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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內門弟子

  與此同時,更多的人都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一段小插曲,誰都無法看明白的小插曲,那彈指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他們都無法分辨出來。


  方冠宇畢竟親身經歷,思前想後片刻,猛然醒悟,而後震驚得牽動了傷口,痛得齜牙咧嘴。心中揣測起莫名其妙戰敗的原因:「五臟與五行對應,肺藏金之元氣,一口噴出,金氣四射……」那是將五行法術初級部分修鍊圓滿,才能夠做到的實力!突然,方冠宇彷彿看見了魔鬼一樣,死死地瞪著齊子峰,眼裡全是驚慌、恐懼。


  「他使用火系法術麻痹我,卻用土系法術傷我,再用金系法術殺我……」方冠宇只感覺到一陣惡寒!

  其餘眾人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回事,紛紛在打聽到底是誰贏了,又怎麼贏的。


  除了方冠宇沉醉五行多年之外,在場眾人之中,也只有從內門來執掌比賽的幾位師兄看明白了,他們都露出了心有餘悸的神情。若是方才沒有瘦五行,只怕方冠宇就要被那一口金氣毀滅半個肉身。


  即便如此,方冠宇還是感到極為委屈:「我不服,我們再打過!」


  「勝就是勝。」齊子峰直截了當。


  「哼,剛才的符籙已經將你制住,我若拉開距離,稍稍費些手腳也能拿下你。」一張寶貴的符籙就這樣白白浪費了,方冠宇著實有些心痛。


  齊子峰雙手漸漸開始恢復知覺,他知道對方現在是無理取鬧,卻不駁斥,露出了一抹壞笑:「敢問師兄,你的符籙是怎麼來的?」


  方冠宇面色頓時煞白,死死瞪著齊子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齊子峰胸有成竹地說道,「師兄,你服不服?」


  方冠宇聞言,終於低下了頭,眼角卻陡然一抽。眾人也聽得莫名其妙,卻無人深究。


  齊子峰也鬆了口氣。對著瘦五行抱拳說道:「師兄,我……」


  「不必說了,你贏了。但手法未免有些毒辣,水利萬物而不爭,你戾氣過重,於修行一道並無好處。聽我建議,好自為之。」瘦五行說罷,將方冠宇帶走療傷去了。


  齊子峰愣愣地看了一會兒,真不知道自己如何解釋才好,自己真沒想過害人啊。為什麼大家都認為我是壞人呢?

  嘭的一聲,另外一張擂台上,李勝被打下擂台,董英書獲勝。


  「我不服,你們兩個串通好的,節省元氣消耗,來爭奪第一,然後平分丹藥。」李勝也不傻,終於猜到了最接近答案的可能性。


  這話一出口,登時驚呆了整個比武大會的觀眾,包括幾個裁判師兄也才注意到這一點。這種事情往年不是沒發生過,但沒有一次像今年一樣完美的。


  「你猜錯了,丹藥全是我的。」董英書擦去了唇角的血漬,帶傷走下擂台。無視眾人的疑惑。


  至此,兩人瓜分第一、第三名,完美謝幕。


  所有法寶當天就發下來了。齊子峰得到龍鱗劍,心中還是很開心的,揮舞著寶劍,一下就砍斷了水桶粗細的樹木。那在以前,至少要用斧子砍半個時辰。


  李二狗也要耍兩下,結果用力太大,差點把自己的大腿砍掉,這才嚇壞了,再不敢亂來。


  齊子峰和李二狗風風光光離開了雜役院,在眾人羨慕的眼光中,前往內院山門。


  自從許許多多小宗門倒閉之後,在整個修行道重新進行了宗門等級劃分,原本能算二流宗門的五行宗,也漸漸變成了三流宗門。不過,宗門內的弟子格式依舊未變,分別是雜役弟子、外門弟子、內門弟子、精英弟子四種。如今的齊子峰,算是爬到了內門弟子這個門檻外。


  一路暢通無阻,沿著兩旁長滿奇花異草的羊腸小道,終於來到了一處宅院的後門,門又窄又矮,他們必須彎腰側身才能經過。


  誰都不知道,這是一個考驗,由看門的弟子記錄下每個弟子進入前後的詳細情況,用來判斷性情。每個弟子從這裡經過,無不是面露不喜。唯有齊子峰和李二狗例外,他們來自最最基層的群體,他們是貧民,家裡的大門比之這裡也寬不了多少,加之年紀又小,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們有折辱弟子的意味在裡頭。


  李二狗走過去以後才發覺這門忒小了點,他抬頭看了看那守門的弟子,身材比較胖,摸了摸腦勺笑道:「唉,你看,這要是咱倆胖一點,還走不過來呢!麻煩這位師兄,你要減肥啦!」


  「哈哈哈……」齊子峰本就興高采烈,此時也沒心沒肺地哈哈大笑。


  那看門的弟子面露怒色,在他二人經過之後,他如此記錄道:「無知頑童,不知榮辱。」


  內院是統一授業的,授業恩師是功法長老。


  功法長老在各門各派都有自己的稱呼,如:傳功長老、真武長老、授業長老等。他們的職責就是教導新弟子迅速適應並學習到法術。


  齊子峰到來的當天,功法長老正在講課。


  這位姓白的功法長老年約五旬,身材微胖,神情略顯奸詐陰險,從前胸綉著的三個五行圖看出,他已經將五行法術修鍊至大成境界,因為他的五行圖非常大。


  齊子峰聽說過,這種圖案,表示這個人不僅將五行法術修鍊至大成,而且每一屬性都修鍊至圓滿境界。這種人實力非常強,在大天位中,難尋敵手。


  他上前報到,卻聽底下一名聽課弟子無奈地說道:「唉,又多個競爭對手。」


  齊子峰正疑惑這話的意思,就聽另外一人道:「多什麼?他不過是從雜役弟子中挑選出來的,資質不如我們。」


  「能從數百人中脫引而出,也絕對不凡。不過對於七個月後的比試,他就不要妄想了。」


  「安靜。」功法長老瞪了一眼說話的三人,繼續講課,根本沒有理會齊子峰。


  就在這時,另外幾個晉陞的弟子也來報到了,不過他們和齊子峰不同,他們到來時,都帶上了一份小禮物!相應的,他們和齊子峰的待遇也不同,立刻安排了座位,讓他們聽課。


  齊子峰登時臉就黑了。他年紀畢竟小,閱歷太少,不知這些人情世故,沒有想到給老師送禮也實屬正常。然而他也沒想過妥協,他厭惡這種行為,他認為功法長老教導弟子是本分,宗門已經給足了報酬。再要收禮,那就過分了。


  於是,他做出了一個大膽的舉動,從隔壁屋子拉過了一張桌子,發出了巨大的搬運聲,然後就這麼坐在了眾人之間,聽起了課來。


  他這個行為,深深地觸怒了功法長老,他一拍桌子,發出啪的一聲巨響,然後他好似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又只瞪了齊子峰一眼,便繼續坐下來講課了。


  事後,董英書曾經對齊子峰說過,勸他明天送一份大禮,至少要讓長老面子上過得去,免得將來受到刁難。


  齊子峰思前想後,就覺得功法長老面子過得去了,我的面子往哪兒擱?他功法長老的面子是面子,我齊子峰的面子就不是面子?


  李二狗也曾再三勸說,但齊子峰並沒有這麼做。一來他根本沒有送得出手的東西。二來,他根本就不想送。


  於是,功法長老與齊子峰的冷戰開始了。


  功法長老經常就讓齊子峰幫他拿書籍,打掃院子,還要端茶遞水,一天時間幾乎就沒有閑下來的時候。


  不要說董英書想不明白齊子峰為什麼這樣做,就連李二狗都想不明白。到了幾天以後,齊子峰自己都有些想不明白了,自己這是何苦呢?

  為何不低頭?

  直到有一天,齊子峰忽然發現,他幾乎沒有時間聽功法長老講課,而且功法長老一旦發現他來聽課,就立刻想出一大堆的理由將他支開。就連傻瓜都知道功法長老在刁難他。


  齊子峰還是沒有低頭。他每天都向董英書請教,而他也不厭其煩,每次都詳加解釋。


  這天,董英書給齊子峰講完以後說道:「明天開始,我要苦修三天,爭取突破至小天位二重天,不能去聽課了。讓李二狗代課,回頭讓他告訴你吧。」


  「對呀,李二狗,明天開始,你去聽課,那老傢伙從來不點名,只點個數。」


  李二狗也是少年心性,立刻答應。董英書見狀,點了點頭,就告辭離去了。


  忽然,齊子峰看著董英書的背影瞪大了雙眼,緩緩說道:「奇怪,他和我講的內容,我全部都懂!」


  李二狗笑了:「講得那般詳細,你當然能懂了,我都懂了。董英書真是個好兄弟。」


  「不,我說的不是他講過以後我懂了,而是他所講的內容,我全都知道!」


  「不會吧?人家功法長老還沒有講解,你怎麼能懂的?難道你是神童?」李二狗說著嘿嘿直笑。


  齊子峰卻陡然想起了一些事,摸了摸闡演天元和五行秘術,思忖道:「我既有此二物,又何必去受他鳥氣?」


  於是,齊子峰的臉上,又露出了微不可查的笑容。


  第二天早上,齊子峰又去了講堂,功法長老早已知道齊子峰會來,一揮手道:「那個齊子峰啊,你先去幫王長老照看一下靈源,據說昨天斷水了。」


  齊子峰哈哈大笑,道:「我不會陰謀詭計,但我用陽謀!我只問你,作為傳功長老,您是不是不打算傳我功法?請長老回答。」


  功法長老聞言,登時面色大變,誰都聽得出來,齊子峰所言「我不會陰謀詭計」,自然就是在說他功法長老會用。他勃然大怒道:「胡說!本座身為功法長老,自然要一視同仁,絕不偏袒!倒是你,不敬尊長,該當何罪?」這功法長老到底是人精,說話滴水不漏,不像齊子峰年輕,心直口快。


  齊子峰咬了咬牙,大聲說道:「好,既然如此,我今日替你做這最後一件事。從明天開始,你若還要我做事,則證明你有意打壓我,並不誠心教授弟子功法。」


  「哼!荒謬。」功法長老緩緩站起身來,一時間,整個授業課堂里靜得落針可聞。「我忝為功法長老,那是掌門信任,那是宗門扶持。豈容你胡說八道?功法長老可以要求任何弟子做有助於課業之事,難道這也有不對之處?還是說,你區區一個小天位一重天的弟子,想要指點指點老夫?」這位功法長老有詭辯之才,話語句句誅心!若是一個回答不慎,只怕齊子峰就要遭殃!


  「不敢,只是弟子覺得,功法長老有失偏頗,對弟子格外『照顧』,旁的弟子從沒有做過有助於課業之事,難免對弟子心生怨憤……」


  「哈哈哈。」


  「哇哈哈哈……」


  齊子峰的話還沒有說完,所有內門弟子都被他機智詼諧的話語給逗笑,一時間,將功法長老氣得吹鬍子瞪眼,卻奈何不得。


  這功法長老本以為自己那幾句話下去,縱然你是名家的善辯之士也難逃語言陷阱,卻沒想到被齊子峰這小傢伙給擺了一道,竟氣得面色都漲紅了。


  齊子峰和功法長老鬥氣,不是一兩天了,所有弟子都看在眼裡,但能將長老氣到這個地步的,齊子峰還是第一人,眾弟子也笑得特別歡快。


  不過,眾弟子見長老臉色越發陰沉,也趕緊掩住笑。


  功法長老知道,今日自己怕是敗了一陣,但若自己因怒而出手教訓,反而有失身份。無礙,以後有的是方法炮製此子,無需著眼一城一池之得失。於是他故作一本正經:「嗯,你說的話,有三分道理,只是今日已經叫你去,再換他人明顯不妥,下次便不需要了。」


  齊子峰是徹底被功法長老的厚臉皮給震驚了!不僅裝作沒聽懂,還要裝好人。


  他本打算和功法長老鬧掰,然後甩袖走人,自行鑽研五行秘術。畢竟內門弟子規定過聽課時間,否則就要請假。如果今日事情鬧大,功法長老沒臉面追究。他沒想到這廝居然城府極深,吞下今天這口氣也要按下此事,看來自己以後還有麻煩。


  他也只得暫時點頭道:「那便多謝長老了,我先去看管靈源。」


  齊子峰一甩大袖,向著王長老的葯園走去,留下滿堂震驚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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