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雞肋
地下室裏被鎖鏈捆綁的老婆，聞著血腥味嘴角泛著苦笑。
大概是對她來說，已經習以為常了。屏幕朝下的手機，隱隱發著亮光。
董薇薇望著電視裏的劇情挑眉道：“他是不是人格分裂？一邊愛老婆愛到自虐，一邊找一堆小三，讓他們都整成自己老婆的樣子。”
“電話已經撥通，應該快被逮捕了。他老婆一定很後悔，當初怎麽能嫁給這麽一個變態。嘖，愛情的魔力真是不容小覷。”
佐瑟忍不住的吐槽著，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自虐成癮不可怕，就怕虐人成癮。
默認的董薇薇表示讚同，時不時主持人出來講解各種法律知識。教大家如何用法律知識保護自己，可那也得有命活著才行。
現在兩個人女人在地下室，一死一傷。關於她們的訴求，誰又能聽得到。
如果那個老婆死了，關於她的故事，誰又能來作證？現實有時候就這麽不公平。
明明寫的是大結局，卻給人一種陰霾般的沉思。
法律有的時候像雞肋，事情發生的時候，完全沒有任何用處。
隻能根據受害人的程度，做出相應的補償和懲罰。說來國家，國家。
本就是一個大的家族，這個大的家族族譜就是萬千的華夏族民。族規就是那本誰也知道的，名喚法律的書。
人性本就是難以控製的東西，更何況還容易善變。
接下來的劇情，誰都能猜想的到。公安局開始介入，男人被逮捕了。
董薇薇心裏倒是沒有多大的起伏，能保護的，除了自己還是自己。
任何的權貴，任何的勢力。他們看重的除了利益，還是利益。金錢，名譽誰不喜歡，但得到了之後又能怎麽樣。
死後也入不了土，即便是入了土也享受不了。
人生在世該享受時享受，該努力時努力。適當的追求，才不算浪費人生。
結尾的插曲是主持人繼續絮叨，佐瑟看著牆上的時鍾起身去了廚房。
現在這個點，也該吃飯了。
董薇薇拿著遙控，換著台。最近也沒什麽電視可追的，現在的大片像廣告，廣告像大片。
她將台轉到音樂頻道，聲音放大起身去了廚房。
董薇薇靠在牆上，看著廚房裏忙活著的佐瑟笑道：“阿瑟越來越賢惠了。”
“注意用詞，賢惠是形容女人。”佐瑟側過頭望著靠牆上的人，繼續在廚房裏忙活。
下午的飯，吃點清淡的。煮個小粥，炒幾個小菜。恩，就這麽著。
他在心裏自說自話，將想法付諸於行動。
董薇薇走上前，將他身後係圍裙鬆了幾分。
從後麵環住佐瑟的腰間道：“蘇靜的事情，是我的不對。怪我那段日子太忙了，什麽都還沒有理清就對你動手。阿瑟，我不想它埋在你的心裏。”
“我一直就沒往心裏去，換了我也一定會相信。還好，你沒有不要我了。這件事都已經過了這麽久，該翻篇就翻篇。”
佐瑟想起當時的情景，他還能依稀感受到薇薇的怒火。
那一晚上，他徹夜難眠。
不光是身體上的疼痛，更是害怕從今以後薇薇再也不會和他在一起了。
一刀兩斷，各不相幹。畢竟自己從前什麽樣的德行，他們都心知肚明。
不是所有的人，都會給別人改過自新的機會。
更何況是相信一個有過前科的人，對此佐瑟還是心懷感動。
董薇薇的手勾著他的脖子，忍不住笑道：“這麽怕失去我？怎麽看你先前玩的那麽開心。是不是除了蘇靜之外，還有很多我不知道小情人？”
“……沒有！”佐瑟轉過頭認真的望著她道。
對於這份感情，他比誰都要珍惜。
再也不會讓別人有可乘之機，再也不會讓別人來打擾他們的愛情。
董薇薇隻是開了玩笑，沒想到他對這件事反應這麽大。
她鬆開手，聞著粥的香味回味道：“真香。”
“餓了吧，去外麵等著，馬上就好。”佐瑟推著她出了廚房，自己接著做飯。
董薇薇嘴角泛著笑，這個家夥什麽時候這麽敏感了。
很多事情說開了就好，沒必要都藏在心裏。
她望著窗外的天，已經開始泛灰。在家消遣的日子，過的這麽快。
好久都沒聽到小語的消息了，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
董薇薇起身從茶幾上拿起手機，撥通上官語的手機號。
她靠在沙發上，抱著抱枕聽著那邊含糊不清的聲音。
這家夥不會是還沒睡醒吧？
董薇薇的眉眼泛著笑意道：“你們夫妻兩纏綿的時間要不要太長，這一天一夜都要過去了。”
“薇薇姐，你想多了好不好。就我一個人在家，仇然不知道忙什麽去了。”上官語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道。
還沒覺得睡了多長時間，一轉眼就到了下午。
她揉著眼睛，坐在床上撒嬌道：“薇薇姐，你是不是想我啦？”
“是啊，最近也沒見你給我聯係。看來，小日子過得不錯啊。”董薇薇看著佐瑟把飯菜都放在桌上，額著首示意他坐下吃。
那頭的上官語聽見有男人的聲音，如果她猜的沒錯的話。
應該是薇薇姐的老公吧，嘖嘖，還真是秀的一臉恩愛。
也不想打擾他們兩小夫妻，寒暄了兩句就掛了。
而董薇薇將手機放在餐桌上，拿起筷子嚐著菜道：“阿瑟？”
“恩？”佐瑟抬起頭好奇的望著她，拿起碗為她盛著湯。
等待著她的下文，卻見董薇薇有些沉默。也許她隻是想要喊喊他的名字，確認自己身旁的人是不是他。
董薇薇低著頭，喝著碗裏的粥。沒有什麽時光，比起現在更有吸引力。
在外打拚了這麽多年，還不是為了這一刻。能有更好的條件，更多的時間來陪伴。可現在她發現有些事總是事與願違，實在是難以平衡。
就像是怕了有了時間，卻不能給他們更好的環境一樣。
可能人就是貪得無厭的吧！哪有那麽多的好事。
董薇薇苦笑的喝著碗裏的粥，搖著頭道：“人這一輩子啊，怎麽著都不滿足。貪婪，欲望無窮無盡的填滿不了。”
“剛才的電話，給你說了什麽？讓你有這麽多的感慨？”佐瑟抬起頭，對著她苦笑的臉，納悶她情緒的出發點。
以為她受了什麽挫折，讓她這麽悶悶不樂，感慨萬千的。
馬上就要到年根了，他們還要快快樂樂的度過。
董薇薇放下勺子，靠在椅背上道：“沒說什麽，隻是忽然這麽感覺而已。阿瑟，你說這世間有萬千的可能，也有萬千的不可能。我們卻能相遇、相愛，最後還在一起。光是想想就覺的不容易。”
“你是在想許安曉寧的事情嗎？”佐瑟從她的眼裏讀出她的那份傷感。
他從未覺得她是有要強、多獨擋一麵的人。作為一個人而言，體內都有脆弱的因子。
無論是她，還是許安。
董薇薇看他吃的差不多，起身收拾著碗筷道：“是啊。”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坎，我們也會遇到的。”佐瑟跟在她的身後，幫著她收拾著。
窗外的天，已經落下帷幕了。
堆積的雪被清理的差不多，基本上能保持道路上車輛的暢通。
天上黑漆漆的沒有一點星光，真是可憐了那高掛著的月亮。
新的一年被歡笑聲迎來，卻不得兼顧帶來風寒的天氣。
紅色的喜慶一夜之間掛滿了所有，過年的味道過分濃厚。對於不能合家歡樂的人來說，不過隻是一個日子而已。明天，後天，沒有任何的區別。
就比如孤家寡人的沈七，他一個人在自己的房子裏。
桌上是泡好的方便麵，從玻璃窗內望著舉家團聚的景。
本來相談甚歡的人就很少，更何況是和自己有知己一樣互想了解的人更是找不出幾個。
有時候沈七覺得上天對他真是不幸，但偏偏讓他遇到了唐曉寧和九月。讓他們在音樂的世界裏共通，了解著彼此的小心情。即便是心裏向往，卻理智的退步。
即便是最後，一個都不在他的身旁。讓他滿腔的情感，無處訴說。
隻能藏在心裏，對著空洞的夜，對著寂寥的空氣訴說。
沈七坐在搖椅上，揉著腦袋。他應該習慣了才是，畢竟之前的日子他就是這麽過來的。
釋懷怎麽不是說說那麽隨意，心裏放不下怎麽都是胡扯。
沈七覺得自己的內心還是不夠強大，強大到一個人去麵對命運給他出的難題。
在他的底裏期盼成為九月那樣的人，亦或者比九月更強的存在。
太陽再次從地平線上升起，光明重新刺穿黑夜。林曉還賴在床上，不願意起床。自從左玉溪帶她去過那個晚會，生物鍾一下子難調回來。
可能也是她有意想要放鬆自己，畢竟難得假期適合放空。反正也沒有事，就偷個小懶吧。
林曉的整個頭都窩在被子裏，肚子的餓意襲來。她從床頭摸著自己的手機，迷迷糊糊的開機。打著哈欠的看著手機上顯示的時間，現在才早上七點。
手機倒扣在床頭，就聽見自家爹媽在好像在竊竊私語什麽。她屏住呼吸，豎著耳朵。
“老頭，你說湊著時間去許家串串門，或者去那家看看有什麽合適的？”林媽媽在門口絮絮叨叨的。
林南顯然心裏也有這個想法，眉頭蹙著道：“我知道了，你不是要叫女兒起床吃飯嗎？等她磨蹭完就到了中午，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