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段長風,你該吃藥了。
沈尋的臉正好撞在他堅實的胸膛上,個子矮呀,臉只能到這個位置,撞得一陣頭蒙,她剛想抬頭斥責他兩句,你停下來,不能招呼一聲嗎?非得這麼讓人始料未及呀。
澄澈的天空,繁星點點,月牙兒剛上柳梢頭,並不是完全漆黑。
可是一抬頭,就撞進了一雙明亮寵溺的眼眸里,他俊逸飛揚的臉龐,離她的臉不到一毫,沈尋心頭一陣顫動,想指責的話,突然沒了氣勢。
段長風伸出手臂,扶住她纖細的腰肢,大手不斷收緊,讓兩個人的身體貼的更近。
「你……」沈尋一開口覺得自己嗓子有些嘶啞。
「你記清楚了,以後不準吻其他男人。」段長風的聲音有些沉悶,還有一絲怒氣,說話時氣息暖暖的輕撫她的臉頰。
沈尋都有些崩潰了,自己這麼二皮臉的人,不知道為什麼,總喜歡在他面前臉紅,心慌意亂。
等等,吻其他男人,她有嗎?她腦子走馬觀燈似的轉了幾下,擦,難道是剛剛那個賣花的小男孩兒,他算男人?你們這男人太早熟了吧。
沈尋覺得自己快風中凌亂了,這個面容嚴峻,一路上怒氣沖沖的男人,難道是吃醋了?吃一個小屁孩的醋,天吶,你還能再幼稚一點嗎?
「那不就是個小孩子嗎?」沈尋喃喃的開口,連忙垂下臉,眼睛剛好看到他胸口的位置。
「小孩子也不行!」段長風看著她低垂的小腦袋,沉聲說,語氣霸道的不可理喻。
他也覺得今天有些莫名其妙,毫無道理可言,簡直有點無理取鬧,可是他管不住自己,看到她對那個孩子,笑的那麼溫柔,眉目含情,他的心,徹底淪陷了,而她又主動捧起那個孩子的臉親吻,更讓他心裡嫉妒的發狂。
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都是自己主動,她何時有這麼嫵媚的一面,更沒有奢望過她會主動擁抱他,親吻他更不敢想。
「段長風,你講不講理?你是不是管的太寬了?」沈尋不服氣的說,你誰呀?霸道蠻橫。
段長風用粗健有力的手掌,抬起她精巧的下巴,迫使她和自己對視,他目光灼灼,像要把她看透一樣,更像要從她清澈的眼眸里,一頭扎進她的心裡。
「我就是不講理,你的事我從頭到腳都要管。」
段長風目光變得更加幽深,眼眸像一潭清水,好像陷進去就出不來一樣:
「我不允許你對別人這麼好,不允許你對別人笑得這麼柔情,這一輩子你休想逃走,我不會給你機會,所以你的一切美好只能是我的。」
他的呼吸有些粗重,撩起她耳邊的秀髮,沈尋的臉一下子紅到耳朵根,天吶,他的眼睛好明亮,彷彿是天邊的星星,天這暗,他應該看不到自己臉紅吧?
沈尋討厭死了現在這種臉紅心跳的樣子,你不是大大咧咧,沒心沒肺嗎?怎麼突然間像一個陷入愛情里的小女子。
她覺得自己心顫抖的厲害,身體也開始輕顫起來,可段長風還不依不饒。
目光一瞬不瞬地凝視她,把她這個膽大妄為的人,看得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目光閃爍不定,飄來飄去,掃了他一眼一觸即收,就是不敢和他對視,她心裡不但把段長風罵了幾遍,又把自己罵了幾遍,你那點兒出息。
「尋兒,你心裡可曾有我的位置?」段長風低沉又賦予情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告訴我!」他在耳邊催促著,顯得異常急躁。
「可曾像我一樣每夜輾轉反側,徹夜無法入眠,又不敢在你面前表現出來,不敢對你怎樣,怕你太小,會嚇到你,更怕你會抵觸我,從而越走越遠,只能反反覆復想著你的容顏,幾乎陷入痴狂,你知道這種感受嗎?你可曾想過我?」
段長風一句一句的追問,眼神里滿是希冀,凝視著她的小臉,像是要從她臉上看出答案一樣。
沈尋覺得心裡悸動不已,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絲惶恐,有些不安,還有那麼一丟丟的甜蜜。
自己心裡有他嗎?有嗎?她反覆追問的自己,和哥哥一起時,說話毫無顧忌,隨心所欲。
和他在一起時也是,想說什麼說什麼,也不會擔心自己說錯了話,被他嘲笑,從來不掩飾自己的脾氣,哥哥是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親人,而他……,她不清楚,可就是覺得現在不敢向看他。
「尋兒,告訴我。」可段長風並沒有打算這麼放過她,依然不停地追問,好像不給他答案,今天誓不罷休一樣。
可許久等不到他想要的答案,他悶聲苦笑:「你真是個折磨人的小東西。」
用力把她帶進自己懷裡,緊緊擁住,她這麼小,看上去這麼脆弱,就這樣摟在懷裡都不敢太用力,生怕會傷到她一樣。
他嘆了一口氣,把頭埋在她的頸項處,髮絲間,閉著眼睛,一臉的迷醉,深深的嗅著,屬於她身上特有的,那種若有若無淡雅的清香。
沈尋輕輕的掙扎了一下,第一次這麼被他表白,她的心狂跳不止,開口生怕一開口,心會從口中自己跳出來一樣。
「尋兒,如果兩個月前有人告訴我,我會發瘋似的喜歡一個人,我自己都不信。」
段長風稍微移開了一些,修長的手指撫摸著她的秀髮,一路下滑到她的臉頰上,拇指又輕輕摩挲著她的櫻唇,「可如今我不但信了,而且信的徹底,我覺得發瘋都不足以形容我,簡直就是瘋狂。」
他之前想過,等她十八歲的時候,再把她娶進府,可是他現在等不及了,總有一種吃到肚子里才安心的想法,她那麼美好,他真的很怕一不小心出現了什麼變故,把她弄丟了。
沈尋把眼睛撇向一邊,不敢看他的臉,更不敢看他的眼睛,因為在他的眼睛里,看到兩團熊熊燃燒的大火,炙熱的好像一下子就能把她燒為灰燼一樣。
殘存的理智告訴她,再這樣被他煽情下去,她都要淪陷了,畢竟這麼一個男人,長相這麼英俊,又說出這麼深情款款的話,任誰也把持不住。
她的目光謹慎地投向他身後沉沉的夜幕,仰望天空,竟然看到,天邊的牛郎織女星,異常明亮,她掙扎了一下指向天邊:「看,牛郎織女星。」
段長風這才只得鬆開她,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嗯?」
「相傳,這裡還有一個美麗的傳說,織女是天帝的孫女,而牛郎只是一個放牛娃,兩人相愛並結成夫妻,可惜天帝不同意,就用銀河把他們兩個分得遠遠的,從此他們就遙遙相對,一年才能在喜鵲的幫助下見一次面。」沈尋又指著牛郎星旁邊的兩顆小星星說:「你看那兩顆就是他們的一對兒女,牛郎星和周圍的小星星連在一起,就是一個展翅飛翔的大鳥,而織女星,和周圍的星星連在一起,就是一個燈籠,這隻大鳥一直不知疲倦的,朝明亮的燈籠飛去。」
段長風抬起手臂,攬在她的肩上,兩人依偎在一起,並排佇立,仰望天空,「那,他們豈不是很可憐?」
「是啊!每年的七月七日,就是他們相見的日子,稱為七夕節。」沈尋掃了他一眼,笑著說道。
段長風用手扳過她的身體,讓她面對自己,雙手放在她的肩胛骨上,含情脈脈的注視著她:「那我們每天都是七夕節。」
沈尋覺得自己有些無所適從,又掙扎了一下,她從來都不知道,這麼一個嬉皮笑臉的男人,也有這麼深情的時候。
段長風看她一臉嬌俏撩人的模樣,和平時囂張跋扈的樣子,判若兩人,他有些情不自禁,呼吸一緊,低頭捕捉到了那兩片嬌艷欲滴的紅唇。
頓時一股甜香,充斥於唇齒之間,讓他意亂情迷,有些不受控制,不斷加深這個吻,想要一探深處的美好,更想要吮吸她那種乾淨純潔的氣息。
沈尋撲騰了一下,覺得身體像被抽空一樣,提不起一絲氣力,只能把手握成拳,擋在兩人之間,小手正好抵在他穩健的心跳處。
段長風伸手握住的她的手,又往胸口處按了按,低沉的嗓音更加性感魅惑:「尋兒,你已經住進了我的心裡,你感受到了嗎?」
聽他這麼一說,沈尋的手好像被燙了一下一樣,肩膀也忍不住顫了一下,嗡著聲音說:「段長風,你,你太討厭了。」
段長風輕笑了一聲,他不知道此刻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小丫頭,口是心非說他討厭的時候,他只覺得氣血上涌,頭也有些昏沉,難怪都說女人喜歡心口不一,這對男人來說,簡直是一招必殺技呀!
他再看她的眼神時,像極了一個老眼昏潰的昏君模樣,捏了捏她的小臉說:「我哪裡討厭了?嗯?」
「你哪裡討厭?你渾身上下都討厭。」沈尋都不知道此刻這種模樣,又成功的把段長風勾引得心癢難耐。
段長風英挺的眉跳了一下:「渾身上下?哦,對了,你見過。」
「段長風!」沈尋又成功的被他調戲了。
「尋兒,我在呢,你有什麼吩咐我的嗎?或者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段長風忍不住又拉著她的胳膊,往自己胸前帶了帶:「尋兒,我想每天看到你,我不想和你做牛郎織女,不要讓我等太久,我也等不了太久。」
沈尋紅著臉,毫無氣勢的哼了一下,又重新撞進了他的懷裡:「你就知道欺負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淪落到這一地步,不都是欺負別人嗎?什麼時候這樣被人狠狠欺負過,還毫無辦法。
段長風伸手拍拍她的小臉,又摩挲著她的唇角,有些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她,嗓音也越發的柔軟:「我哪捨得欺負你,一直都是你在欺負我,從一開始就欺負我,一直到現在,還有以後,我都只能在你的欺負下生活了。」
說的自己多可憐一樣,呸!臭不要臉的,她心裡這麼罵一句,又差點沒笑出聲呢。
伸手打掉他的手,撅著嘴悻悻說:「不要老用你的手摸人家的嘴,你的手剛摸過銀子,不知道銀子細菌最多嗎?」
段長風微微怔了一下,細菌?雖然不知道什麼意思但,是也明白,她是不想自己用手摸它她的嘴,他舔了一下唇,嘴裡發出的聲音更加曖昧纏綿:「那就用嘴……」說這故意努了努嘴。
接著在沈尋始料未及,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一低頭又印在了她的唇上。
大掌扶在她的腰上,並用些力,沈尋搖了一下頭,臉燙的都能煮熟個雞蛋,如果有個體溫表量一下,絕對直接爆表。
她掙扎了一下,沒有掙脫,有些氣惱,趁他忘情的時候,張口就要咬他的唇,段長風好像明白了她的意圖,連忙站直了身子,目光沉了沉:
「別再咬嘴了,不然咬其他地方,好好想想,咬哪裡比較好?」
他的目光如潑了墨一樣的幽深,溫柔的能滴出水來,還有那口氣,像哄任性的孩子一樣,讓沈尋腦袋開始混亂起來。
唉,不對,什麼叫別再咬了,那意思就是以前咬過,哎呀,上次他的嘴……,天,沈尋的臉像開的正艷的桃花,白嫩中透著緋紅,她尷尬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段長風看她這副小模樣,平時心腸冷硬的男人,頓時變成了繞指柔。
「誰咬你了,我沒有,我不知道。」沈尋把臉偏向一邊,開口反駁,無論咬沒咬,我就是不承認,上次不都說是抓的了嘛。
段長風忍不住笑了,看她急於反駁一副撒潑耍賴的樣子,「我又沒怪你……」
「我沒咬。」沈尋又乾脆又快的打斷。
段長風抬起她的下頜,看著她清澈靈動的眼睛:「你說沒咬就沒咬,那現在想咬嗎?」
他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議,千軍萬馬前都能不動聲色,而如今在這個咬不咬,這麼無聊的問題上,討論了半天,可簡直比他把敵人的首領殺了都開心。
沈尋都快被他氣糊塗了,開口大聲的說:「誰咬你?」
段長風笑的更開心了,愛極了她這種樣子,「不要我,想要誰,難道是想要那個老伯不成?你又咬了我還把我看光光,不得對我負責嗎?」
沈尋瞪了他一眼,又用力推了他一把,能武力解決的,堅決不用嘴吧,自己嘴夠刁的了,為什麼每次都說不過他,可關鍵是武力也解決不了,因為用力推他,他穩如泰山,到是自己,因為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後退了幾步。
她有些氣惱,發誓,過段時間一定要回桃花谷,找師傅好好學藝,到時候看不把你收拾的服服帖帖。
哼,咬你一下就對你負責,看著你是我吃虧好不好,你講不講理?
她忽然對他笑了一下,段長風心頭一動,情不自禁的有些發獃,可這時,沈尋突然一掌向他打來,當小爺是吃素的呀,不知道,兵不厭詐嘛?
可她高興的有些早,段長風警覺的真像一條警犬,他一轉身,輕鬆躲過,伸出手臂,握住她打來的手,藉助她的力量,稍作牽引,輕輕一轉,又把她帶進自己的懷裡,從後面擁住她。
「你想謀殺親夫啊?小姑娘心太狠了,可不好。」
他的嘴巴就放在她的耳蝸處,說話時的氣息,有些灼熱,撫在她耳朵后的肌膚上,沈尋肌膚有些輕顫,用力掙扎了一下,轉頭想要斥責他兩句,可這麼一轉頭,把自己柔嫩的臉頰,送到了他的唇上。
段長風又非常配合的「吧唧」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又非常犯賤地說了一句:「這樣才乖。」那意思好像在說,是沈尋主動把臉伸過來,給他親的。
沈尋長出一口氣,沉澱了一下情緒,段長風,你再敢撩撥小爺,信不信我把你上了。
晚風輕拂,吹在臉上涼涼的,可段長風還是覺得渾身發燙,感覺渾身有些熱,他的聲音也更加暗啞:「最近幾天,我可能要離開京都一段時間,我會時刻牽挂著你,你會偶爾想我嗎?」
想你幹嘛,辟邪,沈尋嘴上這麼說,可心裡是怎麼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不,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
澄澈的天空繁星點點,像藍色的錦緞上點綴著璀璨的寶石,突然一道流星,拖著長長地尾巴,從天空中劃過。
「流星!」沈尋一陣激動,忍不住脫口而出,正好也緩解了,她剛剛的尷尬。
段長風也仰望一下天空,流星在夏季有很多,沒有什麼特別的,不知道她為什麼那麼激動。
沈尋再看時,已經沒有了蹤影,四周長滿了參天古木,影影倬倬,遮擋的看不大清楚,想必滿天的星斗,應該很漂亮吧。
「對著流星許願,你的願望就能實現的。」沈尋也趁勢,掙脫了他的懷抱,好熱,不想跟他相互依偎著取暖。
「是嗎?」段長風擰了一下眉頭,低頭,視線垂在她的臉上,看她還在向天空張望,說:「想不想看得更清楚些?」
沈尋眨眨眼,不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
這時只見段長風,手臂緊摟住她的腰肢,提了一口氣,腳尖一點,騰空而起,馭風而行
她身體一輕,耳邊響起了一陣陣的風聲,高聳入雲的參天古木,匍匐在他們腳下,腳下不遠處,有一條銀帶在樹木環抱處,星光閃閃,想比是一條河流,而遠處的萬家燈火顯得靜謐而又朦朧,真真體會到了什麼是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平時感覺無邊無際的天地,這時卻都在自己的目所能及處。
「不是要看天上的星星嗎?」段長風側過頭,看著一直低頭往下面看的丫頭說。
沈尋愕然抬頭,對上他那雙璀璨如星的眸子,心裡顫了顫,他就是想讓自己看清楚滿天星辰,她真的沒有十分的想看,想看自己都可以跳到樹上去看,可是就這麼一個微小的念頭,他都能知道,段長風,你……
身為一個會點功夫,輕功還不錯的人,如果說飛起來時會頭暈,會不會很丟人,可她真的很暈,眩暈!
抬頭看到蒼穹的夜空中,一閃一閃的,繁星璀璨耀眼,在淡淡的月牙旁邊,相映成輝,它們點綴了單調的夜空,像一個個的小精靈,不停地閃爍著神奇的光芒,使整個天空更加美麗。
等他們落在一片寬廣無垠的草地上時,沈尋還是覺得自己頭暈,她只想躺在草地上緩一緩,可又怕身邊的那匹狼,趁機占自己便宜,只能坐著雙手抱膝。
而段長風卻大刺刺的躺在她旁邊,雙臂枕在頭下,翹著二郎腿,看著無邊無垠的天空,悠悠開口說:「尋兒,我最大的願望就是,你能一直快快樂樂,無憂無慮,而我能一直呵護你,保護你,等有一天,我死的時候,我的墓碑上能刻你的名字。」
「哎!」沈尋一驚,坐直身子,「什麼死呀活呀的,你不能說點吉利的。」有病,可心為什麼跳個不停,幸虧自己沒有心臟病,不然今天肯定會心臟驟停。
她突然想起了之前自己唱的一首歌:問我還是不是,一如當時,寧願為你死,無論生生死死,我絕不推辭,問你還是不是,記得那句不悔的情詩,在我的墓碑刻你的名字。
想必人世間情深,莫過於此,她用手拍了拍額頭,心亂如麻,一向洒脫無拘,自由自在,可此刻心中是無盡的彷徨,無措。
被段長風撩撥的春心蕩漾,天吶,你這是想要早戀啊,段長風,你誘騙未成年少女。
「每個人都會死的嘛,如果在活著的這段時間,能有一個和自己兩情相悅的人陪伴,這一生足矣。」
段長風起來,兩個人並排而坐,伸手攬過她,把她的頭按在自己肩上。
涼風習習,頑皮的掀起他們的衣角,並把衣角纏繞在一起,兩人如墨的秀髮也相互交織。
「尋兒,我也要讓你為我求一塊平安符,你只為哥哥求,我會吃醋的。」
沈尋剛想出口,說道他兩句,段長風伸出食指,壓得她唇上,「不許拒絕。」
她的臉頰有些發燒,把臉偏向一邊,嘀咕了一句:「不講理!」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坐著,不知道有多久,沈尋抬頭看看樹梢上,掛著的月牙兒,已經向西沉了下去,想必天已經不早了。
「段長風,我該回去了。」沈尋輕輕推搡了一下身旁的男人。
「我覺得,你是不是應該把那個『段』字去掉?」段長風側過臉,看著她說。
沈尋慌忙把臉看向一邊,哪有那麼容易該口,要收改口費的。
「嗯?你看我叫你尋兒,是不是應該公平一些,連名帶姓的叫是不是太生分了。」段長風一邊討好,一邊誘哄。
你一個大男人,這麼斤斤計較有意思嗎?又不是我讓你這麼叫我的,你這麼叫了,還非得讓人家叫你,小氣的男人。
沈尋努努嘴,冷哼了一聲,「我覺得,叫你神經病最合適!」她說著,又忍不住自己笑了。
段長風蹙了蹙眉,小丫頭片子,讓你哄哄我,怎麼就這麼難呢,他一本正經的說:「神經病一般都是,行動不受大腦控制,比如……」
他一翻身,把她籠罩在身下,嗓音變得暗沉,目光變得溫柔似水,「我現在就行動不受大腦控制,想要把你就地正法。」
「段長風,你敢亂來?」
沈尋嚇的心中一跳,而他張牙舞爪的向她撲過來,溫潤的唇,一直湊到她臉上,嗓音也更加魅惑:「還敢叫段長風?嗯?」說著,整條腿也壓了上去。
「啊,段長風,你有毛病!」沈尋一邊躲閃,一邊用腳踢著。
「好個倔強的丫頭,看來要給你來點真的了。」段長風整個身體,覆在她身上,手臂鉗制著她的胳膊,並舉向頭頂。
沈尋不斷地搖著頭,眼看著他的臉也快壓在自己臉上,「啊,長風!」
段長風勾了勾唇角,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說:「真乖!」
沈尋用力推了他一把,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坐直身子,掄起拳頭,不斷地捶打在他身上:「你個變態狂,該吃藥了。」
段長風爽朗的笑出聲,伸手握住她的小拳頭,放在嘴邊,吻了吻,虔誠而又專註:「你不就是我的葯嗎,相思病的解藥啊。」
「你才是葯!」沈尋用力抽出自己的手。
「我是想要,可你給嗎?」段長風說完這句話,覺得心尖兒,像被什麼東西撥弄了一下一樣,癢得真想用手去撓撓。
沈尋騰地站起來,跺了跺腳,還故意踩在他腳上,狠狠的跺了幾下,「我懶的跟你說話,我走了。」
說著快步,朝草地的另一邊走去,段長風看著她的身影,在背後搖搖頭,說:「方向走反了。」
沈尋頓住腳,只得又返了回來,經過段長風身邊時,他一躍站起,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說:「沒反,我只是想讓你等等我。」
沈尋氣不打一處來,「段長風,你實在太討厭了。」追著他就要去打。
段長風一邊跑一邊躲一邊說:「你不是也不知道方向嗎?如果知道,怎麼會返回來?」
兩個人一路打鬧嬉笑,蒼翠的茂林間,傳來一陣一陣歡快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