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自修成魔
左玉溪舉著酒杯忙著應付,眼神卻一直都順著林曉的移動而移動。
看他們坐在沙發上,相談甚歡的樣子有些醋意。
林曉從來沒在自己的麵前這麽坦誠過,可能因為是和那個人認識的時間較長。
他舉著酒杯,卻滴酒不沾。隻是象征意義的故作姿態,一會還要開車送林曉回家,不適合喝酒。兩個交談者也注意到左玉溪的心不在焉,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左總,是看上人家了吧。”調侃者眉角裏透著興趣,大概是對林曉也開始產生某種荷爾蒙分泌物吧。
“不跟你們閑掰了,先失陪一會。”左玉溪一點一點的朝著林曉的位置逼近,但某人好像一點也感覺不到。
沙發上的許安靠著抱枕,望著晚會裏的人群道:“不是不喜歡這裏嗎,怎麽會來?”
“你不是也不喜歡嗎?算了,我是來看你。沒想到運氣這麽好,連薇薇和小瑟也能碰得到。”林曉將抱枕放在自己的腿上,衣服讓她有很多不方便。
但無奈已經穿上了,現在也沒有什麽辦法。
許安打著哈欠道:“我該回家了,要我送你回去嗎?”
“不用,有人送我。”林曉看著他手腕上的時間表,現在回家還有休息的時間。
她目送著許安離開,起身找尋左玉溪的身影。眼睛在人群中轉了一圈,也沒找到他。
這個家夥,去勾搭哪個美女了?
她將身上衣服稍稍的整理了下,有些心急的皺著眉。本就不擅這種場合的林曉,沒了左玉溪她就更覺得無趣。
想著如果再找不到,她就自己坐車回家。
“怎麽,找我?!和你的情哥哥聊完了?”左玉溪神不知鬼不覺的飄在她的身後,喜歡看她嚇一跳的感覺。
林曉的手習慣性的掐著他的腰間,她的力道不小,他的臉上卻還是一直笑嗬嗬的。
也不知是皮太厚,還是太能忍。
左玉溪一把拉著她的手,挑眉道:“我們跳支舞,就回家。”
“你說的,速戰速決。”林曉把跳舞看作成了任務,隻想回家。
可憐他營造了這麽多的氛圍,都被沒有情趣的林曉一一戳破。
還一忍,就是十幾年。
比起林曉的愛情白癡來說,左玉溪的忍耐更值得讚歎吧。
沒有什麽事情可以讓人一堅持,就是十年的。除了真愛,別無其他。
音樂在兩人的周圍流淌,林曉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看著眼前的男人。
她是多久沒有好好打量過他了,出了忙工作就是忙工作。
時間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是掰開過的。不想浪費任何一絲一毫的時間,就像是工作一樣。
她的生活好像除了計劃表就是工作了,若是換了別人的人生林曉一定覺得無趣。
可這是她一直活在自己給自己建立的關卡中,升級過關打boss。
左玉溪的手握在她的腰間,他的手心冒著薄汗。
想來,是有些緊張的。他眼睛不敢正視她的目光,一個坦蕩一個躲避。
可能是他本就不安好心,想和她多呆一會時間。每次下班都不見蹤影,除了上班工作之外也沒有多餘的時間看她。
林曉本人卻一直都在忙著相親,如果可以的話。
他也想問問自己這樣的條件,她是否能看的過眼?是不是可以過關。
“能不能別板著一張臉,我們這不是在工作。要學會享受生活,好嗎?”左玉溪開導著她。
希望她可以享受這一刻,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時間。
看在時間的份上,林曉也不想過分扭捏。但又實在學不會左玉溪的姿態,隻能一點點來。
林曉捏著左玉溪的腰間,嘴角溢著笑道:“這小蠻腰結實不少啊,看來沒少練。”
“你也深藏不露啊。”左玉溪不敢像她一樣,光明正大的調戲。
他們隨著音樂,隨著旋律舞動著。一支舞下來,用不了多長的時間。
林曉鬆開他腰間的手道:“我們回家吧。”
“好。”左玉溪也不再強求,帶她離開了誤會。
外麵的天還是帶著寒意,林曉下意識的緊著衣服。
車裏的溫暖一點點包圍著林曉,幫她驅走寒意。左玉溪坐在駕駛座上後,側過身幫她整理著衣服。他們距離太久,近帶可以細數彼此的睫毛。
林曉有些排斥的推開他道:“你要是在這樣,我可要認為你要追我。該收的就收,別總不著邊。”
“……,你是笨,還是蠢?”左玉溪的手順勢握著她的臉頰,低著頭朝著她的額頭輕輕一吻。
也算是表白了自己的心意,這麽多年沒用的明示暗示。
瞪大雙眼的林曉,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不是在耍她吧?
沒有任何的害羞,隻是錯愕。覺得不敢相信,覺得不太可能。
她能清晰的感受的到他的呼吸,有些狂熱和緊張。
她試探性的抱著左玉溪的腰間,感受他的身體反應。有些顫巍的他,讓她不再懷疑。
原來,他是喜歡不是戲耍。可為什麽不一早說明,難道是最近才產生的感情?
不可能吧,林曉一直覺得又不正常。他們擁抱著彼此,一個試探一個欣喜。
愛情這個命題,那個化學公式和物理實驗可以證明?
林曉對它本就不抱有希望,它的丘比特箭卻射中了左玉溪。
“你確定不是在耍我?”林曉的眼角撇著車裏顯示時間的地方,十一點半了。
左玉溪有些不敢鬆開懷抱,怕以後在沒有機會這麽互相擁抱。
聽到林曉說出足以讓他吐血三尺的話,鬆開懷抱握著方向盤朝著她家的方向慢慢行駛著。
“這麽多年了,你感受不到嗎?還是我太愚笨了,不懂得表達方法。”處於懵逼狀態的林曉,哪裏能聽的進去左玉溪的話。
她望著他的側臉,輪廓完美的無可挑剔。
這樣的人,這樣的性格和她登對的百分比是多少?契合率是多少?
左玉溪深邃的眼眸裏透著忐忑,可能是他低估了林曉的處變不驚,高估了她的情商。
現在的她,還沒有明白左玉溪的真正用意。卻真真實實有些困意,靠在椅背上的她在百分比之中睡著了。
這也不怪她,按照她的時間。早上六點起,晚上十點睡。
現在這個點,完完全全打破她的時間表。一過點,就犯困。
開車的左玉溪,將車緩緩停在林曉的家門口。
他側過臉,望著還在睡覺的林曉。
手戳著她的臉頰,看她睡意綿綿的樣子,還不忘提醒道:“曉曉,到了。”
林曉一把握著他的手,繼續深深的睡去。嚇得左玉溪一愣,不敢在輕舉妄動。
正巧,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鈴聲響起。林曉有些不耐煩,四處摸著手機。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著左玉溪戳著他的腦門道:“別總在我睡覺的時候戳我,再這樣絕交。”
“恩,到了。”左玉溪耐心的整理著她臉上的碎發,幫她把之前的衣服從後車坐上拿給她。
林曉伸著懶腰,撇了眼自己家門。腦子裏醒了幾分,拿著包和衣服下了車。
她走到一半,轉過身對著左玉溪囑咐道:“路上小心。”
留在車裏的左玉溪也朝著她揮手,表示收到。
心裏卻反複疑問著,他的心意林曉到底感受到了沒有。
不會還在以為自己在耍她吧?
左玉溪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炸了銀河係,老天才會派這麽一個人來折磨他。
他打著方向盤,遠離了。
回到家困意綿綿的林曉直奔臥室大床,什麽也比不上睡覺來的舒服。
這一夜就在無數個情緒被萬千釋放著。
追了一晚的黑夜,也消失在白雲中。太陽慢慢的從地平線升起,新的一天又款款而來。
在這個本該慶祝的日子,沈七卻悄無聲息的辦了一場演出會。
沒了九月和唐曉寧,支撐著他的除了自己對音樂的喜歡,就剩下信念了。
相信這麽長時間,他已經習慣了和孤獨寂寞作伴。
沒有什麽再能打到他了。一切的事宜還是由俞遠安排著,凡事都親力親為。她不允許藝人出任何的差錯,用心培養每一個人。
沈七和九月都十分信任她,無論是在工作上還是生活上。
沈七坐在化妝間,化妝師不斷給他上著妝。
他望著鏡子裏濃妝淡抹的自己,這樣的他還是最真實的自己嗎?
沒有疑問,沒有猶豫。
是他了。
曾經耽擱的夢想,要重新被拾起。她和他喜歡同樣的詞,同樣的曲。同樣為因為癡迷,執著。
而現在,他要帶著唐曉寧一起並肩作戰。
沈七摒棄了酷炫耀眼的服裝,換著了隨意休閑的衣服。
隨著燈光,音效的響起。
他拿著話筒,慢慢走上了舞台。太過深愛,太過癡狂,都化作了音符。
所有的不可理喻都化成了歌聲,來揮霍,來發泄。為他鼓舞的人,為他喝彩的人。
沈七仿佛聽不到,他在自己的世界裏修成了魔。九月寫過的歌,寫過的詞。戳出了他對愛情的隱瞞,戳穿他的喜歡。
“我們的關係終於明朗/你成了別人的/你不在乎我的感受/你的眼你的心/從未在這裏停留過半分/你無所謂我的想法/你的情,你的意/從未對我訴說過。”
哀傷的旋律成了他的主調,也許他本就是哀傷的。
音浪一波一波的襲擊著他的心房,音符拚湊出他的感情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