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飛舞青春

  在畫室裏，趙正男為單舞構思了一副圖畫，取名叫“飛舞的青春”，畫麵內容是破繭而出的蝶。


  單舞聽後激動萬分。她說這完全貼合了青年節宣揚青春的主題，而更絕的是寓意了蕭蝶、單飛和單舞一家人的美麗願望。


  她分析完這作品的巧妙構思便興高采烈地拍起手來，還忘乎所以地一把抓住了趙正男的雙手。


  “太棒了！太棒……”


  當她激動地呼喊時，突然感受到正緊緊握著的兩雙手裏傳遞著暖熱的溫度。


  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多麽的突兀，眼前的人不是齊磊更不是寧小路，而是才相識不久的趙正男。


  四目相對，她頓時羞紅了臉頰，像觸電一般快速地收回自己的雙手。


  “對不起！”單舞垂下眼簾，緊張地撲閃著兩排長長的睫毛。


  “有什麽對不起的？再來一次！”趙正男說著擺出擊掌的動作。


  單舞抿嘴一笑，伸手與他做了朋友間的擊掌。之後她的尷尬被趙正男機敏的一掌給擊落。


  但托辭跑到教室之外的趙正男卻雙手撐腰，狠狠地做了幾回深呼吸。


  不可否認，剛才那一段敲鑼打鼓般的心跳讓他察覺到，自己對單舞的好感，不僅僅是對一個怕黑卻不怕黑勢力，嬌柔卻不矯揉造作的女同學的單純感情。


  難道，這會是傳說中一生一次的初戀。


  初戀！當這兩個字出現在腦海時，趙正男感覺到一陣欣喜，同時也有些心慌意亂。


  這時候，他回想想起早晨看見蕭蝶時突然的緊張和不知所措，原來潛意識裏，自己早對單舞生出了情思。


  關於蕭蝶讓單舞轉問自己的道法自然，他這時也才恍然大悟。


  他想，這位讓人喜愛的母親一定是想讓我知道，這治理洪水的辦法放之世間萬物而皆準，包括人的思想感情。


  她是給了“道法自然”的環境，但我得好自為之！


  趙正男承認，薑還是老的辣，單舞的母親竟然比他自己還更早地發現了他的初戀。


  ??????

  有了創作主題，單舞也就清楚了畫稿的方向。


  她與趙正男在網絡上參考了一陣相關的圖片，便按照自己的思路順利地勾勒出了底稿。


  雖說是才跟著老師初學了水粉，但單舞的確是有著極高的美術天賦。


  第一道底色一上，整個畫麵呈現了立體感，第二道色彩的筆觸又使主體的蝴蝶生動地躍然眼前。


  不知是作畫本就耗費時間，還是時間太不經用，轉眼就已是黃昏。


  看著半成品的“飛舞青春”，單舞用滿是顏料的手蹭了蹭鼻子，說：“眼睛都畫花了，你也一定很累了，我明天再繼續。”


  “嗬，不光是眼睛，鼻子也花了。”趙正男笑著摸出紙巾遞給她，但發現無論是她拿調色盤的左手還是拿排筆的右手都沾滿了丙烯的顏料，於是又收回來說：“我幫你擦，但是你不要再臉紅了。”


  單舞咬了咬嘴唇，垂下眼睛點了點頭，任由趙正男認真地擦著自己小巧的鼻頭。


  過程裏，趙正男又說明天沒事，還是會去接她到畫室來完成作品。


  這令單舞這女生有些不好意思作答，她轉了轉兩隻大眼睛卻是轉移了話題，說：“還沒擦幹淨嗎？”


  “幹淨了，但是把鼻子擦紅一點，免得臉看上去紅得太顯眼，你先前不是說過畫麵的色調要協調嗎？”


  ??????

  夜裏，蕭蝶聽得單舞說了趙正男幫她做的作品構思，再看了他寫著道法自然之解的紙條。


  她不知是該高興還是擔心，隻是想起年幼時，父親在得知自己陷入懵懂愛情的時候暴跳如雷的樣子。


  她曾千萬遍地想過，若當時沒有任何阻攔，自己的人生會是怎樣？


  也許很苦，可一定是苦不過對一場奮不顧身卻失之擦肩的愛情的回顧。


  所以，對於單飛和單舞，讓他們去吧！

  當遇見了青春期裏的懵懂，像朋友一般與他們分享美好、分擔痛苦，必要的時候指引他們方向。


  不過就是雨後的春筍嗎，你擋不住它的萌發，何不品嚐它的甘苦，有什麽大不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