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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四十八條彈幕

  第48章 四十八條彈幕

    元容站定了, 他眼眸低垂,似是憐憫眾生的仙人,高高在上,不染一絲纖塵。


    可眉眼間卻透著疏離冷淡, 連說出口的話都沾著拒人千裏之外的寒意:“你和孤有什麽情分?”


    “是你四處宣揚孤之身世低賤的情分, 還是你倚仗公主身份顛倒黑白, 當眾欺孤未婚妻的情分?”


    溫陽公主愣住了, 她張了張唇瓣, 試圖分辨, 卻什麽都說不出口——就如元容所言,她於他的情分, 不過是她的自作多情, 自以為是罷了。


    她因為想要趕走其他愛慕元容的士族女郎,因為想要證明自己更愛元容, 逢人便說他母親是個身份低微的宮婢,將他不願揭開的身世和過往公之於眾。


    不斷撕開他的傷疤, 往上撒鹽,供人取樂,便是她表達愛意的方式。


    她因為不甘心元容迎娶顧休休為太子妃, 便想要從中作梗, 將他的身世告訴顧休休還不夠, 更是幾次三番顛倒是非,在眾人麵前找顧休休的麻煩。


    她得不到的人,別人也休想得到,寧可毀之,損之,這便是她口口聲聲說的情分。


    溫陽公主不甘心地仰起頭, 任由淚水肆意落下,幾乎是撕心裂肺地哭喊著:“你到底喜歡顧休休什麽?我比她差在哪裏?”


    聞言,元容輕笑一聲,道:“雲泥之別,以何較之?”


    那意思便是,顧休休是天上的白雲,而溫陽公主則是地上的汙泥,天壤之別,根本不能放在一起比較。


    如此直白的話語,成了擊垮了溫陽公主最後一根神經線,她雙眸瞪得似是銅鈴,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身子緩緩軟了下去,像是一灘爛泥癱倒在地。


    溫陽公主捂著臉痛哭起來,齒間含糊不斷喃呢著:“姑母,幫幫我,我不想回謝家……”


    她近乎瘋癲的模樣,更是讓皇帝厭煩,他冷聲道:“便依著貞貴妃的意思,褫奪溫陽公主的封號,即刻逐出北宮,遣回謝府!”


    這是不容置喙的命令,當即便有侍衛上前,將溫陽公主架了起來,任由她歇斯底裏的喊叫,也不過是無畏的掙紮。


    而貞貴妃則眼皮都沒抬一下,直到溫陽公主被侍衛們拖得遠了,才假惺惺地掉了兩行清淚。


    她一句話都不說,隻是垂著頭,似是悲慟的模樣——到底是放在身邊養了數年的義女,她能如此大義滅親,隻因溫陽公主將七皇子的紙鳶扔進蓮花湖中,便狠下心褫奪了溫陽公主的封號,這懲罰已是十分嚴厲了。


    隻要她不吵也不鬧,就安安靜靜表現出一副下了很大決心才走出這一步的傷心樣子,皇帝必然會因此而愧疚。


    愧疚,就代表著他對她心軟了。堅硬的心髒也會隨之出現一道裂痕,她隻需要見縫插針,利用好他的愧疚,為自己爭取利益最大化就好了。


    果不其然,方才還對著貞貴妃一臉漠視的皇帝,此刻看到貞貴妃垂眸不語的樣子,卻是忍不住反思了一下,自己剛剛說話的態度是不是過於冷漠嚴厲。


    到底是解決了一大禍害,除掉些心患,而貞貴妃沒有袒護包庇溫陽公主,反而配合著嚴加處理的舉動,也像是說明了溫陽公主跋扈的性格是在謝家就養成的,而非是貞貴妃教養出來的。


    一開始,貞貴妃也是出於好意,憐惜溫陽公主父母雙亡早逝,才將其接入北宮親自撫養。若非要說她做錯了什麽,大抵是她平時約束不嚴,沒有及時發現溫陽公主暗地裏欺負七皇子。


    這樣想著,皇帝對貞貴妃不由放軟了些語氣:“你不要太傷心難過,雖褫奪了封號,她仍是你的侄女。若是想她了,你時而召她入宮見一見就是了,往後好好將七皇子教養成人,此事也不能完全怪你……”


    聽到這裏,顧休休總算是明白過來了,貞貴妃真是好心機,這一招釜底抽薪可是讓貞貴妃玩明白了。


    貞貴妃往日榮寵不斷,在皇帝麵前又立了個純真善良的人設,有些醃臢陰暗的事情,自然不便由她自己親自動手。


    因此貞貴妃才從謝家挑了個性格蠻橫無理,又看起來不大聰明,相對來說,更好利用的女郎,借著父母雙亡的緣由,將其接入宮中,讓皇帝封為溫陽公主。


    平日裏,在貞貴妃刻意的放縱下,令本就囂張驕橫的溫陽公主變本加厲,借著溫陽公主的手,鏟除了不少的異己。


    顧休休估摸著,大抵那元容的身世過往,也是貞貴妃無意間透露給了溫陽公主,便是借溫陽公主之嘴,向外宣揚他的生母並非是皇後,而是個不知名的宮婢。


    而貞貴妃前段時間在永寧寺偷雞不成蝕把米,將自己的偏寵作沒了,那溫陽公主行事若還是一如既往的莽莽撞撞,任意妄為,隻會成了拖累貞貴妃複寵的累贅。


    畢竟不管溫陽公主做什麽,到最後都會被皇帝算在貞貴妃頭上。


    索性貞貴妃就趁著此次,褫奪了溫陽公主的封號,將其逐回謝家,省得在北宮裏再給貞貴妃添亂添堵。


    不但如此,貞貴妃還要借著此次的事情,讓皇帝覺得她是大義滅親,為了七皇子才忍痛褫奪溫陽公主的封號。


    這樣一來,又能解決掉溫陽公主這個麻煩精,又能利用溫陽公主叫皇帝心生愧疚,豈不是一箭雙雕的好事?


    果然不愧是冠寵北宮二十餘載的貞貴妃,她必然是手段狠辣,心硬如石,才能站穩腳步,身處高位而寵愛經久不衰。


    顧休休此刻覺得,比起那隻會通過扮演柔弱無依的小白花,從中獲取些憐愛的顧佳茴,貞貴妃似乎更像是古早爽文裏的大女主。


    沒有戀愛腦,沒有優柔寡斷,當斷則斷,當棄則棄,連李嬤嬤這樣的親信心腹都可以割舍,大抵就算是皇帝,都不過是貞貴妃手下的一顆棋子。


    隻是顧休休不解,貞貴妃爭其一生,壞事做盡,到底是為了什麽?

    貞貴妃早已經在北宮站穩了腳步,那些因意外而慘死的皇子們,不論出身,又或者背後的家世,沒有能比得過四皇子的。


    就算貞貴妃不害死他們,皇帝也不會將皇位傳給他們,若貞貴妃不作妖,好好生養四皇子,以元容病弱的身體,堅持不過數載,屆時那皇位仍是會落在四皇子身上。


    幾次三番暗害她更是沒有必要,還是那句老話,元容如今的身子便是強弩之末,便是她嫁進了東宮,便是顧家全力支持他,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貞貴妃這樣聰明的人,怎麽會想不到這一點?

    那貞貴妃在擔心什麽?又在爭些什麽?

    顧休休一時理不清頭緒,但不論如何,她自然都不會叫貞貴妃這樣順心如意。


    她接過皇帝的話茬:“貞貴妃大義滅親之舉,實在叫小女欽佩。隻不過小女心頭仍是有一疑惑,溫陽……”


    “哦不,是謝瑤。謝瑤在宮中居住並非一日兩日,七皇子也在您的永賢殿中住了小半年了,這期間謝瑤多次欺辱七皇子,可有嬤嬤和宮婢向您稟告此事?”


    貞貴妃聞言,怔了一下,隨而恢複平靜:“自然是不曾稟告過,不然本宮怎會眼睜睜看著謝瑤欺負七皇子而置之不管。”


    “既然如此,那便說明七皇子身邊的嬤嬤和宮婢不盡職,不盡責。該打,該罰,應當全部換掉。貞貴妃以為小女說得對否?”


    貞貴妃還以為顧休休想做什麽,聽聞這話,卻是微微鬆了口氣。


    原來是想換掉七皇子身邊照顧的宮婢——換掉又能如何,隻不過是將暗地裏的眼線,更換為了明麵上她的人罷了。


    隻要七皇子還在她的永賢殿,那他就逃不過她的手掌心。


    貞貴妃頷首道:“顧家女郎說得是,今日這些失職失責的宮婢與嬤嬤,本宮都會一一問罪責罰。待回到永賢殿後,本宮再細細挑選一批宮婢,定不會再讓類似的事情發生了。”


    顧休休溫聲道:“小女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倘若嬤嬤和宮婢不將此事稟告與您,或是因為失職失責,那七皇子呢?七皇子也從未告訴過您,他多次受到謝瑤的欺辱嗎?”


    貞貴妃瞳孔微縮,唇瓣張了張,總算知道顧休休繞了那麽大圈子在幹什麽了。


    顧休休提出來的第一個問題,不過是混淆視聽,叫她放鬆警惕罷了。


    真正等著她回答的,根本是這個致命的問題——若她回答,七皇子告訴過她,謝瑤曾經欺負他的事情,那她方才還說過自己不會眼睜睜看著謝瑤欺負七皇子,這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若她回答,七皇子從未告訴過她受欺負的事情。


    這便相當於告訴皇帝,她平日對七皇子根本就不上心,不在意,所以七皇子遇到事情也不會告訴她,之前將七皇子要到自己殿中教養都不過是個幌子。


    不管怎麽回答,皇帝大概都會將七皇子從永賢殿要走,交給皇後或其他嬪妃教養了。


    說不準皇帝剛剛生出來的愧疚之心,也會因此而消散了,隻覺得今日之事都是她不關懷七皇子,放任謝瑤作惡才釀下的苦果。


    好一個顧休休,小小年紀便有一顆七竅玲瓏心,上次在永寧寺反將她一軍不說,這次又敢從她手裏搶人,真是好大的膽子!


    貞貴妃壓下眸中的寒意,當即朝著皇帝垂首道:“有今日之事,都是臣妾的罪過。臣妾忽略了七皇子年齡甚小,剛剛失去母妃,應當多有人在身邊陪伴。更是沒有教養好謝瑤,讓皇上今日虛驚一場,臣妾願領罰閉門思過半月,將七皇子交由皇後娘娘教養。”


    她知道事已至此,顧休休無非是擔心七皇子回了她的永賢殿後,會繼續遭受不公的待遇。


    既然顧休休執意要將七皇子奪走,那她給了便是——這一切都不過是暫時的妥協,是她複寵路上的隱忍,根本不值一提。


    皇帝本來聽了顧休休的話,心中有些責怪貞貴妃,誰料貞貴妃卻毫不推諉,直接認了錯,倒叫他不好再惱怒發火了。


    “便依你所言。”他雙手負在身後,看了一眼貞貴妃:“你身子骨還未養好,趁著閉門思過的半個月,也好好養病。若是身子好了些,還能趕上出席母後的誕辰。”


    這便有些安撫的意味在了。


    到底貞貴妃身後代表著謝家,他今日又是褫奪公主封號,又從她手中要走了七皇子,最後她還自請責罰,要禁足半月。


    這些懲罰對於貞貴妃來說,雖然造不成什麽身體傷害,但卻讓她失了顏麵——在北宮中,這樣身居高位的嬪妃們,一向是將臉麵看得比性命還重要。


    皇帝自然是點到為止,打完一棒子,再要給個甜棗吃,才不至於讓謝家為此事上奏書煩他。


    他看著瑟瑟發抖的七皇子,勉為其難道:“看起來七皇子受了不小的驚嚇,便由朕親自將七皇子送去皇後宮中罷。”


    顧休休:“……?”你根本就是想找借口去看皇後吧?

    皇帝說話間,已是將七皇子帶著錦被一起裹著抱了起來——這還是七皇子第一次被皇帝抱起來,他怔愣之間,眸中又滲出些怯懦和渴望。


    他小心翼翼伸手摟住了皇帝的脖頸,試探著輕輕圈住,而皇帝卻沒有注意他的小動作,或者說也並不在意。


    七皇子圓圓的腦袋貼在皇帝胸前,明明眼中還含著淚,卻抿著唇,向顧休休露出了一絲破涕為笑之意。


    臨走之際,他還不忘指著蓮花湖:“紙鳶……”


    聞言,顧懷瑾足下輕點,踏著枯敗的荷葉,幾乎是眨眼之間,便到了蓮花湖的中央。那隻紙鳶飄在湖麵上,他身姿輕盈,彎腰拾起了被水浸透的紙鳶,又輕飄飄飛了回來。


    這些年過去,顧懷瑾的武功越來越強,反倒是顧休休,仍是個半吊子。練武純屬是強身健體,防身也剛剛夠用——若是碰上居心不軌的壞人,一打一還是勉勉強強可以死磕,若是以一敵多便隻能跑為上策。


    顧懷瑾將紙鳶交給了皇帝身邊的貼身太監,示意他好好保管,若是沒有破損,風幹一下,勉強還能給七皇子當個念想留著。


    皇帝前腳剛走,貞貴妃便也起身回了永賢殿,倒沒有像是尋常的反派似的,非要撂一句狠話才能離開。


    七皇子身邊的嬤嬤和宮婢們,都被相繼帶回了永賢殿,一時間熱鬧的蓮花湖邊,倒是清冷了下來。


    顧休休半蹲在地上,緩緩舒了一口氣,還沒緩過來心緒,便聽見顧懷瑾似笑非笑道:“豆兒,你長本事了啊,沒學過泅水還敢往蓮花湖裏跳?”


    她一聽到這教訓的口氣,便知道顧懷瑾要唐僧附體了,連忙道:“我沒跳!你不要隨便猜測我的想法!”


    顧懷瑾頷首,問道:“行,就算你沒跳。那你方才那套救人的法子,從哪裏學來的?”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顧休休眼前已是多了不少質疑的彈幕。


    【臥了個大槽,哥哥說得對啊,這不是心肺複蘇術嗎?休崽怎麽會這個?】


    【真相隻有一個:顧休休是穿越來的,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把原主奪舍了,我估計應該是中秋夜宴上,要不然劇情怎麽會走得這麽偏】


    【難怪呢!我說顧佳茴怎麽幹不過顧休休,顧佳茴一個土著當然玩不過穿越女】


    【這也太無恥了吧!顧休休相當於開了個金手指,佳茴什麽都沒有,要是沒有金手指,她憑什麽搶走佳茴的女主光環?】


    【樓上幾位,你們沒事吧?沒事就吃溜溜梅!先不說早在漢朝時期,名醫張仲景就曾用較為原始的心髒複蘇術(一人以手按據胸上,數動之;一人摩捋臂脛,屈伸之*)救過一個上吊氣絕身亡的人。就算休崽是穿越者,那又能改變得了什麽】


    【穿越者的身份,就一定是金手指嗎?假如你們穿到了古代,你又能利用這個金手指做什麽?是當眾背一首《水調歌頭》,還是唱一曲《死了都要愛》?】


    【笑死,曆史課沒好好上,心眼子又不多,要是我穿過去,根本活不過一章】


    【就算是穿越者,休崽沒有剽竊過任何一位詩人的詩詞歌賦,更沒有利用這個身份做什麽壞事,隻不過是用心髒複蘇術救了一個孩子,這有什麽錯嗎】


    【就像是顧懷瑾說的,休崽根本不會泅水,但就在七皇子落水的那一刻,如果不是朱玉攔住,休崽已經跳進去救人了。光是這份善良和勇氣,請問你們的女主顧佳茴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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