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近朱者赤
第二百二十六章近朱者赤
卞夫人提溜著劉方東走到屋子中間,用力一丟手,這一米八幾個頭的壯小夥居然踉蹌著朝前躥了兩步。
卞夫人轉身回到門口把守的時候,說了一句:“老實呆著吧!”
劉方東哭笑不得,被領導騙了來,成了三個惹不起的大嬸的人質。他衝著卞舟山逗樂道:“領導,這算不算綁架?”
“喲嗬,還綁架呢,咋滴,還想把我們抓起來不成?”莊夫人和白夫人沒說話,卞夫人從門口丟了一句話過來。
“不敢、不敢!”卞舟山急忙打圓場,瞪了劉方東一眼,他的身上,已經被這三個女人的小火烘得大汗淋漓。
卞舟山怎麽看,怎麽覺得三個女人是在溫水煮青蛙,讓他最後都不明白自己是怎麽投降的。
卞舟山偷偷看了劉方東一眼,心想:劉方東血氣方剛,抗高溫能力強,還是讓他先頂頂,我得讓這一波汗先晾幹!
“方東,問你個事唄,你師父和白隊在哪兒?”卞舟山拋磚引玉,目的就是把大家的注意力成功引到劉方東身上。
果不其然,劉方東還沒反應過來,莊夫人就丟出了炸彈,他說:“方東啊,你可是不錯的小夥子,可不敢跟你師父一起騙我們!”
“師母,哪兒能呢,我咋能騙您!”劉方東趕緊澄清。
“那你說說,你師父被停了職,成天都在外麵忙乎些啥?他都有小兩月沒回家了!是不是摸不著家門了?他糊塗,你可不糊塗!”莊夫人說著話,眼淚汪汪,白夫人在一旁也是滿含熱淚。
劉方東這一輩子唯一見過媽媽落淚,隻要老人家一落淚,他立馬沒了主意,何況,此刻擺著兩個淚彈,讓他如何招架得住。
莊夫人看到劉方東不安的神情,深知眼淚管用,她擠了兩下眼睛,眼淚就順著臉頰滾落下來,朝前走了兩步,哽咽的說道:“你想想,你師父胃不好,這成日在外邊吃飯沒準頭,萬一有個啥事,讓我如何是好?我吧,也就是想看他一眼——”
莊夫人越說越動情,竟然泣不成聲,白夫人也在一旁跟著抹淚兒,卞夫人適時添了一把柴火,說道:“方東,你就忍心看著兩位老人家傷心?”
“我——唉——”劉方東急得歎了一口氣,在屋裏轉圈圈,轉過去,看到淚眼汪汪,轉過來,看到汪汪淚眼,還有卞夫人的目光更讓他心裏發毛。
劉方東隻恨此處無處遁形,他求救的把目光投向卞舟山,卞舟山就像沒事兒的人,壓根就把他當透明的,看都不看一眼。
劉方東心想:好狡猾的狐狸,把我往坑兒裏一推,你站在岸上隔岸觀火,還幸災樂禍,我也不讓你在岸上呆得太舒坦!
打定主意,劉方東在心裏偷著樂,他很想快一點兒看到卞舟山被拖下水後會不會被嗆著。
劉方東兩手一攤,說道:“哎呀,我才想起,領導,我師父不是約了你晚上一起喝酒嗎?”
“誰說的,我咋不知道?”卞舟山一聽出賣了,立即從椅子上跳起來,狡辯。
“看不出來啊,卞舟山,你這人模人樣的,哄人還一套一套的!”卞夫人氣勢洶洶的走過來,指著卞舟山,恐嚇道:“快說,不然——”
卞舟山是出了名兒的疼老婆,對她百依百順,也倒不是怕,他總覺得吧,女人娶回家就是用來疼愛的。無論在外麵多厲害,回家他就是頂級好男人。
劉方東成功從坑兒裏爬起來,看著不慎被拽進坑兒裏的卞舟山竊笑。
方位的變換太快,讓卞舟山還沒反應過來,此刻,他就像待審的疑犯,正麵對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警告。
卞舟山看著夫人拉長的臉,企圖用嬉皮笑臉蒙混過關,還沒實施,劉方東就落井下石的說道:“領導,馬上下班了,你還是領著我師母她們一起去吧?人多熱鬧!”
卞舟山氣得吹胡子瞪眼,劉方東卻在一旁得意的笑,莊夫人和白夫人胸有成竹,抱著你不告訴我們,你也別想去的念頭。
“還不招供?”卞夫人拉長的臉變成了笑臉,卞舟山覺得更加瘮人,仿佛就像妖精變成了菩薩。
“唉——劉方東啊劉方東,好小子!”卞舟山真是佩服劉方東反陷害的水平,不愧是警察學院的高材生。
“領導,趕緊的,可別人我師父他們等急了,要不,我先去通知他們一聲,多點一點兒菜?”劉方東拔腿就想跑。
卞夫人再次換上了彪悍的新裝,一個箭步上去,拖著劉方東的衣服,生生把他拽了回來,冷言道:“想去通風報信?找抽!”
“天地良心,我是去點菜的,不是去通風報信的!”劉方東一臉無辜,連聲喊冤叫屈。
“那也不行!”卞夫人用力推了一把,把劉方東推到莊夫人身邊,莊夫人一把揪住他,說:“方東啊,對不住啦!”
兩個英勇的人民警察徹底被三個俘虜,不招是不行了,卞舟山無奈的說:“下班了,一起去吧?”
“這還差不多,像個優秀的人民警察,不坑蒙拐騙!”卞夫人偃旗息鼓,勝利的一笑。
一行五人走進飯館,出現在白鳳平和莊金海的麵前的時候,兩人大驚失色,隨後趕緊殷勤的給自家夫人拉椅子,表現出十二萬分的熱情歡迎。
卞夫人看著白鳳平和莊金海如出一轍的討喜手法,直想捧腹大笑。莊夫人和白夫人則很優雅的享受了這被人伺候的待遇。
卞舟山和劉方東兩個‘叛徒’坐在那裏皮笑肉不笑,洞察莊金海和白鳳平的內心世界。
坐下之後一陣寒暄,誰都沒有挑起戰爭,從頭至尾,氣氛都很融洽,三個隊長,三個隊長夫人,都很紳士、淑女。
劉方東這光棍漢隻管低頭吃飯,暗自慶幸還是自個兒舒坦,哪兒知道還沒高興一會兒,劉曦卻像一隻嘰嘰喳喳的小鳥,撲扇著翅膀,來到他的麵前。
劉方東驚訝得站起來,問道:“你咋來啦?”
“你還說呢,聚會都不告訴我,還要讓師父通知我!”劉曦撅著嘴,看了看一臉詫異的劉方東。在她的心裏,把劉方東的師父當作自個兒的師父,原因很簡單,她覺得她和劉方東是一對兒。
劉曦挨個招呼了長輩,這才自己拉椅子坐下,劉方東望了莊金海一眼,敢怒而不敢言。
那天看到劉曦替楊文鐵出手,教訓橫行霸道的黃廣宣之後,劉方東就對劉曦另眼相看了。
從那一刻起,劉方東就對著這個成日想盡千方百計變成狗皮膏藥,企圖粘著他的小師妹有了好感,隻是他這人古板,還不解風情,壓根兒就不知道怎麽追女孩子。
莊金海並不知道劉方東已經轉變心意,本來就有意撮合他們,今兒算是打擊報複,剛才上衛生間時,就給劉曦打了一個電話,邀請她過來吃飯。
劉曦一聽她的白馬王子也在,自然是興高采烈的來了。
莊金海心想:既能打擊報複,又能促成一樁好姻緣,實乃美事一樁!
……
妮子哥雖然不待見楊智建,妮子卻執意把人領進門,他也沒辦法阻止,隻是臉色不好看。
一進門,妮子就張羅著煮了三碗荷包蛋,把家裏的雞蛋全部煮了。
柱子狼吞虎咽,娟兒卻難以下咽,楊智建悶頭吃,不抬頭。
妮子站在楊智建身邊,笑眯眯的看著他們吃東西,一臉幸福。
剛吃過荷包蛋,妮子安排楊智建、娟兒和柱子進屋睡覺,她又開始張羅晚飯,從雞籠裏抓了一隻大公雞,丟在地上,說:“哥,你把雞殺了。”
妮子哥黑著臉,說:“自己殺,我沒得空!”
妮子瞥了他一眼,氣哼哼的說:“自己殺就自己殺,不求你,離了你地球還不轉了!”
進進出出兩三趟,從廚房裏拿出菜刀、菜板、菜盆,拎了開水,妮子把雞脖子上的軟毛扯了,而後,將雞脖子壓在菜板上,揮起菜刀,一刀砍下去。
妮子哥看著妹妹忙忙碌碌,心中不快,數落道:“不曉得巴巴的忙啥子,值不值得!”
妮子不說話,隻顧自己忙活,對於她來說,隻要是為了楊智建,都是值得的。別說他跟那個女人沒關係,就算是有關係,她也會好好的招待他們。
楊智建明知妮子哥不待見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得有必要向他解釋清楚,省得大家看了別扭,讓娟兒多心。
起床,走出門來,楊智建就看到妮子殺雞的一幕,緊忙跑過去,把菜刀從妮子的手上搶過來,驅趕她離開,自己動手拾掇起來。
妮子在一邊看著,幸福洋溢在臉上,妮子哥遠遠的看著他們,黑著臉走了。
拾掇完雞,楊智建衝妮子比劃著紙、筆,妮子給他取來紙、筆,就見娟兒和柱子起來了。
妮子拉著娟兒進了廚房,親親熱熱的喊著:“姐,俺可不知道你們城裏人都咋吃飯,你來守著,給我說說,省得做了來不合你們的胃口!”
娟兒尷尬的說:“沒啥講究,能填飽肚皮就行!”
妮子麻利的刷鍋,煮米,飯上了蒸籠,她又熱情的拉著娟兒,到自留地裏看看喜歡吃什麽菜,柱子也一路跟著攆了去。
娟兒很是羨慕這種農家生活,自給自足,其樂無窮,若是能擁有這樣的生活,她一輩子也不想回到城裏去。
妮子一邊拔菜,一邊看著在幫忙的娟兒,說:“我們這裏的菜,不如你們城裏品種多,但是新鮮、好吃!”
“是啊,城裏的菜多半是打了農藥的。”娟兒試著跟妮子交流,以至於不那麽尷尬。
娟兒覺得這個地方是不能久留的,她打定主意,過幾天,她就帶著柱子離開。
……
(九頭鳥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