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夫人厲害
第二百二十五章夫人厲害
紀閆坤睜開眼睛,第一句話居然說:“大哥——我好餓!”
聽到紀閆坤的話,紀閆鑫和齊雲哭笑不得,紀閆鑫溫和的說:“等等,我喊大夫去,咱得聽大夫的,大夫說能吃,咱們就吃!”
紀閆鑫激動的跑出門去,跑進辦公室,他一把揪住正在伏案寫病曆的大夫的衣領,大夫嚇得麵色慘白,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幹什麽?”
“醒啦,我兄弟醒啦!”紀閆鑫眉飛色舞,笑容滿麵。
“那你揪住我幹啥?”大夫鬆了一口氣,方才,他還以為病人發生了什麽意外。
“哦,對不起,我太高興了!”紀閆鑫這才意識到自己喜樂忘形,趕緊鬆開手。
大夫瞪了他一眼,伸手整理了一下衣領,數落道:“高興也不能忘乎所以,你倒是高興了,我半條命嚇沒了,走,看看去!”
紀閆鑫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乖乖的跟在大夫的身後,走進病房,紀閆坤滴溜著大眼睛看著他們。
大夫敲敲這兒,敲敲那兒,說道:“不錯,小夥子,好樣兒的!”
紀閆坤麵露尷尬,問道:“大夫,我能吃飯了麽?”
“可以吃一點兒流食。”
“流食?這是個兒什麽玩意兒?”紀閆坤疑惑的問道。
“簡單的說,就是稀飯。”
“好不容易醒過來,就給我吃一點兒稀飯?那我還是沒醒來好了!”紀閆坤滿臉不痛快,這輩子,他算是真正嚐到什麽叫餓了。
“你昏迷那麽多天,腸胃裏是空的,當然不能一下子吃得太多,也不適宜吃太硬、太油膩的東西。”大夫耐心的解釋道。
“阿坤,咱聽大夫的!”紀閆鑫適時插話,大夫瞪了他一眼,轉身走了。
紀閆坤看看大夫的背影,再看看紀閆鑫不自然的麵部表情,問道:“大哥,大夫好像不待見你?咋回事?”
“別鬧,還不都是你惹的禍!”紀閆鑫埋怨道。
“我這是躺著也中槍啊,怎麽又扯上我了!”紀閆坤大喊無辜。
紀閆鑫不好意思的看看齊雲,再盯著紀閆坤,說道:“你這小子醒來,我一高興,過去就揪著大夫的衣領把他提起來了!”
哈哈哈——哈哈哈——
紀閆坤和齊雲齊聲大笑,紀閆鑫也被自己的行為逗樂了。
笑罷之後,紀閆坤裝著板起臉,說:“難怪,指定是你把大夫得罪了,他惹不起你這個站著的大哥,隻能拿我這個躺著的小弟撒氣,隻給我稀飯吃!”
“你小子,躺著也不閑著,竟然拿你哥哥我開涮!”紀閆鑫伸出手去,本想給紀閆坤一個大刮瓢,手到了半空中又停下了。
紀閆鑫心想:這小子好不容易才醒過來,我這若是下手重了,再把他打暈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想到這裏,紀閆鑫忍不住笑了,阿坤醒過來,對他來說,是一樁天大的好事,娟兒和柱子是他的親人,阿坤卻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同等重要。
齊雲說:“你們哥兒倆好好嘮嗑,我去給阿坤弄一些吃的。”
“齊先生,你可不能學大哥那麽摳門啊!”紀閆坤叫囂著提醒齊雲。
紀閆鑫笑嗬嗬的雙手撐在床上,看著紀閆坤,說道:“你小子是不是腦子碰壞了,咋成了話匣子?”
“哎呀,大哥,你可是不知道,可把我憋壞了!對了,大嫂和柱子,他們都還好嗎?”紀閆坤話鋒急轉直下,哪壺不開提哪壺。
紀閆鑫原本掛著笑容的臉一下子僵住了,本想調整一下,不要在紀閆坤麵前露出破綻,卻已經來不及。
紀閆坤從紀閆鑫的臉上已經覺察到了異樣,他狐疑的問道:“大嫂他們怎麽了?”
“他們好著呢,在山上。”紀閆鑫竭力掩飾內心的悲傷,口吐善意的謊言。
紀閆坤的臉色漸漸變得陰暗,他沉聲說:“大哥,你就別瞞我了,大嫂他們到底怎麽了?”
“你小子想啥呢?好端端的非得弄一點兒事出來?”紀閆鑫還在圓謊,但他的目光卻出賣了他。
紀閆坤掙紮著坐起來,大聲的吼道:“不告訴我是吧?那我自己去查!”
紀閆鑫趕緊扶住他,罵道:“瞎折騰啥?還嫌不夠亂!”
“大嫂他們真的出事了?”紀閆坤雙手捉住紀閆鑫的胳臂,目光裏全是疑問。
紀閆鑫無力的點點頭,聲音暗啞的說:“他們被雪狼穀的人擄走了——”
“我操他祖宗十八代,我不鏟平雪狼穀,誓不為人!”紀閆坤目露凶光,惡狠狠的一拳砸在床上。
紀閆鑫看到紀閆坤的模樣,心痛無比,安慰他道:“好好的養身體,一切有我!”
“大哥,我真沒用!開個車還把自己開進了醫院——我,我就是個廢物!”紀閆坤自責的捶打著自己的胸口。
紀閆鑫痛心的厲聲喝道:“阿坤,不準胡鬧!”
紀閆坤被紀閆鑫的聲音震懾了,看著他陰冷的臉,乖乖的住手。
……
省城日報恢複營業之後,被貶為普通編輯的洪學銘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換版事件,那篇稿件筆鋒犀利,直指要害,並非一般人能寫出來的,那篇稿件,他反反複複讀了十多遍,基本上都能背下來了。
洪學銘覺得,恐怕這宗案件,真的是存在黑幕。倘若真是那樣,沒有人替他們鳴冤叫屈,豈不是鐵定被冤枉?
報紙出來後,二審延期審理,讓那些孩子們的家長看到了一線希望,開始行動起來,替自家的孩子鳴冤叫屈。
社會上的反響越來越大,街頭巷尾,時常都能聽到對省長肖峰被殺案的議論,各個版本都有。
作為一個具備敏銳洞察力的傳媒人,洪學銘突然對這宗案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決定私下調查、取證,續寫係列報道。
停職的白鳳平和莊金海依然是無業狀態,他們頻繁活動在省城和金都,調查取證,無暇顧及回家。
他們這種行為,引起了家眷的強烈不滿,白鳳平和莊金海的老婆連翻電話轟炸,限期讓他們回家,不然就永遠別回去了。
白鳳平和莊金海隻有采取迂回戰術,白鳳平的老婆打電話來的時候,莊金海接;莊金海的老婆打電話來的時候,白鳳平接。
兩位夫人都是知書達禮的女性,自然不會在外人麵前動怒,給自家男人留一點麵子。
這樣一來,白鳳平和莊金海得意忘形,以為萬事大吉,從此太平,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兩位夫人私下裏取得了聯係,並且建立了同盟,共同對付他們。
在兩位夫人的眼裏,白鳳平和莊金海是不務正業,丟了工作掙不了錢不說,連家也不要了。
兩位夫人一商量,決定治治他們這毛病,讓他們嚐嚐欺蒙婦女同誌所付出的代價。
莊夫人知道卞舟山和劉方東與莊金海走得近,莊金海不著家的這段時間,兩人時不時會來家裏看望一下。
這天,白夫人請了假,特意早早從省城趕到金都與莊夫人會師,並且請了卞舟山的夫人協助。
三個女人一起去刑警隊,把卞舟山堵在了辦公室,逼迫他交代兩位前刑警大隊長的行蹤。
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更何況是在三個刑警隊成員的耳濡目染下,一路千錘百煉過來的女人,卞舟山一看到她們,嗡一聲,腦袋就大了,想溜已然來不及,自家的夫人堵在門口,冷眼看著他。
卞舟山退回屋裏,心想:嘿,這什麽女人嘛,跟別人合起夥兒來整治自己的男人!那兩位惹不起,這位更是不敢惹!
莊夫人和白夫人你一言我一語,數落著自家男人,大倒苦水,時不時還抹一把淚,令卞舟山招架不住。
無奈之下,卞舟山靈機一動,說道:“兩位嫂子,我真的不知道兩位隊長大人在哪裏,他們神出鬼沒,連你們都不知道行蹤,我有如何會曉得——”
沒等卞舟山把話說完,莊夫人就說道:“小卞,你要理解我們的苦衷,我們上有老、下有小,隻想讓他們平平安安,這樣,就讓我們見他們一麵,隻要看到他們平安無事,我們立即各回各家!”
白夫人也附和道:“就是啊,哪個不擔心自家男人?”
“卞舟山,我跟你說,看到嫂子們,我就想起我自己,你若是非得包庇他們,我也不依你,指不定哪天你也會這樣對待我!”卞舟山還沒從兩位嫂夫人的話裏抽出身,自家夫人已經擺明了立場。
卞舟山暗罵道:“不說拉我一把,還落井下石,最毒莫過婦人心!”
麵對三雙要吃人的眼睛,卞舟山隻好搬救兵,他說:“劉方東是老莊的得意弟子,他恐怕曉得!”
“拿你趕緊把他喊過來!”莊夫人和白夫人異口同聲。
“要得,我去喊!”卞舟山心中竊喜,匆匆走向門口,卞夫人卻兩手一撐,擋住了去路。
卞舟山驚惶的看著冷眼旁觀的老婆,問道:“你擋著我幹啥子?”
卞夫人柳眉倒豎,冷笑一聲,說道:“想跑?沒門兒!打電話,喊劉方東過來。”
卞舟山暗自歎息:好厲害的女人,不愧是我卞舟山的女人!
去路堵死,卞舟山別無他法,隻得乖乖的撥打內線,呼叫劉方東,礙於三尊菩薩守著,他無法與劉方東串供,隻得以公事公辦的口氣,說:“我是卞舟山,你馬上到我的辦公室來一下!”
掛斷電話兩分鍾內,劉方東敲響了卞舟山的辦公室的門。
“請進!”卞舟山在屋裏裝模作樣的喊道。
劉方東一推開門,就被屋裏的陣勢嚇蒙了,立即明白上了卞舟山的道兒,剛想轉身開溜,卞夫人從門背後伸出手,一把揪住了他。
……
(九頭鳥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