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抽絲剝繭
聽到二老的話,身為他們的女兒嘴角不由抽搐。
這是得是有多恨嫁的人,才能這麽張羅著讓他們的女兒早點離開。
林曉伸著懶腰,不能在裝睡下去。
她穿著睡衣,推開門看著兩位老人道:“放心吧,下一年,我一定把自己嫁出去。現在,讓我好好睡一會。”
“哎,曉曉,媽不是這個意思。”林媽媽剮了眼身旁的林南,幹笑著解釋著。
手機鈴聲響起,剛躺在床上的林曉默歎一聲道:“喂?”
“曉曉,起床了嗎?”左玉溪的熟悉聲線傳來。
溫柔的語氣,誘使人犯罪。
林曉翻個身,歎著氣道:“我媽逼婚逼的這麽緊,我怎麽可能還要懶覺睡。”
“這麽巧,我也是。”那頭左玉溪的笑聲傳來。
惹得林曉一時無語,這有什麽好值得炫耀比較的。不行,她就搬出來吧!
在這麽折磨下去,她不瘋也傻了。
不過話說左玉溪長得也不磕磣,身上也貼著金。不說後宮三千吧,怎麽著也得有幾個死忠粉吧。不至於像她一樣,淪落至此吧。
諷刺之餘,林曉有些好奇道:“我看左大總裁的金屋藏的美妞不少,隨便拿一個應付,應該不是問題吧。”
“林曉,我跟你商量一件事。你聽了先別生氣,好嗎?”左玉溪語氣忽然嚴肅起來。
一副要說正事的開場白,有點嚇到林曉。但別生氣,是什麽個意思。
上次晚會的事情還沒和他商量,現在又挖坑?!
“我還有事,先掛了。”林曉沒有任何的想法要聽他說話,想也不想就拒絕掛掉手機。
這次,連他開口的機會都沒有。林曉躺在床上打滾,轉了三圈。
想著左玉溪的表情,林曉不由樂道:“讓你沒事就坑,坑到你頭上了吧,活該!”
笑意籠罩了她的嘴角,心情也好像不再陰霾。
林曉從床上坐起,揉著不舒服的鼻子,連打了幾個噴嚏。
她下意識的摸著自己的額頭,不會是感冒了吧!
千萬別,感冒什麽的,最討厭了。
為了防止真的感冒,林曉立即換上運動裝站在跑步機上開始跑步。
還沒過半個小時,敲門聲又開始傳來。她知道,無非就是問昨天晚上去哪了。懶得回答,繼續跑步。
林媽媽站在門外等了半天沒有回複,回到客廳裏。
坐在沙發上吐槽著自家閨女道:“這個點也不醒,飯也不好好吃。看你把閨女都慣成什麽樣了?!”
“著什麽急,過會就醒。她還能在房間裏呆上一輩子,你就別嘮叨了。”林南帶著眼睛,看著手裏的報紙。
左家那邊說和曉曉的事情,怎麽著也得麵對麵好好說清楚。
林媽媽靠在沙發上,越想心裏越是不對勁。
她看到一身運動裝出來的林曉,眉頭蹙著質問道:“你什麽時候和左家小子訂婚的?我怎麽不知道,你這孩子,這麽大的事情也不知道和家裏說一聲。要不是人家媽媽來確認,我們還被蒙在鼓裏。”
“女兒嫁不出,你急。女兒要嫁了,你還有話說。隻要曉曉能高興,咱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林南適當的阻難道。
餐桌上吃了兩口飯的人,事件的女主角卻是一臉懵逼。
什麽?不是,什麽玩意?!和左家小子訂婚?
據林曉所知道的,她媽媽認識左姓的隻有左玉溪一家,我靠。
就算這小子憋著什麽壞呢?!
嗬嗬,原來在這裏等著。
林曉看著自家母上的情緒還在可掌控的範圍內,偷偷的溜回房間。
鎖好門後從床頭櫃上拿起手機,壓著怒火給左玉溪撥了過去。
他應該做好了給自己一個解釋了吧!
號碼撥通後,林曉壓低聲音質問道:“左玉溪,給你三分鍾的時間。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不然後果自負。”
“之前的電話本來就想跟你說這件事,你自己掛了。我父母逼得太緊,被迫才拿你做擋箭牌。你要是覺得虧,我娶你啊。”左玉溪沒有半點的愧疚,反而很樂意和她掛上鉤。
好像喜歡一個人,就算隻能和她的名字排列在一起是多了不起的事。
更何況是這種婚姻上的事!
林曉冷笑連連,一句被迫就可以把自己推到水深火熱之中嗎?
她靠在門聲,認真道:“左玉溪,我們談談吧。”
“好,十分鍾後出來。我在你家門口,等你。”左玉溪琢磨著她的語氣,判斷著她的心情。
是好,是壞。每一絲情緒都牽扯著他,怕她有太多的不喜歡。
在家裏換好衣服的林曉,偷偷摸摸的出了門。
一眼就看到自家門前靠著車的人,他抬著頭仰望天。
寒冷的風,吹起他額前的發絲,好像等了很久的樣子。
林曉走到左玉溪的麵前,習慣性的拍著他的肩膀:“欠收拾。”
“我覺得也是,上車吧。給你一個收拾我的地方,走吧。”左玉溪為她開了車門,自己坐回駕駛座的位置上。
打著方向盤的人,側過臉看著副駕駛座的人。這麽久了,她還沒有發現。
都說暗戀是一個人的修行,十幾年了,都夠他修成魔了。
街邊的車很少,人也很少。類似空城,卻還有幾個人。
兩人就近的找了家安靜的地方,林曉在車上已經平複的差不多。
最多也就是心裏覺得有些窩火,按說她應該怒火中燒才是。
她靠在椅背上,鄭重道:“左玉溪,你什麽意思?之前送我回家明示暗示的,你要是想玩,大把的人會陪你。”
“林曉,我從來沒見過這麽笨的人。我喜歡你,你看不出來嗎?這麽久了,一點都感覺不出來嗎?”左玉溪強壓著內心的撥動,卻還是有些被情緒挑撥。
沒等林曉把話說完,他倒是先挑明了。大概是壓抑的時間的太長,迸發的太猛烈。
對麵的林曉,腦回路還沒有折回來。顯然沒有搞清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這麽久,是多久?
認識這麽長時間了,怎麽現在才說?本以為兩人關係好才一起創業,說好了要給自己打一片天下的。一起經曆了風風雨雨,好不容易才穩定。
如果說晚會那晚她還抱著試探的心,那麽現在則是一臉的茫然。
喜歡這個詞她並不陌生,這些年來耳邊一直都沒停過。
她一直都當個笑話,一笑嗤之。現在重新提出來,多少有些尷尬。
左玉溪靠在椅背上,報之以沉默。現在該林曉表個態,時光卻好像靜止了一樣。
也許在她的心上,從來就把這件事當真過。而現在,卻必須讓她思考喜歡這個命題。
“還是覺得真實度太低,老左,我們太熟了。”林曉還沒有徹底的相信這件事情,也沒有想把這件事當真過。
左玉溪一聽這話不由樂道:“怎麽,不好下手?曉曉,我們結婚吧。”
“開什麽玩笑,我們連戀愛都沒談過,結什麽婚。”林曉想也沒想拒絕道。
想想自己單身二十載,連個戀愛也沒談過就直接結婚。怎麽想,都覺得太虧了。
桌上的溫水都已經降了溫,兩人卻連碰都沒碰過。
左玉溪劍眉微挑,手拿起杯子感受著它的涼意道:“那我們交往吧,林曉女士,願不願意接受我的愛意。”
“俗。”林曉笑著翻白眼,無語著他的套路。連告白也沒什麽水平。
左玉溪無所謂的聳著肩,他本來就沒什麽經驗。
林曉舉起杯子,喝了口。水有些冷,到了胃裏卻有些暖。
她從來沒想過被最好的朋友告白,是什麽滋味。連回答,她都不知道該怎麽回。
沉思再三,林曉決定正視著這份感情:“你這樣我很茫然,總得給我時間消化。不過我還是很好奇,你什麽時候喜歡我的。為什麽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就算我一五一十的告訴你,你也不一定有印象。而且故事很長,長話短說,我喜歡你已經很久了。”左玉溪揉著鼻子道,眸子裏透著認真。
就如同冬日的陽光一般,透著暖意。他沒有任何的不好意思,早就該坦白說明心意了。
怕她接受不了,才一再的拖著。
午後的陽光從玻璃上折射到桌上,林曉望著被打著光圈的左玉溪。
精明如他,手腕過人卻在自己麵前坦然相對。他定是對自己抽絲剝繭,認識透徹了吧。
她噗嗤笑道:“我這個人很難伺候,四不要你懂得。”
“愛過別人的不要,不成熟的不要,身體不幹淨的不要,精神不幹淨的不要。”左玉溪好笑的重複著她的愛情原則。
窗外的天有些黯淡,也許是因為窗內的感情開始肆意生長。初春的嫩芽,悄悄從泥土裏長出。寒冷總歸是要過去的,和煦的風將春天的腳步牽引來。
這個年,也在不聲不響中悄然過去。人們又開始碌碌無為的生活,不斷加快著城市的節奏。
就連小許諾和許墨都開始上起了學,許安也開始上起了班。
好像沒有什麽事情能阻擋這個時代的腳步,哪怕是億萬人的生命。就連這摧枯拉朽的時光麵前,依舊如初的也隻有昏迷的唐曉寧了。
她靜靜的躺在那兒,沒有任何醒來的意思。
許倫也沒有再多的動作,沒有再強迫許安去接受別的女人介入他的婚姻。
所有的一切,都被時間抹成了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