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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緣盡歎奈何

  再多的過往,再多的執著。就在音樂裏縱情狂歡吧,就在音樂裏放肆癡迷吧。


  那些陪伴過沈七的人,和他一起。並著肩,聽著音樂的律動。


  站在舞台上的他,對著觀眾。握著的話筒的無名指上,閃爍著金色的光。


  他撕心裂肺的唱著,痛著。


  “很奇怪/我們明明沒有在一起過/為何我還是會失戀/暗戀過的人注定會打入冷宮/心苦的像咖啡,加多少的糖都甜不了/眼裏酸的像檸檬水,混著薄荷涼了的心。”


  沈七坐在台階上,聲音越唱越低。像是他的感情,越走越到盡頭。


  沒了聲音,沒了結果。該要多了解這份心情,才能做出與之相應的詞來。


  九月在音樂和文字上的造詣,真是讓人羨慕啊!


  不知道現在曉寧的靈魂會在什麽地方,如果就在台下觀眾席的某一角就好了。


  哪怕是她作為一個孤魂的存在,他也不會害怕。


  “你是什麽時候偷走我的心/我竟毫不知覺/你是什麽時候對我下了蠱/我竟魂不守舍/你是什麽時候/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燈光太過閃爍,光線太過耀眼。使得所有的人都集中在他的歌聲中,他的身影中。卻,忽視了他濕潤的眼睛。


  沈七閉著眼睛為這首歌落了幕,慢慢走到舞台中央。現場一片漆黑,所有的燈火都開始收回。


  舞台中央的屏幕,白色的字一個個往外蹦著。聽不到的人,祝福不到的音樂。


  虔誠的希望,靈魂深處,你我同知己,同生死。跳動的字,最後化成音符。


  一身漢服的沈七慢慢從舞台上升起,他手撫過古箏上的弦。


  一束光打在他的身上,沒有過多的裝飾。弦聲如一把細刷在每個人的心上刷過,心不由的跟著一縮。


  背景化成了古代的青山綠水,鳥兒輕晃動著腦袋,輕靈的男聲傳來。


  “鳥啼蟬鳴,溪水遊魚。/高山流水,微風柳絮。/知音天下何尋處,人海茫茫轉消逝。/等尋,離開。/錯過,放棄。”


  台下的觀眾將手裏揮著的銀光棒都放了下來,齊齊的動作像是事先練習好了的一樣。


  沒有任何瘋狂的粉絲想要衝上台,柔和的音樂貫穿著演唱會的每一個角落。


  安靜如空氣一般的沈七,穩穩的坐在古箏的前麵。指尖輕撥琴弦,沉醉其中。


  許是他在音符中,隱隱看到唐曉寧的身影。這種表達方式,也不知道她是否會喜歡,隻是音樂和嘴裏的唱詞並未停止過。


  “爾若棋尾,餘若棋中。/久盼不相遇,命捏他人手。/爾若江南水,餘若青海魚。/眾傳爾之音,難覓爾之容。/尋爾千百回,不見爾之影。/穿越千重山,不聞爾之身。”


  在沈七的腦子裏,詞和音符拚湊出唐曉寧的容貌。


  奈何現實生活中,再難看到她本人的身影。


  他們在音樂和文字上的共通,忽然被現實撕的七零八碎的成一堆渣滓。


  也許是思念太不著調,才會將所有的情緒都扔在曲子裏。


  文字也仿佛被賦予了靈魂,貫穿著沈七所有的心情,哀鳴的像是人最後一絲氣息。可能是他的靈魂深處,無比的渴望能有這麽一個懂他的人。


  懂他歌裏的隱喻,懂他詞裏的意義。希望能有這麽一個人,從喜歡他的音樂到喜歡這個人。


  他們可以不必像情人一樣,隻是彼此共鳴,互相理解。


  即便是他什麽也不說,那個人也會從音樂中懂得他所有的情緒。


  這樣的人,就如同大海裏丟掉的一根針一樣難尋。


  就如他的詞裏寫過的,他像是長江以南西湖裏的水,唐曉寧就像是長江以北青海裏的魚。


  兩人此刻,相距甚遠。


  曲調一轉,前麵的鋪墊仿佛有了回音。


  “終遇爾之麵,奏琴又低吟。/相見歡笑留,聲色又和鳴。/餘樂琴弦斷,曲聲未曾停。/嗓啞吐青煙,詞音繞耳畔。/緣盡歎奈何,千裏難再會。/再無氣力尋,含恨報終生。”


  最後的兩句,仿佛譜寫了沈七的心緒。氣氛有些壓抑,低沉的氛圍讓人喘不過氣。


  這是沈七的歌第一次這麽親近,沒有任何的距離感。


  舞台上的燈光驟然收回,黑漆漆的看不到任何。


  隻是那弦聲,越來越低,越來越小。片刻的等待,成就了最後的期待。


  沈七想用他和唐曉寧相識的一首歌,為這個演唱會畫上句號。


  如果時間可以倒退的話,他很想一直停留在那個瞬間。


  “星星眨著眼睛/悄悄告訴我/你過的怎樣如沐春風/我也隻是,聽說而已/微風撫過耳畔/輕聲呢喃/你有了一個怎樣喜歡的人/我也隻是,聽說而已/陽光綻放笑容安慰/別讓淚水趕走快樂/沒有人會一直落魄。”


  已經換好已經的沈七,重新站在舞台。這首為人問津的歌,卻代表了非凡的意義。


  這首歌,恐怕是唐曉寧很難再聽到了。窗外的天,又寒了幾分。


  本該喧鬧的城市,這幾天卻空蕩蕩的。許家的兩個小不點,聽著許安為他們講著故事。


  外麵的天太冷,許安不想讓他們出去。在家陪著他們玩著玩具,讀著童話故事。


  他的心除了撲在事業上,就是在兩個孩子身上了。


  手機鈴聲響起,許安接過電話。聽著自家老爹反複審問,昨天晚會的各種情況。


  明說,暗問。


  大概的意思,許安已經收到了。


  無非就是看自己一個大男人帶著孩子,覺得很辛苦。


  現在兩個孩子還小,本來就沒了媽媽的照顧,換了別人他更不放心。


  “爸,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看著處理,孩子在鬧掛了。”許安說話將電話掛了。


  這麽多年也沒見爸續弦,現在怎麽會想到自己頭上。


  再說了曉寧現在還活著,隻是還不能恢複正常而已。


  爸都可以為媽苦等幾十年,為什麽自己不可以。更何況,現在曉寧還在自己的身邊。


  林曉和他隻是兩個從小長大,不是董薇薇和佐瑟的感情就可以強加在他們身上。


  兩個許久未見的發小,難免有些聊起從前。不說認識,隻是萍水相逢。


  他也很難在注意到別人,畢竟心裏住著一個人,哪還有人能入得了眼。


  不是許安的眼界要求太苛刻,而是心就那麽大,裝不了太多的人。有人進去,必然有人離開。


  “爸爸,你怎麽不講故事了。”許諾坐在地毯上,手裏拿著積木好奇道。


  許安從沙發上下來,坐在地上的毯子笑道:“你們不聽,我就停了。”


  他的嘴角泛著笑意,和許諾一起搭著積木。許墨玩著他的火車軌道,擺弄著鐵軌。


  今天的天氣不太好,佐氏夫婦也在家休息。


  沙發上董薇薇盤著腿看著電視,比起婆媳偶像劇她更喜歡法製頻道的劇。


  佐瑟拿著水果刀削著蘋果,放在水果盤裏對著電視道:“下一步肯定是發現真相。”


  “不會,按照電視劇的尿性,還得拖上一會。”董薇薇從果盤拿著蘋果,眼裏專注的看著電視裏的劇情。


  看的正帶勁,廣告開始洶湧襲來。


  掃興的董薇薇,狠狠的咬了一口蘋果道:“許叔讓咱們昨晚帶許安去晚會,不會是想給許安重找個老婆吧?”


  “怎麽可能,許安你我還不了解。再說了,許叔自己都是專情的人,顧姨死了這麽久,他還是一個人。不可能,別亂想。”佐瑟對許安和唐曉寧的感情還是很有信心的。


  畢竟這麽多年來,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對一個女人這麽用心。


  電視裏的廣告聲,一波一波襲來。但兩人卻沒有為此感到煩悶,而是很享受這種難得的時光。


  董薇薇抱著抱枕,用著紙巾擦著手道:“直覺而已,我也希望是我想的太多。”


  “曉寧的事情,許安心裏也不好受。咱們能不提,就別提。”


  佐瑟將水果刀收好,拿起桌上的玉質茶壺倒了兩杯水。


  很多事情,兩人也心裏都明白。廣告終於告一段落,劇情繼續開始上演。


  屏幕裏的男人打開地下室的門,鎖在地上的老婆含糊的發著哀嚎聲。


  滿臉都是刀痕的她,朝著男人伸著手。


  小三從樓下走了下來,看著男人和地下室裏的情景。想都沒想,轉身就要跑。


  男人一把將她拉住,拖進地下室鎖上門。看到此處,董薇薇適時的拿起水杯喝了口。


  終於快要大結局了,等了這麽久真是不容易。佐瑟的目光也盯著屏幕,等到著下文。


  電視裏的小三顫顫巍巍的往後看著地上的女人,摸著自己臉上的輪廓和地上的人一模一樣。怨不得他非要自己整成這幅模樣,原來她一直做的都是這個女人的替身。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小三惶恐的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剛輸上報警的電話。


  地下室的門就又打開了。男人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鐵棍,在手裏拿著。


  陰暗的房間裏,隻能看見他的身影。


  鐵棍在小三的身上落下,太血腥的場合不太適合觀看。


  佐瑟下意識的望著董薇薇,看她一臉鎮定自若便繼續看下去。


  無意之中,警察的電話還是打通了。


  男人感覺打死之後,將小三的屍體扔進麻袋裏。係好麻袋口,丟到一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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