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誰是禽獸。
段長風頭雖然有些暈,但是人還是清醒的,他的酒量一向不錯,這點酒還不能讓他醉,只是有點酒不醉人人自醉。
可是這個阿尋的酒量就不怎麼了,他把她抱回房間時,她完全醉的不知道東西,感覺天旋地轉,頭暈目眩,怕自己會摔倒,又伸手攀住他脖子。
段長風頓時身體一僵,頎長的身軀微微頓了一下,才彎腰把她放在床上。
看了一眼,眼前緊閉雙眼的丫頭,她好像已經睡熟了,想幫她找件衣服換上,段長風剛直起身子,她突然坐了起來,一跳下床,伸手扯住了他的胳膊,用力一拉,結果,沒拉動段長風,由於慣性,她的整個身體卻靠了上去。
段長風一愣,只見沈尋一隻手抓起他胸前的衣服,用力一扯,呵呵地笑了,又忽然沉著臉說:「你是什麼人,竟然敢到我的房間里探頭探腦,當我不知道啊,還想偷偷溜走。」
段長風微微挑了一下眉梢,看著胸前被她抓的皺巴巴的衣服,又看到她醉眼朦朧,仰著小臉,一副氣沖沖的樣子,他勾了勾嘴角。
看到對方不搭話,還笑,沈尋眯著眼睛又仔細的辨認了一番,確定眼前這個是人,不是木頭,也不是動物。
她覺得面前的這個身影有些熟悉,潛意識裡覺得他不會把自己怎麼樣,也覺得他能給自己安全感,她整個身體又忍不住向前靠了靠,快趴在他身上了,一隻手還指著他的鼻子,睜開迷離的眼睛說:
「我見過你,我肯定見過你,你……,讓我想想,讓我想想。」沈尋拍了拍發矇的腦袋,「咦,怎麼想不起來呢,一定在哪裡見過你。」
段長風雖然不是很醉,但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的理智和自控力都大打折扣,他一隻胳膊摟著她纖細的腰肢,一隻手握住她的手腕,拇指帶著滾燙的溫度,摩挲著她手腕處柔嫩的肌膚。
只覺得胸臆中有一股情愫,慢慢地向身體的各處蕩漾開來,有些不受控制。
沈尋依然是醉的雲里霧裡,她不斷的拍打著自己的小腦袋,苦思冥想,嘴裡還嘟囔著:「哪裡見過的呢?」
她覺得面前這個人渾身的氣場,是她熟悉的,撓了撓頭,呼地伸出小手,捧住段長風的臉,一本正經地說:「別動,把臉放好。」又認真地觀察了半天,還是一籌莫展,擰著眉頭,說:「帥哥,我們一定見過的,對不對?」
身高的差距,段長風為了讓她看得清楚一點,不得不彎下身子,臉也離她很近,近到可以清楚的看到,她臉色酡紅,白嫩中透著紅暈,眼神迷濛,櫻唇潤澤,醉酒的她到別有一番風韻,比平時更勾人。
她喝的不少,這時頭更暈了,感覺面前的人有好幾個,朦朦朧朧的,實在是看不清楚,但是整體感覺,這個長得不錯。
她胸口一悶,還對著段長風打了個大大酒嗝,段長風微微皺了皺眉頭,並不覺得難聞,由於距離近,可以聞到她身上若有若無的清香,可能是這種香味中和了酒味,交織成一中誘惑的味道,使她嬌小玲瓏的身軀更加撩人情懷。
「阿尋,你喝醉了。」
段長風擰了一下眉頭,眼神時不時流露出柔情,他拿掉她捧著自己臉頰的手,在掌心中把玩。
喝醉的人,果然都不會承認自己喝醉了,沈尋笑的一臉純真,說:「我沒醉,我很清醒。」
她這一笑,簡直是對他最為直接的挑逗,段長風本來就為數不多的自制力,差不多直逼為零了,他只覺得,渾身的血液直衝頭頂,又慢慢歸結一處,使他的身體更僵硬了。
沈尋還不老實的在他身上動手動腳,為所欲為,隨心所欲,簡直是欺負段長風,往死里欺負。
對於一個生理心理都健全的成熟男人來說,這是最直接的邀請,段長風開口,感覺聲音微變:「你沒醉,可知道你在幹什麼?」這明明就是火上澆油,只能讓火燒的更旺。
沈尋一臉的稚氣未脫,還歪頭認真的想了一下,說:「知道啊,用美人計捉賊。」
樣子十分純潔可愛,一隻手摟上他堅實的腰不說,還趁勢扯住了他的腰帶,突然又板著個臉說:
「你來我房間是不是想偷東西。」她自以為很聰明地扯住他,大聲說:「我看你還想跑。」看,美人計湊效了吧,這個笨賊,被捉住了。
偷東西?段長風一臉玩味地凝視著她的小臉,美人計嗎,到是可以配合一下,不然這美人計不是白用了嗎?於是手臂一用力,把她摟的更緊,又捉住她為非作歹的小手,性感的聲音變得暗沉:「我不跑。」趕都趕不跑。
沈尋一臉茫然,這賊被抓住了,還這麼淡定,不跑,難道是想用緩兵之計,她又抽出自己的手,指這他的鼻子,說:「你別想耍花招,不過長得還是挺不錯的,這麼帥,做賊……」她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一陣緊張說:「你是不是採花賊?」
她腳步不穩的晃了幾下,說:「你可以劫財,千萬別劫色,劫色,你是占不到便宜的。」說著身體連連想要後退,段長風長臂一揮又把她拉了回來。
他目光變得幽深,劫色占不到便宜?哈,那就你劫我,結果都差不多,他開口聲音染染上了一絲絲情愫,「不如,我們試試看誰能佔到便宜。」
酒的後勁兒這時全部發揮了作用,沈尋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氣,眼皮有些沉重了。
「你長得人模狗樣的,不怕我咬你一口。」沈尋努力的想要睜開眼,可是眼皮像有千斤重一樣,她自己在說什麼,已經不怎麼清楚了。
人模狗樣?,呵,段長風忍不住笑了,她這是在誇自己嗎,只是這個詞兒能換一個嗎?
「那你也可以咬個試試,隨便咬哪裡都行。」段長風一語雙關,跟她玩起了文字遊戲。
他說話時灼熱的氣息,噴在她臉上,淡淡的燈光打在她臉上,使她看起來有一種不太真實的虛幻美,看著觸手可及的麗容,他感覺心尖上,像被羽毛輕輕掃了一下一樣,心癢難耐,他情不自禁的把臉靠了上去。
沈尋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她勉強睜了睜眼,咧了一下嘴,說了一句更幼稚,卻讓身旁的男人更上火的話:「我咬的很緊的,怕你會疼。」
段長風微微皺眉,手臂上又用了些力,把她的小腦袋按到自己胸口處,下巴貼近了她的耳朵,魅惑聲音,在她耳蝸處響起:「緊了才好,我不怕疼,到怕你會疼。」
他說話時嘴唇有意無意的觸碰著她小巧的耳垂,淡淡的清香,似有若無,讓他有些意亂情迷。
他們一個人云里霧裡,一個異常清醒,可都是同樣做著不太清醒的事。
沈尋突然又意識到不對,這個人怎麼會在她房間,肯定不是好人,又陰沉著臉,推了段長風一把,說:「你想幹什麼?」自己一個趔趄,又打了個長長哈氣,好睏!
段長風的身體紋絲未動,沈尋卻下盤不穩,搖搖欲墜,他又連忙伸手扶住了她,她的身體開始向下滑,他連忙用手托住她柔軟翹挺的臀部,另一隻手,手指輕掐她的腰,凝視著她靈動又迷離的大眼睛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呼吸變得灼熱,開口的聲音變得更加暗啞,說:「我是想幹些什麼,比如說,吻你,可以嗎?」
沈尋眼珠子,來迴轉動了幾圈之後,突然有氣無力的笑了,她好想睡覺,這一笑簡直是對段長風最好回答,沒等她開口,他一低頭含住了讓他魂牽夢繞,微微張啟的紅唇。
她的唇很水潤,他情不自禁地顫了一下,繼而溫柔地繞住她的舌尖,他明顯的感覺她的睫毛抖了抖,有些不悅的皺著眉,嘴裡發出破碎的聲音,可是他已經覺得行動不受大腦控制,一向沉穩自製的他,已經開始失控了。
他一隻手緊摟住她的腰肢,一隻手插入她的秀髮中,柔情眸子快要滴出水來,這樣吻著遠遠不夠,他稍微挪開了一些,呼吸有些急促,濃重,「尋兒,除了吻你,我還可以做其他的嗎?」
沈尋只覺得身體很燙,就是剛剛,他讓自己不能呼吸,老在她臉蹭來蹭去,十分討厭,又聽他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話,聽不懂,她很困了,聽著他嗡嗡的聲音在耳邊,很吵,很討厭,她抬手打了他的臉一下。
「尋兒,你能聽懂我說話嗎?」段長風明知道,現在自己說什麼,丫頭可能一個點都對不上,可是他還是忍不住想要徵求她的意見。
沈尋眯著眼,看他的嘴唇不停的動來動去,發出聲音,十分心煩,她踮起腳尖,段長風以為她要幹什麼,連忙傾了傾身子,可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她張開嘴,狠狠的咬住了他的薄唇。
嘴上傳來一陣刺痛,段長風悶哼一聲,連忙向後掙扎了一下,是掙脫了,他嘴裡嘶嘶出聲,用手一摸上唇瓣,居然流出血來,看了一眼面前這個閉著眼睛,搖搖欲墜的丫頭,苦笑了一聲,這一笑,牽扯的嘴更疼了。
他抱她放在床上,滿身的情愫,隨著這一痛,都煙消雲散了,他嘆了一口氣,坐在床邊,看著已經睡著的臭丫頭,說:「你是不是屬狗的啊,天吶,這嘴都腫了,明天怎麼見人?」這形象被毀的。
沈尋嘴裡嘟囔著,翻了一個身,手臂正好打在他的腿上,他腿上的肌肉很結實,很有彈性,她又下意識地抓了一下,手感不錯,擰著秀眉,滴滴咕咕的說:「阿靈,你怎麼又在上課的時候,偷偷買個麵包放身上,分給我吃一點,不然我告訴老師,哎,怎麼今天的麵包有點硬啊,過期的吧?」
麵包?段長風英挺的眉,挑了一下,柔軟的小手,雖然隔著衣物,還是讓他的皮膚忍不住顫了一下。
剛剛熄滅的火焰又開始燃起,他深呼了一口氣,動了動菲薄的唇瓣,穩定了一下心神,還是忍住了,低頭在她額上親了一下,站起身,沒敢再回頭,走出了房門。
室外,夜涼如水,清風微微的吹著,他的頭才有些清醒,心中的燥熱才慢慢舒緩,沉澱了一下情緒,轉身回到書房。
剛剛坐下,掀開一本書,門就被人,從外面呼啦推開。
段長風不悅的皺了皺眉頭,看到面前的人,他只是很隨意的掃了他一眼,除了他,想必也沒有誰這麼沒禮貌了。
秦焰瀟洒的搖著摺扇,笑的不但輕浮,還弔兒郎當。
他看著段長風紅腫的嘴唇,玩味的笑了,笑的有些神秘,還有些曖昧,拉過一條板凳,坐在他對面,眨了眨眼皮,說:
「這戰況夠激烈的呀,都挂彩啦?要不要我給你開副葯?」
段長風看著他那欠扁的臉,有些不悅,沉聲說道:「你要不要臉?」他已經把不要臉,修鍊的爐火純青,運用的也是收放自如,論不要臉,這世間真的沒有人能和他比。
秦焰看他板著臉,絲毫也不在意,好像如果能把他氣死,才開心呢。
「我們倆誰不要臉?趁著人家姑娘醉酒,大佔便宜。」秦焰一臉的玩味,扯了扯嘴角,這誰不要臉?
段長風不悅的看了他一眼,合著剛剛他一直在偷看,這個無恥的傢伙,都怪自己當時太忘情了,居然沒有發現這個東西。
「秦焰,你是不是太過分了?」段長風目光變得暗沉。
秦焰依然不知死活的說:「我就隨便看了一眼,又沒從頭看到尾兒。」
說話的口氣,還有神情,都在告訴段長風,我是看了,但又沒看完,所以我還是正人君子,不是嗎?
段長風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看面前的書,不準備再搭理他。
秦焰動了動嘴唇,我這邊兒正熱情似火的沒調侃完呢,你那邊兒就萬籟寂靜了,沒意思,沒情趣,他還不死心,又用扇子敲了敲桌子。
「你這個時候,怎麼會安安靜靜的在這兒看書,能看的下去嗎?」
段長風看完了一面,又翻開了一面,好像面前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
秦焰看他沒有準備理自己的意思,嘆了一口氣,又看了看他腫的有些發亮的唇,忍不住笑了,這精緻的五官,配上這個唇,看著十分的風騷,特別勾引人。
「這小姑娘挺生猛啊,你這嘴到底是怎麼弄的?吃什麼東西太急了吧?」
他說著自己綳不住了,看著面前的男人,臉色越來越黑,他心裡爽的不行:「你也太急不可耐了吧,好歹悠著點兒,我知道你這沒開過葷,一開葷有點收剎不住,可你也得……」
段長風猛的把書摔在桌子上,這個男人嘴怎麼那麼賤,簡直就是犯賤,他不應該叫秦焰,覺得叫秦賤更合適。
秦焰怔了怔,你不是當我不存在嗎?怎麼,沉不住氣了。
段長風悶聲說道:「不是讓你幫我查件事嗎?你怎麼還不走?」
「走,這不得等天亮嗎?」秦焰搖搖頭,這態度,都不知道到底是誰請誰幫忙了,我這幫忙的人諂媚討好,這被幫的人頤指氣使,咱倆這態度是不是反了。
「那你趕緊去休息,我讓人幫你收拾行囊,明天一大早就可以走了。」段長風淡淡的說,生怕他不走是的。
秦焰瞥了他一眼,這是下逐客令啊,他站起身有些不高興的,又坐在段長風面前的桌子上,說:「你真沒勁,你答應我的事兒還沒兌現呢,不兌現,我不走。」
段長風看他那一張無事生非的臉,把書合上,環著胸,慵懶的半躺在椅子上,懶懶散散的說:「我答應你什麼事兒了?」
秦焰一聽他不承認,身體又往前欠了欠,用手往外面指了指,說:「這人不就住在對面嗎,敬我幾杯,滿漢全席就算了,隨便做個早餐總可以吧?」
段長風定定地看著他,又抬了抬眼角,說:「你想吃什麼宴,改天我請你。」
他說完,站起身,走向門口,不再理那個一臉不爽的男人。
秦焰「切」了一聲,唉,這個男人已經被吃的死死的,沒得救了。
這酒喝的時候挺過癮,可喝過過之後才知道,真他媽不是好東西,也不清楚是什麼時間,沈尋只覺得頭疼欲裂,頭昏腦漲,只覺得整個頭,像被人用什麼東西狠狠的砸過一樣,霍霍跳著痛。
嗓子也是,又干又癢,忍不住咳嗽幾聲,帶動著頭更痛了,胃也有些灼熱,嘴唇又干又緊,她拍了拍頭,掙扎著坐起來,閉著眼睛說:
「蓮翹,幫我倒點水喝。」
等了半天也沒人搭理她,渾身不舒服,脾氣就有些大,「蓮翹,死哪去了?」這死丫頭,無法無天了,把主人丟屋裡,自己又不知道去哪裡浪去了。
眯著眼睛,眼前有一絲朦朦朧朧的光亮,不太真實,可又覺得哪裡不對。
她猛地睜開眼,頓時無比清醒,哎呦,頭更疼了,她環視了一下整個房間,頭更蒙了。
房間很大,裡面的布置簡約大氣,古香古色,但顏色以暗色為主。
低頭看看身上蓋的被子,是淺灰色的,摸著料子很柔軟,一看質量就不錯,她腦子有一瞬間的發獃,這絕對不是她的房間,是段長風的房間,她之前來過,有點印象。
拍了拍鈍痛鈍痛的腦袋,突然想到了什麼,昨天晚上,自己從沈家出來,碰到段長風,和他說了不少話,後來因為心煩意亂,又喝了不少酒。
可喝了酒之後呢,她又用拳頭捶了捶頭,這破腦袋,關鍵時刻掉鏈子,怎麼一點兒也想不起來了呢,平時待它不薄啊,怎麼連一點頭緒也沒有。
她伸出手指捏了捏太陽穴,眼珠子看著房頂,坐直了身子,垂下視線時,無意間瞥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白色的男士貼身衣物,就是睡衣,如絲一般柔滑,一看就是高檔料,在現代,她都沒見過這麼好的料子,她還貼身穿的,還就就穿了這麼一件衣服
她一驚,有些上火,抬腿把被子踢起來,這一下更不得了了,被子下面,是她的兩條筆直,修長,白玉般的長腿腿。
「這……」天吶,這到底是怎麼了,她的頭像腦仁要分離出來一樣的疼。
動了一下腿,又覺得兩條腿酸痛無比,她心慌意亂起來,昨晚難道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段長風和她難道,真的……,酒後亂性。
自己是醉的不省人事,難道段長風也醉了,可這身上的衣服,誰換了,她臉上忽冷忽熱,忽青忽白。
她徹底不淡定,內心是崩潰的,頭腦是蒙圈的,拍了拍胸口,怒火中燒,一跳下床,赤腳站在地上,大叫一聲:
「段長風,你給我滾出來!」
正在院中練劍的段長風,聽到喊聲,怔了一下,而坐在旁邊石桌上悠閑喝著茶的秦焰,扯了扯嘴角,咳嗽了一聲說:「嫂子叫你呢。」這在南晉,這麼扯著嗓子,喊相公大名的也不常見。
段長風白了他一眼,把劍扔了過去,快步走回房間。
本來他以為,沈尋已經穿戴齊整,喊他有什麼事兒呢,所以直接就推門進去了,而房間地情景,讓他有一瞬間的呆愣。
白色衣物穿在她身上鬆鬆垮垮,讓她整個人顯得更加嬌小俏麗,潔白的顏色,讓她看起來出塵脫俗,纖塵不染,半截小腿完全裸露在外面,猶抱琵琶半遮面一般,讓人浮想聯翩,他性感的喉結上下動了一下,不受控制咽了一口口水。
沈尋看他還在那兒看的一身勁,勃然大怒,「看什麼看?」再看,再看把你吃掉。
天吶,大早上你穿成這個樣子,還叫一個男人過來,還不讓看,難道你以為我是瞎子不成。
段長風蹙了蹙眉,還沒開口,覺得身後有一絲響動,意識到什麼,一轉身,看到秦焰已經在他身後,正準備往屋裡觀望,他伸手推了他一下,「嘭」地把門關上,接著只聽到一陣慘叫聲。
「酒醒了嗎?」段長風一步一步向她走進,目光如炬,眼睛里起了一絲波瀾,嘴角還掛著笑容。
沈尋定定地注視著他,自己腿又酸痛,又穿成這樣,他昨晚有沒有欺負自己,根據看書的經驗,這絕對有事。
「段長風,你……,你昨晚……」沈尋開口,嗓子又干又澀,像被什麼東西摩擦過一樣。
段長風看她的小臉,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著急,但是可以肯定,絕不是害羞的,他突然想逗逗她。
又靠近一步,嘴角又漾著一抹迷人的微笑,「記不起昨夜發生過什麼了嗎?那你總該記得,對我做過什麼吧?」
沈尋看他笑的別有深意,眼角上揚,嘴角戲謔,她搖搖頭,可怎麼感覺他笑得不懷好意。
段長風墨黑的眸子有波輕輕流轉,眼睛帶著某種暗示,上上下下打量著她。
他豪不掩飾的目光,還帶著危險的符號。
沈尋突然意識到,穿成這樣是不是太暴露了,當然在現代,露一截小腿,這並沒什麼,可這古代人沒這麼開放,他會不會以為自己是故意的。
這倒無所謂,可聽到他的話,她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那句話別有深意,還有他說話的口氣,昨晚指定不是醉了,倒頭就睡這麼簡單,肯定做了什麼,這簡直是個晴天霹靂,讓她心都拔涼拔涼的了,完了,晚節不保了,段長風,你敢搞事情。
「段長風,你敢趁我喝醉,欺負我,小爺跟你沒完。」沈尋大怒,伸手就開始撕扯他,手腳並用,打在他身上毫不留情。
段長風似笑非笑,伸手抓住她張牙舞爪的手,「好了好了,你還不累啊,醉酒,胃裡肯定不舒服,要不要吃點東西,補充一下體力再打。」
累?本來還懷疑,這個字很敏感,讓她心頭一顫,差不多信了,他們昨晚指定……,段長風你大爺。
「段長風,你乘人之危,你卑鄙無恥齷齪。」沈尋小臉通紅,恨不得咬他幾口,都不解氣。
段長風一手握住她的兩隻手腕,另一隻手撫摸著她有些凌亂的頭髮,不自覺流露出寵溺的神色,「可我並沒有佔到便宜。」
沈尋用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段長風哪會給她機會,抽了半天,也沒抽出來,沒佔到便宜,那意思是自己佔了便宜,可那結果還不是一樣。
「你禽獸!」沈尋瞪著他。
段長風好看的桃花眼,微微動了一下,「我禽獸?」
他這麼一反問,好像是沈尋更禽獸,她沉澱了一下情緒,可如果昨晚是自己喝醉了,發酒瘋,先撩撥了他,他一個心智成熟的男人,一時把持不住,做出了什麼事,也不能全怪他,可可可……哎呀,你媽的。
她跺了跺腳,昨晚就不應該喝酒,喝酒誤事,這多深刻的教訓,她現在頭痛,胃痛,全身都痛。
「你看看我的嘴,這怎麼出去見人。」段長風委屈地指了指自己的嘴說:「昨晚你喝醉了,我就把你抱回房間這麼簡單,你的酒品可真不敢恭維。」
「這是我抓的?」沈尋一臉茫然問。
「你說呢,難不成還是我無聊,自己抓的?」段長風鬆開她的手腕,幫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她既然認為是抓的,就不告訴她是咬的了。
「你說的我昨晚對你做過什麼,是指這個?」沈尋狐疑的問,心裡有一絲放鬆。
「不然你以為是什麼?」段長風一本正經,手指,還似有若無低觸碰她脖子上的肌膚。
沈尋反應慢了半拍,這意思是不是說昨晚沒發生什麼嗎?抬頭看了一眼他的嘴唇,腫已經消了,但是有些青紫,有的地方還結了疤,好吧,自己禽獸不如。
剛剛心情舒緩一些,馬上又覺得不對,自己在身上的衣服是誰換的?
她垂下眼睛看著身上的衣服,這誰敢說不是他的衣服。
「我怎麼只穿了上衣?」沈尋剛緩和下來的臉色又板了起來。
段長風嘴角揚起一個大大的弧度,眯了一下眼睛,說:「難道你是想,連上衣也不穿?」
沈尋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的,氣不過,握緊拳頭,狠狠的打在他的肚子上,「誰幫我換的衣服?你不要說是我自己。」
段長風身體向後一弓,輕鬆躲過,「那你是希望是你自己換的,還是希望是我幫你換的?」他似笑非笑地說。
這時只聽到門口傳了一陣敲門聲,接著一個女子的聲音說:「爺,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知道了。」段長風淡淡地說了一句,看了一眼沈尋,又看了一眼門口,那意思很明顯,就是門口那個女子幫換的。
沈尋緊繃的神經,慢慢放鬆,問了一句,「她幫我換的?」
段長風神情自若,只是嘴角勾起了一個淺淺的弧度,爺可沒有說,是你自己這麼認為的。
沈尋一顆心才放在肚子里,長出一口氣,看來昨晚沒發生什麼,自己想多了,她嘆了一口氣,擦,你嘆什麼氣啊,難道你還希望發生什麼啊。
她推了他一把,氣呼呼地說:「段長風,你把我氣的底朝天了。」
底朝天?這個詞兒新鮮,他身體紋絲未動,輕笑了一聲說:「你把我冤枉的底朝天,剛剛你是不是在想,我昨晚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沈尋怒視了他一眼,知道我這樣想了,你還不給我好好解釋解釋,還故意往溝裡帶。
「你再不穿衣服,我可真想對你做什麼了。」段長風嗓音溫和,說的話也有些曖昧。
「你討厭!」沈尋瞪了他一眼。
被她清澈的眼睛這麼一瞪,段長風覺得渾身有異樣的感覺,特別是她說「討厭」時,那撒嬌的小模樣更是嬌俏撩人,他呼吸有些發緊,動了動嘴唇,怕自己把持不住,淡淡地說了一句:「穿好衣服,出來吃點東西吧。」
然後轉身走向門口,推開了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