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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初現端倪

  第二百二十二章初現端倪


  走到走廊的盡頭,簡冰和齊雲走進了開水房,對立在窗口。


  簡冰麵色凝重,先給齊雲打了預防針,他說:“先生,你要有心理準備!”


  “有話直說,齊某都是一隻腳踏進棺材裏的人了,還有什麽是經受不了的!”齊雲平靜的說。


  聽罷齊雲的話,簡冰拋開顧慮,說:“山上出事了,大嫂、柱子和齊宏都被擄走了!”


  齊雲心中大驚,卻依然沉著,問道:“什麽人幹的?”


  “估計是雪狼穀的人!”簡冰異常佩服齊雲,年長者的承受力某些時候,確實勝於年輕人。同樣是麵對噩耗,齊雲與紀閆鑫的表現截然不同。


  “你大哥知道了嗎?他人呢?”齊雲迫切的想知道紀閆鑫的行蹤。


  “大哥聽說噩耗,開車走了,我沒攆上他!我沒了主意,因此來找先生商議。”簡冰直奔主題,闡明來意。


  “不要擅作主張,等著你大哥做決定。他需要時間調整,調整好了,自然會部署行動!”獨子被俘,齊雲的心很痛,頭腦卻保持清醒。


  “先生說的極是,那我回去等大哥?”簡冰征詢齊雲的意見。


  “也好。省得就跟前次一樣,你找我、我找你,到頭來都撲空,事不宜遲,早些回去,別讓你大哥找不到你。”齊雲催促簡冰回去,他的心裏也很擁堵,需要獨自靜一靜。


  “先生也別過於擔憂,齊宏會沒事的!那我先告辭了。”即便齊雲沉著冷靜,簡冰還是不忘安慰他,卻也不便多說。


  “告辭!”簡冰轉身離開,齊雲沒有抬腳,默立在窗口,望著黑漆漆的天空,兩行老淚滾落下來。


  世上哪兒有不心疼自家娃兒的父親,更何況是自己又當爹、又當媽,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娃兒。


  沉默片刻,齊雲打定了主意:他要加入紀閆鑫的旗下,與他一道並肩作戰,救出在他們的生命中最重要的親人。輔佐他雄霸江湖,鏟除雪狼穀!就連他私藏的那些玉器,也舍得拿出來充公,用以置換更好的裝備,武裝幫中勢力。


  簡冰領著夏津鍾回到住所,屋裏黑燈瞎火,紀閆鑫並沒有回來。


  守株待兔是別無他法的選擇,簡冰和夏津鍾各自泡了一杯茶,坐在客廳裏不停的抽煙、喝茶,在焦灼不安的等待中,兩人時不時看看門口,希望能看到紀閆鑫的身影。


  夏冰和夏津鍾望眼欲穿,直到窗外透進屋裏的光亮由暗變明,天漸漸大亮,紀閆鑫還是沒有回來。


  兩個人如坐針氈,隻好站起來,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夏津鍾終於按捺不住,問道:“簡冰哥,我們就這麽死等?”


  “不死等,還能咋樣?再惹出點兒禍來,你的小命兒就真的保不住了!”簡冰白了夏津鍾一眼,話說回來,他也不知道眼下該咋辦了。


  ……


  紀閆鑫瘋也似的駕車在馬路上飛奔,見路就跑,方向完全不由大腦控製。


  不知不覺中,紀閆鑫把車開到了江邊的亂石灘上,在汽車就要衝進江麵的一瞬間,他猛踩刹車,汽車彈跳兩下,停了下來,兩個前輪已經浸泡在水中。


  紀閆鑫拉開車門,直接跳進水裏,水花四濺,灑了他一身。雙腳站立在冰冷刺骨的江水中,寒意從腳下席卷全身,他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望著黯淡無光的夜空,紀閆鑫拚命的呐喊:“娟兒、柱子,都怪我——是我害了你們——”


  “啊——雪狼,我一定不會放過雪狼穀——”呐喊聲回蕩在空中,一股強烈的酒氣從紀閆鑫的嘴巴裏吐出來,他心中的憋悶也隨之釋放了一些。


  呆立一會兒,憋足勁兒,紀閆鑫又開始喊叫,喊累了,又停下,在反複的釋放中,大腦漸漸恢複了思維。


  紀閆鑫心想:娟兒出了事兒,楊智建一定不會坐視不理,假如我猜得沒錯的話,他此時已經不在山上。


  紀閆鑫開始埋怨自己不冷靜,居然沒有聽夏津鍾講訴來龍去脈。他尋思著:五大金剛為何要與我作對?他們又是怎麽找到山上去的?雪狼幫的人才到金都不足兩天,就摸進了我後方陣營,這絕不是巧合!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紀閆鑫的腦子裏翻轉,他懷疑出了內鬼。


  紀閆鑫突然鑽進駕駛室,帶了一鞋水上去,發動引擎,倒車,車輪在鵝卵石上打滑,費了九二虎之力,才把車倒出去。


  紀閆鑫告誡自己:我不應該在這裏浪費時間,我應該去做我該做的事情,任何拖延,都是對娟兒、柱子、齊雲生命的不負責任。


  汽車從江灘開到了馬路上,紀閆鑫決定先找夏津鍾問個水落石出,他估摸著簡冰和夏津鍾一定在住所等他,徑直開車回去。


  聽到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簡冰和夏津鍾的心中燃起了希望,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向門口。


  走進屋裏的紀閆鑫酒勁兒已經過去,昨晚之所以那麽脆弱,實則參雜了酒精作用。雖然一整夜不眠不休,此時的紀閆鑫精神看上去還不錯,沒有了歇斯底裏的表現,恢複了常態的冷漠。


  “大哥——”夏津鍾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怯怯的喊了一聲。


  簡冰則迎上去,關切的看著紀閆鑫,招呼道:“大哥,你回來了?”


  “嗯!”紀閆鑫的鼻子裏哼哼一聲,走到沙發上坐下,他的精神是亢奮的,身體卻是疲憊的。


  “津鍾——”聽到大哥喊自己的名字,夏津鍾大氣兒都不敢出,走過去,恭恭敬敬的站在他麵前,小心翼翼的說:“大哥,我在。”


  簡冰在旁邊舒了一口氣,心想:大哥能如此叫夏津鍾,證明警報已經解除了,大哥不會再追究他的責任!

  “津鍾,坐下,把事情經過詳細敘述一遍。”紀閆鑫語氣平穩。


  簡冰看著從痛苦中回歸冷毅的紀閆鑫,內心深感安慰,有大哥在,兄弟們就都有了主心骨,齊心協力,一定能把娟兒他們救回來。


  夏津鍾聞聲趕緊抬了一根板凳,直挺挺的坐在紀閆鑫對麵,像一個接受批評的小學生,膽怯的醞釀著怎麽開口。


  簡冰與紀閆鑫隔了一段距離坐下,盯著夏津鍾,等待他說話。


  “怎麽了,嚇得不敢說?實話實說,我不會怪罪你!”紀閆鑫的寬容大度令夏津鍾無地自容。


  夏津鍾的嘴巴咧動了幾下,才開始講述,紀閆鑫時而皺眉,時而看夏津鍾一眼,竭力強壓著怒火。


  講述到夏津鍾跟兄弟們一起追下山的時候,紀閆鑫打斷夏津鍾的話,問道:“楊智建人呢,還在山上麽?”


  夏津鍾愣了一下,如實答道:“大哥,這個我不太清楚,當時太著急——天又黑——”


  “你接著講。”紀閆鑫和簡冰都用等待的目光盯著夏津鍾。


  夏津鍾抿一抿嘴,接著講道:“到了山腳下,看到兩輛車揚長而去。”之後,他又疑惑的補充了一句:“其中有一輛車是我們自己的車,不知道他沒有鑰匙,是怎麽把車開走的!”


  “好了,我知道了。”紀閆鑫聽到這裏,已經明白了整個過程,後麵的內容再聽下去,沒有任何意義,不會再有價值。


  紀閆鑫可以確定,後麵那輛車,一定是楊智建開的,不免感歎他非同凡響,絕不是一般人,同時,也對他的來曆產生了懷疑。


  沉思中的紀閆鑫無疑給簡冰和夏津鍾的精神帶來了巨大的壓力,他們目不轉睛的盯著他,隻要一發號施令,指到哪兒,就第一時間衝到哪兒。


  紀閆鑫的心中把楊智建當做了內鬼的第一嫌疑人,但是大腦裏卻即刻反對,他自己也是相當矛盾的。


  紀閆鑫心想:楊智建自從上山之後,就沒再下過山,假如他是內鬼,消息是怎麽傳送出去的?不過,對於他這種深藏不露的人來說,恐怕身懷各種絕技,還隱藏著不少不為人知的秘密,傳遞消息對他來說,基本也不是什麽難事。


  抬起頭來,紀閆鑫的目光如劍,挨個掃視了簡冰和夏津鍾,突然又想到一個問題,假如楊智建是內鬼,為何非得等到現在才出手?雪狼穀的人是受金毛之邀前來金都,如若楊智建是金毛安插的奸細,那麽,何苦要等到現在,而且是運送補給之後——


  紀閆鑫猛然問道:“簡冰,你確定送補給時沒有人跟蹤?”


  “大哥——我——”紀閆鑫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問簡冰這個問題,聽到他發問之後,簡冰的心中變得遲疑了,不敢再斬釘截鐵的回答——確定。


  “你再回憶一下當晚的情形,看看有沒有可疑的地方?”紀閆鑫提示道。


  簡冰揉了揉腦袋,開始回憶當天的情景,從裝車到出發,絕對是正常的,沒有任何意外。當回憶到到了山下之時的情景時,簡冰突然記起了林子裏的夜貓——


  簡冰意識到這一細節非同一般,趕緊說道:“大哥,那天我親自押車到了山下,聽到林子裏有響動,跑進去察看,看到一隻野貓跑過,我就沒有在意。會不會?”


  “極有可能,那就是跟蹤的人。”紀閆鑫再次把簡冰和夏津鍾敘述的話,在大腦裏梳理了一遍,分析道:“人一定是出發前就鑽進了運送補給的車裏,到了山下又提前下車,隱蔽在樹林子裏。不過,他沒有開車,是怎麽在短時間內回到金都的?”


  經過紀閆鑫這麽一分析,簡冰才意識到,問題有可能真的出在自己這邊,他自責的說:“大哥,都怪我,沒有及時發現!倘若真是那樣,應該隻有一個人能做到在我們之前徒步跑回金都城裏。”


  “誰?”紀閆鑫大感疑惑,竟然還有自己不知曉的高人奇才。


  “五大金剛中爬到我車頂上的那個人,他在城裏寬敞的馬路上,都能與汽車賽跑,又何況在山裏。”簡冰的內心越發自責,因為他已經有百分之七十確定,是自己引狼入室。
……

  (九頭鳥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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