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新生活
“躺下休息會吧,也不知道你什麽時候起來就坐在那裏的,你現在的身體還沒恢複好,不可大意。”孟衍細心的扶著九歌的肩膀慢慢放在床上。
“你們不是走了又折回來的嗎?”九歌仍舊不相信去而複返的孟衍和孟濯。
“我和大哥隻是去采了藥材,大哥打了隻野兔回來,你昨天不是說要吃肉嗎。”孟衍將床尾的被子拉開給九歌掖好。“你休息會,一會就有肉吃了。”
“孟衍,就像我剛才說的,如果你們要走的話,一定要告訴我,我不想覺得自己被拋棄了。”
“嗯,我答應你。”像是約定了什麽似的,孟衍重重的點了頭,轉身離開竹舍。
屋後的水潭邊,孟濯正蹲在桂樹下,和那隻剛打回來的野兔進行一番較量,不過沒有任何懸念,勝利當然會偏向孟濯,而那隻野兔的下落用四個字形容就是——慘不忍睹。
隻見孟濯一隻手將兔子拎在半空中,另一隻手拿著那把從不離身的長劍在野兔頸邊輕微劃過,隻見一條紅色細線從頸邊的縫隙中流出,放下劍,右手輕鬆地剝開那條紅色細線,動作絲毫沒有遲疑,稍稍一用力,那灰色的皮毛被完整的剝下,露出紫紅色的鮮肉。
“大哥,要我幫你嗎?”孟衍走來說到,看到大哥滿手的血跡,孟衍不禁停下了腳步,這一切都盡收孟濯眼底,她到底說的是對的,衍兒不能像自己這樣雙手沾滿血腥,我們兩總要有個人雙手幹淨。
“你去拿盆打些水來。”
“好的。”支走了孟衍,孟濯背對著竹舍的窗戶喊道,“看不夠嗎?”他不用看也知道九歌站在那裏。
“你就知道我在看你嗎?我在緊盯你手中的兔子。”經過剛才九歌已經覺得孟濯這個人除了不愛說話,好像也沒有多不好,至少他會答應自己會道別,會理會自己的抗議,會對自己歉疚,也沒有多壞。便輕鬆的開起玩笑。
孟濯沒有回答,九歌等了半天沒有下文,便走回床邊靜靜躺下,孟濯和孟衍回來了,好像也沒有什麽可擔心的了。九歌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如此依賴孟衍,也不願去想為何,隻是一想到一覺醒來可以吃到新鮮的兔子肉,就想要開心的睡去。好像自從受了傷以後,除了吃就是睡,可九歌也沒有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好。
等孟衍打好水端到孟濯身邊的時候,孟濯已經將剝下來的兔毛清洗的沒有明顯的血跡,就連手中的兔子也是大概清洗後的。
“大哥,水來了。”孟衍看著那張兔毛不禁拿起來仔細看,“大哥,你真厲害,不僅能打到毛色這般純正的兔子,就連皮也能整張剝了下來。如果要是再大一點,說不定就可以做個小夾襖了。”
孟濯聽著孟衍的話沒有回答。
“九歌的傷也好了不少,隻是不知道會不會留下病根,這山裏夜涼,九歌身子骨本就受了傷,要是這能做件夾襖給她,就會好很多。”
“衍兒,你為何如此擔心她?”孟濯聽孟衍句句不離九歌,終於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大哥,你不知道,九歌她找到我的時候全身是傷,整天發燒,山裏又沒有吃的,昏迷了好幾天,是九歌找到我,把我從山洞裏背出來,照顧我,直到大哥找到我。”
“衍兒,是大哥不好。”孟濯聽到後拍了拍孟衍肩膀。
“大哥,不怪你,你也是擔心衍兒。”孟衍說到,大哥有些內疚,孟衍趕忙轉換了話題,“大哥,這隻兔子要怎麽吃啊?”
“衍兒想如何吃?”此刻孟濯仿佛卸下了全身冰冷的氣息,隻是疼愛弟弟的鄰家大哥哥。
“隻要是大哥做的,衍兒都喜歡。”孟衍笑著回答。
廚房中,孟濯熟練的將料理好的兔子分成大塊,孟衍站在門邊隻是靜靜的看著,根本幫不上忙,便轉身去了院子把藥材從竹筐裏拿出,又在院子裏靠近園子的地方辟出一塊地方種他今天的收獲,像是嗬護自己的孩子般,孟衍將每一株藥材都精心的種好,再澆上水,將土培實。
經過這幾天來孟衍每天都出去采藥,這原來荒蕪院子如今也變得有些人氣,因為他們的到來,而變得不再空蕩。園子裏除了那些之前九歌種的種子發出了幼小的秧苗外,多半是孟衍從外邊挖回來的藥材,這菜園子眼看就要變成藥園子了。
好容易將今天收獲的藥材都移植好之後,孟衍將主意打到屋後的那棵桂樹上。
再次來到潭邊,孟衍繞著桂樹走了幾圈後,將眼光固定在那幾枝參差不齊的枝條上,若孟衍沒有記錯的話,這桂枝是有消炎抗菌的作用的,雖然效果不佳,但是對九歌來說,算個好消息了。
孟衍動手將那幾枝長的歪斜的樹枝折下後,將紙條上的桂樹葉三兩摘取,將紙條順手在潭中清洗幹淨,起身便聞到一股肉香,想必大哥也真是動作迅速,便三步並作兩步向廚房走去。
“我都聞到香味了。”孟衍還沒踏進廚房就說到。
“快好了。”
“大哥都做了什麽。”
“做了兔骨筍湯和清蒸兔肉。”
“啊,今天真是有口福了。對了大哥,快幫我把這幾根紙條剁成指節長短的枝塊。”孟衍拿出剛才折下的桂樹枝說到。
隻見孟濯二話不說,接過枝條三兩下就將枝條剁好。孟衍看著大小合宜的桂樹枝,覺得大哥真是練就一身本事,而自己卻什麽都不會。
“去叫她起來吧。”孟濯看著鍋裏翻騰的清湯說到。
“我去將這些曬好就去叫九歌。”孟衍說著準備去院子曬桂樹枝。
“不用叫了,我已經被你這個大廚的香味勾起來了。”九歌突然頭發蓬鬆的出現在廚房門前。“快好了嗎?我都快餓死了。”
“快好了,我正準備去叫你。”
“既然起來了,就準備吃飯吧。”孟濯看著不顧形象的九歌突然出現,不禁佩服眼前這個女人,要是放到一般人身上,應該是穿戴整齊,即使不是這樣,臉上的傷疤也是女人的一大傷痛,偏偏她就是不在意這些。
“那我先去洗把臉清醒清醒。”說完,九歌轉身朝潭邊走去。
春日的潭邊依舊泛著熱氣,氤氳的霧氣看的九歌有衝動想要脫了衣服下去洗一澡,但想想不僅有兩個大男人在,自己身上的傷此時也是不宜見水的,便就此打消了念頭。
波動的水麵上漸漸印出了九歌惺忪的臉龐,頭發肆意的蓬亂著,右額的傷疤已經漸漸脫了痂,長出了粉色的肉芽,隻是和左額皮膚色差相差太大,這疤無論如何都是消不下去了。自己這倒是為何呢,弄得遍體鱗傷,舊傷未好又添新傷的,隻能歎氣惋惜。
用右手掬了幾捧水拍在臉上,頓時清醒不少,仿佛呼吸的空氣都如此新鮮,九歌又對著潭水略微整理了頭發,才向竹舍走去。
竹製的餐桌上擺著一盤清蒸兔肉和一盆兔骨筍湯。盤子裏的兔肉因為是清蒸的做法,使兔肉將新鮮發揮到了極致,淡粉色的兔肉能在盤中看到肌肉的紋理,連空氣中都漂浮著鮮味的粒子。而湯碗中的骨湯看起來則是醇香濃鬱,因為九歌和孟衍都受了傷,所以孟濯才做出這兩道清淡的食物來。
“我發誓,這是我來到這裏吃到最好吃的飯了!”九歌嘴裏便嚼邊說。
“大哥,真的很香啊。”孟衍也不住稱讚道,對於這些稱讚,孟濯也隻是不語,默默的吃著。
“做得這麽好吃,怎麽不去當廚師?”九歌抬眼看著孟濯,孟濯依舊沒有回答,九歌也識趣的不再問下去。
“大哥,你也多吃點。”餐桌上孟衍因為大哥的飯菜不住地為兩人布菜。
“孟衍,你也多吃點。”九歌看著一直為他們布菜的孟衍,突然發現孟衍其實隻是個長身體的孩子而已,本就是善良、容易為別人著想的人,因為孟濯的到來,他變得更加開心。
“九歌,你的衣服上怎麽有血?我看看。”孟衍轉眼便看見九歌肩上滲出點點腥紅。
“嗯?有嗎?”聞言九歌低頭去看,肩上衣衫真的有新鮮的血跡在滲出,孟濯也隻是抬眼一看,複又低頭吃飯。
“不疼嗎?”孟衍擔心地問。
“不說還好,現在一說還真有一點,沒關係的,先吃飯吧。”
“怎麽能沒關係,我今天采了很多藥材回來。”
“知道了,先吃飯吧,一會處理一下就好了。”聽聞九歌這樣說,孟衍開始狼吞虎咽的扒飯,而孟濯依舊不緊不慢的進食,隻是在往碗裏盛湯的時候,多給九歌舀了一勺。
孟衍很快吃完了飯,就去院子裏給九歌製作獨家秘方去了,孟濯依舊幹著自己收拾殘局的老本行,九歌則隨後到了廚房。
“那個,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取個東西。”九歌開口問道。
“什麽?”孟濯頭也不抬的問著。
“那口水缸下邊有個地窖,地窖裏有酒,你能下去幫我打碗酒上來嗎?”
“嗯。”孟濯接過九歌手中的碗,絲毫不費力的將水缸抬到一邊,像是很熟悉似的朝著地窖下去,九歌覺得,家裏有個能幹力氣活的人真是太好了,何況還是個廚師級別不是多話的人。
孟濯下到地窖,敏銳的嗅覺告訴他這裏不止有一種酒,憑著感覺走到壇邊,找到一口被啟封的酒壇舀了半碗,順便打量了一下這地窖的大小,便向上走去。
約摸過了三分鍾,孟濯就上來了,手裏端著半碗桂花釀。九歌從孟濯手中接過桂花釀,放在鼻尖聞了聞,頓時覺得整個鼻腔都是桂花的香味。
“真不虧是大自然的產物,謝啦。”九歌道謝過後朝著臥室走去,看見孟衍在院子裏忙得不亦樂乎,也並沒有打擾他,隻是回到裏屋,將房門掩起。
因為受傷的緣故,九歌隻能用一隻手揭開衣衫。剛才衣服上已經滲了血跡,說明傷口還沒有完全愈合,天氣逐漸熱起來了,要想傷口不發炎,就要趕緊長好才行。
九歌慢慢的揭開肩上的布料,一層層布料越是到下邊越是鮮紅,直到整個左肩完全暴漏在空氣裏的時候,九歌看見了自己肩上的傷口,一道約5厘米的傷口趴在鎖骨下方,還好是在這個地方,如果在下邊一點,可能肺就穿了。九歌打量著肩上的傷口,心裏腓腹著孟濯,這個孟濯還真是下手恰到好處,不上不下,也不要你命隻是讓你當時動彈不了,想必當時孟濯也沒有致自己與死地的心思。
裸漏在空氣中的左肩感受到了絲許涼意,九歌拿著幹淨布料在碗中浸濕,擰至半幹,小心翼翼的往傷口上湊去。
“媽的,怎麽這麽疼。”一塊布腳不慎沾到傷口邊緣,疼的九歌爆了粗口。
“啊,不行,怎麽這麽疼。”再一次感受到桂花釀的威力後,九歌全身血脈都沸騰起來了,想著要早點好起來,可偏偏就這麽疼。九歌放下浸酒的布塊,右手不停地在傷口上邊扇動著,好像這樣便能減少疼痛一般,待左肩完全恢複正常感覺的時候,九歌覺得該來的總是要來的,不如痛快點。於是,便將浸了酒的布塊重新放到碗裏浸濕,一咬牙,閉著眼睛將一整塊布與傷口緊緊貼和。
傷口頓時像是被潑了煮開的油一樣,鑽心的疼,傷口也不知有多深,九歌隻覺得從左肩散發到全身每一處的毛孔都像是炸開了鍋一般。即使疼痛域再高,也不可能忍受這般的煎熬,何況還是從沒受過傷的九歌。
“啊!!!”九歌終於大聲喊了出來。
院子裏的孟衍聽到九歌的聲音,先是遲疑了一秒,而後扔下手上所有的東西,對著裏屋推門而入。
“九歌。”孟衍幾乎是推開門的同時喊著九歌。
屋裏的九歌仍是裸露著左肩麵對著推門而入的孟衍,九歌的衣衫滑至胸前開始隆起的地方,隻是依舊關不住滿園的春色。孟衍聽到九歌的叫聲之後,第一時間衝了進來,以為九歌有什麽事,豈知九歌是自己在房裏清理傷口而已,自己二話沒說就這樣冒失的衝進來,導致現在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隻知道站在門口尷尬的紅著臉。
“那個.……對不起,我.……我不知道你在……”孟衍不好意思的私下頭道歉著,九歌卻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來,隻是雙眉緊簇的看著孟衍。
“我……我這就出去。”孟衍不知如何是好,隻想要慌張的離開。
“等一下。”九歌終於開了口,“你幫我把這包起來好嗎,我一個人沒辦法。”九歌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浮。
“嗯?哦,好。”孟衍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遲疑了一會才慢悠悠的走進臥室,反手關掉門。
“孟衍,幫我把傷口上的血跡擦幹淨,然後用布塊緊緊按壓住傷口。”除了這樣,九歌不知道怎麽來止血。
“哦,好。”孟衍此時依舊紅著臉,聽從九歌的指示,眼神不停地漂浮著。
孟衍從碗裏拿起那塊布料,擰了擰,先是小心的繞著傷口一圈圈擦拭著傷口周圍的血跡,待整個肩膀恢複了原本的顏色後,孟衍有換了布塊開始擦拭傷口。那種火辣的疼痛感再次襲來的時候,九歌咬著牙悶哼了一聲,聽得孟衍猛地將手抬了起來。感受到傷口上沒有壓力,九歌說。“我沒關係,一定要把血止住。”
聽了九歌的話,孟衍才又小心的將手覆壓在傷口上方,隻是不同於剛才,這次孟衍先是將布料輕輕的放在傷口上,然後看九歌不是很痛,才又漸漸加重的力道。
九歌的傷口越來越燙,這一點孟衍也感覺到了,隔著布料的手心,傳來異樣的溫度,布料也是紅了不少。這樣靜謐的時間悄悄滑過,九歌沒有說話,隻是閉著眼睛,雙眉緊簇,孟衍也隻是看著忍受的九歌,突然手下傳來的溫度,讓自己連心都是沸騰的,手掌不自在的動了一下,誰知掌下的皮膚突然變得柔軟,頓時讓孟衍變得不知所措。九歌受傷的時候,孟衍不是沒為她處理過傷口,雖然當時也很窘迫,但是現在九歌是知道的,一男一女這樣,未免有些太過曖昧,就在九歌的疼痛一點點退去的時候,孟衍的心裏像是迂回的山路一樣,拐了幾十道彎。
“好了。幫我包紮吧。”九歌終於睜開了眼,對著孟衍說到。
“啊?好”興許是沒想到九歌會突然睜開眼看著自己,孟衍更加尷尬的不知道如何自處,略顯慌張的將九歌的肩膀一點點包好,沒有露出一寸肌膚,九歌看了不禁莞爾。
“孟衍,沒有必要包這麽嚴實吧?像個粽子一樣。”九歌笑到。
“哦。”聽到九歌說像粽子,孟衍又慌張的去拆,誰知九歌一急一隻手抓住了孟衍的手。
“喂,我隻是開玩笑的,我可不想再受疼了。”
“嗯。”接觸到九歌手心的餘溫,孟衍像觸了電一般收回了手。空氣就這麽靜謐了幾秒,卻像過了十分鍾一樣。“我去把剛才給你藥熬好,你先休息。”說完,孟衍逃也似的朝外走去。
九歌看著孟衍急忙走掉的背影,不禁說道“傻子,你總得扶我躺下啊。”
費力穿好衣服的九歌正想怎麽躺下的時候孟濯進來了。
孟濯走到九歌床前定定的看著九歌,一句話也不說,看得九歌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有事嗎?”九歌問道。
“.……”孟濯搖了搖頭。
“那你幹嘛。”
“.……”依舊無語。
“那能不能麻煩你把書桌上的書全部拿來,然後扶我躺下?”九歌試探的問,誰知孟濯什麽話也沒說,走到書桌前拿起書拍了拍,就回到九歌床前,一隻手摟著九歌肩膀,慢慢的將他放在床上,和孟衍不同的時候,孟濯的臂膀很有力,九歌靠著的時候覺得很踏實。
“現在把書全部壓在我的肩膀上。”躺下後九歌對著孟衍說到,既然沒有什麽好的止血方法,那就這樣壓迫止血吧。
孟濯點了點頭,照著九歌說的做了。所有的書放在九歌肩上的時候,九歌覺得有些輕微的透不過氣,隻是還沒等到九歌說,孟濯又將書拿起向上移了兩寸,看著九歌沒有任何不適後,孟濯轉身向外走去。
九歌有些疑惑孟濯為什麽會進來,也不知道他為什麽什麽話都沒有說就做了這些,然後又離開,或許他真的不壞。
“謝謝。”九歌對著孟濯的背影說到,孟濯聽到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掩身關了房門,但是九歌確信孟濯聽到了,孟濯就是這樣什麽都不說卻做著一切的人。
因為才清理了傷口,並無睡意的九歌靜靜的平躺在床上,肩上壓著好幾本書冊,九歌也不敢睡著,怕一睡著,書冊會掉下去,止不住血,那到時候自己不是疼死而是失血過多身亡的。就在九歌大喊無聊的時候,孟衍一改尷尬害羞的摸樣,端著一碗墨綠色的湯藥進來了。
“九歌,快把這藥喝了。”孟衍端著湯藥來到九歌窗前,苦澀的氣味聞得九歌直皺眉。
“這是什麽?”九歌好奇的轉頭看了看碗裏墨綠色稍帶黑色渣滓的湯藥。
“這是我用三七、白及、還有小薊給你熬的消腫止痛、止血的藥,快趁熱喝了。”孟衍端著碗說。
“中藥!我不要喝。”
“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你快喝了它。”
“可是很苦啊,我最討厭喝中藥啊!”
“喝了才會好啊。”孟衍也不管九歌願不願意,就放下手中的碗去扶九歌。“你把書放這裏是什麽意思?”
“這是壓迫止血,很笨的一種方法。”
“哦,那還是喝我這個藥比較管用一點。”說著孟衍移開了九歌肩上的書,扶著九歌坐起來。
九歌接過孟衍遞過來的藥,聞起來就讓人夠頭疼的了,還要一碗都喝下去,唉,造的什麽孽啊,九歌也沒有試探的去嚐什麽味道,隻是深吸一口氣,一口幹掉了一碗藥。
“你慢點喝,又沒人和你搶。”孟衍看了不禁覺得好笑,這麽大的人竟然害怕喝藥。
“哇,苦死了,舌頭沒用了。”一碗藥苦的九歌將舌頭伸出來放風。
“苦不死,良藥苦口啊!”孟衍說到。“好了,你繼續休息吧。”說罷,孟衍又將九歌扶著躺下。
“孟衍,謝謝你為我做這麽多。”
“你還救了我,所以要謝也是我謝你。”說完,孟衍掩門走了出去,隻剩九歌一人。
興許是孟衍的藥起了作用,本來飯前才睡醒的九歌,又迷迷糊糊的去幽會周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