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想要留住的溫暖
嘈雜的四周與她內心相呼應著,經曆的越多越是懂得,越是想要珍惜這得來不易的溫暖。
她跟著許安的步伐下了車,進了房間坐在沙發上。
照例接過許安給的遙控器,隨意換著台。
“曉寧,這個送給你。數字鍵1就是我的號碼,如果遇到危險或者不開心的事情記得撥號給我。”
沉默了半響,許安將純白色的手機遞到她手上。
他想象不到,要是自己晚來一天,她將承受的是什麽。
許安從茶幾下拿出醫藥箱,幫唐曉寧處理著淤青。
他手上的動作輕了又輕,生怕過分用力弄疼了她。
小心翼翼護在心裏的人,被人這麽隨意的傷害他的心堵得難受。手上劈裏啪啦的落著她的淚珠,他抬起頭輕抱著她。
她一定很委屈,不會表達自己的人。唯有眼淚可以宣泄她的悲傷,許安心疼極了。
事情的來龍去脈他也一清二楚,他已將監控上的那幾人的視頻交尤警方。
無論如何,警方都欠唐曉寧一個交代。
“是我不好,不該回來這麽晚的。你要怨,要氣,就衝著我來。不要憋在心裏,好嗎?”
許安抱著她,輕拍著她的後背寬慰著。
唐曉寧哽咽著,她很怕會失去他。
怕他嫌棄自己沒用,什麽也做不好。
她也討厭這樣無能的自己,可能她也努力的嚐試改變。可結果卻是,迎來更多的麻煩。父親的話,總是時常在耳邊響起。
他說:“唐曉寧,你還有什麽資格存在於三界之內。”
是啊,她沒有資格。曾經她以為沒有人看到她的努力,她也會不在乎。
可現在她突然發現,她不是不在乎,她真的是徹徹底底的沒用。
連身邊唯一的溫暖,都留不住。
“我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你的身邊了,好嗎?”
許安感受到肩膀上的衣服被浸濕了。
她還沒有如此,如此的情緒崩潰過。這件事,一定對她的影響頗深。
受過的傷口,他該怎樣幫著她愈合?又該怎樣撫平那道傷疤?
許安鬆開懷抱,卻被她抱得更緊。
他沒有資格去埋怨任何的人,是他給了別人可乘之機。讓曉寧承受了這麽多,也沒必要對任何人推卸什麽。
“許安,我是不是很沒用。”唐曉寧哽咽著,吸著鼻子道。
她承認,她很眷戀著這份溫暖。
她很怕失去,他對自己而言已不是床頭娃娃的分量。
許安拍著她的後背,苦笑道:“沒用的人是我,連你都保護不了。曉寧,是我不好。”
我不會讓傷害你的人,逍遙法外。
也不會讓你白白受那些傷,那些人一定會受到法律的製裁。
他鬆開懷抱,手擦拭著她臉上的淚水。
胳膊上抹過的藥,也被她的淚水衝走。一直以來,他都覺得唐曉寧很堅強。當初那麽深的傷口,也不見她落一滴眼淚。
而現在,看到洪水猛獸般襲來野獸的淚水。他不禁開始祈禱,願如此堅強的她,無心酸可嚐,無傷心的淚可流。
他揉著唐曉寧的頭發好笑道:“等你把那些失去的記憶想起來,也不要離開我身邊。我真怕你出門就被騙,一走路就被人偷。”
“我還沒有笨到那種地步好嗎。”唐曉寧破涕為笑道。
許安拿起紅花油重新塗抹著,認真的模樣看的唐曉寧一愣一愣的。她在她父母身上都沒看過這番情景,或者說,她的母親從來沒有正眼瞧過她的父親。
她不知道,他們兩個人是怎樣在一起的。
或者說,他們從來都沒有在一起過。
祖母說,每個人都沒有看到的那麽快樂自在。
她的話,總是有道理的。
隻不過,她還未全懂。
她剛離開的警局裏,警方根據許安提供的視頻開始全方位的搜查著。
他們根據時間的推移以及線索的分析,終是發現事情大致的脈絡。
從人數上來看,這是一個小型的犯罪團夥。
犯罪團夥先從德勝大學到唐曉寧的古箏店中間迂回觀察,最後抓住唐曉寧無經驗無商業頭腦的點開始作案。
等到一切完成之後,拿著三十多萬和三百台古箏明目張膽的離開。
這種欺詐手段,算不了上乘。但現在那夥人已逃出省,不知道窩在哪裏。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著,不為任何人和事停留半刻。
沈七三點一線的奔走著,公司,教學樓,宿舍。
此時他站在靜音的練舞廳內,俞大姐非要讓他把舞蹈也融進歌裏。
本來肢體不協調的他,要比別人下得功夫更長。等忙完這陣子,非得申請休息幾天。他覺得自己這把老骨頭,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俞遠立在他的身後,看著教練指導著沈七的動作。
這小子,音樂創作還行,怎麽到了舞蹈動作上這麽費勁。
她都看會了,他怎麽還記不住動作。音樂聲,響徹著整個房間。
鏡子裏的沈七盡可能的配合著音樂的律動,漸漸的身體也熟悉了音樂的旋律終是走上了軌道。
俞遠有種吾家有男初長成的意思,欣慰的看著揮汗如雨的沈七。
沒有誰的努力會白費,命運從來不會辜負過誰。
動感的節奏嘎然而止,沈七拿起桌上的水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呼,累死了。
這段日子,都沒有好好休息過,連詞也沒有寫幾首。新專輯裏還是之前在酒吧唱過的,哎。唐曉寧這幾天有沒有想聽我的歌,去酒吧裏看我?
她要是知道我這麽沒出息的在排練舞,會不會覺得可笑。
忽然想起宿舍裏的那群瘋子,指不定現在玩的多嗨呢。算了,還是別想那些沒用的了。還是多練幾首,爭取早日拿下舞蹈。
他起身,將音樂重新放起。
空蕩蕩的房間裏就他一個人,直到笨拙的動作變得輕盈連貫。鏡子裏記錄著他的汗水,無聲的空氣為他鼓掌著。
他跟著音樂而變的舞步,像是被灌入的音符一樣帶著靈性舞動著。他仿佛進入了音樂的專屬舞台上,四周已經沒有什麽可以打擾到他的。
靈活多變舞姿隨著音樂而跳躍著,巧妙的和音樂融為一體。
車來車往的城市裏,從不缺乏懶惰者和混天混地混日子的人。
幸福街,古箏店門口。
上官語不知道自己來到這裏是第幾次了,想見她一麵怎麽這麽難。
她想要報答救命恩人來著,卻回回都吃的是閉門羹。
人家臥龍先生也隻是三次而已,她上官語最起碼都十幾次了。
唐小姐,你是去征服地球了嗎?
怎麽這麽長的時間還不見回來。拿來的好東西,隻能一個人享用。
上官語無奈的提著吃的,原路返回。
老爸老媽都忙著國家大事,就她一個普通老百姓碌碌無為著。
桌上的小棕熊也在笑她,笨的沒人理。
老爸是市長,老媽是議員。而她,不過是一名即將要開學的大學狗。她那幫狐朋狗友,早都各自聚團嗨去了。
經過上次的事件,她不願意與他們一樣隨波逐流,浪費青春。
那個帥氣的男人,不知道是誰?
哎呀,在這麽呆下去就要發黴了。
她都感覺到那爛的枯葉在頭上肆意生長著,全身都洋溢著青春的腐臭味。
上官語無聊的大喊著:“啊!!!”
“寶貝兒,怎麽不高興?誰惹你了?”上官泓聞聲趕來,隔著門問道。
上官語翻著白眼,起身開了門望著她老爸委屈的撇著嘴道:“老爸,你看看,我都閑成什麽。無聊的我都長細菌了。估計,再過一段時間,連細菌都不和我玩。”
“你那些小夥伴呢?怎麽不去找他們?”上官泓樂道,他家寶貝還真會用比喻。
看著她委屈的模樣,心疼的笑著。
不提那些人還好,一提上官語心裏越發的不爽。
她嘴角鄙夷道:“那幫狐朋狗友,不要也好。”
“你也知道是狐朋狗友,哈哈哈。好了,別不開心。過會我有個聚會,你陪我一起去看看。順便放鬆放鬆,換衣服去。”上官泓轉身道。
上官語關了門,隨便穿了件稍稍正經的衣服。
坐在大廳內,等到老爸的呼喚。粉色的裙上,點綴著七色堇的花蕊。
肩上一件薄紗泛著七彩的顏色,若是不仔細看它則是淺黃色。
她手裏拿著遙控器,抱著抱枕。故意把聲音放大,來證明她已經不耐煩。
桌上擺著的水果也被她幹掉,她沒有多少的忍耐性。
過了五分鍾,上官泓拍著她的肩膀道:“好了。”
“要這麽長時間,我都吃完水果了。”上官語挽著他的胳膊,氣急道。
不知道她耐心不好嗎,還故意拖延時間。
司機開著車,上官語靠著椅背打著哈欠道:“老爸,路很長嗎?”
“半個小時的路程,不過路上堵車。你要是困了,就睡會。到了,我喊你。”上官泓寵溺的笑著。
上官語直接躺在她老爸的腿上,無視來來往往的車輛和風景,隻顧自己呼呼大睡。
上官泓看著腿上口水流的到處都是的女兒,不禁樂到。以前還是小小的,現在都是大姑娘了。
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麽快,他沒有怎麽陪著她,她都已經長成大人模樣。
一晃就是這麽久,她的脾氣還是小時候的模樣。動不動就喜歡使小性子,他就願這麽慣著她。家裏有的是錢,什麽都不缺。
等到他老了,死了之前,一定要將她的人生安排的妥妥當當。
否則,到了地下他和她媽也不會安心。
這小家夥不是安於現狀的主,學校那邊她媽不知去了幾回。
他的放縱,和不作為,希望可以讓她懂得一個人去麵對所有的事情。做任何一件事,就學會承受那件事情發生後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