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謁月節
第四十七章 謁月節
“姐姐若有計策,務必告知妹妹。”寧越女還是不放心道。
“你就放心吧,善自安好便是。”劉貴人語氣溫柔,緩緩動聽。
寧越女聽罷,兩人對視而笑。
很快,兩人走到了眾多妃嬪聚集處。這時,從妃嬪中走出一個人來,寧越女遠遠看去就認出了對方,微笑道,“許久不見李姐姐,近來可好?”
“妹妹最近不來我這裏,在忙什麽呢?”李和風隨口問到。
見兩人聊起天來,劉貴人悄悄走到一旁。
“最近不是要準備謁月節嘛,我們宮裏都在忙著呢。”
“是嗎?我可是聽聞皇上兩次到妹妹那裏過夜,不知妹妹是否忙於春宵一刻啊?”
寧越女扭頭看了看旁邊,才示意李和風小聲點,“這麽多人呢?姐姐不害臊,妹妹可怕羞。”說罷,寧越女低眉淺笑。
“有何可羞?這後宮之中,何人不知呢?”
寧越女岔開話題道,“姐姐最近在忙什麽?”
“最近都和阿墨一起編纂史書,忙得我很晚才睡。你看,是不是都有黑眼圈了。”
寧越女瞧了瞧道,“姐姐都化過淡妝了,還讓妹妹看!”寧越女說罷,表情微漾,李和風見狀不免一笑。
“看,那不是皇上來了嗎?”李和風突然看向遠處說到。寧越女聽罷,立刻循著李和風目光看去,發現果真是皇上。
“走,咱們也近前瞧一瞧。”說罷,李和風拉著寧越女的手一同靠近皇上。
不遠處,一個藐視的眼光卻不斷在寧越女身上移動。“哼,我看你還能風光多久?跟我搶皇上,你可嫩了點!”女子不屑道。
“娘娘身為貴人,她不過一個和風,自然不會是娘娘的對手。再說了,娘娘還有蘇將軍和川南將軍做後盾,根本不用擔憂。”女子身邊一個侍女分析到,同時不斷搖著一把金光閃閃的扇子。
“眾愛妃可到齊了?”皇上站在高處,洪公公和侍衛太監等陪同在後。
“回皇上,眾妃嬪都已到齊,謁月節可以開始了。”香妃聲音纏綿,此時正跪在皇上正前方細膩說到。
“好,那便開始吧。”皇上聲音洪亮而不失威嚴。
“臣妾遵命。”香妃說罷,緩緩起身,隨後傳令下去,“法事從本宮開始,隨後在眾姐妹宮中進行。那麽,本宮宣布,謁月活動正式開始。”
這時,另一個豔貌絕倫的女子上前說到,“最近天幹物燥,法事進行時又大火連綿,各宮一定小心走水,切記!”聲音綿長有力。
香妃聽罷溫柔道,“妹妹所言極是,各宮務必注重防火。那麽,眾姐妹若沒有別的事,就回自己宮準備法事吧。”
“是。”眾多妃嬪一同說到,隨後三五成群而去。
寧越女正想離開,卻聽聞皇上論及淳貴人,不覺放慢了腳步。
“最近,蘇和阿爾燦上奏,說希望朕愛惜他姐姐,如此,他便能更盡心竭力以保我越國西南安穩。”
“臣妾隻擅歌舞,不懂政事,還請皇上見諒。”聲音纏綿似水,顯然是香妃。寧越女快速回頭看了看,發現果真如此。
“你確實不懂,所以朕才告訴你這些。罷了,待會兒愛妃去挑選幾箱金銀珠寶送到流翠宮。”
“是。”香妃允諾道。
皇上說罷走遠,卻又突然轉身說到,“還是讓月容去吧,她素來通曉這些,做起來也更方便。”說罷,皇上離去。
見皇上朝自己這邊走來,寧越女立刻讓自己鎮定下來。
“眾妃嬪都已回宮,你為何如此慢吞吞的,可是身體有恙?你向來身子纖弱,不及其他嬪妃,平日裏可得好好將養。”皇上走近後,如是關心道。
“臣妾隻是有點疲乏,回去休息會兒就沒事了。臣妾謝皇上關心。”
“也罷,徐琳,好生送你家娘娘回宮。”說罷,皇上和洪公公一同遠去。
寧越女和徐琳回到寢宮,這時,寧越女說到,“看這形勢,一時是動不了淳貴人了。”
“那,接下來我們就按兵不動。”徐琳說到。
隻希望姐姐那裏不出事才好,寧越女心想。隨後,寧越女對徐琳說到,“那兩個宮女還在淋花嗎?”
“對,按照娘娘的吩咐,芙蓉和海棠自從來到咱們寢宮,就沒有被安排重要的事。”
“本來是為了伺候薰藝公主,現在人都回宮了,卻說舍不得娘娘,非要留下來。”碎花在一旁嘀咕道。
“要是真是為了我也就罷了,就怕是欲謀不軌。”
“我去看看她們有沒有偷懶!”說罷,碎花往花園深處去了。
“我本不是疑心之人,可這後宮之中,多一分小心總是沒錯的。”
“娘娘的苦心,徐琳明白。”
二人進了宮門,一會兒後,外麵有人問到,“敢問,寧和風在嗎?”
徐琳出門看了看,回來說到,“娘娘,做法事的人來了。”
“好,我立刻就來。”緊接著,寧越女走出門。
“小人薑有懼見過娘娘。”一個穿著巫服的男子行禮道,身後跟著十多個下手,都著奇裝異服,紅藍黑相間。
手中各提著一個木頭箱子,箱子外麵是黑色的月亮刻紋,周圍遍布著奇怪的紋路。後麵幾個人,手中拿著說不出名稱的木頭架子和量具,以及一個火把。
“你們箱子裏裝了什麽?”寧越女問到。
“回娘娘,都是鬆樹枝和引火用的幹草。”薑有懼回答到。
寧越女想了想,覺著沒什麽問題,就讓他們開始了。很快,十多個人引燃了鬆樹枝,隨後圍著火焰跳著亂七八糟的舞。鬆樹枝越燒越旺,很快濃煙滾滾。
看著身前這些人的奇怪動作,寧越女隻想到和電視裏的如出一轍,因此漸漸困乏,靠在椅子上緩緩睡去。
後來,寧越女感覺鼻子不舒服,因此驟然醒來,發現宮中黑煙彌漫,於是,一邊用手扇著,一邊說到,“怎麽這麽多煙?”
寧越女嗆了幾聲後,徐琳心有擔憂,“娘娘可有覺著不舒服?”
“以往也是如此嗎?”寧越女一邊扇著,一邊對徐琳說到。
“以前也是這樣,娘娘或許體質欠佳,所以更為敏感。”徐琳想了想道。
“你在這兒看著,我進屋去了。”說著,寧越女已經跑到了屋子裏。
誰知,屋子裏早已彌漫了許多煙,不得已,寧越女再次走出門,咳嗽了幾聲後,嗆著說到,“讓他們離宮門遠一點兒!”
“聽到沒,娘娘讓你們把鬆樹枝弄外麵些!”徐琳大叫道。
“娘娘,可這鬆樹枝已經燒著了,如何可以移動啊?”帶頭的人薑有懼停下來苦問道。
“那邊不是有木樁嗎?讓他們用木樁把火堆頂遠一點!”說著,寧越女又咳了幾聲,隨後補充到,“讓芙蓉和海棠過來幫忙。”
徐琳聽罷,立刻去找到碎花,隨後同另外兩個宮女一起來到寧越女身前,然後幫忙頂著燃燒著的一大堆鬆樹枝。
而寧越女卻咳嗽不止。
這時,碎花對芙蓉吩咐道,“你,去倒碗水給娘娘。”芙蓉聽罷,快速前往內室,隨後端出來一杯水。
寧越女咳嗽不停,見到有水,拿過來就要喝。剛喝一口進去時,咳嗽又起,喝進去的水立刻吐了出來。當寧越女看到吐出來的水時,立刻摔了碗,大驚失色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竟敢投毒!”
徐琳聽罷,立刻上前,隨後打算製住芙蓉。這時,芙蓉立刻下跪求饒道,“娘娘饒命,奴婢也是迫於無奈!娘娘饒命……”芙蓉一邊求饒,一邊磕頭不止。
海棠見狀就要跑,被徐琳擋住,隨後抓了回來。寧越女依然咳嗽不止,碎花立刻端來一杯水近前,寧越女喝了才感覺舒服很多,隨後說到,“送去給李公公發落吧。”
“是。”徐琳聽罷帶著芙蓉和海棠出了門。
“都是奴婢不好,方才急於推鬆樹枝,竟忽略了這兩個勞什子!”碎花跪下道。
“這不是你的錯,以後當心就好了。”寧越女說著伸手拉起碎花,隨後繼續道,“你去把張太醫請來。”
碎花走後,院子裏也收拾得差不多了,薑有懼一行人隨後離去。
終於,院子裏再次變得平靜,隻剩下餘煙嫋嫋。
寧越女等待著太醫到來,卻突然聽到門外喊聲震天。
“抓住她!快……”
“別讓她跑了……追……”
……
仔細聽來,像是內衛府的人。這時,一個蒙麵黑衣人穿進門來。身材纖細,動作輕盈,似乎是個女子。
寧越女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隨後驚問一聲,“你是何人?竟敢擅闖後宮!”
來人止步,去下麵紗,隨後下跪道,“奴婢風葉離,求娘娘救命!”說著,來人已經流著淚水,磕頭點地。
寧越女見她似曾相識,隨後回想起以往。那時,寧越女還是東院的一個普通宮女,因被玄朱陷害而受冤枉。當時,正是這個女子提示她斷不可承認。
那之後,兩人竟再無緣相見。
而如今,冥冥之中,命運再次安排了兩人的重逢。
“快進來!”寧越女立刻說到,同時手臂指向門內。
風葉離聽罷閃身進入屋子,這時,外麵追兵已到。領頭的一個不是別人,而是陳如棟。
“娘娘可曾見到一個黑衣人進入院子?”
“未曾見到。”寧越女平靜說到。
“如此,那必然是奴才眼拙了。走,去別宮搜去!”話音剛落,一眾侍衛即刻離去,很快消失不見。
寧越女去到屋內,又把門關好,隨後轉身對風葉離道,“沒事了!”
“奴婢風葉離有幸得娘娘搭救,此生願意追隨娘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聲音斬釘截鐵,並無絲毫疑慮。
寧越女見狀,立刻說到,“你先起來。”隨後,風葉離起身。
“究竟是怎麽回事?”寧越女好奇道。
“奴婢今日刺殺淳貴人未果,因而被侍衛追殺。”