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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狼口脫險

  第二百二十一章狼口脫險


  石子兒鑽進灌木叢,引得灌木劇烈搖晃,發出沙沙的聲響。柱子縮在娟兒的懷裏,驚恐萬狀,娟兒緊張的瞪著大眼睛,顫悠悠的扒開灌木,朝外張望,卻什麽也看不到,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灌木搖晃漸漸減弱,林子裏無風,顯得十分安靜,娟兒能聽到自己和柱子急促的呼吸聲。


  楊智建尋思著娟兒和柱子一定是不確定是他,而不敢做聲。他全身上下摸索了一下,萬幸地從身上摸出了打火機,會心的笑了。


  楊智建撿來幾根幹樹枝,篷在一起,用打火機點起的篝火,頓時,林子裏一片光亮。


  突然見到了光亮,娟兒有些欣喜,又有些膽怯,猶豫著不敢輕舉妄動,柱子充滿好奇,壯起膽兒扒開灌木,往外窺視,激動的從娟兒的懷裏掙脫出來,喊道:“媽,那是我師父!”


  娟兒喜出望外,經曆一驚一喜的折騰,竟然一時說不出話來,也動彈不得,柱子看看呆若木雞的娟兒,衝著外麵喊道:“師父,我們在這兒——我們在這兒——”


  楊智建聽到聲音,急忙衝過去,扶起癱坐在地上的娟兒,娟兒突然撲在他的懷裏,痛哭流涕。


  柱子看著摟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心裏不是滋味,擔心著自己的爸爸、媽媽不能在一起,那樣的話,他還是有媽媽沒爸爸,有爸爸沒媽媽的可憐孩子。


  哭過之後,娟兒揚起梨花帶雨的臉,望著楊智建破涕為笑,楊智建的心微微顫抖,多想擁吻她,卻竭力的克製著。


  片刻,娟兒放開抱著楊智建的手,拉著柱子,三個人一起走到篝火旁邊,柱子始終悶悶不樂,替自己的父親感到悲傷!

  娟兒定了定神,問楊智建:“剛才是車翻到懸崖下麵去了嗎?我——我們好擔心——”


  楊智建笑了笑,用肢體語言表達,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望著楊智建,娟兒的心裏感到安全、踏實,這種感覺,是從馬栓兒那兒從來沒有感受過的。


  娟兒覺得,自己就需要眼前這種男人,雖然無權無勢,但可以給自己和柱子安定的生活。想到這些,娟兒的臉不由得變得緋紅。


  此刻,楊智建非常的安心,從今往後,所有的人都會以為他們死了,娟兒和柱子從此安全,不會再有人處心積慮傷害他們。


  徒步行夜路不便,也不安全,楊智建估摸著敵人已經走遠,這裏應該是安全的,他決定就在這裏等待天亮,分辨好方向再趕路。


  娟兒問道:“我們不走了嗎?”


  楊智建點點頭,雙掌合並,做了一個睡覺的動作,娟兒會議的點頭,對拖著下巴,一臉不快的柱子說:“柱子,累了就過來靠著媽媽睡一會兒!”


  “我不累。”柱子別過臉去,不願意搭理娟兒。


  娟兒尷尬的看了看楊智建,微微低頭,看著隨風搖擺的火苗發呆。楊智建注視著柱子的側麵,若有所思,他很清楚,柱子是在替自己的父親抱不平。


  楊智建心想:時間可以衝淡一切,也可以改變一切,終有一天,柱子會在朝夕相處的平凡生活中漸漸接受一切——


  楊智建最為在意的,還是娟兒的心意,其他的對他來說,都是小事一樁,他多麽希望自己可以開口說話,把自己內心的話明明白白的告訴她。


  縱然,哪怕是娟兒不接受他的感情,楊智建也會不離不棄的守候在她身邊,保護他們娘兒倆。


  沉思片刻,娟兒突然抬頭說道:“都睡一會兒吧,天亮了還得趕路。”


  楊智建點點頭,指了指柱子,娟兒起身走到柱子身邊,挨著他坐下,摟他在懷裏。柱子沒有反抗,又不想說話,經曆興奮、驚嚇、難過,困倦襲來,不一會兒,他就在媽媽的懷裏睡著了。


  娟兒也漸漸閉上眼睛,不知不覺睡著了。風平浪靜的山林突然起風了,山風呼呼,楊智建脫下自己的外套,輕輕的披在娟兒的身上。


  楊智建默默的注視著沉睡中的娟兒和柱子,不肯合眼,他要成為他們的守護神,讓他們睡得更加安穩。


  ……


  紀閆鑫瘋狂的飆車,心神不寧,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出了意外,除了痛苦,還有深深的自責——願意傾盡一生去保護的人,卻沒能保護好,他無法原諒自己。


  此刻,紀閆鑫不知道自己想把車開到哪裏,心中充滿了憤恨,他隻想把雪狼穀的五大金剛揪出來,救出娟兒和柱子。


  紀閆鑫在心中狠狠的罵道:“雪狼,你最好保佑我的老婆、兒子平安無事,否則,老子必定血洗雪狼穀,讓你雪狼變成血狼,你隻能怪你那不長眼的五大金剛,做人、做事不講江湖道義!”


  簡冰開的車壓根兒跟紀閆鑫的車不在一個檔次,他費勁全力也沒追上,剛開始還能遠遠的看到一丁點兒車尾燈的光亮,後來就什麽都看不到,徹底跟丟了。


  夏津鍾坐在副駕駛座,哀傷的看著麵色鐵青的簡冰,欲言又止,反複幾次之後,還是忍不住問道:“簡冰哥——這下咋辦、咋辦?”


  簡冰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罵道:“怕了?你他媽的早幹嘛去了!”


  “哥,我知道錯了,闖了大禍——我死的心都有——”夏津鍾捶打著自己的胸口,悲痛難耐。


  “死?哼哼——孬種!你的命值幾個錢,還真想得挺美,一死,一了百了——你死了,大嫂和柱子就能回來?”簡冰冷嘲熱諷,恨不得拖他下車,狠狠的修理一頓。


  “我——我沒臉活了——”夏津鍾無地自容,垂下頭去。


  “夏津鍾,你給我聽好了,你的命由不得你自個兒做主了,老子還要用你的命,去換大嫂和柱子的命!”簡冰被夏津鍾沒有擔當的孬樣兒激怒了,用話刺激他,希望他能夠警醒,振作起來,將功贖罪。


  “隻要能換回大嫂和柱子,死一千次、一萬次,我都樂意!”夏津鍾激動的說。


  “那好,留著你這條賤命,有朝一日,鏟平雪狼穀!”簡冰再次扭頭看著夏津鍾,目光中多了鼓勵。


  攆不上紀閆鑫,簡冰的心中六神無主,他急需與人商議,給他指引一條明道,他想到了齊雲。


  簡冰放棄了追逐紀閆鑫,他相信大哥紀閆鑫的抗擊打力是蓋世的,他一定不會作賤自己,會把力氣放去營救妻兒,對付雪狼穀的人。


  簡冰是非常理解紀閆鑫此刻的心情的,明白他需要發泄一下,把心中的悲傷徹底發泄出來,他又立即恢複了雄獅的威猛、霸氣。


  簡冰不屑一顧的想:管他媽的雪狼,還是餓狼,在雄獅麵前,不過是一小碟下酒菜,上不了大台麵!


  調轉車頭,簡冰開車直奔醫院,去拜見齊雲。


  紀閆鑫吩咐給紀閆坤住的是醫院最好的**病房,為了安全起見,齊雲住在裏麵陪床,二十四小時有人看守、保護。


  紀閆坤一直沉睡,還沒有醒過來,齊雲今兒憂心忡忡,難以入睡,躺下、起來,起來、躺下,反反複複折騰了多次,才好不容易睡著了,此刻鼾聲如雷。


  簡冰到了病房門口,守衛的兄弟攔住他,說道:“簡冰哥,你不能進去!”


  “我不能進去?你再說一遍!”簡冰憤怒的瞪著守衛。


  “大哥吩咐了,誰都不能進去打擾坤哥!你別為難我!”守衛毫不顧及簡冰咄咄逼人的目光,解釋道。


  簡冰氣憤的轉了一圈,說道:“我不進去,你把齊先生喊出來,總可以吧?”


  “齊先生剛睡下一會兒,不能打攪!”守衛還是不肯聽從簡冰的吩咐。


  “我找齊先生有十萬火急的事情,麻煩兄弟給傳個話,你就說是我找他,齊先生不會責怪你的!”簡冰耐住性子,好言好語的說。


  “那也不行,你還是等到天亮再來吧!我不能違背原則!”守衛刻板的說。


  簡冰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他冷若冰霜的盯著守衛,一旁的夏津鍾已經忍無可忍,衝上去一把揪住守衛的衣領,狠狠的罵道:“你他媽的是眼睛瞎了,還是活膩歪了?簡冰哥你也敢擋!”


  守衛眼珠子一動不動的看著夏津鍾,斬釘截鐵的說:“恕我冒犯,我隻聽大哥的吩咐!”


  “喲嗬——你這是狐假虎威啊?你有種,信不信老子抽你?”遇上這樣死板無腦的人,夏津鍾直想動手。


  守衛毫不畏懼,依然沒有鬆口的意思,他的身體橫在門中間,像一尊門神。


  簡冰不願意讓自家兄弟們內訌,拉住有些失控的夏津鍾,喝道:“鬆手!”


  夏津鍾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守衛,極不情願的撒手,不甘心的罵道:“算你走運,簡冰哥不跟你一般見識!”


  任由夏津鍾謾罵挖苦,守衛都不還口,依舊筆直的站在那裏。


  齊雲已經被外麵嘈雜的吵鬧聲吵醒,他起身,躡手躡腳走到門口,隔著門板,把外麵的動靜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直到外麵安靜下來,齊雲才拉開門,聽到開門聲,守衛趕緊轉身,恭敬的說道:“先生,實在抱歉,把你吵醒了!”


  簡冰看到齊雲現身,喜出望外,上前幾步。


  齊雲看了簡冰一眼,拍了拍守衛的肩膀,說:“無妨!都是自家弟兄,不要往心裏去!”


  守衛笑了笑,說道:“先生多慮了,我怎麽會跟自家兄弟計較!”


  齊雲轉頭嚴肅的對夏津鍾說:“小夏,你做得過了,不想對兄弟說點兒什麽?”


  夏津鍾不情願的低聲說:“兄弟,對不住!”


  “沒事!”守衛大大方方的回道。


  簡冰這才拱手,說:“先生,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才深夜叨擾,能否借一步說話?”


  齊雲點點頭,與簡冰並肩朝走廊的盡頭走去。
……

  (九頭鳥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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