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夫唱婦隨。
就在這時誰也沒想到,他一掌還沒劈來,段長風的身影已經先展開來,但石松子的身形極快,掌法看著沒什麼特別,但快如閃電,瞬間襲遍他周身的每處要害。
虧得段長風早有防備,才十分驚險的躲過。
石松子本以為只要自己一出手,他必死無疑,沒想到他居然還能躲開,心裡頓時吃了一驚,與此同時,也有些焦躁,對於他這個年齡和身份來說,一出手不能取對方性命,就是一種恥辱。
他心裡有些惱火,揚起掌重新襲來,這次他幾乎用盡全力,他的掌法像一片光幕一樣,密不透風,又如天降雨絲無孔不入,段長風頓時覺得自己被一股強勁的氣流所包圍,身邊像有無數個石松子,同時出手襲擊他的穴位一樣,幾乎讓人難以招架。
這老賊果然名不虛傳,其實看他的三個徒弟也已經知道他的厲害了,他的功夫不但段長風沒見過,甚至連想都沒想過。
段長風絕對是不敢與他交手的,仗著輕功絕倫,堪堪躲過,但是已經數次遇到險招,肌膚都能感受到他掌風如電,炙熱如火。
但是石松子又不給人喘息的機會,段長風都覺得自己每次都是在生死邊緣徘徊,稍有不慎,可能就會命喪他掌下。
「你為什麼不還手?」石松子心中有些焦躁,對方只是躲閃,卻沒出一招。
段長風只覺得一個壓力,壓的他無法遁形,而對方在如此快速出招的情況下,還能開口說話,可見功夫真的是非常人所能比,恐怕這世上只有一人能與他抗衡,那就是自己的師傅。
他當然不敢出招,一出招身體就會有空缺被打開,而對方手法如此之快,他根本就沒辦法防備,所以只要一出招,必死無疑,目前來說只能仗著身形輕靈來躲閃,繞是如此,也感覺快不能呼吸了。
就在段長風在死亡線上徘徊時,這是大殿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撞開。
只見秦焰和沈尋快速躍的進來。
秦焰一看眼前的情景,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兩人的身形極快,只看到一個藍色,一個白色相互糾纏,根本看不到人影,只能感受到一陣一陣的疾風撲面而來。
可他顧不得這麼多了,兄弟有難他哪怕死也要上去幫忙,可此時又從大殿外擁進來不少人黑衣人,不發一言,直接就撲了上來。
「阿尋你來對付這些人,我上去幫忙。」秦焰心中發急,喊了一聲,正要跳過去。
卻見沈尋的身影更快,他話還沒落音,就已經看到沈尋向兩人沖了過去。
秦焰心中大驚,這阿尋是有些小聰明,可畢竟年齡小,功夫也沒練幾年,能不能經得住那老賊一掌,哎,那小子好福氣呀,有人為了他連命都不要,但是又為二人的性命所擔憂,可容不得他多想,那群黑衣人已經凶神惡煞的向他撲來。
他只能拔出摺扇來抵擋,一邊打一邊還不放心,時不時的看向那三個人。
沈尋過來時,段長風心中也是一驚,阿尋年齡還小,也沒有過與高手交戰的經驗,這一出手就面對如此強大的敵人,實在令人擔憂。
可是大概過了七八十招之後,情況有所改變,雙方居然打成平手,兩人的動作一氣呵成,配合的天衣無縫,這邊一有空缺,那邊自動補上,繞是石松子快如閃電,也無從下手。
又大概過了五十招,情況出現逆轉,段長風和沈尋漸漸佔了上風,而這時,雙方的動作都慢了下來,秦焰轉頭看向這裡時,竟然看到石松子只能招架,卻無法還手,頓時精神大振,一心一意的對付這些黑衣人。
又五十招左右,段長風他們已經佔據上風,而石松子卻已經氣喘吁吁無力招架了,二人相互看了一眼,眼神交匯處,像心有靈犀一般,四掌起出,封閉了石松子所有的生門,他抬手運力抵擋,段長風眼疾手快,一掌迅速上移,掌力十足,打在了他的胸口上。
只見石松子像打出去的子彈一般,重重的落在旁邊的石壁旁邊,他只覺得胸口發熱,痛不可忍,嗓子里一陣咸腥,一股熱血從口中噴薄而出。
可直到這一刻,他也不敢相信,居然敗在了兩個小娃娃手裡,更不敢相信的是,他們兩個人功夫相互配合,威力卻如此讓人不可思議,他不相信的同時,更多的是不甘心,不可思議,他確信這個世上沒有人能打敗他,哪怕是三十年前,那個打敗自己的人,現在兩人再相比,勝負孰難論。
可面前這兩個年輕人,居然沒用兩百招,就把自己打敗了,哪怕事實就擺在眼前,他也不敢相信,他捂住胸口,突然間想到了什麼。
「曲無涯,是你什麼人?」
段長風悠悠然,口氣也有些輕蔑,說:「正是恩師,三十年前,你敗在我師傅之手,三十年後你又敗在他徒弟之手。」
石松子忍住胸口的劇痛哈哈大笑起來,「那麼這個小姑娘的師傅,恐怕就是秋靈姬了。」他閱歷豐富,一眼就看出沈尋是個姑娘。
沈尋微微怔了一下,不過也沒有太多驚奇,師傅當年也是鼎鼎大名,他從自己的功夫上看出來,也沒什麼奇怪的,小爺笑笑不說話。
石松子突然放肆的大笑起來,只笑的眼淚亂蹦,「真沒想到,你們居然是曲無涯和秋靈姬的徒弟,你們的師傅要知道你們倆聯手打敗了我,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哈哈哈哈!」
段長風聽出他話中有話,好像另有隱情一樣,不由得問了一句:「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這個小姑娘,你們倆肯定是一對,最好趕緊回去成親,成親之後不要忘了去拜見師傅。」石松子嘴角含著邪佞的笑,眼睛里卻是冷光乍現。
段長風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石松子的話,那意思好像是他們的師傅會反對他們在一起一樣,誰知道他安的什麼心思,說不定因為自己敗了,才故意說這種話,好讓他們心裡有顧忌,不舒服。
「阿尋,不要聽他胡說。」段長風看了一眼旁邊的沈尋。
沈尋也是淡淡一笑,撇了撇嘴說:「老不死的,你說你一大把年紀了,本來可以德高望重,讓人敬仰,可卻幹些偷雞摸狗的事兒。」
只把石松子氣的咳嗽的更厲害了。
她又嘻嘻,笑了一下,沖他挑了挑眉頭,嘴角含著嘲諷,「喂!老頭兒,我剛剛在你這兒轉了一圈兒,聽說你想當皇帝呀,並且為之奮鬥了幾十年,哎呀,你說你怎麼那麼不會算賬呢,真是白白活了幾十歲,你看你白髮蒼蒼,老態龍鐘的,就算你坐上了皇位,這經歷了千辛萬苦終於得到了,這一激動說不定就掛了,你說你圖啥?」
「你!」石松子本來就受了傷,這是氣的說不出話來。
「你也就想想吧,弄把龍椅,在這見不得人的地方坐坐,過過癮得了,要麼做做白日夢,那把椅子不是那麼好坐的,你說你這為老不尊的,你今年有七八十了吧,你和一個二十歲的小青年兒掙,你也不嫌害臊,艾瑪,我想想都怪不好意思的,老頭兒,你臉紅嗎?」沈尋用戲謔,輕視,又弔兒郎當的口吻說。
石松子被氣的一口鮮血,差點噴了出來,還沒開口,又聽到沈尋故意驚叫的說,「哎呦,我忘了,你說你這種老臉啊,這老的像枯樹皮一樣了,想紅也紅不了啊。」說玩又故作不好意思的表情:「你瞧我這嘴,就喜歡說實話,這得罪人的。」
秦焰把那些黑衣人收拾完了,卻看到段長風他們早已經結束了,擦,這也不知道過來幫一下忙,兩人看著一個氣息懨懨的老頭兒,這老頭兒很好看嗎?
他走過來時剛好聽到沈尋的話,和段長風對視了一眼,兩人忍不住笑了起來,這阿尋,要想把人氣死,很容易。
果見石松子,氣的一口氣沒上來
,猛咳起來,沈尋看他這麼大年紀了,本來還想再說幾句,想想還是忍住了,唉,都怪心太軟呀,心底太善良。
段長風嘴角含著笑,深望了她一眼,又非常有禮貌的對石松子說:「石前輩,其實剛剛晚輩佔了你的便宜。」
石松子沉澱了一下情緒,長出了一口氣,心卻有些發抖。
「我知道,可是知道的有些晚了,你一開始,誇讚我,讓我心裡對你產生好感,之後又與我針鋒相對,讓我怒火中燒,最後又提起我當年引以為傲的事,讓我心中驕傲,從而一點一點的消滅我的鬥志,要知道高手相鬥,最怕的就是情緒大起大落,不然你怎麼可能躲過我那麼多招,年輕人,你確實心思縝密,是個可怕的對手,咳咳!」
「還有一點,我根本沒有種那個什麼花香的毒。」段長風淡淡的說,這還多虧了阿尋。
石松子聽完一口鮮血又噴了出來,這口鮮血幾乎抽盡了,他所有的氣力,他幾乎像漏完氣的氣球一樣。
秦焰微微嘆了口氣,說:「你們這真是夫唱婦隨,輪番上陣的氣人家,一個明目張胆的氣,一個隱晦的氣,真是一對可怕的人。」
沈尋瞪了他一眼,又輕輕地推了一下段長風,嘟著嘴說,「你氣人都能氣得這麼文雅。」
「所以沒事兒多讀點書。」段長風溺愛的看了她一眼。
「你覺得我沒文化,小爺可是上過大學的,我知道的,你還不一定知道呢,Doyouunderstand?」沈尋沖他高傲的撅著倔嘴。
段長風蹙了蹙眉,有些懵了,什麼學什麼膽?
「喂,你們要想聊天兒,咱們回去再聊嘛,這裡可是龍潭虎穴,肯定囤積大量的兵力,等一下,一擁而上,我們就得完蛋了。」秦焰看著這兩個人,不分時間地點的撒狗糧,你考慮過狗要不要吃嘛。
「放心吧!我想雲展的人也快到了。」段長風說。
「原來你早都安排好啦?」沈尋用仰視又驕傲的神情看著他,這個男人,看上去那麼溫潤無辜,玩起心眼兒來,還真的挺可怕的。
「來的時候,途中我都做了記號。」
「我怎麼不知道?」沈尋又推了他一下,一路上自己和他離那麼近,都沒發現他做過什麼記號。
「讓你知道了,別人也能發現。」段長風說。
「可萬一雲展也發現不了呢。」沈尋疑惑地問。
「我當然有法子讓他知道。」段長風成竹在胸的說,之前有派人給他送過信,裡面寫得一清二楚。
「老狐狸!」沈尋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心裡卻驕傲的不行。
「可這裡地勢險峻,易守難攻,萬一他們來了,打不贏怎麼辦?」沈尋還是有些擔心,畢竟是人家的地盤嘛。
秦焰這時卻笑著說:「老傢伙已經被你們氣的半死了,一條龍如果沒有了頭,那就是一盤散沙了。」
段長風微微點了點頭,「等一下,我們就悄悄離開,後面的都交給雲展他們吧!」
又問:「你們怎麼過來了?」
秦焰撓了撓頭說,「你沒中毒,我也沒中毒,你被他們抬走之後,我也悄悄地溜了出去,觀察了一下,這附近的地形,也悄悄地跟他這邊來,所以你們的話我聽的一清二楚,我是那種危難當前捨棄朋友的人嗎?」他拍拍胸口,後來他又悄悄溜了回去,叫醒阿尋兩個人就,過來了。
他們聊天,沈尋仔細看這座宮殿,富麗堂皇,華麗無比,不由得,嘖嘖出聲,真是太美了!
旁邊有一排盛放兵器的地方,那把寶劍也不錯,她伸手拿起,拔了出來,劍刃寒氣逼人,一定銳不可擋,她剛想轉身說「這把寶劍我可不可以要。」
「阿尋,小心!」段長風大吃一驚。
他和秦焰邊聊,邊觀察著殿內構造,想看看有沒有機關密道什麼的,無意中轉頭時,卻發現石松子,身體像利箭一樣,向阿尋撲了過去,他想過去救場是已經來不及了。
這老傢伙肯定拼盡了全力,就是想同歸於盡的。
可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恰巧此時,沈尋正拔劍轉身,石松子正好撞在她的劍上。
「啊。」慘叫一聲,一劍穿心,他不可思議地瞪著阿尋,瞳孔在慢慢渙散,最後變得空洞。
「啊!」沈尋一驚連忙鬆開手裡的劍,看他扭曲猙獰的面容,還有胸口的衣服,被鮮血慢慢暈染,她心在發抖,天吶,她殺人了。
一個受過現代文明洗禮的人,一個生活在文明社會的人,如果不是喪心病狂,誰敢殺人啊,看到被毀容的人,她不害怕,可自己殺人,這卻不一樣。
段長風這才鬆了一口氣,可看到沈尋臉上恐懼的神情,還有渾身瑟瑟發抖,她在害怕,他目光變得幽暗,快步走了過去。
沈尋看著自己發抖的手,這雙手,好像是罪魁禍首一樣,看到段長風,她還是掩飾不住眼底的驚懼,慌忙撲了上去,幾乎都快哭了:「段長風,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乖。」段長風蹙了蹙眉,伸手摸著她的頭。
在古代,人命其實沒那麼值錢,那些江湖俠客,哪個人沒殺過人,段長風也沒想到她會怕成這樣,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牙尖嘴利,虎超超的,居然……
「別怕,你想想,如果他不死,會有多少人死,你救了很多人的命知道嗎,換句話說,他也不是你殺的,是他自己想死,撞上去的。」段長風眉峰堆的緊緊的,摟住她嬌小的身體,「你不僅是一個女俠,還是國家民族的大英雄,這一劍救了許多人的性命,許多人都會感激你的,我以你為榮,以你為驕傲。」
段長風的聲音很有磁性,也很低沉,讓沈尋心裡像有了依靠一樣,那種不安和驚慌,確實減輕了不少。
這時大殿外,傳來一陣噪雜打鬥的聲音,並且越來越近,段長風看了旁邊,已經斷氣的石松子,抬起一腳,把他的屍體踢飛到門口,然後回頭對秦焰說:「我們趁亂離開吧,最好不要讓任何人發覺我們。」
「走。」秦焰會意,他知道段長風不想搶這個風頭,估計除了雲展,朱重,以及他們三個人,沒有其他人知道他們來過。
段長風有些擔憂的望了一眼沈尋,攬住她的肩,三人正要走出去,卻看到大殿,正上方,有個暗門呼啦一聲打開,從裡面傳出一個悠悠的女人聲音,聲音談不上特別,但是聽到耳朵里特別舒服,特別讓人喜歡。
「既然來了,何不進來坐坐。」
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秦焰聳聳肩說:「不用看我,肯定不是讓我進去坐。」又看著段長風說:「一定是找你的,我就納悶兒了,怎麼那麼多女人找你,唉,指不定又什麼時候惹的風流債呢。」
段長風謹慎的看了一下沈尋的神情,瞪了秦焰一眼,沉聲說:「你瞎說什麼呀!」
「難道不敢進來嗎?幾年不見,沒想到你的膽子卻變得小了。」女人如銀玲般的聲音,又縹緲的傳來。
「我有沒有瞎說,幾年前都認識你呀,好好想想,誰啊?」秦焰搖了搖頭,心裡也十分好奇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腳步不由得邁了過去。
段長風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我怎麼知道是誰?,在這兒的人,我想應該是想殺我的。」他這句話看著是像秦焰說的,實則說給阿尋聽的。
三人一起從那個暗門,走了進去,剛走進去,門呼啦又被關上,裡面是一條長長的方形石洞,四周石壁光滑如鏡,又亮如白晝,幾乎能照出人影來。
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沿著石洞向前,這個石洞曲折迂迴,像個迷宮一樣,到處都是出口,但每個出口都走不到盡頭,誰也不知道前面到底有什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段長風放開沈尋,小心謹慎的走在最前面,說了一句:「既然請我們進來,為何不出來一見。」
他話剛落音,突然腳下一陷,千鈞一髮之際,他抬手推了一下秦焰和阿尋,說了句「小心」。
他們兩個免於掉在陷阱里,而段長風自己卻因為這一推,來不及施展輕功,瞬間掉了下去,就在這時腳下的地面,又恢復了原樣。
沈尋心裡驚慌無助,趴在地上大聲喊著段長風的名字,伸手撫摸著地面,那裡光滑的一點痕迹也沒有,無論是跺還是砸,一點反應也沒有。
秦焰心裡大吃一驚,周圍他都仔細觀察了一遍,沒看到任何機關,消息按鈕什麼的。
先說段長風,他並沒有太過於擔心,因為接下來肯定會見到,剛剛說話的那個女人,他居然有些期待了,或許一切的事情今天都能夠弄個明白。
盞茶的功夫,他居然落到了一片花海里,四周是五顏六色,各式各樣的奇花異草,異香撲鼻,這時只見一個美貌的紅衣垂髫少女,款款走來,嗤嗤笑了一聲,說了一句,「公子,請。」
段長風倒像是來做客的,氣定神閑,微微勾了勾嘴角說了一句,「請姑娘帶路。」
那少女邁著輕盈的步子,把他帶到一個白玉雕刻的門前,輕輕敲了一下門,這是石門打開。
段長風對著少女點了一下頭,施施然走了進去。
一看就知道這是女人的房間,幽香陣陣,白玉為壁,潔白晶瑩,正廳放著水晶桌椅,擺放有致,熠熠散生輝。
石床上瑩白如玉的水晶珠簾,被金鉤斜掛,發出耀眼的光芒,猶如幻海一般,只見石床上側卧著一位幾乎未著寸縷的女子,一襲白色的輕紗,蓋在身上,漫妙曲線若隱若現,欲拒還迎,欲語還休,憂抱琵琶半遮面的誘惑,引人無限遐想,身材曼妙玲瓏,纖腰一束,不盈一握,一雙頎長勻稱的美腿裸露在外,這簡直對男人是致命的誘惑。
只是她小巧的臉上,蒙著一層白色的面紗,看不到容顏,這真是該遮的不遮,不該遮的全遮上了,就因為看不到,所以更能牽動男人的神經,讓人心裡蠢蠢欲動。
段長風微微蹙了蹙眉,眼神平靜的像一潭湖水一樣,絲毫未起波瀾。
「請坐。」女人拍了拍床邊的椅子。
段長風淡淡的笑了,上前深深的作了一個揖,「微臣,參見程太妃。」
明顯的感覺到女子的眼神有些詫異,她輕笑了一聲說,「你知道我是誰?」
段長風依然站著紋絲未動,看女人的眼神和看男人沒什麼兩樣,他微笑著說:「其實我就早猜到是你了,之前在嶺南,監視我的那個女人就是你。」
「那時你已經知道是我?」女子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不,更早,青紅老怪刺殺我時,我的一個好友幫我調查,說是受一個神秘女人指示,我當時就猜到是你。」段長風蹙了蹙眉說。
「不可能。」女子一點兒也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可疑,唯獨她,接著她一把扯掉了臉上的面紗。
這時才看清楚她的容顏,雙目明澈,眉梢眼角微微上揚,略有妖意,膚如凝脂,櫻唇微翹,容顏秀美絕倫,渾身透著魅惑,恐怕很少有男人能夠抵擋住她的誘惑。
段長風眉梢眼底儘是運籌帷幄的光芒,看到面前的女人和看到面前的桌椅沒什麼兩樣。
「那時有人對我說過一句話,如果有人想殺你,你不要急著去調查別人,先想想你的存在損害了誰的利益,如果一個人想害你,又讓你永遠懷疑不到她,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死而復生,所以那時我就隱隱猜到是你,程太妃!」
「哼,不錯,四年前我是詐死。」程太妃盈盈一笑說。
段長風好像在聊著家常一樣,「那時我就有些懷疑,別人都以為你重情重義追隨我皇兄而去,宮女跑出去說你上吊自殺,可等眾人去救你是,偏偏你的宮殿又著火,你屍骨無存,那時我就在想,既然你上吊前,支走了所有的宮女太監,這火是從何而來,當時有人說是你的腳不小心踢到了燭火,因為這是唯一的解釋,大家也信了。」
程太妃笑的非常甜美,越來越欣賞面前這個男人了,「沒錯,我根本就沒上吊,只是做做樣子,那火也是我自己放的,等眾人都去救火的時候,我就趁亂逃出了宮。」
她說著赤足下了床,款款的走到段長風旁邊,伸出芊芊玉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口吐蘭香,「你說我美嗎?」
「美!」
段長風依然站得挺拔如松,眼神也是一貫的平靜,他只是說了一句實話而已,面前的女人確實很美,有少女的嬌羞,又有少婦的成熟。
她突然想到六年前,那是他才十八歲,正是一個情竇初開的懵懂少年,但那時已經可以看出,假以時日,他必定是一位魅力四射的男人。
當時她也曾也像現在這個樣子,在一個風高月黑的晚上,室內燈光旖旎曖昧,她想把他收在自己的石榴裙下,為她所用,當然更想要他這個人,包括他的心,這樣他才能死心塌地的為自己做事。
沒想到幾年沒見,他更加成熟有韻味了,看起來也更加讓女人心動。
還記得那時,他小小年紀居然表現出驚人的定力,對著一個天生尤物,居然能無動於衷,但是她還是能看出他在緊張,一直閉著眼睛隱忍,額頭也有薄薄汗珠。
「你可知道我為什麼讓你來?」程太妃一條胳膊勾著他的脖子,一隻手還來回在他胸口撫摸著。
「不知道。」段長風淡淡的說,脊背卻有些僵硬了。
程太妃嬌笑了一聲,「我知道幾年前,我們都在京都,你皇兄也健在,有條條框框的約束,你不敢越軌,現在……」
她越說聲音越小,嗓音也越來越溫柔,眼睛里跳躍著兩簇炙熱的火苗,只要面前的這個男人,上了她的床,那麼南晉的天下就唾手可得了。
段長風微微挑了一下眉頭,伸出手臂,輕鬆的把她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