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要債
心裏有了打算的九歌，心急火燎的一路飛奔到瑾王府門前。
“先生回來了。”門口的守衛站的筆直，恭敬的說道。
“王爺可回來了？”九歌提著箱子，眼神四處尋找，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
“爺還沒有回來，聽雲侍衛說，今日會早些回來的。”那名守衛一五一十的說道。
“恩，好，繼續站著啊。”九歌伸手拍了拍守衛的肩膀，若有所思的進了瑾王府的大門。
本想去書房守株待兔的九歌，奈何碎泣太重，隻得先回房先將碎泣放下。
恰巧孟衍正在房中看書，九歌突然想起昨晚尷尬的氣氛，一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隻是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起，她和孟衍之間變成了這樣。
“回來了。”孟衍從書間抬起了頭。
“恩。”九歌走到桌前，倒滿一杯茶，一仰頭喝了個幹淨。
“箱子裏是什麽？”
“這個啊，是給洛雲的琴。”
“九歌，你不是說不能與她走的太近？”
“是那丫頭求著我，要不然我也不想攬這活計。”九歌放下杯子，靠著孟衍坐下，想著方才與霍允之一起看的房子，決定將這個好消息先告訴孟衍。
“孟衍，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什麽消息？”孟衍放下手中的書冊。
“我托人在江陵城中找了家店麵，我想著以後咱們搬出這瑾王府也不能遊手好閑不是，就想在這江陵城中用咱這手藝混口飯吃。”
“怎麽混？”
“當然是把你們孟家的老本發揚光大了。”九歌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你是說，開醫館？”
“恩，我之前跟你提起過，我不是吃白飯的人。店麵我已經看好了，就差資金了。”
“還差多少？”
“孟衍，資金的事你不用管，畢竟還有個大財主欠我銀子。”
“誰還欠你銀子？”孟衍問道。
“這你就不用管了，隻管到時候醫館開張，幫我坐診就行。”九歌又倒滿一杯茶一飲而盡，作勢起身。
“九歌，你去哪？”
“討債去。”留給孟衍一個背影，九歌快步離開。
看著九歌遠去的背影，孟衍心裏充滿了失落感。
九歌，你知不知道，現在的你離我好像越來越遠了，以前你總是什麽事都告訴我的，而現在.……我不想再這樣繼續下去，我不允許。
一想到日後遠大的目標，九歌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到了上官彧的書房。看著房門緊閉，雲錦也不在跟前守著，九歌隻好守株待兔的等著。回想著上官彧狡猾如狐的脾性，九歌心裏有了打算。
“你這是在等七爺？”雲錦突然出現在身後說道。
“你屬貓的啊？走路都不帶聲音的。”九歌嗔怪說道。
“是你一直在想事情，沒有發現罷了。”雲錦朝著書房的方向大搖大擺的走著。
“七爺回來了？”九歌問道。
“有事？”雲錦挑眉問道。
“當然了。”
“何事？”
“此乃天機不可泄露。”九歌神秘的說道。
“你不告訴我，我就不告訴你七爺什麽時候回來。”雲錦陰險的笑著。
“山人自有妙計。”
“七爺暫時是不會回來了，你啊，就在這裏慢慢等著吧。”雲錦一臉神氣，意氣風發的撫著劍。
“我看，不用等了。”看著拐角處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漸近，九歌的嘴角自信的上翹，邁步走了出去，隻剩雲錦在身後緊緊握住了拳頭。
想著心裏的計謀，腳下的步子邁快了一些，舉止得體的行至上官彧麵前，九歌行禮。
“見過七爺，雲九有事稟報。”
在上官彧的記憶力，九歌這麽主動來書房的次數屈指可數，今日還如此異常，其中定有貓膩。將九歌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一番，上官彧抬手示意，九歌起身，隨著上官彧進了書房，順手將房門關上。
“何事？”上官彧看著手中的折子頭也不抬的開了口。
“爺今日心情可好？”九歌並未說出來由，而是打探了上官彧的口風。這些日子以來，九歌發現，其實隻要摸到上官彧的性子，這個人還是很好忽悠的。
“有事就說。”上官彧說道。
“有屁就放？”九歌順勢接了下句，卻沒想到一直不曾抬起頭的上官彧放下了手中的折子，抬眼看向九歌，那深淵一般的眼睛從未眨過。
“口誤口誤。”九歌打著哈哈，企圖想試探上官彧今日的狀態。
“到底何事？”
“那個，是這樣的。我覺得，我們之間有筆賬該算算了。”九歌見上官彧並未生氣，按著心裏的計劃進行著。
“算賬？”上官彧以為自己聽錯了，竟然有人找自己算賬。
“是，算賬。”九歌挺直了腰板說道，雖然迫於上官彧的氣勢，但為了自己的未來，九歌決定搏一把。
“我們之間有賬可算？”上官彧起身反問道。
“當然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皇上賞賜我的三百兩銀子還在七爺那裏存放。”
“本王沒有聽錯吧，你這是在問本王討債？”
“王爺沒有聽錯。”
“你今日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與本王這般講話。”
“雲九今日正常吃的一日三餐，隻不過是討回屬於自己的東西罷了。”九歌並不退縮。
“本王未曾說過要幫你保管，當日我們是公平交易。”上官彧邊說邊撫著手上的瓊玉扳指，那篤定的樣子是要吃定九歌。但九歌今日想著來，就是奔著一定要要到銀子的心思的。
“王爺說是公平交易，雲九卻不這麽認為。”
“本王並沒有想要聽你的想法。”
“我也沒有打算說。”九歌的話噎的上官彧不知怎麽接，隻得抬頭看著她。
“雲九，本王看你是又忘了規矩。”
“雲九並未忘記，隻是那些賞賜是皇上賜予雲九的，本就屬於雲九。”
“雲九是忘了嗎？自大軍回朝，你便住與本王府上，吃穿用度都是從本王府上拿，本王可曾問你要過銀子？這些賞賜不過是你的糧食費罷了。”
糧食費？這個上官彧真是夠賊的，現在倒過來卻要跟她算這個賬了，真是忘恩負義，過河拆橋。
“那王爺可是忘記給雲九付過診金了？”九歌回到。
對麵的上官彧雙眼迷成一條線的看向九歌，九歌嗅到房間裏危險的氣息。
“你知道你現在在跟本王說什麽？”
“雲九當然知道，如果王爺認為雲九在府上是白吃白喝的話，也不勞王爺礙眼，過兩日雲九就搬出瑾王府，日後王爺可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別讓雲九有拿診金的機會。”上官彧的話讓九歌氣不打一處來，也顧不得什麽麵子問題了，一肚子的委屈隻得一股腦的發泄出來。
麵對九歌的怒火，上官彧有些怔忡，在他的記憶裏，除過父皇與母妃，再無人敢在他麵前發火了。
“雲九今日來也是順便通知王爺，再過幾日，雲九就會與孟衍搬離這瑾王府，若是以後王爺有頭疼腦熱的話，還需派人去外頭請我，想著與王爺的關係，雲九屆時會給王爺優惠的。皇上賞賜的那些銀兩，王爺也就留著吧，就當做是雲九感謝您這段日子的百般照顧了。還有，雲九希望在離開王府之前，王爺能將欠雲九的銀兩都如數給清，其餘的，就恭祝王爺日後事事順心，壽比南山。”說完，九歌也不顧上官彧猶如鍋底的臉色，轉身大步離去。
麵對方才九歌的一通話，上官彧竟然有些詫異為何自己沒有反駁？剛才雲九說要離開瑾王府，這是要另立門戶？為何從未聽他提起過？他為什麽要在本王麵前發這麽大的火氣？可這些都不是問題，為什麽自己方才沒有說話？若是平時，自己鐵定會反駁的，究竟是為什麽？
房門大開的書房有風灌了進來，上官彧一直在思考為何自己沒有反駁，一陣風吹進來，上官彧回過神來。
“雲翳。”
“屬下在。”上官彧麵前落下一個黑影。
“這幾日跟著雲九，本王倒要看看他要幹什麽。”
“是，爺。”領完命的雲翳仿佛鬼魅一樣離開了。隻剩上官彧依舊坐在椅子上。
雲九，你最好不要背叛本王，否則，本王不會放過你。
“真是老奸巨猾，氣死我了。”前腳剛踏進房門的九歌就火冒三丈的說道。
“怎麽了這是？碰壁了？”見九歌回來，孟衍上前關心道。
“這個上官彧就是個鐵公雞，我去問他要銀子，他竟然說那是我們的糧食費，還不給我，真是一毛不拔。”
“好了，你應該早就想到是這個結果了。”孟衍安慰道。
“可我沒想到他還真的好意思！他說我沒叫夥食費，那我好歹救了他兩次命，這又該怎麽算啊？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啊，我也不求他能重金酬謝了，好歹把診金給我也好啊。”
“九歌，喝杯茶，壓壓火。”孟衍遞給九歌一杯半滿的茶。
“孟衍，我跟你說啊，這些銀子我一定會要回來。上官彧，我們走著瞧，哼。”九歌說道氣憤之處仰頭幹掉了手中的茶。
“九歌，你千萬別幹傻事。”
“放心吧，我自有打算。”
“九歌，銀子的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來想辦法。”
“你能想什麽辦法啊。”九歌隨口說道，卻見孟衍失落的低下了頭。
“孟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看到孟衍的異常，九歌連忙解釋道。
“我知道，九歌。雖然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但請你不要離開我，我會保護你，給你更好的生活。”孟衍看著九歌深情的說道。
“我……”麵對孟衍的深情，九歌有些不敢正視他，眼神都不知如何安放。
“九歌，別逃避。”孟衍的眼中閃過一絲難過。
“孟衍，我隻是.……”
“我明白，我來想辦法。”還沒等九歌說完，孟衍便起身走了出去。
看著孟衍的身影，想起他那雙清澈的雙眸，九歌思緒亂如麻。
孟衍，我以後該要怎麽麵對你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