想碰你,心裡加了一句「你也太強人所難了吧,你真當我似有若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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