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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我不動心,只動手。

  懷裡的女人身體嬌俏柔軟,渾身散發著讓人迷醉的清香,看段長風抱著她,邁著穩健的步子,向床邊走去,她正心裡竊喜,嬌艷欲滴的臉頰,貼在他堅實的胸膛上,感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她偏不信這個世上,有對她不動心的男人,他也是男人,一樣也有男人的本性。


  她很享受男人為她沉迷,為她神魂顛倒的情形,先皇慕衍兆是這樣,他的兄弟也一樣。


  她雖然年過四十,但是看起來卻像二十齣頭,渾身散發出來的女人風韻,不僅僅是美麗,還有讓人無法抗拒的女人味兒,比那些年輕的小姑娘不知道要有味道多少。


  段長風輕輕勾了勾嘴角,含著一抹邪笑,他現在已經過了那種被女人勾引,不就知所措,心慌意亂的年紀,凡事他要來掌握主動權,老練的,簡直像經常留戀百花叢中的紈絝子弟。


  嘴角的壞笑,讓懷裡的女人怦然心動,自古嫦娥愛少年,男人愛美女,其實女人何嘗不愛美男吶。


  只是懷裡的女人,怎麼也沒想到,他只是把她放坐在床上,動作並不溫柔,接著拿起床頭上的衣服給她披在身上,嘴角勾出一個淺淺的弧度,但並沒有笑,聲音又些冷峭。


  「皇嫂,這裡冷,還是把衣服穿上吧。」


  程太妃怔愣了一下,拉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有些不可相信,好像為了挽回面子,目光盈盈如水說,「你還是不敢看我,不然為什麼要讓我穿衣服?」


  段長風淡淡笑了,「這個問題我等下回答你,現在想和皇嫂聊些其他的。」


  「哦?」程太妃伸出修長的腿,側卧在石床上,姿態妖嬈撩人。


  段長風微微擰了一下眉頭,「皇嫂為什麼會在這裡?」


  程太妃嬌笑了一聲,秀美的長腿,泛著瑩白的光,「你認為呢?」


  段長風淡淡的說:「其實我已經想到了,你是石松子的人,是他安插在我皇兄身邊,監視我皇兄的?」


  程太妃淡然地笑了一下,「現在告訴你,也無妨,在這裡,如果沒有我的命令,是沒有人能放你出去的。」


  她長出一口氣,又說,「你錯了,我一開始就是慕衍兆的人,後宮佳麗三千,而他卻獨寵我,記得那時我和賢妃,也就是當今太后,幾乎同時懷孕,慕衍兆親口許我的,只要我生的是兒子,將來必是太子,可是當時,我和賢妃先後生產,她兒子比我兒子只大了三天,可是慕衍兆卻遲遲未兌現當日的諾言,後來不但立賢妃為後,還立了她兒子為太子,所以從那時我就明白了,男人靠不住,床上答應的事,下了床就忘了,我要靠自己,我兒子必須是皇上。」


  又是一個被權利所毒害的人,權利真的能讓人變得不像自己,失去自我,不擇手段。


  「立太子是一件大事,也不全是,皇上說了算的。」段長風悠悠開口,「當今太后出身名門,雍容大度,心胸開闊,可不像有些人只知道迷惑皇上,所以立她的兒子為太子,順應天意,這是毋庸置疑的。」


  程太妃一雙杏眼圓睜,怒聲說,「你說什麼?你說我比不上她?論美貌,論才學,我哪裡比不上她,慕衍塵,那時你就經常往她的風華殿跑,不會是看上老女人了吧?」她眼睛里還流露出嫉妒,她不信,當年自己那樣對他,他都無動於衷,難道是看上老女人了。


  段長風微微擰了一下眉頭,扯了扯嘴角,絲毫沒有因為她這句話而生氣。


  「長嫂如母,她在我心目中就是長輩,我也一直很尊敬她,女人不僅僅是有美貌就夠了。」


  「我不信!」程太妃情緒頗為激動,就像吃醋一樣,「那是我請你到我宮殿去,你都不去,我就納悶兒了,風華殿有什麼吸引你的。」


  段長風淡淡笑了,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和她糾纏,話鋒一轉說,「皇嫂,我想當時的情況應該是這樣的,因為寒川沒有被立為太子,你一直懷恨在心,一個偶然的機會,結識了石松子,從此你做內應,你們裡應外合,我皇兄仙逝,想必與你也脫不了干係」


  程太妃露出得意的神色,「沒錯!」


  段長風眼神變得有些凌厲,「可是你難道不知道,石松子也想做皇帝嗎?」


  程太妃淡然的笑了,「當然知道,可是他已經太老了,活不了幾年了。」


  段長風挑了挑眉梢,冷笑一聲:「你的意思是如果他當了皇帝,他死之後會傳位寒川?」


  「不,他沒有機會做皇帝。」程太妃那雙美麗的眼睛里射出惡毒的光來,「我會在他沒登上皇位之前,就讓他意外身亡。」


  這女人如果心狠起來,實在令人可怕,好一副美麗的面孔,好一顆醜陋的心。


  程太妃又甜甜的笑了,笑容令人眩暈,「如今你只有兩條路可走,當然,我是捨不得殺你的,一條就是被囚禁於此,另外一條就是做我的男人。」她說著又媚眼如絲,伸出白嫩圓潤的手臂,去撫摸段長風的手,而段長風像失去感覺一樣


  「我覺得第二條很不錯,到時候南晉天下就是我們的了,當然,我也是你的,我雖然不算年輕,但是我從來沒有在任何一個女人面前自卑過,我難道不值得你選第二條路嗎?」她說著,把身上的衣服扔向一邊,另一隻手又輕輕撫摸著自己曼妙的身體。


  確實,這皮膚白嫩細膩的,恐怕十六歲的少女也不過如此,但是她這種時間沉澱的風姿,卻是少女所沒有的,看到這麼一個性感尤物,就這麼未著寸縷的躺在你面前,你若不動,只有一種解釋,你不是男人。


  可面前的男人,卻像瞎了一樣,眼神平靜的像一潭死水,只是勾了勾嘴角,「你就那麼自信能取南晉的天下嗎?」


  程太妃纖長的手指頓了一下,嫣然一笑,「當然,你知道這座島嗎?這是一座孤島,人都盛傳,這座島上有鬼,所以沒有人敢來,這確實是囤積勢力的好地方,我這裡有大量的兵力,只要我一聲令下,就會直取京都,而如今南晉的兵力,全部都在邊疆,可謂鞭長莫及,就算他們趕回來,這天子已經換了人了。」


  這真是打的好如意算盤,他們可能還勾結了外敵,為了權利,致天下百姓的性命於不顧,這種人就是下十八層地獄都不為過。


  「石松子已經死了,難道你要親自帶領這支逆軍嗎?」段長風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提到石松子的死,他以為面前的女人會流露出痛惜的神經,誰知她神情更加愉悅了。


  程太妃溫柔的笑的,「他死了正好,到省了我不少麻煩。」


  段長風心裡一陣發冷,搖了搖頭說:「我剛剛還有些疑惑,如果當時你們把我弄到這個地下宮殿來,恐怕我無論如何也活不了,之所以沒有,是因為你們覺得石松子要我的命,輕而易舉,等他殺了我,事成之後,你再殺了他,這樣寒川就理所當然的做了皇帝,是不是?」


  程太妃點了點頭,態度非常的和藹可親,就像對家裡來的客人一樣,「沒錯!不過我還是挺意外的,你沒事,他卻死了,不過這樣也不錯,你死了,我真的還會心疼的,只要你成為我的人,到時候我們坐擁天下,你本來就是寒川的長輩,他不會虧待你的。」


  段長風突然覺得有些好笑,直到現在有些人還在做著夢,好像說的天下已經是他們的一樣了,「就算你把我困著里,你一樣得不到天下,當今聖上英明睿智,你以為你能那麼輕易的攻入京都嗎?」


  程太妃突然笑了起來,笑的花枝亂顫,連帶著胸前的兩團, 想必是男人看到心裡也會顫動吧。


  她突然收斂了笑容,眼睛里露出陰冷的光:「你是說慕寒月是嗎?他恐怕過不了多久就要去和閻王下棋了,你可知道,他早就中了一種慢性毒藥,這個時候已經快病入膏肓了吧。」


  段長風伸出修長的手指捏著捏著太陽穴,之前皇上中的毒,也是他們這夥人下的,現在宮裡還有他們的人,他淡然一笑,笑的雲淡風輕。


  「怎麼,你不信?」程太妃看他淡淡的表情,莞爾笑了,伸出白嫩的手摩挲著他的手,聲音更加柔軟:「你知道嗎?我最喜歡你這種,刀架在脖子上,都不皺一下眉頭的男人。」


  段長風嘴角微微上揚,反手握住她的手,慢慢收緊,程太妃手上一疼,臉色有些發白。


  「我信,並且我還知道這種毒誓,叫馬錢子。」


  「你怎麼知道?」程太妃潔白的牙齒,咬了咬唇,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有些驚詫的看著他。


  「因為我早就發現了,並且也找到了解藥。」段長風淡淡的說。


  「不可能!」程太妃嘴上說著不可能,可惜心裡的底氣,並沒有嘴上的口氣那麼足,因為他居然說出了這個毒藥的名字,「不久前還有人來報,說慕寒月委靡不振,精神衰微。」


  段長風神情微變,頓時也想到了,皇上精神不振,難道是因為阿尋?這個想法的冒出,讓他心裏面有點不舒服。


  「皇上,精神不振,當然不是因為中毒,而是因為別的事情,他的毒早就解了。」


  「你就在這兒自欺欺人吧。」程太妃捕捉到了他剛剛的神情,冷冷的笑了一聲說。


  段長風伸手很隨意的摸了一下眉梢,「我們不知道誰在自欺欺人,你不但自欺欺人,還一直做著白日夢,這個時候,想必你那些叛軍。在群龍無首的情況下,恐怕都已經束手就擒了吧。」


  「你說什麼?」程太妃神情一沉。


  「你難道不知道雲展早就負責調查這件事嗎?」段長風說。


  「知道,我也從沒把他放在心上。」程太妃聽他提到雲展,心裡頓時放鬆了。


  「那你可知道,當今聖上高瞻遠矚,暗中培養了不少暗影,就是為了對付你們這些反賊的,這曲宛城內,就在幾天前,有不少暗影已經化裝成各行各業的人入城。」段長風口氣寡淡的,像談今天颳風下雨一樣。


  「你,胡說!」程太妃臉色乍變,聲音也有些歇斯底里,「這座孤島道路驚險崎嶇,他們是沒有辦法進來的。」


  「我來之前都已經做了記號。」段長風悠悠然的說:「你那些罌粟花粉,我也找到了破解的法子。」


  「你說的不是真的,這不可能,罌粟花的花香,是沒有人能夠抵抗的。」程太妃幾乎從床上跳了下來,怒視著他說,「你胡說,你騙人。」


  「你可以找人出去看看,難道你沒有聽到什麼響聲。」段長風看一個如此注重自己儀容儀錶的女人,這會兒居然像個潑婦罵街一樣,微微搖了搖頭。


  程太妃這時臉色有些泛白,是有些聲音傳來,手有些哆嗦,無力地垂在了枕頭上,而段長風也好像沒看向她一樣。


  一個紅衣侍女,進來之後,又出去。


  片刻只見紅衣侍女神色慌張進來,撲通一聲跪在床邊,大聲喊道:「夫人,外面果然有大批人馬,我們的人,見石島主已死,大部分……都,倒戈了。」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


  程太妃頓時臉色蒼白,發了瘋一樣,突然伸手掐住的那個侍女的脖子,用力一折,只聽得咔吧一聲,那個瞬間前還鮮活的生命,哼都沒哼一聲,頭垂了下來,口吐鮮血,躺在了一旁。


  段長風眉峰堆的緊緊的,嘆了一口氣,這種嗜殺成性的人,根本就沒有資格得到天下。


  程太妃眼睛里射出陰冷又惡毒的光芒,「那又如何?有你在這兒給我陪葬,哈哈哈哈,有鼎鼎大名的四皇叔給我陪葬,我一點兒也不吃虧。」


  她說著一步一步向段長風走來,而段長風一步一步後退,直到退無可退,貼在石壁上。


  程太妃突然又嬌笑起來,笑的異常美麗,異常溫柔,柔軟滑嫩的身軀,貼的段長風的頎長的身體上,「我們在這兒誰都發現不了,雲展他們發現不了我,就不會把這些勢力牽扯的寒川身上,只會認為是石松子的勢力。」


  她說著,還伸出手軟的手,摩挲著段長風精緻的五官,氣息若有若無,她實在是很會勾引男人,「我們就在這兒做一對快活神仙,我保證能讓你享受到,其他男人都享受不到的快樂,會讓你食髓知味,欲罷不能的,我現在就可以讓你嘗嘗。」


  程太妃又挺了挺胸口,在男人身上不停的蹭了蹭。


  「你不動心嗎?」她巧笑倩兮,嬌艷欲滴的紅唇,慢慢的向他靠近。


  段長風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嘴角帶著邪肆的笑,「我不動心,只動手。」


  他這麼一說,懷裡的女人,一陣歡喜,就知道沒有人能抵擋住自己的挑逗,他也是個男人,只要是男人,她就有辦法,讓他讓她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就在她殷紅的櫻唇離他還有一毫時,卻見段長風突然出手,扣住她的胳膊,往後一折,在她後背后一推,接著程太妃蹭蹭前向前衝去,十分不雅的趴在了石床上。


  她有些不可思議的轉身,看著段長風,突然她嘴角含著嘲諷的笑,「難道京都傳聞是真的,你不舉,還是喜歡男人?哈哈,那真是可惜了這幅皮囊,還有這精明睿智的頭腦。」


  一個男人被人說成不舉,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可反觀段長風,絲毫沒有一絲動怒的痕迹,他淡淡的開口,口氣淡然,但說出來的話,卻有點不那麼中聽。


  「我很挑的,不是什麼女人都要的。」這句話明顯的就是說,你自認為很美,可我根本就看不上你。


  程太妃聽了這句話,臉色就沒那麼好看了,「哈,你何必裝的那麼清高,其實你心裡很想。」


  段長風微微蹙了蹙眉頭,「剛剛你不是問我,為什麼要把衣服披在你身上嗎?我現在可以回答你,因為我覺得,你脫了衣服,實在沒什麼看頭,只有穿上衣服還能看!」


  「慕衍塵,你混蛋!」


  程太妃最最引以為傲的,就是自己這副絕世容顏,年齡從來沒有給她帶來過任何困惑,她也從來沒有羨慕過妙齡少女,因為無論哪個妙齡少女和她站一起,就會毫無懸念的黯然失色,可這個男人這幾句話,簡直把她氣得心都在顫抖。


  段長風看著氣得有些抓狂的女人,他當然知道,怎樣才能讓她更氣。


  「你知道一個女人最高的境界是什麼嗎?那就是她什麼都不做,卻能引的男人蠢蠢欲動,為她生為她死,而不是脫光了,賣弄風情來勾引男人。」他說著,又輕輕地笑了,只是他的笑容看起來是那麼的刺眼,「對其他男人來說你確實很有誘惑力,但是,我也不得不說你真的老了,寒川才比我小兩歲,看著你在我面前搔首弄姿,我是一點慾望都沒有,實話告訴你,我娘子才十六歲,含苞待放一般,你和她相比,已經枯萎了,看過她再看你,我真的覺得,差距很明顯。」


  對於一個遲暮的美人來說,沒有什麼比說她老,更殘忍的了,程太妃再也維持不了動人的笑容,她簡直像瘋了一樣,撲向段長風,「慕衍塵,我要殺了你,你也不要太得意,你一樣會死在這兒,現在跪下來求我,說不定我還能放你出去。」


  段長風輕輕一轉身躲了過去,「你現在還是先想想你自己吧,不過你只有一條路可走。」


  程太妃狠狠的瞪著他。


  段長風好像沒看到一樣,只聽他又說,「那就是下去陪石松子吧,雖然你們貌合神離,你知道我從不喜歡殺人,你只能自行了斷了。」


  這種口氣,好像在說,給你機會自行了斷,已經是對你天大的恩賜了。


  「我為什麼要死?你以為死的必然是我嗎,等他們走後,我會把你囚禁於此,我照樣捲土重來。」程太妃冷冷的說。


  「是嗎?只怕你沒有這個機會,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剛剛紅衣侍女進來時,我已經看到機關所在。」段長風笑的非常和煦,如陽光般絢爛,他慢慢抬起手,只見手裡赫然多了一個,紅色手鏈。


  程太妃頓時神情驚詫,抬起自己圓潤的手臂,上面空無一物,她實在太驚異了,自己的手鏈是什麼時候到他手上的。


  段長風呵呵笑出聲來,「你以為我真的允許一個,讓我厭棄的女人在我身上摸來摸去嗎?」


  程太妃頓時明白,他剛剛抓自己的手腕用力一推時,順手把手鏈給偷了去,可自己在他面前,什麼時候把手鏈上的秘密泄露出去的?

  「你渾身空無一物,只戴了這個手鏈,而你的手臂看似無力的垂在枕頭上,但是我卻發現你手指動了一下,接著沒有多久,就有侍女進來,所以我斷定你這個手鏈,必然就是控制這這座地下宮殿的機關所在,現在你覺得我們倆誰會死?」段長風好像知道她心中所想一樣,氣定神閑地談論生死,渾身慵懶的好像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程太妃這時美麗的面容,開始變得猙獰扭曲,胸口也是一起一伏,這一刻她才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都忌憚這個溫潤如玉的男人,他真的能不動聲色的,把人玩弄於鼓掌之中,心思不但縝密,一絲一毫在他眼下都無法遁形,「你簡直不是人!」


  段長風這時好像都懶得開口了,輕輕勾了勾嘴角,聲音有些慵懶:「我不但是人,還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他又冷笑了一聲說,「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個是前人實踐數千年得出的真理,可有人偏偏不信。」


  程太妃這一刻,心裡才有些怕了,她死不足惜,面前的男人是皇上的人,只怕寒川這一次難逃一死了。


  段長風伸手捏了一下太陽穴,開口說:「你只有這條路可走,沒有選擇的餘地,寒川生死全在你手裡。」


  程太妃眼裡露出希冀的光,但又有些不敢相信,「你的意思,你不會把我押去京都,只要我死了,這股勢力全部推到石松子的頭上?你會放過寒川?你如果能放過他,我立馬就死。」


  「我放不放過他,你都得死。」段長風想起來她勾結外人害死自己皇兄,都想手刃了她,「你現在還有資格與我談條件嗎?你不死,他必死無疑,你死,他能不能活下來,也要看他的造化。」


  程太妃臉上露出凄絕的笑容,「慕衍塵,四年前你破壞了我的計劃,沒想到今天還是你,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段長風像沒有看到她惡毒的神情一樣,渾身散發出正氣凜然的氣質,「你做鬼也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沒有機會出來找我的,我更相信人間有正義,我所做的事,不是為當今皇上,也不是為我自己,只是為了天下百姓,我問心無愧,何懼鬼神。」


  程太妃咬著唇,鮮紅的唇瓣上幾乎咬出血來,她的手有些顫抖,「其實我隨時都準備著,也知道這一天會來,只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只見她緊抿雙唇,伸手從枕頭下面,摸出來一個瓷瓶,擰開蓋子,往嘴裡一倒,之後又對段長風露出無以倫比的笑容,慢慢躺在床上。


  這時奇異的一幕發生了,只見石床上的身體,散發出光了,白光一閃之後,一個嬌艷欲滴的絕世美人,變成了一副潔白的骨架。


  段長風微微嘆了一口氣,淡然的笑了,該出去了,想必阿尋他們該等急了。


  沈尋和秦焰已經著急的心急如焚,能用的方法都用了,現在才明白,什麼叫堅如磐石,這他媽的石頭真硬,旁邊根本找不到任何機關。


  沈尋只能用剛剛從外面拿進來的寶劍,不停的在段長風落下的位置的石頭上,一劍一劍刺的過去,堅硬的白玉石上,被刺出一道一道的痕迹,但卻也紋絲未動。


  「阿尋,這樣是沒用的,這個石頭,根本刺不開。」秦焰緊鎖著眉頭說,累得氣喘吁吁,因為他們倆是輪流來的。


  「難道你有更好的法子嗎?」沈尋心裡有些沉悶,化悲痛為力量,不知疲倦的刺著地面的石頭。


  「歇一會兒,你看你手上,都磨出泡了,這裡說不定機關重重,雖然從這裡掉下去的,但他不一定就在這個位置。」


  秦焰實在有些不忍,這麼白嫩的手,這那個傢伙如果看到,該多心疼啊,又有些喪氣,怎麼就沒有一個女人這樣為自己呢,唉!


  「但是你不是也沒有別的法子嗎?時間就是生命,誰也不知道下面到底有什麼危險,不能歇。」沈尋只有一個念頭,無論如何也得找到段長風。


  這時她一劍刺出去,地面忽然一陷,只見一個白色的身影,沈尋的劍直直的向他刺了過去,她心裡一驚,連忙收回,要知道她刺出去的劍,可是用盡了全力,這麼硬生生的收回,力量發出去的時候,可以順其自然,可把發出去力,再收回來,卻考驗一個的內力,這會把發出去的力反作用於自己,所以她騰騰後退幾步,幾乎站立不穩,幸虧秦焰從後面扶住。


  段長風當然看到了,他身法輕靈如燕,一躍從洞里飛了上來,穩穩噹噹的落在地上。


  沈尋卻有些呆住了,定定的看著他,頭有些嗡嗡作響,天知道多擔心他,一股不明的情愫充斥胸間,酸酸漲漲,讓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我好不容易從裡面出來,再被你一劍刺死,那豈不是太虧了。」段長風半開玩笑的說,等他看到阿尋臉色不對時,收斂了笑容,心裡一頓。


  秦焰看到他安然無恙,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你可算回來了,再不回來,都有人要殉情了。」


  段長風這才明白,自己掉下去,又讓阿尋擔心了,他只覺得心如鹿撞,砰砰跳個不停,一種酸澀的味道,湧上心頭,並不讓人感覺難受,幾步走上前,把那個神情有些呆木的女孩,緊緊的抱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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