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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她在我心裡是無價之寶。

  歡愉的時光總是過的很快,好像沒有多長時間,已經到了沈府的附近。


  段長風腳步慢了下來,攥緊她的手,兩人相對而立。


  沈尋抬頭看了他一眼,她都不知道自己說話,可以是這麼溫柔的:

  「我回去啦。」


  段長風幽深的眸子,有光輕輕流轉,「嗯!」可手並沒有鬆開,依然握的緊緊的。


  沈尋慢慢的後退幾步,兩個人的手就這麼牽著。


  段長風手指捏著她的指尖兒,聲音有些暗沉,可以明顯地感覺到,還有一些不舍,「別忘了,明天也去給我求一個平安符。」


  沈尋抿著嘴笑了一下,哎,怎麼覺得現在變成淑女了呢。


  突然想起了之前看過一句話,再強大,再厲害,再不像女人的女人,總有一個男人讓她變得溫柔似水。


  可段長風是那個男人嗎?哎呀,你滿腦子嚇想什麼呀?


  段長風看她一直嬌笑不出聲,心裡柔軟的不行,口氣也越發的溫柔:「剛剛跟你說過,我最近幾天可能要離開京都,具體要多長時間,不好說,但我會儘快趕回來,如果你有什麼事,可以到紫竹林去找朱重,他會隨時聽你安排的。」


  我能有什麼事,什麼人呀,好像巴不得人家有事一樣。


  段長風看她嘟嘟的小嘴兒,一副不服氣的樣子,又向前走了幾步,沈尋皺皺眉,我好不容易後退幾步,你又向前走幾步,這今天還能分得開嗎?

  「乖乖的,不要出去惹是生非,不要讓我擔心。」他突然話鋒一轉:「不然你跟我一起走吧?」


  呸,說的什麼話?我又不是沒有家,現在還不是那種關係好不好,就算是,跟你單獨出去,像什麼事兒啊,好像私奔一樣,你就是這樣誘拐少女的嗎?


  「我為什麼要跟你去?誰知道你是不是去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去了,豈不是要礙你的事兒?」


  沈尋說過之後,腸子都悔青了,都想咬了自己的舌頭,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呀?擺明那就是說自己和他關係不一般么,覺得失口,連忙又想解釋:


  「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我會自己照顧自己的。」


  可這句話說出當她更後悔了,這不是擺明,接受了他對自己的關心嗎?她有些氣惱的伸手撓了撓頭髮,這怎麼現在腦子這麼笨了,難道小時候被驢踢過?

  段長風忍不住嘴角上揚,這種情意綿綿的氣氛,讓他捨不得離開了,也知道,讓她跟自己走,不現實,也知道她不會有什麼事,可就是這個心老七上八下的,這可能就是關心則亂吧。


  「那好吧,別忘了我的護身符,我走之前會過來取的。」


  段長風長身玉立,佇立在她面前,忍不住伸出修長的手指,纏繞著她鬢角的長發,凝視了她片刻,有些戀戀不捨的說:「回去吧。」


  沈尋努努嘴,哪有人家不送東西,自己開口要的,臉皮太厚了。


  她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轉身向沈府的方向走去。


  可剛邁出去幾步,腳步就慢了下來,背著手,磨磨蹭蹭,突然又轉過身,嘴角帶著笑,笑的又有些意味不明。


  慢吞吞的又走到段長風面前,就這樣笑的神神秘秘的看著他。


  段長風蹙了蹙眉,有些不明所以,被她看得有些心虛,想著應該沒做什麼錯事兒,就算之前挑逗她,她也都欣然接受了啊,難道是要攢在一起,算總賬啊,可看她巧笑倩兮的樣子,又不太像。


  「怎麼啦?」他心裡有些不安的問。


  沈尋依然背著手,眼波流轉,還是平平靜靜的盯著他,把段長風看的,都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什麼把柄被她抓到了。


  他挑了一下眉梢,神情有些發矇,就在他始料未及之時,突然感覺面頰上,落入柔軟香甜的一吻。


  他有些呆住了,可面前的女孩子,像做的錯事一樣,臉紅得像傍晚的朝霞,並且試圖逃跑。


  而段長風長臂一揮,扯住了她的胳膊,嗓音更加魅惑:「親了我,就想逃?」他輕輕一帶,又把她帶進自己的懷裡,手臂攬在她腰上,並用了些力。


  沈尋覺得丟死人了,被抓到了,不知道剛剛為什麼要神差鬼使一般,踮著腳親了他一下,她臉紅心跳的不敢抬頭。


  段長風伸出手指抬起她的下頜,看她眉目如畫,美得讓人心動,他忍不住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又用力把她攬在懷裡,抱的緊緊的,阿尋我真是一刻也不捨得放開你。


  「尋兒,等我這次回來,我們就長相廝守,好不好?」段長風的聲音在耳邊敦促著,有些急切,又充滿希冀。


  沈尋輕輕推了他一下,臉一直紅到耳根,軟綿綿的說了一句:「說什麼呢?」我還未成年好不好,就算對你有那麼一絲絲好感,也不可能現在就和你那什麼。


  段長風嘆了一口氣,苦笑一聲:「你就不怕,把我憋出什麼問題來,到時候你下半生的幸福,可就有點兒……」他還故意不說完。


  沈尋真後悔死了,幹嘛要跑回來親他一下,伸手打了他一下,可拳頭打在身上軟軟的,一點都不痛。


  「你不要臉!」她咬牙切齒的說。


  段長風戲謔的笑了一下,微微抬頭時,看到天空中璀璨如寶石的星星異常耀眼。


  他拉著她的手,說:「你看這夜空,是不是很美?」


  沈尋也揚起頭,這古代的天空又乾淨又清爽,在現代,由於污染,霧霾,這麼美麗的天空已經不多見了。


  「手牽手,一步兩步三步四步望著天,看星星,一顆兩顆三顆連成線,背著背默默許下心愿,看遠方的星是否聽得見……」


  沈尋忍不住唱出了聲,她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就喜歡唱歌,想當年還唱歌,撩撥過校草,校草因此多看了她一眼,這還沒來得及眉來眼去,勾搭上呢,自己就來到了這個鬼地方,不過面前這個帥哥貌似也不錯,她忍不住嘻嘻笑了一聲。


  而段長風卻在認真的聽著她的歌聲,忍不住又摟緊她的腰,等她告一段落時,語氣充滿寵溺:「尋兒,你的歌很動聽,但是卻不像是我朝的旋律,你在哪兒學的?很好聽!」


  那是,我這是現代音樂,你那是古典音樂,當然不一樣了。


  「我自學的。」


  沈尋努努嘴,用力推開他,快跑了幾步,到達沈府的高牆外時,一躍跳上牆去。


  段長風搖了搖頭,這回自己家也跳牆,跳牆上癮了嗎?看著她的身影消失,他才邁開長腿,提了一口氣,一掠而起,瞬間身影也消失在沉沉夜幕中。


  而他剛離開,就見到遠處的樹叢中也躍出了一個黑影,如果是平時,氣定神閑的時候,段長風肯定會發現他,可今天情況特殊,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周圍,一路和阿尋打鬧,又意亂情迷,又加上這個黑影離得太遠,所以他們被人跟蹤了,卻不知道。


  沈尋跳入牆裡,躡手躡腳的回到了攬月軒,還好沒人發現,可是她不知道遠處有個人影,一晃而過,不知道蓮翹回來了沒有?

  哎,什麼時候混成這樣,回自己房間還要偷偷摸摸,她輕手輕腳往裡走,這時院子里又有一個人輕手輕腳往外走。


  「哎呦」一聲,不兩聲,兩個人的屁股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一聲響,成功的打破了夜的寂靜,攬月軒的小丫頭,小斯們都跑了出來。


  「姐姐,你回來了。」蓮翹揉了揉自己被撞的生疼的屁股。


  「你偷偷摸摸幹嘛呢?」沈尋白了她一眼,也揉了揉屁股,還好她屁股上肉多,撞的不算太疼。


  「我不是等你嗎?」蓮翹撅著嘴說。


  切,你看著丫頭被自己慣成什麼樣了,都敢對自己吹鬍子瞪眼了。


  沈尋擺擺手,看著院子里的小丫頭,小斯們說:「都回去睡覺吧。」本想人不知鬼不覺的回來,你看,非得弄的驚天動地,這怎麼就這麼高調呢。


  小丫頭們繼續回去睡覺,沈尋已回到房間,坐下來喝了一口水問:「沒有人來看我吧?」


  蓮翹笑的一臉神秘說:「沒有,我也就偷偷溜回來的,之前夫人讓你去吃晚餐,我說你已經睡下了。」


  沈尋有些不爽的,眨眨眼,你家小姐跟一個男人在一起,你居然那麼放心的,自己溜回來,你這心得多大呀?


  蓮翹抿著嘴輕笑,看著姐姐臉紅撲撲的,一副陷入情感里的光輝模樣。


  沈尋白了她一眼,把臉偏向一邊。


  「姐姐,去洗個澡,緩解一下吧。」這話說的怎麼聽著那麼彆扭。


  不過是得洗個澡了,等她坐在寬大的浴桶里時,蓮翹一邊幫她擦著背,一邊還會忍不住輕笑。


  沈尋特意的抬頭看了她一眼,她又咬著唇笑。


  沈尋實在是忍無可忍,問道:「很好笑嗎?」


  「哦,不是不是不是,我沒有要笑姐姐的意思,我是高興。」蓮翹趕緊忍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一本正經。


  沒忍住好奇心,還是問了出口:「姐姐,那也公子是誰呀?我覺得他跟姐姐簡直就是絕配,站在一起,真的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沈尋瞪了她一眼,伸出白嫩的手,捏著她的臉說:「你看我和誰都般配,上次不還說我和劉煊浩也般配嗎?」


  蓮翹嘻嘻笑著說:「劉煊浩算是什麼東西,怎麼能跟這位公的相比呢?一個天上一個地上,沒有可比性的。」


  切,馬屁精!

  「姐姐,你們這麼長時間都幹什麼了?」蓮翹又忍不住問。


  沈尋用手撩起水潑了她一臉,你個死八婆,你想讓我們幹什麼呀?好像要是能幹點什麼,把她樂的,你有點節操吧,你家小姐好歹是大家閨秀,你還真的希望我未婚,有那個什麼行為呀。


  「哎呀!」蓮翹叫了一聲,看著滿頭滿臉的水,不悅地撅著嘴巴。


  「趕緊滾去睡覺!」沈尋威脅道:「再不去,小爺今晚就把你辦了。」


  「你討厭死了,哼!」蓮翹一陣羞澀,紅著臉,跺了跺腳,走了出去。


  切!沈尋輕笑了一聲,還收拾不了你呢?

  洗完澡穿了貼身衣物,躺在床上,卻像打了雞血一樣的精神,這他娘的睡不著了,不光睡不著,還覺得渾身發燙,唉,把被子掀起來晾晾。


  完了,沈尋啊沈尋,你早戀了,春心動矣,這段長風成功的,在她心湖裡投下了一顆石子兒,而這個石子兒帶著某種魔力,掀起了驚濤駭浪。


  她有臉熱心跳的翻過身把頭,把臉埋進枕頭裡,狠狠地蹬了蹬腿。


  哎呀,睡覺,睡覺,你大爺的,可平時倒頭就睡的她,今天就是精神抖擻。


  她又反過來身,強迫自己閉上眼,手也不停地捶打的床。


  「嗤!」


  她連忙睜開眼睛,看到自己的臉上方也有一張臉,她哄的坐起,「蓮翹,你個死八婆,不睡覺在這兒扮鬼。」


  蓮翹站在床邊,頭伸進帳子里,一臉的曖昧:「誰扮鬼,我看是你心裡有鬼,我就是看你房間的燈沒吹,想過來幫你吹下燈,你在這唉聲嘆氣的,是不是想的那公子,想的睡不著哇?」


  你媽,敢取笑我,沈尋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伸手拉她過來,把她按到床上,「小爺有特殊嗜好,就喜歡這麼肥嫩圓潤的丫頭,來給爺親一個。」


  片刻房間里傳來一陣嬉笑打鬧聲。


  「姐姐,饒了我吧?」


  「不行,今天要破了你的身。」


  而在此時,同樣也有一個人,時不時的發獃,時不時在發愣。


  鍾鉉恭敬地立在一旁,站的筆挺,可還是忍不住斜眼瞟了一下爺,都在那兒呆愣半天了,看著面前是放本書,也是打開的,可那書頁卻一直都沒動過,這爺平時看書一目十行,啥時候退化到一個時辰看不到一行了?


  還時不時的,看到爺,嘴角上揚,眉眼含笑,一副春心蕩漾的樣子。


  這都不知道太陽,是從哪邊兒升出來的,這爺一向看書都是聚精會神,好傢夥,這走神走的,神遊方外啊,魂兒都沒了。


  他一時沒忍住,身體微微傾斜,頭也偏的更很一點,想要把爺臉上的表情看得更清楚些。


  可爺,這時突然抬頭,收斂了,嘴角的笑容,還冷冷的,掃了他一眼。


  他心裡一頓,又連忙站的筆直,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也是凝重的,一本正經的,眼神也是空洞的,旁若無人的。


  不多時,他又忍不住,轉了一下眼珠子,斜瞅了一眼心思根本沒在書本兒上的爺,只見他單手支頭,這會兒連視線都沒垂的書上,一臉的柔情似水,菲薄地唇角勾出一個淺淺的弧度,美艷絕倫呀!


  他被晃了晃,跟了爺,差不多十年了,從來沒見過他面部線條這麼柔軟過,這是外面下紅雨了,還是太陽從西邊兒出來了。


  「出去吧。」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


  鍾鉉連忙收回自己好奇的眼神,微微鞠了一個躬說了句:「是。」退了出去,哎呀,這心裡那個後悔呀。


  第二天,沈尋早早起來,晚上沒怎麼睡好,可還是老早就醒了,她平時起床,都是要到沈敬堯書房,假裝去讀書寫字,其實每次都是在書房再睡個回籠覺,然後看看閑書,就差不多該吃中飯了。


  可今天去書房之後,把門關的緊緊的,然後又從窗戶處偷偷溜了出去,出去之後又找個隱蔽的地方換了男裝。


  撇掉了蓮翹,因為她想去求個平安符,又不想讓別人知道,本來也不想去,後來考慮再三,還是莫名其妙的去了。


  哎呀,真是越來越看不懂自己的。


  時間比較早,東方泛白,太陽冉冉升起,街上的人並沒有很多,大多數都是小販,早早的出來占攤點的。


  好在求平安符的人並不多,她很快就求到了,把平安符塞到懷裡,就在外面轉悠了幾圈兒,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了,跑了一早上,覺得肚子有些餓了,這時又聞到了一陣陣的飯菜的香味兒。


  抬頭看,三三兩兩的客人進了一家酒樓,香味兒就是從這裡發出來的,覺得更餓了。


  她也隨著人群走了進去,坐下來點了早餐,她覺得來到古代唯一的好處就是,吃的東西忒貨真價實,又原汁原味,不像現在什麼食品安全呀,加了什麼色素,亂七八糟的化學物品,搞的肉不是肉味兒,菜不是菜味兒的。


  這牛肉包子,吃在嘴裡滿口生香,正吃的津津有味呢,只聽到酒樓的隔壁,一陣吵嚷,有一些好奇的人,都連忙跑出去看個究竟。


  看熱鬧她喜歡,付了錢也跟走了出去,這隔壁居然是月滿西樓,喧鬧聲就是從這裡傳出來的,這個她懂,在這裡吵嚷,不是老婆過來捉姦在床,就是男人之間爭風吃醋,爭窯妹打了起來。


  嘿嘿,看熱鬧不嫌事兒大,門口熙熙攘攘,一群人都涌了進去,有的是看熱鬧的,但也有的不是,面容嚴峻的,一看就是找茬的。


  只見一個拿著摺扇的富家公子,長著一張縱慾過度的臉,帶著幾十號人在樓下大吵大鬧。


  「媽媽呢,給我出來,我今天一定要見到蘇美兒!」年輕公子怒氣沖沖抓抓起桌上的杯子,只聽嘩啦一聲,在地上摔得粉碎。


  這時只見從樓上跑下來一個渾身肥肉,走路一顫一顫的,滿臉的脂粉,厚的像帶個防毒面具一樣的老媽媽。


  「哎呦,李公子,你何必動怒呢,侍荷,趕緊把你李公子,帶入你房中好好伺候著。」老鴇推搡著自己身邊一個年輕的姑娘。


  那姑娘剛想上前,就被那個所謂的李公子一把推倒,她委屈地站起來,拍拍屁股哼了一聲轉身上樓。


  操,這男人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妓女也是人,人家也是靠自己的勞動,沒偷沒搶的。


  「李公子……」老鴇還沒開口,就被李公子打斷。


  「你閉嘴!爺在蘇美兒身上,也花了不少銀子吧,到現在連手都沒摸到過,每次想見一面,都推三阻四,說身體不適,要麼病了,要麼累了。」李公子越說越氣,吐沫橫飛,老鴇被他的吐沫噴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昨天又說病了,不能會客,可我的隨從,明明就看到一個男人,進了她的房間一直到現在都沒出來,拿著我的錢讓別的男人去睡,當大爺是好欺負的啊?」


  「李公子您息怒,美兒真的是病了,哪有什麼男人在她房間呀?」


  老鴇一把拉住怒氣沖沖,沖向樓的李公子,「我再給你找其他好的姑娘。」


  「滾開!我今天就要蘇美兒,如果今天再敢敷衍爺,信不信我把你這兒月滿西樓,燒了。」


  李公子的打手,不但推倒了老鴇,還開始掀桌子砸板凳,簡直無法無天呢。


  在旁邊看熱鬧的沈尋,都想出手了,你媽,也太不講理了,人家姑娘不見你,還不是因為你丑,以為花了錢就牛逼呀!擦,你要長我這麼帥,你看她見不見?


  眼看著李公子都已經衝到了二樓。


  這時只聽到樓上,一間廂房的們吱呀打開,從裡面走出來一個,面如冠玉,俊逸飛揚的年輕公子。


  「何人如此狂妄,是嫌命太長嗎?」這個年輕公子的聲音很好聽,很有磁性,也很低沉。


  可就是這個聲音,聽在沈尋耳朵里,讓她一時愣住了,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她有些不信,從人縫裡向前看去,心底一陣發冷,果然。


  這個聲音是她熟悉的,是昨天晚上一直在她耳邊纏綿情話,又說想呵護她,保護她,與她纏綿廝守,墓碑上刻她名字的那個男人。


  還好自己面前是一個身材健壯的男人,自己的身體完全躲在他後面,他看不到自己。


  她深深的呼一口氣,覺得空氣也是酸澀的,而心臟卻在不斷的收縮,收縮的酸澀難忍,直到最後覺得胸口發悶,不能呼吸。


  李公子看到眼前這個氣宇軒昂,神情倨傲,周身散發著與生俱來的王者氣質,優雅貴氣的男人,他腿有些發虛了,氣勢也弱了下來。


  沈尋從人縫中看到,段長風嘴角含著一抹恥笑,高傲的看著面前這個李公子,扯了扯嘴角說:「就是你?」嘲諷的笑容,好像看一眼就會髒了自己的眼睛一樣。


  在段長風面前,李公子更顯得猥瑣了。


  畢竟下面有這麼多人在看,李公子又帶不少打手,這關乎到男人面子的問題,容不得他退縮,鼓起勇氣,可還是能聽出來他聲音有些打顫。


  「就是我,蘇美兒是我先看上的,小爺為了她,花了上萬的銀子,憑什麼你成為她的座上之賓。」


  段長風淡淡的笑了一下,「區區上萬兩銀子,也有臉在這兒喧嚷?美兒在我心中可是無價之寶,我何止是她的座上之賓,明明就是她的床上之賓。」


  聽到這句話,沈尋只覺得心中一陣刺痛,像墜了一塊大石一樣,一點一點往下沉。


  而這時,又聽到一個清脆悅耳,又嬌羞的聲音:「爺,你壞死了。」


  沈尋從人縫中,又看到一個雲鬢蓬鬆,滿臉春色撩人,身材窈窕,凸凹有致,眉梢眼底嬌俏可人的絕代佳人。


  她只穿了一件淡黃色的抹胸,上面用金線綉了一朵嬌艷欲滴的牡丹,胸前波濤洶湧,十分有料。


  依偎在段長風懷裡,如小鳥依人一般,而段長風垂下眼帘,正對著她的胸口,兩人情意綿綿,站在一起非常登對。


  沈尋冷笑一聲,那一對胸器看著很養眼,爽到不行吧,她頭腦一片空白,耳朵開始嗡嗡響成一片,上面再說什麼,她已經沒興趣聽了,只知道在自己神思紛亂的時候,上面突然打了起來。


  她不用想,也知道結果,就這麼幾十個打手,根本不值得段長風動一個指頭的。


  結局當然沒有任何懸念,人多不一定能取勝。


  當那群打手以及李公子被打得滿地找牙的時候,哇哇大叫的時候,而段長風已經瀟洒轉身,摟著蘇美兒的纖腰,又進了房間,接著門砰的一聲被關上。


  這聲響,像狠狠的撞在沈尋的心上,彷彿這不是一扇門,而是一座無法逾越的大山。


  她一瞬間臉色變得蒼白無比,心裡好像被一個什麼狠狠地刺了一下一樣,沉甸甸的,還有一種苦澀的味道,從心底湧出,只覺得整個胸臆間都充斥著這種酸痛味道。


  就在昨天晚上,他還說得好像非自己不可一樣,還和自己纏綿情話,甜言蜜語,可是轉眼間就把另外一個女人抱在懷裡。


  他一個古代男人,可能覺得有個三妻四妾,左擁右抱很正常,但是身為一個現代人她不可能接受。


  她不想看承認心裡發堵是因為看到段長風和另外一個女人親熱,自己和他的關係是有一些曖昧,可嚴格說來,他並不是自己什麼人,他本來就是一個花花公子,更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他無論怎樣和自己無關。


  可是她卻很煩躁,坐下來緩了一下,喝了一口水,長出一口氣,邁著沉重的步子,有些失魂落魄的出了月滿西樓。


  郊外,芳草萋萋,鮮花爛漫,小路旁有一條清澈的小河,沿著青石台階,沈尋走過去,洗了一把臉,水鳥在水面上飛翔,陽光普照,河水波光粼粼,她長出一口氣,不由得的笑了。


  有什麼了不起,小爺心大著呢,無所謂,摸出那塊平安符,覺得就是一個諷刺,她用力扔進河裡,驚了河面上的水鳥,「嘎」地一聲飛向遠方。


  她拍了拍手,回家了嘍,段長風你去死吧,不要再讓我看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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