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世事無常

  第114章 世事無常

  　　聽到這裏，寧越女十分好奇，究竟是什麽決定？卻立刻想到了！而太後也再度開口道，“哀家和欣悅父母商量後，確定欣悅就是未來越國的皇後！”


  　　寧越女早已猜知一二，心中卻還是隱隱作痛，微微低頭，默默不語。


  　　聯想起當日，王麗人突然升為怡妃，心中甚為不解。今日總算明白，原來姐姐早已是越國未來的皇後。因此，皇上太後寧願破壞宮規，也要好生保護姐姐，絕不讓她損傷絲毫，至於後來姐姐閉門不出，她雖說是為了躲避如日中天的淳貴人之鋒芒，殊不知，這何嚐不是太後和玄仁的命令！而自己雖視她為姐姐，卻一直被蒙在鼓裏，想來真傻！真的好傻好傻……


  　　聯想起初來皇宮時，還天真做過皇後的夢，現在回想起來，不得不說，當時的自己可真單純！皇後之位，完全被太後掌控著，自己不過是異想天開罷了。至於後來，終於有幸扳倒了潘月容，坐上了後宮之主的位置，也終於到了距離皇後最近的地方，卻再也不想向前走了。看透了玄仁的心，明白了韓香情的死因的我，再不想當什麽皇後，無論誰願意就去吧。


  　　可……可姐姐於我是那樣要好的人，又何至於要隱瞞我！盡管我無心後位，卻也不得不為此感到痛心！


  　　王怡妃留心著寧越女的神情，見狀立刻擔憂看去，口中關切道，“寧兒，你……”王怡妃說著帶了自責，微微垂眸且低沉道，“你是不是在怪我一直隱瞞你？”


  　　寧越女聽罷並不回答，王怡妃見狀越發自責，臉色更帶了幾分悔意，正值此時，一隻手突然伸過來，隨後緊緊握住了王怡妃仿佛枯萎了的纖纖細手，王怡妃立刻抬頭，卻迎上了寧越女的笑臉，寧越女言辭溫柔且細膩道，“姐姐待妹妹這樣好，妹妹怎舍得責怪姐姐！”說罷，寧越女略微用力握了握王怡妃的手，王怡妃聽罷很快愁容盡去，轉而是笑容可掬之狀，一雙纖纖玉手也再度恢複了生機，和寧越女兩兩相握，仿佛一生一世也要永遠相伴！

  　　太後見狀欣喜道，“能看見你們姐妹依然齊心，哀家心裏，不知有多高興！”頓了會兒，太後緩緩道，“其實，皇上有意立你為皇後。”說罷，太後又把目光轉向寧越女。


  　　寧越女聽罷隻是神色淡然，麵容平靜看著太後。


  　　太後又道，“哀家也知曉，你之聰慧在欣悅之上，”說到這裏，太後神思悠遠，道，“或許，你更大的舞台不是後宮。”說到這裏，太後本想繼續說什麽，卻戛然而止。


  　　寧越女聽了個糊裏糊塗，心想，太後病情還沒痊愈，連說話也有些走心了。我何需什麽舞台，若無奈之下做個閑散公主就是了，那麽多皇兄寵著，我何愁什麽舞台，又有個皇後姐姐當靠山，論起背景，怕是無人能與我抗衡了吧！平時沒事就帶著薰藝去劉姐姐那裏聊聊天兒，欣姐姐當了皇後，自是不能常去的。


  　　寧越女開口道，“無論臣妾在何處，心總是在太後和皇上這裏的。”


  　　太後聽罷很滿意一般，臉上帶著慈祥和藹的笑，隨後點了點頭。


  　　離開永壽宮後，寧越女和王怡妃一同走在回去的路上。王怡妃突然開口道，“寧兒，如今你成了這後宮中年齡最小的妃子了。”


  　　寧越女恍若未聞，心中在想，欣姐姐寧願遵守皇上和太後的旨意，也不願告訴我實情，可見，她對皇上和太後是何等忠誠，對越國的皇權是何等敬重。這樣的女子當了皇後，於當下的越國當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此外，回想起當日，姐姐說這條路一定要走下去，當時我還感到疑惑不解，如今想來，不就是維持後宮穩定，維持越國江山這條路麽！姐姐早就著眼大局，且一直考慮著全局！


  　　王怡妃見寧越女並不回答，因此疑惑看去，口中問到，“寧兒，你在想些什麽？”


  　　寧越女這才想起方才王怡妃的話，口中自然道，“我回想起初進宮時的情形，心中一時感慨，竟忘了回答，姐姐可莫怪。”說罷，寧越女含笑看了看身旁的王怡妃，隨後又帶了感慨輕聲道，“想來，靜兒若不是年歲太小，或不至於犯下如此大錯。”寧越女突然想到什麽似的，麵容添了很多傷感，道，“楚和風若不是年歲太小就貿然被選進宮，又何至於落得個死不瞑目的下場。”


  　　王怡妃見寧越女神情很是為楚和風痛惜，又回想起當日楚和風偶然間為自己和寧越女擋下毒酒一事，心中默然傷感起來。


  　　寧越女停下腳步又轉身看向王怡妃，不乏急切懇求般道，“姐姐他日做了皇後，可否答應妹妹一件事？”


  　　王怡妃見狀道，“你有事說便是，咱們姐妹何需如此！”


  　　寧越女道，“妹妹懇請姐姐更改宮規，以後，不滿十八歲的女子不得入宮為妃為奴，姐姐可能答應我？”


  　　王怡妃看見寧越女渴求的眼神，立刻點了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寧越女聽罷才回複原本輕鬆的麵容，又同王怡妃一同前行。王怡妃感傷道，“當初，楚和風隱約間喝下了你的毒酒，卻因此成了冤魂，想來，也真是後宮的悲劇了。蘇和娜潘月容之流萬死不足惜，可楚和風卻是真真兒地無辜慘死！”


  　　寧越女和王怡妃一路相伴走了很久才散去，寧越女隨後去了冷宮，亦是慕容靜兒的所在。


  　　“你還來作甚？看我的笑話麽！”慕容靜兒看著寧越女前來，麵部表情雜亂，一時感慨，猶如無數絲線交織在一起。


  　　慕容靜兒頭發散亂，衣衫不整，上麵依稀可以見到大大小小的暗色汙漬。冷宮中布置亦十分簡陋，和寧越女所在冷宮的布置相差無幾，給人極盡落寞孤清悲涼之感，唯一不同的是，慕容靜兒所在叫“雨長眠”，而寧越女所處的冷宮叫“棲桐軒”。


  　　棲桐軒和常鮮院相近，而雨長眠卻在東院，兩者相隔將近一個時辰的距離。


  　　寧越女見了房間這樣的陳設，又看了看慕容靜兒此時潦倒的模樣，一時有些同情，卻突然想起她曾經犯下的無數的罪孽，所有同情便煙消雲散了。


  　　寧越女語氣平靜而從然道，“靜兒，你可知道當日為何會那樣失控麽？”


  　　慕容靜兒聽罷突然回想起那日的事，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一般，隨後帶著深深的恐懼望向近處的寧越女，仿佛寧越女不再是寧怡妃，而是鬼魅妖孽一般，讓她瑟瑟發抖。


  　　慕容靜兒言語激烈道，“是你！一定是你！”說罷猛地起身，以極其突然的速度向寧越女撲過去，不料，寧越女早有準備，身子驟然後退，讓慕容靜兒撲了個空，隨後更是重重地摔在地上，露出淒慘可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